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巫蛊之祸
作者:醉流苏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464

永璂被册封为太子,朝堂上发生怎么样的风波,有多动荡,景绣不知道,也不愿意关心。

因为,她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先是永璂的册封礼,公告天下,接着是祭祖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就这么着,乾隆三十七年便过去了。永璂和心慈的婚礼,被推到了乾隆三十八年,在这段时间里,心慈住进了坤宁宫。

永瑆他们几个大婚的时候,也是景绣操作的,却不曾这样亲力亲为,所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忙碌。

看到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了,这种满足的感觉,比永璂当上太子还让她兴奋。这倒不是说永璂当上太子,景绣不激动,只是那激动慢慢的背永璂要成亲所取代。

对于心慈这个儿媳妇,景绣是越看越喜欢,她美好的就像是水晶一样,一眼就看到底了。她就像是流入紫禁城的一汪清泉,那么的干净,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虽然有的时候,景绣也会担心这样的女子,可能不适合皇宫,但是很快就放下了担忧,永璂不是乾隆,他是一个有担当又有责任心的人,他会照顾好心慈。正如他坚持要娶心慈一般,既然招惹了你,乱了你的心,便要许你一个一生一世。就算动机不纯,危机不在,责任也还在,道德底线也还在。

而且,心慈这样的女子,单纯善良,任何人,不论年龄性别,都会喜欢她。

“姐,你又输了!”好不容易闲下来的永璂,在坤宁宫和紫薇下起了棋。

虽然他不说,但是心里一直觉得跟紫薇下棋是最舒服的。思想必须要全面其中,才能保证不会输,或者说是,不会输得太难看。所以,若是赢了,便会很开心。

乾隆三十年,紫薇为救景绣丢了一个孩子,这件事情,虽然大家都不提,却一直都记在心里,景绣和乾隆因此加倍的对紫薇好不说,就是永璂也因此和紫薇很是亲近,无人的时候,直接便唤她一声“姐”。虽然说“姐”和“紫薇姐姐”是一个意思,但是哪个亲哪个疏,一眼就能看出来。

紫薇微微一笑,开始收拾棋子,“十二弟的棋艺愈发的好了!”

永璂微微摇头,嘴角始终含着淡淡的笑意,八旗私底下会说他是铁血皇子,也确实很贴切,但是,他的那一面,永远都不会展现在他所在意的人面前,“是姐有心事吧?”

紫薇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去慈宁宫的请安的时候,看到了那位顺嫔娘娘,莫名的有点不安。听说,十八阿哥十分聪颖,比前几年刚入上书房的十六弟还厉害几分……”

紫薇有些话没说,那就是太后说了一句,十八阿哥颇具当年端慧太子的遗风。这点,真是让人很不爽。永璂刚刚当上太子,位置还没坐稳,太后就说别的皇子有端慧太子的遗风,这不是公然给永璂难堪吗?

永璂的手顿了一下,从他被册封为太子,乾隆最大的变化,就是对几个小皇子的宠溺了。这样的举动,让永璂忍不住多想,这皇宫就是这样,不是疑神疑鬼,只是,少想一步,便极有可能送掉了性命。

不过,从他成了太子之后,乾隆便时刻把他带在身边,命他批阅奏折这点,也让他稍微有些安心。已经坐到了太子的位置,永璂知道,自己不能再藏拙了,便把自己的本事和学到的东西都展现在乾隆面前,虽然乾隆不曾称赞什么,但是也肯勉励几句,似乎是比较满意的。

而且,客观上来说,他的十八弟确实是极聪明,极懂事的,乾隆会多疼他一点,也是难免的。至少,他从来都不曾越过永珏这个嫡子。

永璂很快便恢复正常,继续手下的动作不停,甚至连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毛孩子罢了,姐何必在意这些呢?而且,就算是再怎么得宠,皇阿玛也不曾让他越过十六弟,不是吗?”

紫薇点头,这点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除了永珏,这位十八阿哥已经明晃晃的越过了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了。不过,对于永璂,她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能是习武之人比较让人有安全感,永璂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在那里,就会让人觉得安心了。

在他们两个聊着的时候,景绣和心慈也在一起咬舌头。在别人的眼中,这是一对婆媳在聊天,场景温馨,谁也不愿意去打扰。

“怎么样?你刚刚探到紫薇的脉搏了吗?看出什么没有?”

