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畅谈
作者:笑儿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873

帝宫中,依然有很多的王宫贵族在走动着。

四国的各个高层人物除了有要事在身的,其余都留了下来。反正这个帝宫的房间也多,不愁没地方招待这些人。

心情很是舒畅,有意无意的,我的脚步又向着花岭走去。

树影错落间,那个身影果然还在,只不过少了那清越的萧声。

我暂时没有向前,只是隐在树叶间静静地看着君木缘。果然是了,心中那突然加速跳动的声音告诉我,我真的是喜欢上这个还不熟悉的人。我无声地笑了笑,没办法,游戏,我只好加入了。

大步走上前,我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君木缘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是你。”他转过身,眼眸却没有丝毫的诧异。今天的他一身白衣,干净而出尘。

笑了笑,我在一旁的石凳上随意地坐下,“可以叫你的名字吗?老是殿下殿下地叫,很罗嗦。”

这下他把眼光放在我身上了,有些打量的意味。

等了许久,在我还以为他不会答应的时候,君木缘居然出声了。“可以。”轻轻淡淡的两个字,谈不上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这回论到我惊讶了。其实说要叫他名字不过是说着玩而已,作为一国之君,哪能随便让人直呼其名啊,可他居然答应了,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你……不介意吗?我是说以你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被我这个还谈不上认识的人称呼名字……”

“你很惊讶吗?因为你是第一个敢这么直接和我说的人。”君木缘说的风轻云淡,但我总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无奈。

“你很寂寞。”

君木缘有那么一瞬的滞愣,不过很快的,他又恢复成了那个一脸淡漠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你很了解我吗?”

“不是,但我了解自己啊,只不过我们寂寞的原因不同罢了。”撇过头,看向远处开的正盛的花。

是的,我并没有别人眼中那么坚强。一个刚生下来就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人心中不会没有阴影,我也不例外,只是,我更喜欢隐藏。把自己当作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这样,也许就会忘了那些痛吧。

在君木缘看来,眼前的这个奇怪的帝厨身上总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他在夜辰凌面前恭敬的样子,在月夜下聆听自己萧声痴迷的样子,为圆熙公主施针是泰然的样子,在晚宴撒谎能够一脸头痛的样子,还有现在安静甚至有些悲伤的样子。他真的好奇了,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居然能变化出这么多的面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从来都淡看世界,从来只对挚友才会表现出人的情绪的他居然对这个还不是很熟悉的产生兴趣,真的很不可思议。

回过神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啊,我有过朋友,有过像家人那样的杨妈妈和院长妈妈,也得到过赞扬和认同,本应不再奢求什么了,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空,那种温热为什么都没有到达过心底?

是了,他们喜欢,他们交的,都是那个开朗的,坚强的,乐观向上,甚至有些迷糊的蓝可吉。可谁会知道,我其实是一个很冷漠甚至是冷酷的人呢?如果让他们看到那样的自己,呵呵…………

不再去想,在这个世界,我应该可以做自己了吧,反正是白捡了一条命,难不成我还要继续伪装,心累两世?

不,太累了,我也累了,伪装,作假,太累;面具,该摘了……

可笑,我居然现在才明悟,以前对夜辰凌谦卑的时候,是不是又背上想让别人喜欢却真正束缚了自己的枷锁呢?

“你的表情,有种释怀,你……放下了什么吗?”君木缘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微低下头看着我,如瀑的长发从肩头落下,将那白皙精致的恋衬得更加美好。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要寂寞。”笑着看他,果然是让我心动的人,能这么快就察觉到我的变化。

“……”他没有回答,眼里有迷惑。

“回答不出来吗?原来……我们连寂寞的原因都不知道……真是可笑!”我嘴角的讽刺越来越浓,只是,心中无味让人很难受。

“也许吧。”君木缘的眼睛恢复了澄澈,凌厉的目光闪过,“你是个很奇特的人,你很喜欢萧?”

“是,不过让我喜欢它的是你的萧声,很大气,也很萧索。”

“你会吹萧?”

“不,我不会。我只会长笛。”是的,我会长笛,我喜欢它悠长的声音,那种仿佛能勾起人回忆的意境。

“哦,能吹给我听吗?我的萧声你都了好多次了。”

“好,下次吧,我得先去买个来。”我笑了笑了,最后一次吹长笛,还是上一世的时候吧。在可祥走的时候。

心,很痛。

“想听一个故事吗?”我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趁现在还早,趁现在……我想说……“

“好。”他没有多说什么,在我旁边坐下。

“在某个地方,有一对被抛弃了的孩子,是龙凤胎。姐姐比弟弟大几分钟。他们两个人被丢在了收养孤儿的地方。弟弟从小身体就很不好,在那个地方总是被欺负,于是姐姐为了保护弟弟,开始学会讨好各种各样的人。可是,弟弟的病是先天性心脏病,也就是所谓的心脏功能不全。弟弟很喜欢笛声,于是姐姐在学吹笛的地方偷学,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支长笛。然后天天吹给弟弟听,可是,笛声毕竟没有阻挡死神的来临,也没有挽留住弟弟的生命。十四岁的时候,弟弟死了,听着姐姐的笛声安静的死了,从此,姐姐再也不碰长笛,也不再吹奏了,而那支笛子,也跟着弟弟入了土。”我静静地叙述着,目光飘向很远的地方。

“故事说完了,很老套吧。”

“你很难过。”君木缘肯定地说,“总觉得那个姐姐就是你,可是……”

“可是我是男的,对吗?”我转过头看他,他果然是个很敏锐的人。

“恩……”

他没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做了许久。

“我先走了,该到厨阁里做准备了。”我起身,掸了掸衣摆。

“恩。”

我背过身离开,一滴清泪滑过脸颊。

可祥,姐姐再吹笛子给你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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