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痛苦与快乐的转折（一）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古人诚不欺我。

张长青乡长站在獾子坝训练场的一块石头上，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看着上百懒散的人，拿着挖锄站在被民兵用牛翻开的土地上，一个个要死不活的站在那里，就是不举挖锄干活。十几个民兵围着这些懒散的人大声的喊着什么，还挥舞着手臂助长着自己的凶恶，但这些人就是不动。好一会儿张乡长才走下石块，地下候着的干部们马上围了过来，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张乡长不耐烦的说了句，就挥了挥手：“都坐下吧。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这事不怪你们。我也没有想到，都训练了二十来天了，都已经完全可以帮助搭建竹楼干活了，所以才让他们下田劳动。没有想到他们都搞农活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我们找到的根子后，就会有办法。大家说说！”

田家强这个山洞民第一个干部羞愧的第一个发言：“我是大队长，责任在我。是我没有用，把离开刚半个月的张乡长又请了回来。其实这也不是蛮大的一个事，要是王指导听我的，他们早就开始干活了。”

小王指导是乡干部，也是这里最高级别的干部，一听田家强把事找到他头上，马上反驳：“张乡长，不是我不听他的，是他违反政策。他建议把最懒散的人集中起来，分成六个小队，每个小队两个班，分别住到其它六个坝子里去。在那里用强制措施强迫他们从建竹楼开始，到把田开挖完成为止。一个坝子建好了，这批懒人也改造成勤快人了，再把这批勤快人省成干部来管那些懒人。而那些没有调走的懒人，除了更严酷的军训外，还要负责老孩子的生活。田家强说，速度虽然慢一点，但保证在春耕之时，这四百多懒汉都变成好劳动力。”

张乡长一听心里一喜，但脸色不变的沉沉问道：“田家强这个建议未被了什么政策？你能给大伙讲讲吗？”

王指导是个不到24岁的年轻小伙子，那里知道张乡长的心思，马上说道：“张乡长，他这是用体罚啊！他建议按劳动量计算每天的伙食，凡是完不成当天劳动量的人，按劳动量的百分比领其粮食，还要自己做饭。”

田家强也不愿意自己的建议违背政策，就马上反驳：“这是社会主义分配原则，不劳动者不得食。我没有违背政策。”

“那你还指挥民兵用枪托打人，那违不违背政策？”小王马上又提出一条。

“好了。都不争了。”张乡长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后一笑：“你们都是为了把工作做好，都没有错，只是工作方法和工作观念有区别。这样好不好：我把你们两个分开。田家强带人负责六个坝子的工作，要什么人，调多少人，多少物资，包括着六个坝子怎么开发，怎么管理都由田家强自己定。小王指导呢就负责獾子坝的工作，也和田家强一样。都归你小王自己负责，什么事都归自己决定。今天是1982你元月十五号，给你们二个月时间，到了三月十五号，我和武书记来检查你们各自的工作。我不管你们争什么。也怒评价你们那个有道理，就看事实效果，谁的效果好，谁就正确我就支持谁。谁就留下来当这七个坝子的负责人，我就给他发奖带大红花。大家说怎么样啊？”

小王指导无可奈何的说了句：“你是乡长，你是怎么样那就怎么样哦。”

“哈哈！你小子还不服气啊？好。就是要不服气，但你要把这个不服气拿到工作上去。我在二个月后来检查。你赢了，就真正证明了你自己。”

田家强不等张乡长说完，就抢着大声说道：“张乡长，你放心。我一定在二个月后用实际效果让王指导服气。”

“好、好、好。我等着哪天。走吧，我们该吃饭了。”张乡长笑哈哈的走了。

张乡长走了。田家强忙起来了。他带着12个班144个山洞民和36个民兵，分散到六个坝子。每个坝子六个民兵，24个山洞民。他现在已经把山洞民叫懒汉了。但他带来的144个懒汉，还真不都是懒汉，最起码他自己家人和自己家周边的洞民有26个就只能算半懒汉。他把这26个与他相识十几年的人，分散到六个小队，每个小队4个人，还留了两个跟在他身边做机动执法人员。出发前他对这些手过自己不少好处的，对自己绝对信任的人反复交代：告诉他们已经斗是正副班长级干部了，都已经是半个公家的人了，一定要对得起我田家强。是我保得你们。你们好我田家强就好，这个大队长的干部就坐得住。你们工作搞不好，我就完蛋了。我可是在张乡长面前立了军令状的，二个月一定要把那批懒汉改造成勤快人。到时候改造不好，我就提头去见张乡长。你们都是我的乡里乡亲和兄弟。你们总不能看着我两个月后就丢了命吧？

懒汉或者说是半懒汉，虽然是文盲，但小集团意识还是有的。不说突然之间当上了干部，班长什么的是多大的干部他们不知道，但知道他们可以吆喝上十个了，这多威风啊！再说自己就看着长大或者一起长大的田家强，是几千住山洞的人里第一个大干部，这多带劲，别的山上的人，一看见他们都露出献媚的笑，这让他们多风光。在怎么愚昧的人，也是有很强的荣辱观和集体意识地，所以所有的人听到后马上保证：坚决做到田大队长指向哪跟到那，说什么干什么，管好自己班，一定在两个月内把自己班训练成最勤快的班。