心慈点了点头,“她,应该在几年前有过流产或者是难产的情况,所以,伤了身体的底子。”

“是呀,大概七年多以前,不小心流产了,之后一直没有孩子,你能治吗?”景绣对心慈这个神医还是很期待的。

对于景绣这样的信任和求助,心慈还是很开心的,这段时间,她正觉得无聊呢!刚来的时候还好,对这个皇宫充满了好奇,看到这里的富丽堂皇,雍容华贵,她还是很震惊的。不过,这到底不是她所习惯的生活,偶尔看一下还好,一直待在这里,便觉得无聊了。幸好,还有太医院和御药房那些所在,看到那么些珍奇的药材,甚至古医书,她连道都走不到了。

理论多了,她自然便想要实践,只是,在这宫里,机会还真不多,甚至有些人,身体有毛病,她发现了,人家也不愿意接受她的好意。现在,景绣给她找点事情做,她自然是高兴的。

“能治,当然能治!不过,需要慢慢调养,之前的调养方式也不尽完美,若是按照那个方案,最近三五年内只怕难有子嗣,按照我的方法,一年之内,应该能完全康复!奇怪!七年前,她正年轻,不该留下这么重的后遗症啊!难道,她一开始就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吗?”

景绣暗暗叹气,当时,急着回京,舟车劳顿的,紫薇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落下了病根。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景绣主动转移话题,“心慈啊,你的医术真好,只不过是扶了紫薇一下,便看出这么多,真是不容易啊!”

心慈微微有些脸红,虽然这样的称赞听得多了,但是景绣说出来的,到底是不一样的,毕竟,景绣是她的那个他的母亲嘛!

“其实,也没什么啦!医者,讲究望闻问切四个字,看到紫薇姑娘,我心里就有点底了,所以,简单的探一下脉搏,就看出来了!”

心慈说的是自谦的话,但是在景绣听来,却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只是看一眼,心里就猜到一些,有底了,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正好,一会儿要来一个人,她会武功,你想要探她的脉搏,只怕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只看着,能否知道她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有孩子,可以吗?”景绣想到了素问,对于素问,她也觉得很抱歉,当初素问嫁给富察皓祥,可以说,多半是为了她。这些年,虽然富察皓祥一直没有纳妾,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出来,但是两人没有孩子,仍旧是景绣心中的一根刺。

心慈有些犹豫,不孕,这可不是只凭着眼睛和经验能看出来的,但是,景绣都开口了,她也不能拒绝,“我会仔细的看看的,不过,最好是能诊一下脉!”

景绣忙命人去请素问,等到素问到了之后,自然是一番见礼请安不提。

景绣得空便问心慈,“怎么样?”

心慈一下子愣住了,“什……什么怎么样?”

景绣蹙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女子,富察福晋,素问!”

心慈怔怔的看着景绣,最后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您……您开什么玩笑呢?刚刚那个女子,明明还是一个姑娘啊!”

“姑娘?!”这下,倒轮到景绣愣住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心慈郑重的点头,“当然,我很确定!不就是刚刚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吗?”

素问成婚已经有几年了,她竟然……竟然还是个姑娘?!景绣有些不敢相信!

心慈本想收回目光,可是半路上,突然又看向景绣,“您……您的……我可以为您诊脉吗?”

原来,心慈虽然单纯,却一直很害羞,知道景绣是永璂的额娘之后,就没敢抬头仔细看过景绣的模样。若不是刚刚的事惊到了她,只怕,短时间内,她是不敢看景绣的。

景绣一边伸出手,一边随意的问,“怎么了?我也生病了?”

心慈微微蹙眉,“您跟那位紫薇姑娘的情况很像,您是……难产过吧?那次,还很惊险!”

景绣点头,对心慈的医术是越来越佩服了,“是呀,十来年前,生和孝和永珏的时候是难产。”

心慈点头,“这就对了,您的情况比紫薇姑娘要严重得多。那次难产,你的身体损伤很大,之后,似乎也没有好好休息,这才导致这些年来都不能受孕!如果不能好好的调养的话,等您的年纪大了,影响会更大!”

