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醉楼风波
作者:听语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6694

当夕阳的最后一点余辉隐入山头,而皎洁的月儿从天空的另一边缓缓升起,仲夏之夜就已悄悄降临这神州大地,虽八月的酷暑另人难耐,但今天的扬州城里却是人声鼎沸,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这种景象的出现,完全是因为有江南第一戏曲大家之称的柳依依要来扬州城中献唱。

柳依依此次登台的地方,乃是扬州城最有名的妓院“醉梦楼”,虽说夜幕才刚来临,但等不急目赌柳依依风姿的人们早已将醉梦楼挤个水泄不通。

楼里十幅巨大的裸女饰图巧布四周,雕梁上刻着玉蒲团、金瓶梅等一部部令人血脉喷张的小说情节,而墙壁上一颗颗价值不斐的宝石配合著烛火红灯,将整个醉梦楼的大厅分成三个部分,分别是大厅左边泛着银光的思轩居,中间泛着红光的怡情堂,和右边泛着金光的落雨居。

而醉梦楼的老板正是掌管扬州近九成妓院、烟馆和赌馆的孙百翔,现在他正在大厅内迎接每一位持着请帖或贵宾卷而来的客人,当然,能得到孙百翔关心的客人只有拿着银帖和金帖之人,因为这些人是醉梦楼特别选定发函邀请的客人,他们不是达官贵族、就是江南望门,再不然就是武林中有名的帮派组织,待入厅后就分别被带往思轩居和落雨居。

思轩居和落雨居这二处虽处左右二边,但却微高中间的怡情堂而向等会表演的舞台延展,每个坐位都是独立的包箱,有着专门的人服侍着。

如果是持着红帖之人,则是被带到中间的怡情堂,这些人通常是一些有钱没处花的富商或自命风流的雅士,更有甚者,只不过是常来醉梦楼的恩客,他们皆是付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白花花银子才弄到今晚的入场卷,虽说红帖是最低的入场卷,但比起那些只能在醉梦楼外因买不到门票而徘徊干瞪眼家伙来说,已足以让这些人大大的炫耀一番。

“知府大人到!”在醉梦楼外面负责引路的龟公大声叫道。

听到扬州知府大人到来,孙百翔马上从大厅里走出去迎接,一见到是李有源和洪师爷立刻堆满脸上的肥肉笑脸道:“知府大人和洪师爷的到来,真是让醉梦楼蓬璧生辉、增色不少。”。

“呵…呵…,孙老你太客气了,谁不知道你老请到江南第一戏曲大家柳姑娘来你的醉梦楼献唱,你老真是有面子,而我则是来沾你的光,今天才有机会来听听这有“天府之音”,来!这是今晚的帖子。”知府大人将手中的帖子递给孙百翔,笑笑地客气回道。

“知府大人看得起我孙老而来我这捧场,怎么还需要帖子呢。”孙百翔将知府大人手上的金帖推还给知府大人,此举非旦没有惹得知府大人生气,反而使得二人间的对话更为热络,因为所谓的金帖就是帖子上贴满了金泊,而孙百翔这么一堆,等于是要把金帖送给知府大人,知府大人当然是笑咪咪地收下,随后二人对视哈哈大笑,孙百翔则呼唤道:“张姐还不快过来接知府大人上落雨居,记得挑几个清倌人好好侍候大人,可不能有丝毫待慢。”。

“奴家我一定为大人找几个可人儿来好好服侍大人,大人请往这边走。”在孙百翔呼唤之下,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扭腰摆臀迎了过来,娇媚着说了几句话后,便将知府大人和洪师爷同二名衙役,带往右边的包箱。

随着慢慢接近柳依依表演的时间,来人越来越多,而其中全国三大镖局中的金燕镖局、威武镖局和赵家镖局皆派人来,分别坐在思轩居,天下第一帮丐帮也派管理扬州的四袋长老黄振恭前来参加,接着江南的神拳堂、错剑门、四川唐门、横扫北武林的司马世家、铸匠名家欧阳世家也陆续而来,这使得孙百翔整个人意气风发、极有面子,即使他知道这里有一半人以上是冲着柳依依而来。

