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子突然又半信半疑道：“你如何得知那犯人便是黄大人？”

男佣忙道：“这也是我从三姨太处得知的。她说，今天的这犯人可了不得，是头号通辑犯，姓黄名子澄，原是建文帝的先生，位极人臣。她还说，这事得保密，直到犯人被押进京城处斩后为止。到时要是俺家老爷得了奖，升了官，少不了我的好处。”玄元子正气没处出，心想，看来你是恨不得黄大人被处死了，便手起一剑将男佣挥成二段，在下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男佣模样。所幸他的身材和男佣相差无几，远远看上去倒也相似。便装出小解的样子，往厢房根一站。他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凝神静听。

只听有个女人的声音道：“老头子也真是的，凭什么要咱们装模作样地*三天，这多累人！其实，这时便是让贼徒知晓犯人已被押走也来不及了。”

一个男人压低声音道：“三姨太，这事马虎不得，万一走漏了风声，那贼徒武艺高强，防不胜防呀。”

三姨太道：“孙都头，你们也真混，怎么下乡连个人影儿也未碰到呢？”

孙都头又道：“我本来便劝老爷双管齐下，一面将犯人押出城，一面派人去追捕贼徒。可是老爷听信那告密人的话，说这些贼徒本已不太重要，要是去抓早了，万一溜掉一个，走漏了风声，那便不妙了。”

“那不会将犯人先行处决么？”那三姨太道。

“这怎么行？”孙都头道：“黄子澄可是最最重要的钦犯，他比起书呆子方孝儒要重要得多。你有没有听说兵部尚书齐泰的事？你道齐泰可笑不可笑？他在燕兵渡长江时，正奉旨返京，走到半途，听到京城已经陷落，自己又属被悬赏捉拿之列，吓得立即回逃，准备到外地去搬取救兵。他乔装打扮，把自己的追风玉麒麟竟用墨汁涂黑。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其时天气太热，策马狂奔，马岂有不出汗之理？马这一出汗，墨被汗水洗掉，被人认出。倒便宜了那个报案人得了一大笔赏钱。”

“孙都头，这次你一样得不到。”三姨太讥嘲道。

“但我得到了你呀？”孙都头突然气喘吁吁道。

<hr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