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扫兴，纵然有全盘计划，却也不及事态发展来的突然。

当直升机在超脑的“关照”下，一路有惊无险地飞越巴方领空，即将抵达目的地时。突然爆发的战事，一下子将计划全盘否决。星夜下，在由火箭弹和迫击炮组成火力的掩护下，数百名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奇袭前方哨所。

“啸……”

低空盘旋的直升机，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一枚火箭弹呼啸而至。

好在地面战斗一打响，我便意识到大事不妙，随即命令青蛇一号拔高直升机，这才与死神之吻擦肩而过。随后几分钟里，直升机一直处在对战双方火力交织之下，艰难挣扎，处境岌岌可危。

“信号弹，打信号弹！”

“噗……”

慌乱中，一枚信号弹打在了直升机顶部的机翼上，四处飞溅的火花，犹如烟花般绚烂。

火冒三丈，我吼道：“白痴，往哪打？再打一枚！”

“噗……”

第二枚信号弹打出，划过天际的那道红色光痕，将直升机的轮廓昭显。立时间，来自地面的炮火弱了许多。美式信号弹，美式直升机伪装色，可以迷惑地面上正在作战的阿军，和为数不多的A国士兵。

“往哨所方向飞。机枪手，你他娘的干什么呢，给我打……”

女兵们无所作为，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一把将抱着机枪却不知如何是好的黄蜂五号扯倒在地。互换位置，调转枪口，怒吼声中火舌喷射洒向地面，眨眼间，便终结了数个火力点。

“青蛇一号，发射机载火箭弹，给直升机开路，快呀！”

“知道了。”

黄蜂一号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大声提醒。

“啸……”

随着青蛇一号愤恨的答应声，武装直升机终于将它的凶狠表露无疑。数道疾驶奔袭的弹痕，撕裂夜空，发出一声声怒吼，将正在围攻哨所工事慌乱中调转枪口的**送上西天。而后才在废墟间叫好声中驶过哨所，一头扎进黑暗中。

“不好了，五号受伤了，快拿止血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望着机舱内乱成一团的女兵，一个字，累！

好一会，机舱内才平静下来，神情萎靡的黄蜂五号依稀可辨。

“教官？”

“超脑呢？”

“卫星信号中断了。”

“什么时候中断的？”

“五分钟前。”

“五分钟前？”

机械的重复着青蛇一号的话，我心头一震。

五分种前，地面战斗应该还未打响。那是否意味着，身为直升机驾驶员的青蛇一号，在明知通信中断的情况下，可为了要逞一时之快，而未跟任何人商量，便决定冒险深入敌区呢？

“青蛇一号，你太幼稚了，即便你们能完成此次任务，又能说明什么呢？”心中苦闷，无以复加。可这时，却怎么也提不起性子来，仰天长叹，我冷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是不是想把大家都害死了，你才高兴？”

机身一震。

“青蛇一号？”血蝎一号惊呼着，艰难道，“我们返航。”

青蛇一号茫然若失地点了下头。

“返航？嘿嘿，你们想就这样结束这场战争？”苦笑，我既而冰道，“你们想过没有，几十年后，当人类研究中心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研究机构。可当人们翻阅历史，却看到某年某月某日，与光辉相伴的女兵因为情绪糟糕透顶，毅然提前结束军事行动。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血蝎一号颤声道：“教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冰道：“不要说没用的。直截了当地告诉我，直升机燃料还能支持飞行的直线距离？”

青蛇一号沉声道：“150公里。”

“足矣。”闻言，我扬声道，“命令，直飞**巢穴，他们今夜倾巢而出，打乱了老子的作战计划，罪不容恕。老子也不绝会让他们好过。一不做二不休，端了他们的老巢，然后就地设伏。调头。”

机舱内，气氛压抑，没有女兵出声附和。

心中亮堂，女兵锐气受挫，已无争强好胜之心。

冷笑中，我看向黄蜂五号，道：“还能坚持吗？”

黄蜂五号点头。

“好，只有你，才是最坚强的。”嘉奖之后，我恨道，“原以为最后一战后，可以功成身退。可惜，有人想让我带着遗憾离开。想想也觉得好笑，我究竟为什么要进入人类研究中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机身摇摆，随即调头。

黄蜂一号惊道：“青蛇一号？教官，我想知道详细的作战计划。可以吗？”

