“我们不知道未来将会是什么样子。但我们知道现在与过去是什么样子。”
这是一张哥顿战争宣传海报上的大标题。标题下面的小字是“只要看看你手中的面包。”拿着那张海报。将手中的面包拿起来看了看……黑面包。遂笑了笑朝旁边旁边博克与士兵们手上的面包看去。他们手上的面包是黄色的。
这份海报不同于以往哥顿战争海报中以宣传敌军残暴。敌军反正教形象为主要内容。而是将捍卫现在作为主要的宣传口号来鼓舞帝国臣民共同抵御穆图军队。这一切全部都出自哥顿教区神甫白鹰之手。作为当初哥顿大主教阿木河的助手。这个年轻的神甫现在已经接手了哥顿教区石堡教堂下属的教会文署。并且发明了木版画印刷。将这种印刷方式立即应用到了战争宣传上。与以往的填色画海报相比。木板画的模版虽然制作时间更长。但是制作完成之后印刷要比填色画便捷许多。产量与画质也大幅度提高。
白鹰执掌的石堡教堂文署宣传很成功。这种独特的宣传方式使得看见海报的哥顿军团士兵们频频地朝我手中的黑面包看来。我手中的黑面包并非是为了配合白鹰的宣传工作。而是前世的饮食健康常识使得步入中年的我要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前世注射的疫苗以及穿越不能让我免疫糖尿病与肥胖。所以。我必须在自己进入老年之前有所预防。
士兵们吃的黄面包与十年前贵族们以及现在大哥顿王国臣民们食用的黄面包有很大的不同。为了保证哥顿军团士兵们地热量汲取。现在他们吃的黄面包不止加入了鸡蛋。还加入了黄油。这都得感谢已经去世的皮德。他在当初哥顿公国时代以及神圣拉纳帝国撒克斯皇帝时代富有成效的农业策略将帝国臣民的麦麸黑面包变成了黄面包。
阴差阳错之中。使得士兵们投来的眼神之中除了尊敬之外又多了一些东西。不过就算是卓有成效的农业政策也防不了这东西……掰开手中的苹果将里面地虫子抓起来丢到一边。然后咬下被虫子吃过的部分吐掉。再享受这饭后的一颗水果。
坐在塔楼的旋梯上远眺关隘外地山谷。现在山谷已经盖上了一层银妆。最近几天天气变得更冷了。昨天晚上下的一场雪彻底地将关隘外黑白斑驳的大地变成了一片白色。用不了多长时间。隆冬就将到来。那时候。将会是穆图人的末日。
自从那天夜里穆图人冲进关隘一直打到第五道关隘城墙前以后。两个星期以来。穆图军又对关隘发起了几次攻击。前后损失了两万人左右。最凶猛的一次甚至攻上了第四道城墙。在他们投石机的油弹攻击下。原先防守第三道城墙的落叶堡军团也损失惨重。几乎被打没了半个军团。加上其他军团的损失。自防守关隘以来我们已经损失了一个半标准哥顿军团地士兵。
“殿下。在这啊。”
“嗯。什么事？博克。”
“呵呵。没事。”踏着台阶上的积雪。博克笑着走了上来。拂开我身边台阶上的雪。坐了下来。“殿下您说穆图人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撤光？”
“还是看不到吗？”
“看不到。”博克摇了摇头。看了看天上不断飘落的小雪：“得等到雪停了才可以。”
从两天前哨兵汇报开始穆图人就在从山谷中不断撤离。不过由于下雪所以我们无法得知穆图人究竟撤了多少。毕竟。即便是一场小雪在这样的距离上也能够妨碍我们的观察。这样的天气我们地确有理由相信穆图人撤离举动后面的无奈。穆图皇帝所允诺给新拉纳贝勒贝的那些物资还未抵达。若是他们继续在这里驻扎下去的话。当大雪封山以后那些物资更别想运来了。到时候的结果就是穆图军士兵被大片地冻死。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那个新拉纳贝勒贝地诡计。作为久经战阵的穆图军统帅。阿兰达不是想不出这样的诡计来。我们必须防备。