景绣微微苦笑,原来是这样,她就说嘛,以乾隆在坤宁宫留宿的次数,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有身孕?该死的太医,他们还真是报喜不报忧,竟然连提都没提过。

“不过,您放心,只要您按照我给的方子调养,慢慢的就会痊愈的。”注意到景绣的脸色有些难看,心慈赶紧安慰。

景绣微笑,“原来,你这么厉害,那我可要好好的考考你了!”

心慈微微挑眉,“愿闻其详!”

“你说,太后老佛爷的身体怎么样?”

心慈转了转眼睛,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身上难免会有一些伤病什么的,那个,她也算是极长寿的了!若是,您信得过心慈,心慈倒可以让老人家再长寿几年。”

景绣明白,心慈这话说得比较婉转,太后的身体,只怕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了。不过,这也正符合历史,不是吗?熬了这么些年,只要太后一走,她也就能松一口气了,疯了才会让心慈去延长太后的寿命,然后跟她作对!

不好直接拒绝,景绣接着问,“那婉妃呢?”

婉妃,是心慈所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嫔。那样与世无争的气质,和心慈纯净自然彼此吸引,彼此都有好感。

“她,她没什么!只是,平日里吃斋念佛,素菜太多,荤素搭配不怎么均衡,所以,有些气血不足,别的,倒还好!”

景绣微微蹙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也不曾多想,转而问起别人。

用过膳后,景绣特意将素问留了下来。

“素问,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素问笑得弯起了嘴角,“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些?奴婢当然好了,您不是看到了吗?”

看到素问的笑,景绣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明明过得不幸福,为什么还要强颜欢笑呢?微微低下头,“素问,有些话,我作为过来人,想要嘱咐你几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素问也觉得景绣有些不一样,却不曾多想,“当然,娘娘尽管说!”

“这夫妻相处之道,是一门大学问,你要多费心才好。”

素问的脸色有些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半天才说:“您……都知道了?”

景绣点头,“我知道得迟了!”

素问摇头,“不关娘娘的事!”

“若是,你不喜欢他,就和离吧!我再给你找个好的!若是你真的喜欢他,咱们就想办法抓住他的心!”

素问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迷离,“这些年,我什么方法都用尽了,可是……都怪他身边的那个琥珀,总是说我的坏话,看我不顺眼,每次皓祥出现,还一副我欺负了她的模样,有的时候,我真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毒哑了她!”

景绣深吸一口气,看来,素问还是很喜欢富察皓祥的,像当年一样。不,应该说,她爱惨了那个富察皓祥,所以,才会强忍着,不对那个叫琥珀的女子下手!

“琥珀是谁?”

“他身边的一个下人!”素问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愤愤的。

景绣微微眯起双眼,“素问,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上是弱者。”

素问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有她的尊严,她有她的骄傲,她决不允许自己堕落到那种地步。

景绣一看素问的表情,就知道素问的心思,“只要你的心是真的,就算是用了些技巧让他知道,也不算什么,不是吗?大家都牢牢的守着自己的尊严,不肯先踏出一步,感情岂不是要原地踏步了?”

这天,景绣和素问聊了很久,等到素问从坤宁宫出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

乾隆三十八年,看到永璂穿着新郎官的衣服,坐在马上,景绣觉得万分骄傲,不禁挺直了脊梁,面对大臣们的贺词,景绣第一次不觉得无聊,开心得不得了。

婚后,永璂和心慈相处得也很好。虽然心慈曾经一度觉得宫里的日子很无聊,想要出去,但是,肚里的孩子不允许,等到孩子生下来,就有了一个深深的牵绊,便只能安心在宫里待着了。

皇长孙,绵忻,自出生,便深得乾隆的喜爱,之后,更是因为聪明伶俐,喜得乾隆嘴都何不拢了。

在皇长孙出世后不久,多年不传孕事的和端公主(紫薇)传出了喜讯。

同时,成婚多年,却无子嗣的皓祥贝勒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女儿。一年以前,皓祥贝勒将自己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发配到别院去,这样的小事,除了景绣注意了一下之外,没人在意!

