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娜圣女，我恳求您选择……第三选项。无论如何，您能健康的活着是我毕生最大心愿，同时，我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在有生之年看着您选择死亡。”沃特的话看似是建议、请求，其实完全反映了他的内心——无论如何，哄骗也好，强迫也好，必须让提娜活着。只是他完全忘记了在不久以前，他说过类似的话——为了保持我们整个银狼族血统的纯正，不要选择第三条！

当然，在权利的诱惑下，无论是人类还是银狼人，都会有些摇摆的，这丝毫不足为奇。

“可是，那是一名人类啊！沃特长老，我怎么可能和他生活在一起？活着固然重要，可是如果只能屈辱、痛苦的活着，我宁愿死亡！相比之下，死亡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呢！”提娜一直以来都拥有着银狼族所有的美德，如果非要说她缺少什么，那只有一点——变通。

“圣女，如果您死了，那么幸福或者不幸福的生活根本已经无从谈起，所以，提娜圣女，我才强烈的恳请您选择做第三个选择，我不想看到您的生活中有任何不幸福的阴影，可是我更不能接受您放弃自己的生命！”当然，还有另一样东西也是沃特不想放弃的。

“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除了和这个人类结婚？”如果说刚才提娜是用一个种族看待另一个种族那种陌生而不相干的眼光来看林翼的话，此刻的提娜唯一的、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人类忽然死去！这丝毫不难理解，更不影响提娜作为银狼族圣女的高贵高尚形象——如果用一只动物的死亡换取我们中某个人的生还，如何选择，想必大家心内都会有答案的。

“也许有，但是我实在想不到了，而且外面的族人们显然也不会给我们太多的考虑时间了，所以，提娜圣女，请你……”听着门外越来越大的喧哗，沃特担忧的朝门口看了看催促道。

而此刻的林翼已经幸福到除了流口水外，别的任何生理活动都停止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碰到这样的情形，数千人一起逼迫一位绝色女子，确切的说是一位绝色女孩子嫁给自己，而自己还非得接受不可……巨大的幸福感像花儿一样绽放，而土壤则是提娜的挣扎煎熬和沃特的忧虑愤怒。

“……好吧，也许我该听您的，沃特长老，一直以来您都像我的父亲一样，也许仅仅是为了您，我也应选第三个……”提娜委屈而绝望的点了点了，与此同时，林翼心花怒放的也点了点头道：

“圣女，您的选择一直都很正确。”

“你，不要再说话，否则你将立刻被我吃掉！即使之后的代价是我也失去生命！我不想用沃特长老惯用的称呼叫你是因为我之前并不讨厌你！现在我要郑重的告诉你，卑贱的人类，别惹我！”

林翼从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高贵的女孩子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尴尬的楞住了，随后的事情更让林翼吃惊，提娜瞬间幻化成了一头虽然体态比之前林翼所见过的那头银狼略小，但是彪悍程度丝毫不逊色的母狼。

“在沃特长老您找出更好的方法之前，我会一直用这种形态生活，直到沃特长老您找出比和这卑贱人类结婚更好的方法，或者我死亡！”提娜的话让林翼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窖。此刻的林翼心里简直比第一次失手射杀无辜时更为绝望和恐慌，无论是谁，当发现原本的美娇娘此刻忽然变成了模样凶狠的母狼，恐怕都会和林翼一样的。

当然，沃特是不会理会林翼的心情变化的，只要提娜能够同意，无论她以什么形态出现对沃特来说都无所谓。

“是，提娜圣女，我会尽最大努力找到更好的方法解决这一逻辑上的难题，我发誓！”沃特信誓旦旦的道，同时右手放在左肩上，显然，那是银狼族发誓的手势。

“走吧，由您来宣告，婚礼也由您主持！”提娜抖了抖身体，由于幻化成母狼的造型，林翼无法看出此刻提娜的表情，但是据他的猜测，应该是悲伤而绝望的，这多少让林翼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恩……提娜圣女，由于您的选择，我将下令所有的族人都和您以同样的形态出席婚礼。希望这样能减轻您的不适，让您的心里好受一些！”沃特说完，自己也幻化成了一头皮毛虽然雪白但是同提娜一比却不是那么光鲜的老狼。

“真……真太卑鄙了！”林翼双手抱头，心内暗自感慨，他实在无法想像一场一个人同数千条狼共同出席的婚礼是什么样子。

跟随两条毛发雪白的巨狼，林翼走出了圣堂，外面的阳光很好，温暖而柔和，只是，林翼的心情却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走在最前面的沃特来到圣堂前高耸的台阶之后，脚步停了下来，回头望了望提娜，随后望了望林翼，接着，沃特用力的抖了抖身体，仰天长号起来！瞬间，原本喧闹的族人们停止了喧哗，静静的看着从圣堂内走出的三人，确切的说，是两狼一人。

“所有族人“兽化”！”作为银狼族的长老，沃特的声音中有着说不出的威严和庄重，和刚才圣堂内的那个沃特判若两人，也许……不管是人还是别的物种，都有两面性？甚至多面性？

在沃特下令后，原本在广场上翘首期盼结果的数千俊男美女瞬间都变成了一条条模样威武彪悍的银狼！

“杜顿，站上来！”沃特伸出右手、更贴切的说是右爪，对着侍卫长杜顿道。

“是！”杜顿健步走到沃特身前，借着阳光，站在最后的林翼清楚的看到杜顿嘴角不断流着口水，显然，杜顿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掉林翼，其着急程度丝毫不逊于之前的沃特。

“替我宣读族规第一条！”沃特对杜顿道。

“凡与圣羽有任何接触者，均可获善终！”杜顿不加思索的道，丝毫不知道这句话对整个银狼族意味着什么。而台阶下数千名已经变为狼形的族人则也微微骚动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大长老会下达如此奇怪的命令，让族人们变为只有面临强敌时才会选用的原始形态，更想不通为什么要让侍卫长杜顿当众宣读族规第一条。

“宣读族规中关于圣女被亵渎的三个选择！”没有给族人们太多思考的时间，沃特再次对杜顿下令。

“一：杀死亵渎圣女的生物，圣女继续保持其地位。二：如果无法杀死该生物，则必须杀死圣女，三：在圣女同意的前提下，两者结成夫妻，圣女之位仍旧保留，其夫立为圣主，两人共管族人！”这三条选择杜顿更是烂熟于胸，要是他能够找到接触圣羽的正当方法，说不定会比林翼更早做出亵渎圣女的举动，当然，作为一名银狼族人，无论如何他是不敢触碰圣羽的，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急于吃掉林翼的原因，对于比自己更有艳福的生物，杜顿有所嫉妒也是丝毫不足为奇的。

“这……到底为什么大长老您要让我当众宣读这两项族规？”仔细想了想这两条族规背后蕴藏的意义，杜顿忐忑的问。

“他！这个人类！”沃特没有回答杜顿的问话，只是伸出右爪将林翼拉到了台阶最前方，对着所有族人道：

“触碰到了圣羽！也亵渎了我们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