当这场雪停下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的事情了。山谷之中穆图军的营地一片沉寂。看不到半个人影。我们派了一队士兵出去查探了一番。结果那些士兵汇报说所有的营地都是空的。穆图人已经全部撤离。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立即召来了各个军团地军团长。
“会不会是前去白蔷薇城等待物资。等拿到过冬地物资之后筹备着攻击猛狮公国？”大帐里。沙霍莱恩指着地图上猛狮堡的位置问道。
沙霍莱恩说完。蓝鸢立即反驳道：“若他们真这么做了地话。我们就会立即前往南方攻击他们沿途的战前基地。阿兰达不可能不考虑到这一点。”
“那他们为什么要撤离。反正我们已经打定主意要守着这个关隘一直到明年。他想以假象来骗我们出去也没用。”
沙霍莱恩的话引来蓝鸢无奈的一瞥。没办法。这是军事学院里没教的。现在就算是蓝鸢和奥斯坦也不敢说穆图军的举动是不是一个骗局。若真像沙霍莱恩所说的那样坚守不出。那么阿兰达就直接大摇大摆地去攻打猛狮堡了。骗局这东西本来就是真真假假。随着实际情况不断变化的。没有什么骗局能够一开始就将战争的结果给定死。若那种人存在的话。只要每次都让有那样本事的将领指挥作战帝政府也能够省下一大笔钱用在其它地方。良将的作用本来就是尽量地扩大战果和减少己方损失。以让交战两国之间的战争潜力慢慢地发生变化。国力相差太大再好的将领也无济于事。
就像现在的我们。我丝毫不怀疑若是我们在无防守优势地地方与穆图帝国展开决战的话。二十多万的穆图军能够轻易地将我麾下的五万多军队全部消灭。国力的差距。没有一段时间给神圣拉纳帝国全力发展的话。想要以神圣拉纳帝国一国之力与穆图帝国交战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并不怀疑穆图皇帝哈吉八世有一口气再拉出二十万炮灰的能力。
“殿下。您地命令……”蓝鸢回过头来对我问道。
“派出更多的士兵侦查。若是阿兰达真的率军攻打猛狮堡的话。那么猛狮公爵会在第一时间就将这个消息送到我们这里来地。”
“是！”
于是……我们在蓝鸢堡关隘又驻守了一个月。期间巡林的哨兵都回报说没有发现穆图帝国的军队。仿佛他们已经真的全都撤退了。为此。关隘里驻扎的哥顿军团全部重新调整了一番。用新编的四个军团士兵补充到那些损失的军团里。接着我将那四个军团以及两个帝国臣属国军团调回了石堡。同时向石堡发出蓝鸢堡关隘之战胜利的消息。
可就在胜利地消息刚刚传向帝国腹地的时候。穆图帝国的军队又出现了。并且给我送来了一封劝降书……
劝降书是穆图帝国的哈吉王子写给我的。用通用语而不是穆图文亲笔写给我的。据说那个哈吉王子精通穆图文之外的四种语言；两种古语以及三种土著语言。光就这一点。奥斯坦不得不甘拜下风。我也很佩服他。
算起来。我精通地除了前世的汉语之外也只有西大陆通用语这一种语言。再算上前世自己家乡方言以及哥顿方言。方言我只掌握了四种。至于古文……呃。还是汉语。自己家婆娘会六种语言我不感到奇怪。她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用于阅读和学习。但我不知道作为一国王储的穆图王子哈吉究竟花了多少时间去学语言。
通宵这么多种语言的哈吉王子写给我地劝降信很有儒雅之风。在西大陆这应该被称之为绅士。完全不像跟奥斯坦所指挥的哥顿军团作战时表现出来的那么凶猛。
