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作者:糖炒粟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61

大殿后面的一堵黄色的砖墙围起来的二间砖房分别就是文天祥和师傅的禅房了,较大的一间是师傅的,而他却和其他师兄弟不一样,有着一个独立的小间,而广福师叔却没有和大家住在一起,宁可独自住在厨房旁边的小屋子里。据说是为了更好为大家服务,真实情况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就是为了方便他解决个人的吃喝问题!

眼前黄色的砖墙上爬满了牵牛花之类的植物,院子中间的几株正挂花苞的桂花老树和几株松柏竹林,更若有若无的给小院增添了几分宁静。平时天气好时,白须白发的师傅最爱身穿一身白色的僧衣,左手单持一串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黑色佛珠,经常独自闭目盘坐在树下好几个小时。

此时在文天祥师傅禅房外靠墙的树丛里,站着一圈身穿黑色西服的双手背立的劲装大汉,这些人面色冷酷,面向院外默默站在师傅禅房大门的2侧。这些人与那些常驻在光明寺里的其他神秘人的神态穿着有较大的不同,似乎更冷酷些。

当文天祥穿过树丛中的小路向房门前进时,这些人似乎都没正视过他,而当他刚要跨进房门,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看是师叔的大弟子德福师兄,德福师兄今年差不多有66岁了,一身武技还真是了不得呀,平时主要就是他督促文天祥的学习和日常生活,“小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师叔正要让我找你去呢!”

文天祥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

德福师兄奇怪的看了看心虚的文天祥,平时活泼的小师弟今天怎么安静了许多,当他忽然发现这个小师弟的衣角污迹,轻声笑道:“嘿!你小子刚刚是不是又去做善事放生去了?”

文天祥只能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师兄,小声点,不要冤枉我哟,我刚才和师叔在一起散步呢,不信你去问他”,“别耽误了,快进去见下新来的客人,我要去厨房加几个菜!”师兄轻推了他一把,就朝外走去,刚走几步又回头叮嘱文天祥一句:“你小子傻站着干嘛,快进去呀!”文天祥傻傻的站在房门口,心想这世道怎么一下子变了。这位师兄以前是严禁他吃荤的,每次让这位师兄知道了,就会代师傅处罚他,今天居然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他。文天祥心中一阵暗喜,他今天是不是又要走运了!

师傅此时正坐在禅房的正中的椅子上,听到了文天祥和德福师兄的对话,于是大声叫道:“德利,你又跑哪去了!快进来与这几位长辈行个礼!”

还未进入房门,坐在师傅身边的几位很有威势的男女给了文天祥不小的震撼,让他眼球一亮。其中有一位是年过七旬的老爷爷,虽然他早已是满头白须白发,眉毛搭拉在眼角,此时却手握长须,看上去感觉就像是一仙风道骨的得道高人,不过师傅却要文天祥称之为周爷爷;而矮矮圆圆的是宋爷爷,却是穿一身将军制服,差不多也有70多岁,双眼有神,一举一抬足,一股军人特有的威势扑面而来。第三位是个保养得很不错的老妇人,师傅叫文天祥称她为“魏婆婆”,如果不是师傅介绍说她也有70多岁了,从外表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漂亮的中年妇女,穿着打扮很是得体,只不过她是坐在屋子中间的轮椅上,她左腿膝关节以下的部位都没有了,失去腿脚的裤管空荡荡的在空气里飘来飘去。文天祥听他师傅讲,这位魏婆婆以前年轻时喜欢参加各种探险活动,这是以前在一场探险活动时遇到了雪崩,因被埋入雪堆的时间过长,左腿长期在雪中受冻而坏死了,于是就不得不切掉,那时她才30岁出头。

文天祥在房门口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摸了摸不存在的头发快步走进屋子,一股莫名的气氛顿时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

文天祥无意识地又摸了摸光光的头顶,朝师傅咧嘴一笑,逐个向房间里的各位长辈施礼,各位长辈也热情回礼。文天祥又走到师傅背后向大家做着吐吐舌头,他的一连串的搞怪动作,引得屋内一阵大笑,大大缓和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德利,不得无礼!”

“是,师傅!”文天祥只好板起面孔,一本正经起来,结果房内的众人反而笑得更大声了。文天祥的师傅只好摇了摇光头,睁开双眼,对大家说“因我这位弟子平时管教不严,又被我宠坏了,请大家多多见谅。既然德利现在也到了,大家也说下正事吧,不过在说正事之前,由魏婆婆先向德利讲一个故事吧……”

“听故事,有没有搞错呀,风风火火的要师叔把我找到就是为了要找人讲故事给我听,这也太BT了吧,可怜我放在厨房里的鸡呀,虽然师叔厨艺没我好,但偷偷烹制几只鸡应是完全没问题的,现在他不会全吃完了吧……”文天祥一边惦记着厨房里的鸡肉,一边心不在焉听着这个魏婆婆所讲的故事。