这时有四位人影也来到醉梦楼的门口,分别是二男二女,为首的一名男子一身白色布衣儒袍,在夏季的微风轻抚中不自飞扬,棱角分明的轮廓,俊郎的外表散发出一股淡雅的书香气质,但只要走近一看,却可看到那名白衣男子的双眼微闭,佣懒的双脸有着无限的睡意。

在街道上招呼客人的龟公看到这四人,连忙哈腰说道:“四位客人是要来听柳大家演唱的吗?”。

“对!”四人中一位黑脸的男子对龟公说道。

“不知你们有没有今晚的请帖…可否给小人看一下。”龟公习惯性的照例要检查这四人的请贴。

当黑脸的男子要说话之时,有另一组人马来到,而这三人一组的人马则是说都不说便直接往醉梦楼的大厅走去,这吓得龟公紧张地挡在他们前面,笑道:“对不起,不知你们是否有今晚的请帖,必需有请帖者才可以进入。”。

“请帖?要什么请帖,这不就是一间妓院,还有什么请帖,这够不够…”一位满头白发的老朽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出来,向龟公塞去。

“这群大爷对不起…今天这里要有醉梦楼所发的红帖、银帖和金帖者才可以进入,不是这银票,如果你们没有的话,那请明天再来。”龟公把推到身上的银票再推了回去说道。

“真是怪事年年有…,没想到进妓院还要请帖,嗯!今天本公子倒要瞧瞧,开个价,本公子买张帖子,记得要最好的。”一位为首的年轻人,听到龟公这么一说,更是决定今晚要进这醉梦楼看看。

“今天的帖子最好的是金帖和银帖,必须我家老板亲自送的才有,持帖人都是江湖上或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而红帖则早就卖完,所以大爷们可以先回去休息,等明天晚上再来。”龟公小心的说着。

另一位身系长剑的女子,看到为首的公子皱上眉头,脸上非常不悦,不说二话,一只手迅速地捉住挡路的龟公的后领,紧接着便是往门的一旁甩去,让龟公大喊救命。

妓院的护卫看到有人闹事,个个面露凶相持棍将这三位闹事者围住,其中一位领头护卫正容说道:“来者何人!容不得你们在这撒野!”。

“哈…老夫要撒野凭你们这几只毛都没长齐的小猴子挡的住吗,去跟你们主事的说,九曲寨的雷震声来到!”老者虽是对这些护卫说道,但他那混着真气的声音早已传入大厅之内,顿时,醉梦楼内鸦雀无声。

而从刚刚就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另一组人马,除了那位白衣男子之外,其它三人听到眼前这位老者自称是九曲寨的大当家雷震声时,皆是当场愣住。

回过神的黑脸男子刚要出口说话时,却被旁边一位身着粉红色武道服装的女子制止,就在同时孙百翔笑咪咪地从醉梦楼走出来。

“还不快让开!你们这群狗奴才,瞎了狗眼了吗!你们没听过九曲寨的大名,还不赶快离开去做自己的事!”孙百翔先是怒喝持棍的护卫,再堆起笑脸对那位白发老者说道:“敢问前辈一定就是九曲寨的雷帮主吧,在下醉梦楼的老板孙百翔,刚刚那些下人不长眼,冒犯帮主你老人家,还请帮主多多包涵…。”。

俗话说巴掌不打笑脸人,自称雷震声的老者,看到孙百翔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发作,只好口气淡然道:“听说这醉梦楼要有贴子才可以进入,只不知孙老板还有没有帖子可以卖可老夫,老夫今天有重要的人要宴请,指名要这家醉梦楼,还请孙老板想个办法。”。