“穆图帝国的哈吉致神圣拉纳帝国及大哥顿王国摄政亲王。天鹅堡、石堡及海叶堡的合法领主。哥顿骑士团大团长铁汉天鹅堡公爵安。”这是信中开篇的第一句话。这个哈吉王子对于自己的称呼只是穆图帝国地哈吉。而对于我地称呼却给我冠上了我得到的所有头衔。说实话。这开篇地第一句话就让我将穆图帝国的这个哈吉王子不由地抬高了几分。这么写不仅向我表示了他这个人尊重对手的涵养。同时也向我宣示了他自己的身份。要知道在穆图帝国叫哈吉的人可不少。穆图人的名字是本名。父名。祖父名再加上部族名这样的格式。许多人要不就是本名里带有哈吉。要不就是父祖名里带着“哈吉”。但是写这封信的“穆图帝国的哈吉”。所代表的就是穆图帝国众多“哈吉”名中唯一也是最尊贵的哈吉。当然。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他代表着哈吉。也就是他自己和他的父亲哈吉八世。一个很简单的自称。却表达出了这么多意思。这的确很新颖。反正要我写的话写不出这种效果。
“在我写下这封信与你讨论相关的事务之前。请允许我以你敌人的身份向你以及你麾下的将军们表达我个人的敬意。不得不说。无论是在白蔷薇公国的交锋还是在这个关隘的战斗中。你们和士兵和将领都另我以及我的父皇刮目相看。这也让我们有了从更深层面了解你们的决心。
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们将在这个关隘之前退却。要知道即便是面对新拉纳这样的坚城我的祖先与穆图帝国的勇士们从来未曾退却。我的父皇坐镇白蔷薇城。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的决心。在白蔷薇城之后还有百万计的穆图勇士。他们随时准备着用他们的鲜血去换取他们部族的荣耀。
毫无疑问。你们和他们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这一点我们并不否认。在我麾下的军队中。亦有着不少西大陆的勇士。但让这些同样有着非凡荣耀的勇士在战场上厮杀不止是你们。我们同样也感到无奈的扼腕。这不是你们的错。亦非你们信仰之中父神的过错。是拉纳教廷那些披着华丽圣袍的僧侣在作祟。从数百年前开始到现在。依然如故。
你和你麾下的士兵们都是荣耀的月牙战刀。刀锋透着寒光。但……宝刀断于战场之上总是令人伤感的。我以及我的父皇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我写下这封信件。带着我的问候。
我们有着许多的相似之处。特别是你和我。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够尝试着互相理解甚至是合作。我们需要的不是你违心的臣服。我们只是希望合作。打开关隘。尝试着接受我们的勇士。你会发现他们并没有多少不同。你可以保有你的所有领地。大哥顿王国以及你子孙的所有权利。我以我的名义以及我子孙后代们发誓。没有人能够动摇你们的权利。除此之外。你还将被委以西大陆贝勒贝的头衔。统帅穆图帝国在西大陆的所有军队。我们穆图帝国几乎无穷无尽的大军能够帮你实现所有的夙愿。让你统一西大陆的伟绩无人能及。即便是古拉纳的西泽尔也只能在史书之中列在你之下。穆图帝国的史书。
而得到这一切。所需要的仅仅是你的点头。你可以想想一下。让整个西大陆在哥顿勇士的整齐的步伐声中颤抖。无论是三百合城、翼狮城、拉纳城、三狮城还是双首蛇城。
你会得到这一切的。这些全部都是我可以向你保证的。我的父皇已临暮年。在他之后整个穆图帝国将随着我的意志而动。而我急切地需要你以及你麾下的将领与士兵。因为西大陆远不是终点。在更远的东方。直到世界的尽头。有着几乎无限辽阔的大地。无尽的草原与丰茂的农田。你知道。我也知道。能够阻挡我们的只有视界之内的山峦。但那远不足以阻挡一个男人的万张雄心。无论是那些山峦还是妄图阻拦我们的敌军……
这一切。都在等着你。我也一样。迫切地……等候你与我一起去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