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对决
作者:狐兮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979

褒姒初吻……

“废话不用多说,亮家伙吧!”姬妍喝道。

吕增只是笑笑,道:“嫂子,您这可是与小弟为难了。小弟从来不和女子动武的!况且您又是个娇滴滴一个大美人,小弟我怎下得去手呢!”

这姬妍似乎对别人称她“娇滴滴”格外反感,连招呼也不打便出手与增打了起来。

这两个好像都是赤手空拳,并未听见兵器之声。两人的真气瞬间激发出来,我清楚地感到,姬妍的真气中带着怨恨与杀气,吕增的真气中则带着挑逗与柔情——那两个月的内功没有白练,每个人身上的真气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有的给人感觉亲切,有的则可憎。义父曾跟我说过这些差异,当时我还未尽懂,心想不就内功吗,还能有什么别的感觉。今日却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以气相人,才是相人之最高境界。要不说怎么有的人一接近你,就给你一种他欠扁的感觉呢!

两伙人斗了许久才渐渐有了胜负。

残月那边,吕增的手下有几个人已受了伤,轻声呻吟着,残月的喘气声也是清晰可辨。吕增与姬妍则是前者更胜一筹,因明显感到姬妍的真气减弱了不少,吕增则越斗越勇。

“公子速战速决,奴家这边快抵挡不住了!”残月叫道。

“得罪了!”吕增低喝一声,不知怎么,只听姬妍惊呼一声,接着便是人体倒地之音,便再也听不见姬妍的声音了。

“妍儿!”赵谦大叫起来,他放出的真气又有所增长。

“公子快走,我等断后!”残月叫道,声音已是虚弱之极。

“老地方等你们!”吕增回道,便抓起装我的袋子,飞也似地跑了起来。赵谦“哇哇”大叫,却感觉他的真气离我越来越远了。

跑了半个时辰,吕增丝毫没有喘气。

我突然被放在地上,袋子打开了,一张俊俏的脸庞映在我的面前。

这吕增居然是一帅哥,按现代话讲,帅呆了!双眉宽窄适中,略向上挑;双眼虽是单眼皮,却给人一种柔情似水之感;高鼻梁,薄嘴唇,白面皮,活生生一个韩式帅哥!

吕增看着我,也是目瞪口呆,张着的嘴半天也合不拢——嘿嘿,尽管吃惊吧,哥儿们我模样比你可带劲多了!

四目相对望着,都赞叹着对方的美貌——别误会,我不是**,我是可惜我前世没长成他的模样!

“呜呜……”我示意让他取下我口中的布,他照做了。

“快放开我吧!”我说着又长舒了口气。嘴都被堵了小半天了,现在才能放松一下。

危险的一瞬间出现了——吕增居然将嘴贴上了我的嘴,强吻我!

我是四肢被绑,被吕增抓住脑袋,无处躲闪,硬生生接下了他一个长达半分钟的吻!

一种莫名的感觉袭遍全身,麻麻的,软软的,居然没引起我的恶心反射——褒姒的身体是实打实的女人,男人,尤其是这种帅哥,对女人的吻似乎是不会引起女人身体的恶心反射的。这样讲来应该可以解释我的感觉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心中无数次的默念道,却被事实驳得体无完肤。

最要命的是,吕增的吻功相当的好,我原本闭紧的牙关也被他撬开了,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湿吻”!

我已经全无思想了,就像漫画中画的一样,全身石化,然后一点点的裂开,最终化成碎沫,消失在大地上……

“你、你……”半晌才回过神来的我,嘴唇颤抖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出不来。

吕增微笑着,以一种得了很大便宜似的目光看着我,道:“好美的丫头!在下若不亲上一口,真对不起我这张嘴呢!”边笑边把我从袋子中拉出。

“等等,别……”我的制止晚了一步,吕增已将我拉出袋子,自己赤条条地躺在了他的眼前。

吕增张大了嘴,又摇了摇头道:“世间尤物,世间尤物啊!苍天待我不薄啊!”说着,他居然又搂上来,将我抱在怀中,又是一个强吻……

这段少儿不宜,略过去吧……

……

我已经狂晕了……

从吕增充血的眼中,我感到一丝不妙,再这样下去,一场人世间最悲哀的事就要发生了——谁来救救我啊!

救世主果然应声而至——残月挂着肩伤,来到这里,正赶上吕增第二次强吻我。

“公子……”残月轻声呼道。

吕增全身一颤,才从狂乱状态中回过神,满怀歉意地向我拱手道:“得罪,得罪!”又转向残月问道:“其他人呢?”

“全都被鬼偷杀、杀死了……”残月颤抖着回道。

之后他们的话,我都没有听进去。脑中一直回荡着一句有名的俗语: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我直勾勾地望向吕增,已呆若木鸡,说不出是吃惊还是憎恨。

他的吻竟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那种感觉怪怪的,痒痒的,说不上是什么,却并不令人生厌——而我所狂晕的,就是因为自己为什么被一个男人吻过之后还能不吐出来。为什么啊!我是男人啊!……

待我回过神,自己已是躺在一张草席上,手脚被松开了,身上还穿好了衣裙。

“褒小姐,你醒了啊。”一个清脆的声音问候道,我睁眼一看,是残月姑娘。

刚才没有仔细看,残月居然也是一个漂亮女孩,十七八岁年纪,柳叶眉,单凤眼,白晰的脸,一副招人喜爱的模样,但眼中却充满了一种愤世的目光,纯洁而又充满怨恨。

“这是哪里,残月姐?”我无力地问道。

“放心,那鬼偷和妙手都不在了。你今天安心住下来,明日好赶路。”残月望向我的目光,不知为什么,与望向别处的不一样,总有一种亲切感,更像是亲人间交流的眼神。

如果我现在是男儿身,残月要是这么跟我眉来眼去的就爽了,唉……

这里是一间小屋,从窗户望出去,外面火红的霞光,看来已近天黑——我居然晕了这么久,受到的精神打击是空前的大啊!