转眼到了乾隆四十一年,乾隆正说着,要给永璂选个嫡福晋,太后却突然病重了。

乾隆知道心慈的医术,本想让心慈代替太医为太后医治,但是老佛爷就是不同意。她,从来都没喜欢过心慈,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永璂的女人,更因为她和景绣的关系,不像是婆媳,反而更像母女。

老佛爷拒绝,乾隆也是没办法,只能给太医们施压。

碍着规矩,景绣也愿意去侍疾,但是老佛爷不喜欢她,身边都是留着顺嫔伺候。而景绣,也乐得清闲,不愿意去管!当然,她不乐得清闲,也没别的出路了。

因为太后的原因,乾隆时常能在慈宁宫看到顺嫔,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后的意思,乾隆竟然跟景绣说要升一下顺嫔的位分。

景绣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乾隆既然说了,她也不能拒绝,便晋升顺嫔为顺妃。

可是,太后的病并没有因此而好起来,反而是好好坏坏,一直反复着,直到乾隆四十二年,还未出正月,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景绣一直认为,乾隆只是做表面功夫的孝子,可是,看到太后死后,乾隆伤心欲绝的样子,就打翻了以前的认知,心里有些心疼。想要安慰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她甚至连跟乾隆找个共同话题都难(此时的乾隆,愿意听的话题,自然是关于太后的)。

顺妃,是个极聪明的,也不知道是从令妃晋升的故事上得了灵感,还是怎么回事,在太后的灵前嚎啕大哭,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那样子,似乎比乾隆还要伤心,最后昏倒在太后灵前。

景绣其实也可以这么做,但是,她,实在是做不出来!而且,她和太后的关系不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若是那样做了,有点脑子的都不会相信。更何况,她是皇后,谁都可以倒,但是她不可以。

她,只是在一切结束后,因劳累过度,“病”倒了。她这么一病,一个小小的顺妃就不够看了,所有的人都把目光积聚在她身上,包括乾隆。

等到她“好”起来之后,一向健硕的乾隆竟然病倒了,还病来如山倒,情况万分危急,幸好有心慈这么个神医,在加上宫里用不完的药,才捡回了一条命。为此,景绣几乎是住在乾清宫侍疾。

乾隆明令太子监国,之后,便不见任何人,一时之间,真有些人心惶惶。股肱大臣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后宫的那些个嫔妃了,顺妃仗着自己在太后生病的大半年中受尽了宠爱,来了几次,但是,都被高无庸很“客气”的“请”了回去。

没有人知道,乾隆整半躺在软榻上,一只手拿着奏折,一只手吃着点心,很随意的看着,轻声说:“永璂这几年的长进很大,看这折子批得似模似样了!”

这个样子,若是御史看到了,进谏的折子一定会满天飞,在吃东西的时候看奏折,这么不严肃,那还得了?

在一旁坐着绣花的景绣抬起头,叹了一口气,“皇上,过午不食,您还是少吃点吧!”

乾隆白了景绣一眼,“难道朕现在连吃点东西都不能了?”

“当然能,只是,您这样大的食量,说您身体还没好,外面的人想相信都难!”

乾隆放下奏折,“偷的浮生半日闲,你就不要唠叨了!”

景绣无奈,也不再多说什么,乾隆好不容易从母亲过世的悲痛里走出来,她也不想太逼着他了。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乾隆这边还没好,那边竟然传来消息,说是十八阿哥病重了。

景绣头疼不已,立刻将这事禀告了乾隆,乾隆听了眉头深锁,“你先去看看,最好带着心慈!”

有了乾隆这句话,景绣立刻带着心慈去了延熹宫(也不知道乾隆是怎么想的,竟然把顺妃安置在延熹宫),到了延熹宫之后,自然是一番通报、请安、行礼不说。

看到十八阿哥小脸通红,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景绣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她错了,十八阿哥真的生病了?或者,这个顺妃这么狠心,为了见到乾隆,不惜伤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也不怕高烧把孩子给烧傻了?

