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间魔戒

胖姐手握戒指，心中想着自己养猪厂的小床，一下子就回去了，这时候才是凌晨三点多，可是哪里还能睡着，在被窝里打开手电筒，数了数刚才抓到的钱，数了好几遍，一共是四千三百二十元。这比自己一个月工资还多啊。以后还干啥工作。不过听说银行里头全是摄像头，他们会不会已经把我拍下来了，我要不要逃跑，可是能跑到哪里去呢？等几天看看吧，万一摄像头没看清楚呢。

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好几天，世界没有任何变化。老吴又来送过一次货，远远看到胖姐，也没上前打招呼。厂长老婆每周进程一次，回来必然和胖姐显摆一次自己买的新衣服或者包包。厂长每天眉头紧锁巡视养猪厂，一旦有那头猪死了就暴跳如雷。

又过了十来天，胖姐感觉上次的偷窃完全没有风险了，又想着再弄一次。这次她想好了要换一身黑衣服，头脸都要蒙住。到了半夜，她捏住戒指想象另一个银行，瞬间就身在其中了，这次她戴好了头套手套，甚至鞋上也戴了鞋套，这样就没有脚印可查了。在这个柜体里头，有一大块方砖一样的钱，胖姐迅速把它塞到背包里，就回来了。回到被窝一看，方砖的纸币边上印着数额，一小沓是一万元，这一大块一共是十沓，十万元。

胖姐在被窝里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了，她小心翼翼地把钱藏在床下的衣服箱子里，就再也睡不着了。她在脑海中一遍遍去想这十万块应该怎么去花，想了十几种方案，突然感觉肚子咕咕叫了。胖姐想，我是不是可以去一个饭店的厨房找点吃的。胖姐就想到了一家烧鸡店，偷回来两只烧鸡。一边吃，一边心情更是乐开了花。还养什么猪，有十万块钱我去城里也可以生活啊。

第二天，胖姐和厂长提出了辞职，厂长吃了一惊，问：你要干啥去？胖姐说我啥也不干，我想回城里，你把压我的三个月工资结算了吧。

厂长说：工资好说，你这几个月没有请假，还要给你奖金呢。不过你嫂子今天出门了，银行卡都在她手里，等她回来就给你取，你要现在着急花，我这里还有几百块，先给你。

胖姐接过厂长给你的三百块钱，厂长拉着胖姐到旁边的沙发边说，来坐坐喝点茶，和我说说想去城里干啥。我这临时找人也不好找，你得等我找到人再走吧。你要嫌工资低，我们可以涨啊，你这个干了这么多年了。

厂长做到沙发上，胖姐站在旁边不想坐，转身要走，厂长手里一用劲，胖姐站不稳，一下子坐在厂长一条大腿上。胖姐没有迅速站起，厂长迅速改变策略，不顾颤抖的大腿能不能够承受，另一只手已经揽住了胖姐的腰。

胖姐心里一慌，两种想法交织出现：一方面想我随时就能逃脱这里，也没啥可怕的了，另一方面，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和自己这么亲密接触，身体仿佛瘫软一样，起不来了。

厂长就得寸进尺，第一只手摸上了胖姐的大腿，胖姐的鸡皮疙瘩都起来的，隐隐还有一种刺激的快感。厂长的脸又贴向胖姐的胸部，还轻轻地说：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我给你每个月涨二百块钱工资吧？好吧？好吧？

胖姐身子仿佛刚要融化的雪糕，完全没有了抵抗，只能轻轻地应和：好吧，好吧。

厂长还想继续做点什么，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厂长把胖姐一推，胖姐坐到沙发边上，厂长迅速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好。这时候门被猛然推开了，厂长老婆回来了。

厂长老婆开始没有发现胖姐，直冲着办公桌就去了，边走边说：我上周买衣服送的优惠券忘了带了，幸亏没走远，我让出租车在门口等我了，快快快。

厂长站起身，厂长老婆在办公桌旁边的橱子里翻了下，一下子就拿到了。转身要往外排跑，突然看到了胖姐，她一愣，停下脚步，看看厂长再看看胖姐，就问：你在这里干嘛？

胖姐站起来，再不是以前低眉顺眼的样子，而是抬起头直视着厂长老婆说：我来辞职啊，厂长说银行卡在你手里，你把我的工资取出来吧。

门口出租车按起了喇叭，厂长老婆就说：啊，啊，好的好的，你先跟厂长谈谈，我今天要是有空就去银行看看，你们先谈，老朱，你也问问他三叔，能不能来干，留不住人，你就自己干。

厂长老婆急匆匆开门而去。

厂长上下打量胖姐说：胖姐，留下吧。

厂长老婆的打断，让胖姐的理智战胜了情感：你们先把工资给我再说，我今天要请假，你自己喂猪吧。

厂长上前想拦住胖姐，却被胖姐甩到一边。胖姐回到宿舍，换了一身漂亮的连衣裙，从箱子里拿出一沓钱，剩下的继续锁好，就走出养猪厂，去长途车站牌走去。

养猪厂距离最近的长途车站牌足足有两公里，胖姐走了几百米就大汗淋漓了，她突然想我兜里有一万块钱，何苦还步行呢？她偷偷打开包，拿出一百块，就在路边等，过了半小时，终于过来一辆车，胖姐拦下问能带自己去城里吗？那人说，我这是私家车，不拉客人。胖姐拿出一百元，那人抓紧下车开门，让胖姐坐在后座。

