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或许是试探
夜深人静的小区突然传出这么几声大笑，简直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时芯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那、那太好了…呵呵。”
怎么回事？公孙伏平常看起来无欲无求的，居然也有晋升总部的想法吗？
不，似乎跟章凝之比，她更多的是想要把总部踩在脚下…这总部就这么招人恨吗？为什么章凝之更想融入，而公孙伏更想干翻它呢？
没过一会儿章凝之也知道了这件事，凌晨四点打来电话发疯：“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哈哈哈！我能晋升总部了？哈哈哈！我要把总部的臭道士全打趴下！叫他们看不起我！”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我以后啥也不想了！我给你养老送终！”
“嘟嘟嘟——”
时芯吓得挂断电话。
“这就是现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吗？一天一个样，真是令人费解！”
环蛇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探出头来：“我倒是能理解…万年过去，被桃花女藏起来的高坪被你找到，唯一能培育出来的品种恰好就在那儿，你又正处在全民游戏期，缺口扩大，一举成为世界瞩目是板上钉钉的事。”
“更重要的是…”
他激动的扭动身子，仿佛被传染了一般疯狂道：“我一想到这其中会产生多少件事，有多少有关命运的煞气会被我吸收，就高兴的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实不相瞒！我已经失眠了整整十天！你知道这些天的夜晚我都是怎么过去的吗？我…”
“啪！”
床头柜被猛然合上，环蛇的话被推入柜中。
“我知道了！谢谢你！”
时芯不是不知道会带来什么，她费解的是总部跟分部的关系，听起来好像一直处于压榨与被压榨的状态。
总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权利机构呢？
同时，她也庆幸当初没有选择和清查局一起进行煞畜改良。
只要是人都会被权利迷惑。
三天前还因为拿不准她的实力说大不了不争，判断出有机会冲的比谁都快，连大方针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好，像极了嘴上说不学实际天天往图书馆跑的内卷王。
环蛇再次从抽屉里伸出头来，见时芯睡下很是费解：“你就不担心她们暗中谋划？”
“说跟做是两件事，口嗨是一方面，下不下决心去做是另一方面。”时芯根本不在乎，“看着吧，明儿就来找我反思了。”
果不其然，次日，她就被请到了清查局。
只是这次不再是处理药王菩萨教事宜时，坐满外勤成员的顶楼会议室，而是一间位于三楼的普普通通的训练休息室。
公孙伏和章凝之一副拘谨的模样，红着脸坐立不安，明明是她们做主请客，还是在她们最熟悉的地盘，就是有种做错事放不开的蔫巴样，总想垂头丧气地叹上一口。
时芯喝着茶，不过家境不好导致她不太会品茶，就像喝水一样，喝完她就不轻不重地放下茶杯。
“咚！”
“解释解释？”
公孙伏打着哈哈：“就是…昨天…太累了！我连着忙了三天，怨气有点重，不小心说错了话…”
章凝之也摸着后脑勺说：“对对对！我就是太想升职了…其实我脑子里啥也没有！我对总部绝对忠心的！”
二人这会儿没有撒谎。
但昨天说的也是真心话。
太累导致精神压力紧绷，又是面对关系好的人，一激动就容易上头，说些冲动的话。
时芯还是昨天的意思，她根本不在乎，来这儿也是想为二人解开心结。
于是道：“我知道，我也想过劝你们多休息，一直也不好开口，这次正好说出来。”
她好整以暇地双腿叠交，身子往后一靠：“工作重要，身体也很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照顾不好自己的人怎么能顾好工作呢？一定要多关心自己，免得我看见你们每次累的黑眼圈这么深，我心疼啊！”
公孙伏和章凝之想到自己全年无休的工作表，顿时想哭。
抛开一切来讲，她们其实也是苦逼打工人啊！
时芯话锋一转：“至于昨天说的话…”
二人的心提起来。
时芯笑笑：“我就当忘了。”
二人长舒一口气，连忙为她端茶递水，叫实习生上糕点，好不殷勤。
时芯往嘴里塞进一块玫瑰酥，早上刚吃过饭肚子还是撑的，但为了让两人放心不得不吃下。
说实在的，通过昨天的事也能看出来，公孙伏和章凝之是真把她当一起奋斗的朋友了，不然也不会卸下心防说这些，对此，她很感动，但也只能仅限于感动。
她自己有很多事是不能告诉别人的，且不说真实的无面衣主身份，就算是昨天的对话，她也没敢回应二人一句。
谁知道那些有关权利的问题…是不是总部对她的试探呢？
时芯微笑着看二人与她谈论煞畜的进一步落实，偶尔插上一句解答有关培育和规模的疑问。
成为上位者有很多好处，权利对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但就一点不好，就是它…不可以有朋友。
她跟清查局的关系，跟早些年清查局和神匠工是一样的，互相需要，又被忌惮。
时时戒备，时时关照，时时堤防，时时帮助。
这样的日常，又怎么不算迷人呢？
或许她也可以自卸臂膀来证明她的安全性，但对上层权利来说，没有绝对，身为编外组织，要么强大到有资格合作，要么弱小到被不屑一顾的抛弃，从来没有“无威胁，可随意任用”一说。
更何况公孙伏昨天的提议…
时芯确实打算做个七七八八。
当然，除了蠢到真去和总部抗衡以外。
“其实今天特地请你来，还有别的事。”公孙伏拿出办公的平板电脑，调出几张照片，“有关你上次请我抬走的尸体，调查结果出来了，这是尸检报告和案情分析，还有一段河边的视频，你看看。”
时芯接过平板，尸检报告分析死者的致命伤是颈部大动脉破裂，通过对尸体残留的煞气含量监测证实，该尸体死魂并非是成团消失，而是被人一点点吸走，体内还有不正常的煞气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