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叛军的最后一战
作者:么小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666

大宋的文官虽然有颇多的自由在朝堂之上敢于大放厥词的人也不少不过当刘太后站了起来的时候众人还是自觉的闭上了自己正在争论不休的嘴巴。

“你们这样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平叛匪一事无须再多说什么了此番郭卿家在前方浴血奋战取得了这样一个大的胜利应该给与嘉奖至于临潼关守将临阵脱逃理应该斩郭卿家既已对其行刑此事就这么定了。”刘太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朝殿上争议的事做了最后的定论。

“好了朕也认为此事就此结束以后大家不可再论。”赵祯挺了一下胸膛附和了刘太后的意见他实是已懒得再听这些个人叨唠个没完。

太后与皇帝都已下了结论再要硬着头皮说这事那就是不识趣一个不高兴了虽然不会杀了这种不识趣的家伙但要将之贬到南方某个小岛上去钓鱼那是一句话的事为了不去某个小岛上做渔翁众位大臣自然就不敢再说什么了在一片太后圣明的应诺声中这个早朝终于散了场让早已等的不耐烦的赵祯长出了一口气。

罢驾回了宫的刘太后对着空荡荡的大殿忍不住轻叹了口气现在的这里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总让刘太后的心中有一点儿郁郁的寂寞感觉刘太后坐在了菱花镜前对着镜中的人儿痴痴的看着伸手抚摸着那依旧艳丽地容颜。指尖感觉到脸上有一些微微地热烫。那是这春天里的一种春潮吧刘太后早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在这个时候也明白着脸上那微微红着地霞色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那是十六七的少女在情窦初开时常常会有的一种神情没想到自己都这个年纪了刘太后想到这里。微微的笑了一下这种想法虽然有些违背了世俗的观念但确实让人在心里有一种愉快。

刘太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只不过越是不应该地东西越让人有些沉醉越是不要自己去想自己却越是想的更多刘太后现在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就因为这种明白才让她在一种淡淡的愉快中又有一种淡淡的失落因为她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对着那菱花镜刘太后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往前再踏出一步了。

远处有丝竹伴随的歌声传来刘太后知道那是福宁殿中的赵祯在那里让人唱起了方羽教地曲子刘太后是听过这曲子的好象叫什么《新鸳鸯蝴蝶梦》吧:

昨日象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追……

歌声飘飘渺渺似是若有若无刘太后却是听的痴了。

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

晏殊带了五千禁军与方羽会合了加上秦中投降过来的人兵力达到了七万之数到了这个时候谁都知道这一次地平叛已经是胜利在望了郭槐整个的人都来了精神负起了他做为监军地职责如今因为晏殊的到来主帅的位置已轮不到郭槐的头上来了不过这个时候郭槐也不在乎了反正这次平叛的最大功劳已在他手中他郭槐实在没必要再去争什么功劳了相信到时候刘太后必不会亏待了他郭槐现在郭槐有些遗憾的就是自己是个阉人皇宫大总管的位置已是他最高的位置再也没地方让他爬了。

不过遗憾归遗憾当郭槐接到急递而来的圣旨时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圣旨中对他郭槐好好的表扬了一番同时加封秦中为步军都指挥使这一个加封秦中还是很满意的正五品的级别已经算上高官了。

七万人马经过整编后还有五万五千人方羽原先手下的那些人的军队没变方羽自己成了五千禁军的头领修整了几天后以徐庆展昭白玉堂三人的队伍为先锋出了临潼关浩浩荡荡的杀奔弥勒教的北路军。

新取下韩城的麻西江在听闻秦中投降了后心中已知大势已去他们自起兵以来一路上愿意加入他们队伍的人少之又少大多数人都是强征来的这样的后果就是军无斗心军纪也差劲之极打顺风仗时还没什么一旦碰上一场硬仗只怕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官兵只要倾力一击他们的这支队伍就算完了老百姓有了一口饭吃谁还愿意去造反大宋朝现在虽然也是贪官污吏横行但老百姓还没有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这一点麻西江早就看的很清楚只是那个大护法王燕刺龙在党项人和辽国和支持下铁了心的要起事为了不让燕刺龙的势力更加一支独大万般无奈的麻西江不得不在

