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谎言，已到了张口就来的地步。真有趣，我怎么不知道，我跟谁还有个女儿？老子撒没撒过种，自己能不知道？
我一步上前，从小床中拎起小奶娃。
她双脚悬在空中，上不着村下不着店，无助踢蹬了一会儿。嘴巴扁了扁，终于哇哇哭了。边哭边朝项羽伸出小手。“爹……爹……”
项羽赶忙把她抱入怀中，心疼的差点没掉泪。
瞧瞧，到底谁的崽子，一试见分晓。
你跟什么人生的野种，少往我身上凑。
小奶娃依偎在项羽怀中，探出头，大眼睛汪着水。眼神有些惧怕，又有些依恋，瞧着我。“娘~！”
“别管我叫娘，找你亲娘去！”气不打一处来。
“爹~！”小奶娃一头扎进项羽怀里，又哭了。
“季儿，你就认了她吧。”项羽的神情有些憔悴。
我刚想发飙，被他后半句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她是我们的女儿，虞姬。”项羽害羞的笑了笑，舔了舔薄唇。“目有重瞳者，男子亦可怀孕生产，我们……”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我挑眉，打断他。“不管这个野种是谁的，别想用个小孩子拉拢我。”
“季儿！”项羽的脸逐渐惨白。
“少扯东扯西，秦三世在哪？”
嘴里这么说，心底有些乱。虞姬？项羽的YU，月季的JI？
这个小奶娃，眉目之间和我颇为相像。若说找别的女人产子，还要找个跟我相貌相仿的，绝非容易之事。而且这么一会子了，“孩他娘”一直没露面，除了我只剩那张画。
若说这两年楚军的动向，也奇怪的很。前一年蛰伏不出，近一年突然江东崛起，频频挑衅秦军。看这小奶娃最多不满周岁，跟我上他那回，时间正好吻合。
但要我相信这孩子是我的，比让老子生一个都难。项羽是个男人，天底下的人都知道，虽说目有重瞳……
男人果然风流不得，天可怜见我就上过他一回，结果弄个娃儿出来。老子还没上过女人呢，上个男人都能留种。
老天爷，不要太助人为乐哟！
不行，就算这孩子是我的，也坚决不能认。
老子跟项羽之间，没半点可能了。
该叫谁娘叫谁娘，好歹老子是个爹。世上只有娘亲好，没娘的孩子像根草。那么多没爹的孩子，都能长大成人，不缺她一个。
“项羽。”我开口。他闻言垂下眼帘。
“我是来看秦三世的，请你帮忙引见引见。如果他不在你这里，很抱歉，我要回去了。”
“季儿！”项羽的脸彻底惨白。“虞姬她……”
“拜托，我不过就上了你一回，你都能编出这么荒谬的事情来骗我。”转过身不去看他。“想让老子负责么，咱俩也算两不相欠。”
“季儿，我没想过要让你负责，可你的亲生骨肉……”
“她是谁的野种，你自己清楚。”我咬了咬牙。
“哇……”刚刚安静的小奶娃，一下又哭了。
感觉不对劲，我转身，立马手脚发凉。项羽倒拎起小奶娃的双脚，高高举到空中，猛然松了手。我赶忙冲过去，接住她，顺势给了项羽一拳。
“你疯了！”怀抱着大哭不止的小奶娃，我一屁股坐在床边喘气。
“没娘的孩子，活着也可怜。”项羽低着头，额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脸，神情不甚分明。“既然你不要，我也不要了，让她早点投胎找个好人家。”
我真真哭笑不得。“最多也就没爹。”
将小小的肉团抱的更紧，她慢慢止住哭声，往我怀里扎了扎。弱小的身子，柔软而无助，感觉心里像被刀割。乖乖，养娃儿，估计是个麻烦。
“为什么让她叫我娘？”
“季儿，你肯认她了？”
“这可不一定，最起码，先让她管我叫爹再说。”
“你不觉得我更像爹么？”
“少废话，我当爹，谁生她的谁当娘。”
“她已经认定你是她娘了，改口多不方便。”
“还不是你教的！对了，那幅画怎么回事？”
“画？以前你沐浴的时候，我在一旁画的。”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差点一蹦三尺高，怀里挂着重物，又不得不忍。
“季儿。”项羽慢慢走到我身后，将我和娃儿圈在双臂中。
“这一年多来，每当想你的时候，我都会看这幅画。”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怀着她的时候，就常对着这幅画告诉肚里的她，这是她的娘。”
“是爹。”我纠正，听到项羽在身后轻声笑开了。
“自她降生之后，我每天都教她喊娘。结果，她最先会叫的，竟不是眼前的爹了。”项羽将头搭在我肩窝，长发垂落胸前，酥酥软软拂过耳畔。
情形有些不对，怀里的娃儿已经睡熟，不敢太大动作。我扭了几下腰，示意他放开我，仍被项羽紧紧圈在身前。
“咱闺女睡着了，我放她去小床。听见没，松开手，别搂这么紧。”
“你不喜欢我紧么？季儿，我就喜欢你很紧。”他伏在耳边低声呢喃，顺势往腰上蹭了蹭。
强忍住咆哮的冲动，老子不能忘了，找他干什么来的。可他小子脸皮越来越厚，什么紧不紧的。一年多没见，大家好歹也升格做了长辈，怎么张口就这些。
“放手，别让小孩子听见。”声调降了温，脸颊却开始发烫，当真不能活。
“她还不满一周岁，怎么听的懂？”虽然这么说，项羽依然松了手。“季儿，我想你，想要你……”
我这边刚把闺女放床上，用柔软的被子盖好，就听他来这么一句。怀中没了负担，老子也轻松许多，只是声调不得不压低。“我说项大少爷，你该不会以为，我找你是闲的没事干吧？”
“乖嘛，好季儿，好久没碰过你了。”他完全无视我的话。“从刚才见到你，我就忍的很辛苦。”
“季儿，如果不是虞姬在这，恐怕我早就……”你早就什么，强上？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你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