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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申天道：“可是柳无痕刻了。”

谁会无聊到在眼皮上纹字，何况还是个和尚，所以，这两个字一定有含义，而且很重要。

冷江寒道：“我明白他为什么要笑了。”

卢申天点头道：“笑容可以使他的眼睛不会完全闭上，那样就算我们在他身边，也不会去注意他紧闭的双眼。所以这两个字，一定和我们在探查的事情有关。可是他又是如何知道这十五后面的事情呢？”

冷江寒叹道：“也许他和莫昌也是一起的。”

卢申天吃了一惊，道：“那，那杀他之人，为何不将他尸身带走？”

冷江寒道：“也许他不知道这个秘密，也许他认为不必要，因为，柳兄是被一剑穿胸的。”

一剑穿胸，伤口很宽阔，和白狐身上的是一般模样，所以那人认为不必要，他在临安县令府中，已经留下足够多的伤痕了。

“是云梦天下的手吗？”卢申天问。

冷江寒摇摇头，道：“我师父不用剑。”

卢申天有些迟疑，不用剑，是不需用剑还是不能用剑，他正想再问，冷江寒又开口了。

“今日初几？”冷江寒问。

卢申天略一思索，道：“十三。”

冷江寒道：“十三，如果是这个月的十五，我们也就仅剩三日了。”他眉突然紧皱起来，因为十五也是他答应皇上的最后时间。

“如果这两个字不是日期，而是其它的意义，比如十五个人，十五个帮派……”卢申天又道。

冷江寒叹了口气，道：“可是只有日期，是离我们最近的。而且，还有个办法可以验证这一点。”

卢申天眼睛一亮，道：“莫昌？”

冷江寒点点头，道：“如果柳无痕与莫昌是一起的，那么莫昌眼皮上也极可能刻有数字。”

卢申天点点头，道：“那我们就赶快过去。”

一路上，冷江寒突然有些怀念那个整天捧着酒坛子的老酒鬼，如果邓岚烟在这里，兴许他也知道二十年前发生在他几个兄弟身上的事，可是，冷江寒突然又不希望那老人知道，因为那样的话，他很可能就又要失去一个朋友了。

莫府很热闹，一种冷冷清清的热闹。府门前停放着大小车轿，来往之人，有穿素袍的，也有穿官服的，外面套着白纱，里间传出女子悲哀的低泣，想来那些女子哭了两天，却也快失了体力。

两人在巷口买好祭品，卢申天用白布裹在头上，此时更是低下头，生怕让人认了出来，也好在他天牢出来几日还未曾梳理，胡须拉喳，猛眼看下，也难认出。进到里间，两人都愣住了，如此多的人，如何去查看。

灵堂中，一口大黑棺木横放正中，尚未封钉，棺材头端两侧跪着莫大人的家眷，披麻戴孝，正对来宾回礼。

冷江寒用手肘触了下卢申天，那汉子一愣，见到冷江寒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心中慌乱想拒绝，却已被冷江寒轻轻一推，身不由己冲上前去。

顿时卢申天嚎啕大哭，惊得满屋的人都停住了声音，惊讶的打量这悲痛欲绝的青年汉子。那人哭到痛处，竟从地上站起，双手一挥，扑向棺木，旁边几人急忙伸手去拦，这汉子却好大的力量，扯得那几人一齐撞在棺木上，轰一声，棺木抖了抖不曾翻倒，上面的盖板却斜斜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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