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再用力——”稳婆大声加油着，床上的月如歌早已汗流浃背，牙齿紧咬着，下身阵阵绞痛，痛得她好想一刀下去，把肚子直接挖掉得了。

月如梦早已急得团团转，握着月如歌的手已是苍白；她自个生麒儿的那会也没见有现在这么紧张。

“如是，你不能进去。”门口，轩辕澈的声音透着紧张，却仍威严地站在那里，挡住柳如是前进的脚步。

“澈王爷，她，她，我，我——”柳如是急得语不成调，在门边踱来踱去，声音中夹着滚滚担忧。偶尔想向前张望，却被轩辕澈拦了下来。

“放心吧，如歌她能行的。”轩辕澈劝告着柳如是，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离明听着月如歌的阵阵呼喊，心底绞痛，手上也是失了节奏，草药被他碾得不成样子。以前怨过她不能生育，现在却怕得要死，宁愿她不会生育。

欧阳景斜靠在一棵橘树下，手乱扯着一片又一片的树叶，指尖却颤抖着；若不找点事做，他觉得自己会崩溃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高度紧张着，只有小不点兰梦麒开心地笑问阿紫：“紫藤阿姨，我家如歌阿姨是不是马上就能给我弄个小弟弟来玩呀？”

阿紫看着小不点一脸的期待，点了点头：“是呀，等会儿麒儿就可以见到小弟弟了。”

“我等着，对了，紫藤阿姨，麟弟弟有没有我靓呀？”麒儿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等他出来，你不就知道了。”阿紫笑道。

麒儿重重点头：“麟弟弟，你快出来吧。”

小不点一说完，那边产房传来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阿紫兴奋地道：“走，你的麟弟弟出来了——”她拉着小不点走向柳园。

玉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而月如歌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累得没有一丝力气。

“恭喜玉夫人，是公子！”稳婆满脸笑意。

“如歌，是麟儿！”如梦的脸上溢出欣慰的泪光。

门“咣当”一声，四个男子同时涌入；柳如是抢先，一把夺过婴儿，笨拙地抱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把婴儿抱至月如歌的身边：“娘子，辛苦了。”

月如歌眨了眨眼，一动不动。

欧阳景奔过去，扫了一眼婴儿：“哇，怎么这么像姓柳的？！”

离明与轩辕澈看过去，可不是嘛，虽是男孩，但五官却如柳如是般，清秀绝伦。

“让开，让开——”兰梦麒一边走，一边用内呼呼的小手扒着，开出一条道；他早已甩脱了阿紫的牵制，走至房中，大声嚷道，“我的麟弟弟在哪？在哪？”

“哇，麟弟弟好丑呀，脸都皱一起了，像个老爷爷。”小不点开心地笑道。

一屋的人早已笑弯了腰，连月如歌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婆婆的建议

轩辕澈看着一家老小逗弄着柳麟时一阵恍惚，若是如歌怀了他的孩子，此刻应该早就会满地跑了吧？

“麟儿真好看，比如歌的五官漂亮多了。”月如梦笑看着月如歌怀中的柳麟，婴儿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偶尔咯咯地笑出声。

“好爱笑呀——”柳如是的母亲走了过来，爱怜地看着乖孙儿，“比如是当年爱笑多了，莫不是遗传了灵儿爱笑的特性？”

月如梦点头：“如歌自小比我调皮，比我爱笑爱闹。”

“姐，你们真的要走了吗？”月如歌的眼圈红红的。

月如梦笑道：“在这里都待了四个月，我们现在若不动身，到时只怕赶不及回家过年呀。”

“娘亲，我们带麟弟弟回家过年，好不好？”小不点兰梦麒扯着月如梦的衣袖，一脸的期待。

月如梦抚摸着小不点的头：“麟弟弟现在还小，等他有你这么大了，就可以跟咱们一起回家了。”

小不点郁闷地点头。

“麒儿乖，等过完年，你可以与父母再来阿姨这里呀。”月如歌把柳麟放入婆婆的怀中，起身抱着小不点。

“澈，他们就拜托你了。”月如歌看了姐侄一眼，望向轩辕澈道。

轩辕澈点头：“一切有我。”一如当年的安定人心。

如歌点点头，似要再说什么，碍于人多，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会轩辕澈，有愧疚，有痛惜，还有祝福。

等轩辕澈他们一走，柳如是的母亲走了过来，赞叹道：“灵儿，你这位轩辕国的夫君不错哦。”她已经知道了儿媳与轩辕澈之间的过往。

月如歌戏笑：“难道娘亲大人动心了？您可是他老娘级别的人物了。”

婆婆淡笑：“臭丫头，我都有三位夫君、四位侍郎、五位公子，哪还有什么精力再去啃嫩草？”

“也是，对了，你为什么不去把柳宫主接回来，他现在一个人在寒月宫，挺孤独的。”月如歌认真道，在寒月宫的那段时间，她感觉的出柳宫主不是不爱自己的妻子；只是不愿在夫妻之间夹着其他的人，或者只是因为不习惯。

婆婆干笑：“柳郎他太心高气傲了。”心中若容不下其他的男子，这在女儿国可怎么待得下去？

月如歌只好陪笑着。

“灵儿，要不你把你这前夫给收了？他可是一表人才，肥水不流外人田呐；况且，你们之间也不是没有情意。”婆婆好心地建议。

“娘亲大人，你不怕柳如是吃醋？再说，他怎么可能同意做小？他可是轩辕国堂堂王爷，很可能就是下一任君主！”月如歌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婆婆。

“哎呀，你毕竟年轻呀，有些感情是身不由己的，会甘愿抛弃一切，只为了彼此相偎相依。”婆婆似有感叹，脸上一片神往，“若现在你娶了他，也不算做小，他依旧是你的夫君。”

“即使我同意，即使如是允许，可离明怎么办？”其实收轩辕澈的念头，她不是没想过，自从两人从皇城回来，这种念头就越来越强烈了。

娶轩辕澈的话，不会辜负他的一片深情，却在无意中伤害到了离明呀！离明亦她所爱，轩辕澈亦她所好，哎，为何总不能两全其美？

“你家小离的性子确实寡淡，心思却颇为敏感；只不过，在女儿国生活的话，心中若不能容人就会被人鄙视，称之为妒夫！”婆婆不疾不徐地道，“等你娶亲这种事发生多了，他也就会慢慢习惯了。”

月如歌苦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