“很久以前,在这个地球存在着一个古老的社团,这个社团是由一群热爱和平追求自由和谐的各族人们所组成的,历史上的很多有名气的人物都是我们社团的一份子。现如今的社团成员们掌握着一些神秘的力量和大量的财富,他们用自己的青春和生命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着。他们每年都要从世界各地挑选和培养一批精英人士来充实社团的各级部门,每次所挑选中的精英人士都要通过严格的各种训练和考试才能有机会成为独挡一面的社团一份子,为这个越来越黑暗的社会带来一丝光明,因为我们就是伟大的------光明社。”魏婆婆说到这里,文天祥发现室内的温度像是突然升高了不少,除他以外的四位老者的神态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连一向沉默少语的师傅也睁开了他的眼睛,双眼中透露出一股狂热,这种情况是他在跟了师傅十几年的时间里第一次看到。

“不会吧,这种事也让我遇到了吧,这种事情好像只会发生在我平时偷看的各类科幻小说里!”最后一丝对厨房里的鸡肉的迫切想念被这突然惊世骇俗之语给惊到九霄云外了,“呵呵,整座光明寺是我们社团的最大的一个基地,我们社团实行是长老制,而你是这个组织第一长老的唯一的弟子,同时你也是你们这一辈人中最有希望成就一番事业的一个人。你的师叔和他的弟子和其他常驻的人员都是负责保护这个地方的保卫人员。你师叔是社团的护法,而我是负责社团的经济工作的长老,周爷爷是负责政治工作的长老,宋爷爷是负责是军事的长老。而我今天破例对你说了很多关于组织的事,因此无论你是否同意加入我们,你也算是我们社团的初级社员了。只有当你成为更高一级的社员时,你才能知道我们社团的更多的秘密。因此我们决定从明天起将带你下山好好培养一下……”

文天祥的脑袋瓜子如同被天上的雷电重重的劈了一下,嗡嗡作响,“什么,我们这座寺庙不是普通的寺庙,师傅还是这个什么光明社团的长老,师叔和其他人是护法,什么光明社团……”。文天祥不禁暗暗地想到:不会吧,这些事不是和我以前偷看的一些小说里面的情节差不多,是不是我在做梦呀。

文天祥伸手暗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屋里的众人也都含笑注视着他,不是做梦,绝对不是做梦。加入这个什么社团,是不是意味着他的快乐生活就要到此结束了呀。

文天祥定下心神拼命咽下了自己嘴里的一口唾沫,小心的向众人发问道,“我能反对加入社团吗?”“可以反对,但反对无效”做过将军的宋爷爷大声回答到,“我加入社团以后有什么责任义务吗”“努力提升自己的各项实力,为世人的安定生活奉献自己的一切”一段悦耳的女音传到了文天祥的耳朵里,不用说是魏婆婆在回答,“奉献一切呀,那不是要包括我的小命嘛,可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文天祥不禁又在心里直犯嘀咕,“那我要是拒绝加入社团会有什么比较可怕的后果吗?”“那到没有,因为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所以以后只能待在寺庙里,不能出寺一步,以后你更不能随便乱开杀戒了,以后只能吃素了”“什么,”文天祥不禁失声叫道,“这不公平,你们的秘密我根本就没打算知道呀,是你们自己说的呀”,“晚了,当初你魏婆婆要讲故事时你也没反对呀……”周爷爷几句略带得意的话深深刺激着文天祥的脑神筋。

“政客,绝对是职业政客”文天祥不禁用眼角偷瞟向这个抚摸着自己山羊胡子的老人,“呵呵,您们呀,年纪都一大把了还要欺负我的弟子”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师傅终于开腔说话了,“德利”“徒儿在”“我从来就没为你进行剃度,严格意义来说你根本算不上是佛门弟子,因此你不要有什么还俗之类的心理负担。刚才魏婆婆说的基本上是事实,但你在下山后的各种需要完成的各种试练和碰到的艰险也许会很多的,但你的身份决定了你未来的使命,这些都是你无法逃避的。我和寺里的其他人都是经过同样的过程才有今天的日子,我以前也教过你不少的东西,那些都是你能否成为一名合格社团成员的基础,我们所有的成员在你这个年纪时都出现过你现在的反应,因为你现在还年轻,感到有莫大的压力,那是因为你对有些事情可能还不是很了解。因此你下山后要加倍努力向其他人学习和请教,当你积累到一定实力时你就会发现你所从事的是一件多么神圣和伟大的事业,而当你的精神和身体有进一步的升华时,我就会告诉你更多的事情。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在寺里,成为一个平凡人,但那样会对你的身份和你身上所留的血液是一种污辱……”