胖姐到了城里，开始报复性消费，吃了几家饭店，买了好几件衣服，到了中午一算，一共花了不到一千元。到了下午，胖姐又去一家女装店，突然碰到了厂长老婆，她正在试一条三百多块钱的裙子，但是在要买的时候还是放下了。这时候她也看到了胖姐，愣了几秒才说：你也来城里了？

胖姐：是啊，我的工资你给取了吗？

厂长老婆：还没有呢，今天银行好像不上班。

胖姐：你们抓紧啊。说完和服务员说：把这件衣服给我装起来。说的就是厂长老婆刚试过的那件衣服。

厂长老婆突然脸红了，吞吞吐吐地说：胖姐，这个号你能……你能穿上吗？

胖姐：我买了不一定穿啊。说这指了指上边的五六个衣服袋子。

厂长老婆：厂长给你一些工资了？

胖姐：她哪有钱，这是我以前攒的。

厂长老婆讪讪地走了，胖姐的心里刚觉到从来没有过的舒服，原来有钱是这么好啊。

到了傍晚，胖姐还是不大想回养猪厂，但是想到剩余的钱还在宿舍里，就打车回去了。

快到养猪厂时，发现门口停着几辆警车，胖姐走进门，就被两名警察带上了手铐。厂长老婆跑上前指着胖姐就开始向警察哭诉：就是她，毒死了我几十头猪，还偷了我们的钱。

胖姐一头雾水，都不知道怎么反驳，看到院子里摆着几十头死猪，难道是他们自己毒死陷害于我的？胖姐也不傻，就和警察说：我从早上就出去了，没有毒死他们的猪，你们可以看监控啊。

厂长老婆：监控已经被她弄坏了。

胖姐：我觉得是你故意弄坏的吧。再说你们哪里有钱让我偷，我的工资你都欠我好几个月的。

一位警察拿着一沓钱问胖姐：这钱你从哪里来的？

胖姐：这是哪里的钱？我不知道啊。

警察：这是从你箱子里翻出来的。

胖姐：我不知道，也可能是他们放到我箱子里陷害我的吧。

警察：这些纸币的封条上都有银行的名字和打捆的时间，这是前几天银行刚丢失的。你今天在亚城里花的钱也是这一批次的。所以你有没有毒死猪现在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笔钱你是逃离不了干系的。

胖姐还想争辩，但想警察一定是掌握了监控的证据，所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厂长老婆跑前跑后，比警察还忙碌，等到警察取证完毕，要带胖姐走的时候，厂长老婆走到胖姐身边，小声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厂长老婆看着胖姐被铐住的手上竟然有一枚戒指，还似曾相识，她就抓住胖姐的手，想拿下来，但是胖姐的指头太粗，一下子拿不下来。胖姐大喊：你干嘛呢？

警察也过来看，厂长老婆说：警察，这个戒指也是她偷了我的。

警察走过来对厂长老婆说：你说这是你的，你有购买记录吗？

厂长老婆一下子就放手了。

警察把胖姐带回警察局，就关到了拘留室。银行失窃案告破了，警察可以睡个好觉，但是胖姐睡不着了。她看着在漆黑房间里还可以发出淡淡绿光的戒指，渐渐觉得一切都是这个戒指造成的，这是一个有魔力的戒指，魔是魔鬼的魔。我原来的生活平淡无奇，但是也算一路平安吧，但怎么一拿到这个戒指想去哪里去哪里，到最后怎么会被关到警察局呢？我还可以继续逃离，可以我能逃到哪里？我如果再去偷一次钱，会被关更多年吧。

胖姐捏住戒指到了昨天晚上去过的那个公园，呆了一会儿，下起了雨。胖姐就又回到了拘留室，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这两天翻天覆地的变化让胖姐变得有点心灰意冷，她把戒指拔下来，在地上踩了几脚，戒指没有任何变化。第二天醒来，戒指还是戴在胖姐的无名指上。胖姐对戒指产生了一种恐惧，等警察开车转运自己的时候，她偷偷摘下戒指，在上车前仍在了地上，地上正好有个雨水篦子，戒指就滚落到了城市下水道里了。

送走胖姐的养猪厂一片欢腾，厂长老婆昨天从城里回家后，就到胖姐的宿舍翻找，不惜打开胖姐带锁的箱子，看到里面还有九万块钱，她自己拿出来五万，然后就报警了。报警前还把几十头猪毒死，要让胖姐没有翻供的可能。

厂长算来一天可以增加几万块，就根本不管老婆的折腾，等到警察走后，两人关门在屋子里数着剩下的钱，彻夜未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