知道雷震声是要在醉梦楼招待朋友,孙百翔眼神看了一下那名老者的身边,果然发现一名身穿黄衣手持白扇的少年,而且雷震声似乎很尊敬他,于是再笑然道:“雷帮主你这哪里的话,九曲寨的大名现在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帮主你亲临醉梦楼已经给这小地方面子,哪里还需要帖子,还请快快入内,柳大家的表演快开始了。”。

孙百翔领着雷震声等三人进入醉梦楼时,原本纷扰的楼内突然肃静起来,有的只剩丝竹伴奏的声音,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雷震声三人被带入落雨居,随着他们入位坐定,整个醉梦楼才慢慢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轻声细谈,但仔细一听,却全都是在讨论雷震声身旁的那位少年,因为他们都膲见,从一进门到最后入位,都是那位少年走在前面,而雷震声则像保镖护在那名少年身后,加上江湖上最近被炒的最热的消息,所以,众人的目光都留意在那少年身上。

门外另一组人马,四人之中的黑脸男子微怒地对刚才制止他出声的女孩问道:“三妹,你为什么要阻止二哥,那些人真是可恶!居然用大哥的名义在这招摇撞骗,不给他们颜色瞧瞧,俺的心情实在不爽!”。

原来这二男二女是刚从九曲寨来到扬州城的曹公尉、慕婉清、冬晴和童昂星。

对于几天前雷震声的请求,童昂星在仔细思考过后,虽然觉得很麻烦,但为了早日自由,也只好答应,而雷震声深怕他路上遇到危险,便派黑彰虎曹公尉随身保护他和冬晴到醉梦楼。

而慕婉清则是说什么也要跟来,说什么怕自己坏了九曲寨的名声,要监督自己的一切行止,于是头大的童昂星,在无技可施的情况下,只好带着这三人在昨晚驾着马车来到扬州城,准备参加柳依依的登台表演。

“二哥…,不是小妹有意制止你,而是小妹发现刚才冒称大哥的老者和另一位把龟公甩出去的女子,皆是身怀不凡的武艺,而那位为首的少年虽看似不会武功,但能让二位武功高强的人服侍左右,也决非泛泛之辈,所以我们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先做好大哥交待的事要紧,而且…你看那淫贼,整个眼皮都要连上去,要是真打起来,小妹看他连跑都跑不了。”慕婉清冷静地分析刚才所见三人的实力后,然后在白了童昂星一眼说道。

“我也觉得慕姑娘说得有理,眼前只要那群人没有做的太过份,我们还是息事宁人,先将正事办妥要紧。”冬晴附合著说道。

“随你们说啦…嗯!可这下好了,我们该以什么样的名义进去。”曹公尉老大不愿意的说道。

“这…”二女也在烦恼这问题。

就在众人想办法要进去醉梦楼时,一句突来的呼唤打破众人的沉思:“恩公我找你好久!”。

一位中等身材略带福泰但却散发出一股如冬雪遇到春阳般令人全身心旷神怡的老人家,从一座来到醉梦楼门前的轿子中走了出来,他不顾一同前来也是刚从轿中出来的年青人,直接小跑步地到童昂星面前,脸上露出高兴并略带点激动的说道:“童状师老朽终于找到你了!真是苍天有眼啊…。”。

一旁的黑彰虎曹公尉、慕婉清和冬晴还搞不清楚眼前这位和蔼的老人家是谁时,只见原本充满睡意的童昂星突然有了精神,而且还很恭敬地对那老人寒暄一番。

从这童昂星和老者的对话中,冬晴她们才慢慢得知,原来这位老人就是扬州救世堂的老板,也是扬州三大士绅之一的林老爷,而刚才从一同前来的轿中出来的年青人,则是上次轰动全扬州,奸杀案的男主角林仁豪。