我冰道:“首先，我们要将直升机降落在距离匪徒巢穴五公里远的地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外围岗哨。注意，这个过程绝不能惊动巢穴中的匪徒，最后在洞口部署炸弹，将洞口夷为平地。剩下的就是在路上设伏，静候攻击队伍凯旋而归了。”

黄蜂一号顿了下后道：“那返航呢？”

闻言，我不无嘲讽地道：“黄蜂一号，你要清楚一件事，**也是人，他们当然会妥善保管武器和燃料。到时整个军事基地都是你的了，你愿意加多少免费的燃料都行。明白了吗？”

血蝎一号没有再说话，神情沮丧。

扫视机舱，女兵们的情绪，依旧沉闷。

就目前而言，女兵们根本不适合进行任何战斗。

叹了口气，我道：“怎么了，小小挫折也接受不了？该不是你们突然觉得那些屠杀老弱妇孺的**其实也很可怜。而我们可爱的黄蜂五号因为搭错了航班，因此该着挨枪子？”

“教官，你能不能闭嘴？难道你没发觉你很讨人厌吗？”

怒斥本教官的，是平时很少说话的血蝎三号。

“为什么女兵都对我满腹牢骚？难不成我真的很讨人厌？”恍惚间，我胡思乱想，可随即又否决了心中所想，暗道，“如果教官全无威信可言，何以从严治军？又何以教导出充满狼性的士兵？”

舱内，除了机翼的轰鸣声，再无其他声响。

“女人就是麻烦。要是男兵，我早就收拾你们了。”恼羞成怒，可为了挽回败局，我亦只能硬着头皮道，“想让我闭嘴是吗？那就用你们的行动来证明，不要说这种没用的话，让人齿冷。”

完，不再理会女兵的反应。

好一会，机舱内才重新有了生机，青蛇五号偷偷翘起大拇指。

当然，青蛇五号并非针对我，而是血蝎三号。

目光投向舱外，遥望沐浴在夜色中的沙漠，心里冰冰的。

“静静，小佳，小雪，你们还好吗？我侦测到你们在偏离航线，发生什么事了？”

“大姐？刚才信号中断了，怎么回事呀？”

“对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超脑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舱内的沉寂，女兵纷纷响应。

感受着超脑与女兵亲密无间的关系，我似乎触摸到了一丝玄机。正如超脑曾说过的，女兵在经历了岛上的生化事件后，自我保护意识将她们的思想和活动局限在了一定范围内，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了。

“女娃娃兵。”心有见地，我气也就顺了，决定此次事了，马上离岛走人。什么人类研究中心，什么千年计划，什么超脑……管我鸟事。老子宁愿花几年时间训练一批新兵蛋子，也绝不愿再跟眼前这群女兵有任何瓜葛。

“干扰源非常强烈，要不是你们偏离航线，我还找不到你们。”

“一定是**怕哨所驻兵求援，干扰了卫星信号。”

“应该是的，对了，你们现在去哪？”

随着超脑询问，舱内再次静了下来。

回首，看见超脑影像现身舱内，我没多少惊讶，解释道：“长官，因为遭遇**奇袭哨所，我临时决定执行B计划。先用雷霆手段打击**的巢穴，而后在路上设伏。如果你认为此行动不妥，可以下令终止，我将无条件执行。”

难题踢给超脑，看她如何决断。

果不其然，超脑犯难了，犹豫不决。

“教官说的对，我们不能半途而废，大姐，你就让我们去。”

“血蝎三号？”

“你……你刚才不是对教官有意见吗？”

“那是因为教官骂我白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骂过我。后来又看到黄蜂五号受伤了，心里一激动，就顶了一句。可就在刚才，我想起了教官说过的一句话，我觉得教官是对的。”

我奇道：“我又说过什么鬼话了？”

血蝎三号道：“你说，如果我们以现在水准和心态，你不能保证能活着把我们带回去。开始也觉得教官小题大做，可就在刚才，我们全懵了。要不是教官让把直升机拉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听着，压抑的心情，总算有所缓和。

我从未奢望被女兵了解，但我需要她们了解我的意图，尤其是作战方式。那些从水火中生死间挣扎换来的些许经验，对于还没有上过战场的女兵们来说，尤为重要。这将关系到她们是生，还是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