个护法王的支持下拉起了一支队伍为了让队伍西江又不得不强征百姓入伍。

当麻西江得到探马来报官兵已出临潼关望了行军图很久的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无论如何他麻西江都得搏一把。

离韩城二百余里有一座山当地人叫火焰山这座火焰山可不是西游记里的那座火焰山山上也没有火焰只不过山石裸露植被很少而已当到了夏日时阳光照射下山石的温度很高有如火烤的一般只不过现在还是春季万物开始生长的时节没有人会感觉到那种火热反因绵绵的春雨让许多的人忍不住在雨中冷的打个哆嗦。

绵绵的雨让路面变得很泥泞不只是方羽他们的军队感觉到行军的困难麻西江他们转入这火焰山中时也是吃尽了苦头这使得麻西江手下的士兵在中途逃走了不少。

晏殊很想在这一次的平叛中立下一点功劳只不过这弥勒教北路地叛军一个劲地往前逃跑晏殊受不了这长途追击的苦。郭槐当然也受不了这个苦。于是两人带着两万士兵留在了韩城让方羽带着三万人去追击逃个不停的叛军。

双方小规模地伏击与反伏击打了好几个回合各有损伤。却没有伤筋动骨方羽吃亏在扩充后的五千骑兵素质极其低下当不了骑兵使用而那五千禁军是大宋标准的步兵都是不会骑马的战斗力虽强。却也只能凭着两条腿追赶最后的结果方羽只能是无可奈何的跟在后面希望这支叛军最终能停下来与他决战。

进入火焰山后一路上方羽为了不被对方来个大地伏击只得减缓了行军的度双方在山中周旋了几日都是筋疲力尽。双方的补给也都所剩无几一场决战在这种都陷入了困境的时候终于来临了。

站在方羽身旁的狄青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看着远处蒙蒙雨雾中的山峰道:“大哥。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大家都累成这个样。可没了多少战斗力了。”

“唉当初要是骑兵营能用就好了大不了双方狠拼一场也不至于在这山里乱转悠的现在远低着头道脸上尽是惭愧之色。

“这支骑兵还是要组建地现在虽然不行以后却是一定用的着的大家别忘了那党项人很不安份随时都有可能叛乱的那时除了以骑兵对骑兵之外别无其它地好办法平定他们至于这一次的弥勒教反叛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一股叛军最终是无路可逃地当初他们如是往西而去最终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如今跑到这里来虽然我们一路上很艰难但我相信他们也不好过我们的补给快没了他们的补给也同样没有了先让大家再减缓一点行军的度吧我估计这两天里面对方会与我们决一死战的。”方羽看着疲惫的行军队伍安慰着众人道。

大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是象方羽这般的自我安慰了这时一骑探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正是新近跟随了方羽的楚洛到了方羽面前跳下马来楚洛行了个礼道:“报告大人前方的叛军停了下来似乎要与我军开战。”

“嗯走我们到前面看看去。”方羽点了下头对身边的狄青等人道。

一众儿人跑到了前面一看果见叛军盘踞了道路两旁的两座小山想来是要据山而守扼制住这唯一的一条路方羽皱了一下眉头想要强行进攻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如果不攻可能又会让大部分的叛军从容而走方羽微微犹豫了一下道:“就地驻扎。”

众人将就地驻扎的军令传了下去各营按照训练时的方法布好了九个尾相连的营盘外围挖了些陷坑装上了报警的陶瓷炸弹布置了明哨与暗哨以防敌人的偷袭。

方羽之所以没有选择进攻却选择了扎下了营盘倒不是说方羽有多爱惜手下和士兵而是觉得这麻西江既然没有往党项人多的地方上跑却往这山里面来显然是想与自己决一死战既然如此方羽自然要让士兵好好的休息一下再与之决战也不迟。

夜悄悄的来了雨仍在下着天黑的看不见自己伸出的五指麻西江看着眼前蒙瞳瞳的不是很清楚的官兵营帐心中心潮起伏这也许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吧或者说这也是弥勒圣教的最后机会了如果这一仗不能胜那么覆灭的不只是自己手下的这支军队弥勒圣教也将会遭到官府随后而来的报复这