“童状师这次让老朽得以再次见到你这位我们林家的大恩人,就算是唐突,老朽说什么也一定要你来我们林府让我好生招待,好好答谢你一番。”林老爷紧捉着童昂星的手说道。

刚下轿的林仁豪也忙着附合道:“这次恩公一定要到林家让仁豪好好答谢,自从上次恩公不告而别,家父派了许多人到处寻找恩公的下落,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回报恩公对仁豪的救命之恩,一方面也要感谢你对林家施恩不图报,所以还请恩公务必答应家父和我的请求。”。

听着林老爷和林仁豪在一旁唱双簧,一时间童昂星连半句话也插不进去,但看到林仁豪红光满面、文质彬彬、内敛持重跟之前在大堂上那个只会抱着他爹大腿痛哭的鸟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童昂星还真为他高兴,也不负自己一番救他的苦心,现在的他真的改变很多。

“恩公择日不如撞日,不如现在就请恩公随家父和我回林府,家母和舍妹也是期昐着恩公的到来。”林仁豪跟他父亲说着说着就要拉着童昂星跟他们回去林府。

童昂星急忙道:“林老爷和林公子真是言重了,当初在下只是刚好被你们误认为是那个什么学院的学生,在误打误撞下洗刷林公子的冤屈,更何况林公子本来就是清白的,在下只是将真相说出来罢,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而且相信现在林老爷也知道,在下跟本不是什么状师,对于林老爷一直称呼在下为状师,实在是不敢当,还望林老爷大人有大谅,原谅之前在下的欺瞒。”。

其实一直到现在,童昂星跟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取代唐镜文成为状师榜上的九十名,而雷震声他们虽知道,但也因为之前童昂星一直昏睡加上寨中事务繁忙,时间一久也忘了跟他说。

可这边的林老爷还以为童昂星在谦让,对眼前这位年轻人更是满意,呵呵笑道:“童状师太谦虚了,就当给我老人家一个面子,行不行…。”。

知道童昂星有任务在身,见他正左右为难时,冬晴打个礼说道:“林老爷的好意,我家公子怎敢拒绝,只是今天醉梦楼来了一位江南戏曲大家柳依依姑娘,久闻她那“天府之音”之美誉许久,所以才没办法今晚就到林老爷府上坐客。”。

冬晴出面为童昂星解危,童昂星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而她则是对他轻淡地一笑。

林老爷这时才恍然大悟,而且直现在才发觉到救了自己儿子一命的恩人,他的身后还站着其它三个人,不管是刚刚说话的女子,或是从刚刚就一直没出声而站在恩人身后的黑脸男子或身着粉红衣服的女子,从这些人的穿着和举止看来,皆非平凡人。

且从这些人外表看来,都是一副以为恩人马首视瞻的样子,倒是让他对童昂星的家世产生好奇,不过他倒很快就释怀,反而说道:“人老了真是胡涂,看到童状师在这,就应该想到童状师也是为了一睹柳姑娘的风采而来,刚刚老朽被高兴冲晕了头,真是对不住,正好,老朽和犬子也是应邀而来,要不…我们先一同进去欣赏柳姑娘的表演。”。

“那个…其实…我到这才知道这里要贴子,但…”听到林老爷的话后,童昂星尴尬道。

林老爷在童昂星还没说完话时,就将自己身上的金贴交给林仁豪,并对他道:“仁豪,等下你就带童状师他们进去,记得,表演完一定要将他们带回林府,让我们好好招待他们,知不知道。”。

“是!爹。”林仁豪回答道。

“这怎么可以呢!”知道林老爷要把看柳依依表演的权利让给自己,童昂星忙着要制止。

林仁豪不等童昂星说完话,就拉着他的手走进醉梦楼,并且微笑说道:“恩公要是真得觉得不好意思,那等会表演完毕,就随我回林府,当做对我爹的回报,而且这金贴最多只可以带五个人进场,恩公你们四人加上我刚好五人,太多人就没办法进去,而我爹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种宴会,我爹这样做反而落得轻松自在。”。