田家强很满意，但突然想到他们也是懒汉，要是他们自己都过不了关怎么办？想到这心里一紧，马上拿出一条政策：“你们挺好！你们的班长都是临时的，凡是在二个月内连自己的每天任务在连续三天里都完不成，就马上下马，换能完成任务的人当。二个月内完成任务的都转成正式干部，还有奖励。”

在一番交待后，他这才带着大队人马出发，来到了早就分好的各自坝子。其实这六个坝子都相隔不远，与獾子坝是成一条线布置的，最远就20多里，最近才5里。獾子坝基地和陈文耀住的叫烟袋坝的基地也就相隔15里。这两个大坝子被20多个小坝子连在一起，如一串珍珠从西到东，迎着太阳右是清江河，左是东流溪河，纵贯在鸭子口乡的狭长土地的崇山里。

杨疤子当班长干部的喜悦，在看到自己的叫老鼠坝的坝子后就完了。**他妈！是那个王八无耳朵的分的地方，有这么大的老鼠吗？杨疤子正看着近四百亩的坝子，在心里骂着田家强这个小杂种骗他时。民兵班长兼小队长李东宝小嘿嘿的走了过来：“杨班长，是不是快点吩咐你们班找地方住下来。你看向班长那个班已经找到了左边山下的一个山洞住下了。只有住下来了，才好安排你说是不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马上要吃中饭了，你说是不是？”

杨疤子正恼火，又不敢对着你班长发，虽然都是班长，李班长还是个副班长，他还是个正班长，但人家是正式的，自己是临时的，要到二个月后才能比他打，哪怕自己烦这个罗里?嗦的人，也不能更不敢对他发火，就没有好气的回到：“知道啦，李小队长。我在山洞里长了30年，晓得应该哪么搞。”说完也不理李班长，转身回到班里，对着自己班里的懒汉吼道：“都跟老子起来！黄三苕，你个***还是***的副班长，就走了15里路，也***跟他们这群猪样躺在地下晒太阳？快，和老子一起把他们打起来，带到那边的山洞里先住下。再找两个人做***中饭。你看向疤耳朵他们班都已经煮好了。老子们不能输给他。”

一阵大骂，几声棒棒落在人的身上发出沉闷声响和数声疼喊后，这群懒汉才在山洞住好，煮起饭来。李班长看到后心里美得嘿嘿直笑，更是佩服田家强的这个主意好。前段时间在王指导的管理下，他李班长这是气没有少受，可人就说累死了，也没有办法指挥得动这批懒人干活，想想就憋气。现在多好，一不要他们喊破喉咙，二不要他们示范挖田下力，三不要他们跑前跑后累得像狗；就管理号物资，划好田块界线，讲讲要求，制制每天每个班劳动量，再考核验收一下每个班每天劳动量，再根据劳动量发发实物，多轻松。真他妈跟黄老师讲的一样：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制于人啊！看来我今后要努力当一个劳心者哦。

李班长惬意了。杨班长、向班长苦恼了。这***是说明破班长，简直就是下苕力的苦工头，而且是最苦的最累的人，比班里的懒汉都不如。李班长他们倒好，每天把工作已安排，就背杆枪四处闲逛。可自己先要给班里每个人分工，然后就要打着骂着把人带到搞事的地方。带到了还要先做示范，自己要完成每天的任务不说，还要保证其他五个人完成任务。虽然有两个民兵帮助自己和副班长黄三苕教会班里人劳动技能，但**他妈，老子打出生以来就没有搞过农活啊！老子的手哦，这***也会打出血泡。

正在杨疤子甩着手，疼得直嘘嘘时，跟着他帮忙的民兵马二来走了过来：“杨班长，来给我看看！你手大血泡了吧？不要紧，没有搞过事的人都有这个过程。我给你挑破了，过几天就会长出老茧，和我一样，就没有事了。”马二来边说边抓起杨疤子手，用一根针将那几个血泡挑破后，抓起吧土就揉在血淋淋的手上后，又抓起杨疤子另一只手如法炮制。还说真的，马二来看起来憨憨的话很少，壮实个身子干活倒是个好手，杨疤子的班里劳动量一小半就是马二来和另一个叫覃梨树的民兵干出来的。一个班十二个人，一天的劳动量就挖一亩二分地，人均一分。可懒汉们包括两个班长没有一个完成任务，而人家就两个人每天挖地四分田，这还是要跑前跑后教懒汉，要是就让他两光挖地，最少也是亩把田吧。想到这，杨疤子心里不好受了，人比人气死人。我们也是人啊。他决定晚上好好开个会，给自己的懒汉们说说人家民兵。自己不努力是不能过上好日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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