麻西江心中是很清楚的官府是不会放过反叛的弥勒代人辛辛苦苦的努力弥勒圣教才有了如今的规模而这一切很可能在今夜之后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麻西江从小在弥勒教中长大对于这一个教派有着深深的感情可惜现在的弥勒圣教在燕刺龙掌了大权后一切的一切都渐渐的变了变得不再是那个为了穷苦百姓谋生存的圣教了而是一个为了谋取个人私利的教派为了他燕刺龙一个人地利益。他燕刺龙不惜与党项人。辽国人相勾结挑起了这场本来不应该地战争。

麻西江虽在弥勒教中长大教中有来自各族的人。彼此这间没有太多的种族观念不过麻西江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汉人始终不赞同燕刺龙那种勾结党项人与辽国人来杀戮自己汉人地行为可惜他麻西江在弥勒教中没有太大的权力很多的事都是他无力去阻止的他只能尽自己的力量。为弥勒圣教的生存争取多一点地可能。

轰的一声方羽他们设置的炸弹终于被一个叛军士兵引了听到这一声巨响麻西江的心中一沉今天的偷袭计划失败了这一声巨响在夜里传的很远远处的山谷都似有回响官兵的营中立时人喊马嘶起来。麻西江看着这种情况咬牙大吼一声道:“给我冲兄弟们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回地了杀啊。杀了这些官兵我们就可以活下去我们以后就会有自己的良田想要娶多少个婆娘都成。”

“杀杀啊。”黑夜的雨中无数的声音在嘶吼着远远近近铺天盖地一般。

呼黑夜地雨中忽的亮起了几十只火把油脂沾着了丝雨出滋滋地声音所有的官兵在火把亮了时都停止了嘈杂的声音静静的等待着命令。

“放箭。”一人大声的吼道随既密集的咻咻声布满了天空在叛军的头顶上伴随着雨丝而来的是死亡的箭雨。

“给我冲兄弟们冲过去他们就无法放箭了是生是死就看这一下的了。”麻西江大声的吼道只不过在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他的声音并不能传出很远去这黑夜之中也无法打出旗语好在他身旁的亲兵们随后都跟着大喊才将他的命令传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叛军中那些忠实的弥勒教徒在麻西江吼过之后一个个嘶喊着向前起了猛冲带动着其他的一些人也冲了上去。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每一场大战都是用无数的生命堆成的战场上紧张的气氛让许多太过紧张的人变得疯狂起来当叛军在付出了许多条人命后终于冲进了官兵的营盘双方短兵相接眼看着就要近身厮杀了起来。

呼呼一排盾牌竖了起来挡住了叛军的去路盾牌后是无数的长枪刺了出来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无数的叛军士兵死在了这突如其来的长枪下稍后一点叛军士兵想要往后退然而更后面的人却不断的往前涌这些叛军士兵躲无可躲又让更多的人死在了长枪下黑夜之中后面的人根本就不知前面的情况仍旧一个劲的往前冲使得前面的叛军士兵在身不由已的情况下仿佛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悍不畏死的战士终于在庞大的人群压力下冲垮了官兵的这一道防线双方变成了最惨烈的肉搏。

雨带着血腥的味道弥漫着森冷的杀戮无情的混合着人血汇聚成一条条的小溪。

麻西江冷漠的看着眼前的杀戮心中忽的变得无悲也无喜生命是脆弱的在战场上脆弱的生命更是卑贱的如同野草自己呢在战场上号着施令的自己生命又是否会高贵一点麻西江心中有点儿胡乱的想到。

嗒嗒马蹄声传入麻西江的耳中抬眼望去一名官兵的将领自黑暗中闯了出来手中一杆长枪上下翻飞将挡在路前的麻西江手下一个个都挑杀了。

麻西江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看着冲向他的那人一身黄金战甲在这暗淡无光的雨夜中也有些让人醒目。

“是你。”麻西江静静的说道声音中有着一些难以掩饰的唏嘘和感叹。

“是我。”那人的枪尖向下垂着血自枪尖不断的往下滴落。

“我们还是免不了要一战么。”麻西江仰头的看着夜空似是在问苍天。

夜空中除黑暗中飘下的雨什么也没有。苍天是不会回答他的只有那丝雨扑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