太子监国,皇后侍疾,同时,无人见到重病的皇上,外面也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传言,竟然说皇后母子想要窃国!这话,景绣和永璂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因为他们知道,乾隆好好的待在乾清宫,中气十足到永璂若是国事处理的不合他的心意,还有精神骂人。可是,外面的人不知道,顺妃也不知道。所以,她极有可能是听信了外面的传言。

“顺妃妹妹,永珉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烧得这么厉害?”说着,伸出手去试十八阿哥的额头,烫的她赶紧收回了手。

顺妃的眼泪像不要钱似地往下掉,“臣妾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是臣妾这段时间忽略了这孩子,臣妾不配做额娘!”

景绣拍了拍顺妃的手,“妹妹别这么说,大家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罢,转回头看向心慈,“心慈,你过来看看十八阿哥!”

心慈正要上前,顺妃却突然挡在了前面,眼睛里明晃晃的写着“不信任”三个字,“不用麻烦侧妃娘娘了,太医一直守着呢!万一过了病气给您就不好了,我们到正殿去说吧!”

景绣目光有些闪烁,不让心慈靠近,是防着她下毒手呢?还是,不敢?

心慈虽然在宫里待了几年的时间,但是景绣和永璂都把她保护起来了,她对于宫里的那些弯弯绕,根本不明白,“顺妃娘娘不要这么说,医者父母心,我不怕过什么病气,只要十八阿哥能好起来就行!”

看着顺妃尴尬的样子,景绣微笑,就是不说话,只是看戏。

心慈想要靠近,但是顺妃一步不让,“侧妃娘娘,我们这有最好的太医……”

“娘娘,药好了!”一个太医走了进来。

景绣微微蹙眉,盯着这个太医看了一会儿,他,可真胆大啊,这个时候还敢进来,而且,他就是所谓的,最好的太医吗?不觉得啊!

“吴太医?”

那吴太医看到景绣,明显的愣了一下,慌忙下跪,“臣不知皇后娘娘在此,冒犯之处,请皇后娘娘降罪!”

很正常的请罪,却让景绣心里很不舒服,明显的不知者不罪,她还能说什么,“下次小心,再这样没头没脑的,可没有人救得了你!”

“是!”

顺妃从太医那里接过药,坐在床头,半抱着十八阿哥,“永珉,额娘的乖儿子,来喝点药,喝了药就不难受了,乖,听话……”

看着顺妃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景绣知道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顺妃妹妹,本宫就不打扰你照顾永珉了,若是需要什么,尽管到坤宁宫要,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知道吗?”

顺妃抬头,脸颊上海挂着晶莹的泪水,“谢皇后娘娘恩典,恭送皇后娘娘!”

明显的逐客令,景绣微微挑了挑眉毛,“不用起身了,孩子要紧,本宫这就要走了!”

心慈还有些不放心,几番回头,最后还是不得不跟着景绣离开,“皇额娘,十八阿哥都病成这样了,她为什么连诊脉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景绣勾起嘴角,这个原因,她现在也还没分析出来呢!

“可能是跟太后一样吧,不信任女子!”

心慈摇头,叹了一口气,轻声说:“若是老佛爷相信我,延长她一两年的寿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景绣嘴角有些抽搐,这话说的,太后已经够长命的,若是再延长一两年的寿命,那她真是……真是倒霉到家了!

回到乾清宫,景绣将自己看到的,一字一句都说了出来,没有半分的添油加醋,也没有办法的弱化什么人,什么事!因为,她不知道,乾隆会不会派粘杆处的人跟着,此事,事关皇家子嗣,她可不敢动手脚。

乾隆沉寂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朕累了,景娴你先回去休息吧!”

景绣回到坤宁宫之后,有些睡不着觉,她不知道十八阿哥的事,究竟是顺妃自己所为还是被人陷害,更加不知道,乾隆这样的表现,意味着什么。直觉告诉她,乾隆有事瞒着她,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是他这一系列怪异举动的原因。

就这样,过了三天。

“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子……太子东宫里发现了偶人,有人说,皇上重病,是巫蛊作崇!”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不该把文拖到六月中旬的,这个时候,忙得脚不沾地,真是抱歉得很,更新的这样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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