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他
作者:江小湖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656

() “萧王,别来无恙来。大文学<a href="http://" target="_blank"></a>”段世轩的声音忽然在烟雨楼响起,一个高大的身躯便出现了,那深邃的眸子犹如天边飞来的一只鹰,犀利冷峻地让人打颤,一双剑眉高高扬起,大厅里,嬉闹着的男女见到了这样一个身影和那样的声音,纷纷安静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走在萧逝之身侧猗房的背脊一直,还是走不掉么?还是碰到他了么?她知道此番他出口,必定是已经认出了她,否则凭他的高傲和自尊,他决计不会主动和萧国的王说话的,但这,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凭她对他的了解便知道能说上一句“别来无恙”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

萧逝之的脚步蓦然停了下来,转身之时,已经是微笑满面,此番也没料到在走出烟雨楼之前会与段世轩正面碰上,他上前一步,将身著男装的猗房挡在身后,摇着宫扇,说道,“本王也没想到竟在这烟花之地碰到镇南王,本想过几日便去府上拜访的。”

“萧王有心。”

话是对萧逝之说的,脸上有冷酷的笑意,但那如鹰一般的眼睛看的确实他旁边那面无表情的男子,醉酒后的他,此刻格外清醒。

他们两个,段世轩和萧逝之。大文学<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一个身著白袍,俊逸冷酷,目空一切般的孤傲,深沉到让人害怕,似乎没有任何人能洞悉他内心的一切,即便心中有千般情愫,化成话语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字,段世轩的心比海深比山高,谁又能潜入海底攀上山顶峰呢;一个身著青衣,语笑嫣然,春风般和煦一人,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透着颠倒众生的魅惑,在不知不觉中,惊艳了人间,萧逝之的心似一道温泉,让人想要靠近。

这样的两个人站在烟雨楼南北,旁边的一切事物仿佛是不存在的,收到消息匆匆赶来的老鸨见了段世轩那桀骜的气势和淡然以对的萧逝之,心中只祈祷着烟雨楼能保住才好。

“王爷若无其他的事,本王先行离开了。”萧逝之拿箫抱拳,准备离开,段世轩的深邃的目光就像一把刀。

“过来。”他伸出手,对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的那个人说道。

“王爷是在喊本王么,本王……”

“过来。”他完全忽略了萧逝之的存在,眼睛只看着“他”,语气有些许不耐,此番略去了看见“他”和萧王一起在这烟花之地不悦心情,只命令她“过来”。

“镇南王未眠太不将我萧王放在眼里了。大文学<a href="http://" target="_blank"></a>”

“本王就是不放,如何?”狂妄如他,说出的话也可将人气死。“还要我过去接你么?”

暗暗吁了口气,猗房自萧逝之身后走了出来。

“猗房,别过去。”萧逝之扯住她的衣袖,段世轩看见他的手碰到了她洁白的衣袖。

猗房回头,朝萧逝之淡淡地微笑,而后转过身朝段世轩的方向走去,段世轩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她也回望着他,长手一伸,扯落那一顶男人的帽子,她瀑布般的青丝倾泻下来,散落了他一怀,而后用力一撕,被萧逝之碰到过的袖口被他撕了下来,不带任何感情地将那一袭白布丢于地上。

“你要走?”他用力一带,她便重重的落入他的怀中,身上的骨头撞疼了她的肩膀。

“是。”她回来,不过是要告诉他,从此,她与镇南王王妃的头衔划清了界限,虽然,他并未真正承认过,但那已不重要,她若走出那个世界,那么那世界便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本王若不许呢。”

“杀你。”猗房被迫依偎在他怀中的时候,柔胰触到了他腰上佩戴的短剑。

“杀本王?”他唇角高高扬起。

“是。”下一刻,她已拔出了他腰上的剑,握在手中,抵在他的胸膛处,眼里似乎没有任何波澜,他们都是一样的人,旁人不要妄图从他们的表面看出他们内心的情愫。

“王妃,万万不可,王爷他……”

段世轩长手一挥,示意蓝禄闭嘴。

“平南,本王再问你一次,你要杀本王?”

“……是。”她的声音已经颤抖,为何,为何她感觉到他的身体缓缓靠近那短剑口时,手也会颤抖起来。

“好。”段世轩长手一捞,将她完全抱在怀中,一个刀刺穿皮肉的声音传来,那一柄短剑已经深深刺入了他的身体里,猗房呆住了,她绝没有想到段世轩对自己也是这般的狠,那血顺着刀剑流出来,沾染了两人的衣裳,猗房只感到胸前开始湿漉漉的,那是他的血。

再一个用力,段世轩将猗房从怀里推了出去,她摔倒在地,那一柄短剑仍然抓在她的手中,段世轩踉跄了两步,捂住那血流如注的刀口,对蓝禄说道:

“命令下去,不必找了,走!”

段世轩没有再看猗房一眼,也拒绝了蓝禄的搀扶,依旧器宇轩昂地走出了烟雨楼的大门,闻声而来的努歌玄和段衍轩两个匆匆闯了进来,却见段世轩捂着胸口准备离开,那血从大厅的这端一直滴到那端。

“大哥……”

“世轩……”

段世轩顺手抽出段衍轩身上佩戴的长剑,右手食指和中指一个用力,长剑断成了两截。

“平南,你听着,从今日起,你我形同此剑!”

说完,段世轩跨上那赤兔马,策马奔腾而去,那白色的袍子迎风飘起,血依然在滴,雪地里有着耀眼的红色,仿佛开得正灿烂的曼珠沙华……好美、好美。

直到听到远去的马蹄声,猗房才回过神来,手中的短剑上沾的都是他的血,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让她刺伤她。

猗房缓缓的站了起来,手中依然握着他的剑,她的衣服上也沾满了他的鲜血,那血里面,也有她的血么?记得很久以前,他曾经用一碗血来还她的血,今日这血,似乎也是一种还的意思。

但是,他欠她什么呢?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落下,再顺着下巴低落于襟前,与他的血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