被拉进醉梦楼的童昂星,被映入眼帘的富丽堂华、奢侈淫靡给吓到,可这也没办法,打从娘胎到现在,他不要说去酒店,就连五星级饭店也没去过,因为本着睡觉至上的他,根本不会也懒得花时间去那些地方,所以对于眼前的一切反而比古代人还不能接受,以致于孙百翔跟林仁豪的对话,和孙百翔若有所思见他的眼神,到最后走到落雨轩的情形,童昂星全然不知。

“啊!”看到童昂星从一进门就魂不守舍,慕婉清终于在所有人全部坐好后,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拧了童昂星的大腿,痛得童昂星叫了出来。

“你再叫一声,小心我再多拧你二下!”慕婉清表面笑笑地看着冬晴和林仁豪谈话,嘴唇微动地对童昂星说着。

“你…”童昂星咬着牙,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地对慕婉清说道。

发觉到童昂星快要发火,本来在一旁偷笑的曹公尉赶快插话道:“公子…,你看今天来了很多有名的江湖人物。”。

公子是雷震声跟曹公尉、慕婉清约好对童昂星的称呼,现在曹公尉和慕婉清都是扮演童昂星的家臣。

童昂星听了曹公尉的话后,先是恶狠狠地瞪了慕婉清一眼,但慕婉清却一副你耐我何的样子,使得童昂星没好气地道:“没兴趣!冬晴…过来帮我捶背。”。

不知何时开始,每次跟慕婉清吵完架后,冬晴都会帮童昂星捶背按摩,消消他的火气,而冬晴这一手功夫也真是了得,每经她这么一推一按,童昂星的心情总是舒畅许多,所以童昂星也不自觉得在刚刚脱口而出要冬晴来帮自己捶背。

正跟着林仁豪聊天的冬晴听到童昂星的话,向林仁豪道个歉便笑笑地走到童昂星身后开始帮他捶背,并柔声道:“公子又跟慕姑娘吵架了啊…”。

童昂星还没出声,慕婉清这里却先抢白道:“哼!这淫贼一进门后就魂不守舍,谁知他脑子是不是又在想先淫荡的东西!”。

童昂星气得指着慕婉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弄不清楚童昂星和慕婉清之间关系的林仁豪,打圆场的说道:“恩公…你就别气了,慕姑娘也是为你好,怕你沉迷在这灯红酒绿之中,才会好心提醒你,只是说话稍微重些,就不要放在心上。”。

曹公尉则适时介绍一下与自己坐在同边的江湖人物,转移童昂星的注意力。

童昂星虽口头上说不想听,但仍然是满心好奇地听着曹公尉的介绍,随着曹公尉的讲解他这时才知道同他们坐在落雨居包箱的人,个个人头不小,有武林名门慕容世家、司马世家、扬州知府李有源、天下第一帮丐帮四袋长老黄振东和那冒充九曲寨的三人。

对童昂星而言,李知府算是旧识,所以并没什么好注意,倒是慕容世家和司马世家引起他的兴趣。

“这慕容世家和司马世家好像很了不起…”童昂星说道。

“当然很了不起!”曹公尉兴奋地说道:“这慕容世家是由第一代家主慕容冰心靠著『玄天九经”和“轩辕兵监”创立“飞云堡”,擅长铸造各种兵器,并将兵器分为三级,而今天到场的慕容彦是当代家主慕容柏的儿子。

在慕容彦身后的五人中,值得注意的是左边数来第二位的中年男子,此人乃慕容彦的叔父慕容仲达,据说其玄天九经己达到第七层境界。

另外近三十年来横扫北武林的司马世家,是由当代家主司马君以一套“紫雷气劲”将当时北武林共九帮十八会收服,建立了“浩气门”,成为北武林的第一霸主。

今天来到醉梦楼的是司马君第二个儿子司马建成,而司马建成所带护卫中值得注意的是有小诸葛之称的李崇道,和弓卫朱峰钰等二人。”。

当曹公尉将这些所谓有名的江湖人物一一介绍过之后,无聊至极的童昂星,顺着在他背后按摩的小手,渐渐一股睡意又涌上心头,上下眼皮慢慢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合起,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忽然一阵古琴之声扬起,厅内原本喧嚣地气氛顿时安静起来。

