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雀忐忑地走在尔鱼的旁边，一会拿起酱油看看，一会又拿起麻油看看，一直等着，但是却等不到尔鱼开口。

不知为什么，面对尔鱼，她总有种慌张的感觉，她淡定若水、波浪不惊的样子好像会让她觉得自己太过浮躁和肤浅了。

不是说要谈谈吗？为什么却不说话。最近遇到的都是怪人，黎小雀心想。

“嗯，那个……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我得回去了。”黎小雀决定先打破沉默。

“你没事吧？”尔鱼淡淡地问道。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黎小雀不知该如何作答，她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问的是什么？”

“他遭到袭击的时候，你不是在车里吗？”尔鱼提醒她。

“哦，没事没事，还多亏了你呢。我都还没跟你说谢谢。”黎小雀猛然想起和冷焰遭遇的枪击，本来这件事在她心里造成了蛮大的震动了，毕竟生平第一次近距离看见这种血腥的厮杀，但是因为一回家就和慕世豪折腾，一直折腾到现在，反而是把这事给忘记了，现在再想起来又有种心悸的感觉。

“没什么。”

“你真的好厉害哦，那些人手里也有枪，你就不怕吗？”

“怕什么？”

“当然是死啊，你不怕死？”黎小雀最怕痛了，更别说死。

“有什么好怕的？人不都有一死么？”尔鱼依旧是淡定的语气，没有一点起伏的语气，总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

听她这么一说，黎小雀倒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怕死鬼，人家把生死看得多淡呀……

尔鱼站定了，拿起一瓶酱油，转动着酱油瓶，看着上面的字。

“其实他很可怜。”良久，她在吐了口气，说道。

可怜，冷焰吗？

“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大概就像那个小孩那样小吧。”尔鱼指着玩具区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他的妈妈就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并且那个男人还把他的爸爸杀了，他命不该绝，逃过了一劫，但是那么小就一个人住进了孤儿院。所以，现在身为冷焰盟盟主的他，会如此冷酷。他从来不许女人接近，但你……”

“麻雀，你买个东西怎么那么久啊。”尔鱼正要说下去，慕世豪却突然闯进了超市，刚进门就喊着他为黎小雀取得绰号。

“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黎小雀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他真是阴魂不散，她正在听冷焰的事呢，被他打断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拉过黎小雀，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尔鱼。

这个女人是谁？那冰冷的样子在女人身上真是少见。

“不是说不到这种地方来吗？现在干嘛来？”见他看着尔鱼，黎小雀忙说道。她怕他知道尔鱼在跟自己讲话。

虽然还高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和尔鱼是认识的。

“见你那么久不出来，就来看看。买好了吗？”虽是跟黎小雀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旁边这正在拿酱油的女人的。穿成这样来买酱油？

“买好了。”

“那走吧。”拉着黎小雀离开。

上了车，慕世豪问道：“你刚在跟那个女人讲话？”

“对呀！”

“说什么？”

“她问我哪个牌子的酱油好，看起来就算没逛过超市的人。跟你一样。”

慕世豪不再说话，车朝黎小雀家的方向驶去。

黎小雀也闭上了眼，她的脑海里回想着尔鱼说过的，关于冷焰的话。

他很可怜？他是孤儿？

其实，黎小雀也差不多是一个孤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