此时的文天祥脑袋瓜子犹如被几万枚原子弹轰炸过似的乱糟糟的,而他就像是掉了魂似的,在向师傅房间里的众人施礼后默默的回到隔壁自己的经舍,在回来的路上,别人对他的招呼也没听到,连他放在师叔那里的几只野鸡也似乎忘掉了……

文天祥躺在经舍里的床榻上,双手抱着后脑,脑袋里还在不时回想着刚刚着他师傅广智禅师和其他几位长老对他的一番讲话,“我的身份,我的身份,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和尚,因为我和寺里的其他僧人一样也是光头,但今天我却发现自己是一个假和尚”,虽然文天祥在离开师傅房间时最后还是决定下山,那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得到解答关于他目前无法了解的秘密,而其他的问题就不是特别重要了。

在今天短短几个小时内文天祥的小和尚生活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回想着他有记忆力以来在寺庙里发生的点点滴滴,此时才觉得自己有多么粗心大意,因为很多事情都从侧面反映了师傅和几位长者所说的事实,只到此时他才感到大家对他各方面的严格管教是这么大有深意,而他还像是个傻小子似的,浑浑噩噩渡过这十几年,他的思绪也犹如在这漆黑的深夜般沉没…….

夜色已经很深了,一阵阵凉风不时吹过房前的各种植物,各种昆虫的叫声和树枝的摆动声也没有将室内思潮起伏的文天祥惊醒。

文天祥的师傅和师叔还有今天新来的这几位长者驻立在他的房外好久,一直保持沉默着,透过未关闭的木窗,众人望着文天祥的思绪也随着他的脸孔变化万千,“这孩子怪可怜的,听到我们给他讲述的这些事,到现在连晚饭都没有吃”一个略显温柔的女音在屋外响起,毫无意外的这是魏婆婆的声音,平时嬉笑怒骂惯了师叔也一反常态,颇为忧虑对其他人说:“是不是我们对他说得较深奥了一些,他一时理解不了呀,毕竟他还刚刚16岁呀,要不要我们在过段时间劝解一下他,让他的心理更成熟一些呀”“可是,现在时间有点紧张呀,毕竟我们这一代的人大部分都太老了,没有优秀的接班人将会对我们光明社团产生不可预知的伤害,而那个讯号不是在不久以前又传过来一次吗?如果我们在不抓紧时间好好培养一下这代人,我想我们地球的未来和社团的未来将会非常危险的,不是吗?”宋爷爷看了看在室内仍在沉思的文天祥以后刻意压低了声音说出了这几句话,原本还想辩解几句的师叔晃了晃他的脑袋,看了一下周围的其他的几个人的神情,还是保持了沉默。

“也许我们今天太自私了一点,让我们以后好好补偿他吧。现在我们走吧,我想我们暂时是帮不上任何忙的,让他好好想一想,只有当他想清楚了,或者他能将这些烦扰暂时放到一边,好好在将来发挥一下自己的潜力,这样也许才会对得起他的身份和他身上所流的血液吧”。

文天祥对他们的离开犹如他们的来到一样浑然不知,依然在房屋内翻转难眠。几片枯树叶伴随着阵阵凉风不时在他屋外的的长廊飘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文天祥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四肢酸痛,全身仿佛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这才想到自己好像晚饭都没有吃,也没有喝过一滴水,现在感觉如果在他面前出现一头大象他也能很快将它吃光,当然要是熟的他才会吃的。

文天祥不禁怀念他今天放在厨房里的那几只鸡了,“师叔肯定吃得连汤都不会留下了,那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捉到鸡呀”。

就在这时,一股很诱人的香味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叫化鸡”,文天祥不禁费劲的咽下口里最后的一丝唾沫,用鼻子使劲地闻了闻,也顾不得自己衣襟不整,快步来到自己的房门口,一把打开房门,一只香嫩的叫化鸡放在一个大瓷碗里,旁边还放着一大碗鸡汤和鸡腿之类的肉块,文天祥一把抓过叫化鸡,猛地一阵大嚼直呼过瘾。

而在离他不远的树林的阴影里却有一个人在心底狂叫“我的鸡肉呀,这次要不是看你小子要离开了,我才不会便宜你呢!小子保重了!幸好我在厨房里还留了一只叫化鸡,赶紧回去把他的一直舍不得喝的白酒全部给干掉呀……”

三天后,文天祥带着一丝不舍离开了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傅,生活了十几年的寺庙,相处了十几年的师兄弟们,更带着一丝郁闷离开了他唯一的食友---广福师叔居然说自己病了(在短短三天差不多吃光喝光了他的所有珍藏的食物,让他几乎空手离开)而没有来送他,当然文天祥不可能知道师叔正在出山的必经路口的树丛内默默注视着他的离开,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三位带文天祥离开的长者决定在他出去以后,给他一张联名信用卡,里面将会定期为他存上一笔钱作为生活费,这让文天祥为将来的丰富的美食生活抱有很大的希望,虽然他对此还心存一丝疑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