“江南柳。花柳两相柔。花片落时黏酒盏。柳条低处拂人头。各自是风流。”随着古琴的音律,一句句如天籁般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响起,每个人都醉了,醉在这被天府之音所堆砌的字里行间,而童昂星这时也张开睡意蒙蒙的双眼,往那表演的地方望去。

一位身着水蓝对襟和雪白长裙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她的出现让所有的男人停止了呼吸,如白玉般雕刻的容颜,柔弱轻盈的身段,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放在手中心保护着她,水滴样地双眼是那么地深遂,深沉地令人爱怜。

“小兰!”睡眼惺忪地童昂星,看到眼前地女子出现,不犹得站了起来轻声呼道。

“小兰…真得是你吗?”也许是太高兴,又或许觉得不可思议,童昂星的脑子突然乱轰轰的,不加思索便起身往柳依依表演的地方走去。

众人皆忘情于柳依依的歌声和美貌之中,跟随童昂星前来的曹公尉等人也不例外,所以并没有发觉童昂星已经离开了坐位走下楼去,也没有人阻止他的前进。

但这一切都看在柳依依的眼里,因为当所有人都静静地沉醉在她的歌喉之中,却有一个人在场中走动时,这个动作就显得非常醒目,连她都有点讶异居然有人可以不受她的歌喉影响。

随着童昂星慢慢地走近她表演的地方时,柳依依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举动让她所创出的情境出现一丝瑕疵,而这瑕疵的出现,让一些人从她的词境中回到现实。

“小子!你做什么!”从感性的情境中回到现实的环境里,慕容仲达看到一位少年独自向柳依依的方向走去,心生不妙,于是对他大叫道。

这一叫把所有人都唤回了现实,曹公尉等人和其它的宾客随着叫声往舞台望去,见到童昂星一个人慢慢地向柳依依的方向走去,而且离柳依依表演的地方只剩七八步的距离,曹公尉、冬晴见状慌乱地对童昂星唤道:“公子,快停下来。”。

“淫贼你在做什么!”慕婉清看到童昂星的样子也急得大叫。

慕婉清这淫贼二字一出口,所有人似乎都清醒过来,慕容彦、司马仲达、李崇道、黄振东同时从落雨居向童昂星的方位飞杀过去,深怕这个淫贼对柳姑娘不利,而看到这等埸面的慕婉清,才意识到自己因一时口快说错了话,虽想改口,但已经来不及阻止飞身的众人。

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四条身影从童昂星的前面杀至,有些人早已遮住双眼,深怕看到血腥的画面,冬晴和慕婉清更是用小手捂住小嘴,因为他们知道眼下童昂星凶多吉少。

“疑…你不是小兰。”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傻眼,在他们眼前发生一见不可至信的事,因为那位被阻杀的年轻人居然安然无样的走到柳依依的面前,并且双手放在柳依依的双肩上跟她说话。

而刚才要阻挡童昂星的四条身影却完全落在童昂星的身后,四人的脸上呈现一片茫然,因为他们刚才明明往少年正前方的位置向他出招,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居然全部落空,连少年的衣角都没碰到,但却没见到少年有任何出招或曾经向左右移动的痕迹,少年就这样直直地避过他们四人的夹击,走到柳依依面前,这让他们当场傻住。

可是从其它人眼里或慕婉清的眼里,却是见到慕容彦、司马建成、李崇道、黄振东等四人在杀向童昂星身旁时,全部自动让开,往童昂星四周的空位杀去。

就在所有人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只听得童昂星说道:“对不起,认错人了,不好意思。”便转身离开,再也没看柳依依一眼,接着走没三步路,碰一声,童昂星突然在众人面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