“你哪里受伤了吗?怎么看上去脸色非常难看呢?”残月关切地问道。

不问还好,被她这么一问,我又想起刚才的情景,胸中一阵难受,剧咳了出来。

残月伸出两指,按在我的背部厥阴俞穴上,同时让我吐气,反复三次,才止住了咳——穴位练家,果真诚不我欺,是块当医生的料。

“这个混蛋!”我切齿自语道,脑中充满了对吕增的怨恨。

“褒小姐说的是……”残月不解地问道,“是鬼偷吗?”

“哼,鬼偷还没那么大胆子。我说的是那个小白脸,吕增!居然敢吻我!可恶之极!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将拳头慢慢的握紧,握的发抖。

“唉,这种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嘛。”残月拉着我的手,坐在我身边,道,“男人嘛,都是色中饿鬼。咱们女人在他们眼中,也只不过是可以呼来唤去,任意作贱的玩物罢了。吕公子他人不错的,对我和其她奴子们都很好的……”

好可悲啊,看她那认命的样子,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古代的男尊女卑思想了。古时的女子,只是供男人们送来送去的礼物,最典型的要数吕不韦了,把自己心爱的小妾赵姬送给异人,才成就了最后的大业。赵姬做为一个女人,又能如何,与那红楼中送旧迎新之辈,有何分别?唉,宫女怎知亡国恨,但求鱼水之乐,不思自尊自立——可悲!可怜!可恨!

可我是谁?有着高度发达头脑的现代人,怎么会遵从你们这套腐化的思想!

我于是打断残月道:“残月姐,你别说了。我与吕增,势不两立!”说罢,倒头便睡。

残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夜的孤单令我不得不再想起那个人——义父。

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与义父在洞中相处的时候,睡前常听他给我讲一些趣闻。他完全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多年的孤单使他很快便喜欢与我谈天说地。我给他讲述一些他认为不可思议的现代知识,他则给我讲一些我不知道的历史故事,我们可谓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在我情绪低落的那些日子,是他让我感受到了继续生活下去的意义,是他让我明白了什么是伟大的父爱(貌似这么写很贬低我在现代的生父,但这些感受确实是我心里成熟之后才明白的,自己的生父小的时候也一样的疼我)。

现在突然与亲人分开了,内心的空虚感瞬间胀大了数倍。要是在现代,我还能玩玩电脑,聊以填补一下内心的空白。可在古代,什么都没有,只能暗自神伤。加之一想起下午吕增的吻,我就生气,不自主的,泪水便流了出来——真晕,褒姒的身体特殊爱哭!

一肚子苦水无处发泄,我便大喊一声:“吕增——你这个混蛋!”

“姑娘喊在下何事?”吕增推门走了进来。

我狂晕……

这家伙是不是声控的,怎么一喊他,他准报到呢!

“你来作甚,滚开!”我怒吼道。

“褒姑娘何必生这么大气!你哭了,在下也是伤痛不已啊。”吕增说着也作势用手揩眼泪。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厚脸皮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你不要过来,见到你我就不烦别人!”我怒道。

吕增没有退步,一直走到我的身边,以一种男人特有的深情目光望着我道:“褒姑娘,说实话,你真是美得惊人,天仙也及不上你半根毫毛!……”

吕增还想说什么,却被我一拳打在肚腹,咽了回去——这些恶心的奉承话,留着给你自己老婆用吧!

吕增捂着肚子,脸上一副很痛的样子,嘴上却仍不忘恭维道:“褒姑娘之拳,柔中带刚,不愧是天下第一奇女子啊!”

奶奶地,看来不揍你个混蛋,你是不知道老虎屁股该不该摸!——哎~怎么把自己嘴比作老虎屁股了,汗!……

我想着,又补上一拳,满拟再给吕增一次致命打击。哪知,手到中途,并未见吕增如何动弹,便被他一把抓住,挣脱不得。我再用另一只手去打,被他另一只手又抓住了。

一般这个情况下,漫画里常用的决胜负的方法便是以头碰头,就像樱木花道,碰头天下无敌手。但我自认为这个柔弱的身体没那个本事,所以不敢拿头去硬撞,只能与他较劲、周旋,启图挣脱。但我越是挣脱,吕增抓的就越紧。

这时候如果是女人,保不齐会上去咬他两口,要么就是放声大哭。可咱毕竟不是,让我这么做,还不如去死!

褒姒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力气,挣扎几次,便泄了气。

吕增见时机成熟,又将嘴凑了过来——这吕增真成了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了!汗!

真是上天保佑,我的救星残月又到了,她顾不得我与吕增的尴尬场面,进来便嚷道:“吕公子,不好了,鬼偷赵谦追上门来了!”

吕增闻言,脸色微变,看了看我,叹了口气,转身向残月吩咐道:“你快带褒姑娘走,我去迎那鬼偷!”

“哈哈哈,还往哪里跑!”一个洪亮的声音叫道,人影一闪,赵谦已落至门前。

“你们快走!”吕增说着,将腰带解下,拔出一条精致九节铜鞭,“当啷”一声,鞭尾落地,看来重量不轻。

想不到吕增还有这门功夫,我倒要瞧瞧他如何使出来。

残月拉我离开,我甩开她的手,道:“残月姐姐莫急,我倒要看看这吕增究竟有什么本事!”

“大敌当前,还任性什么,快走吧,褒姑娘!”残月仍催,我却不再答理她。残月无法,陪我站在原地,静观战势——看来没有吕增的命令,她是不敢轻易离我左右的。

吕增的额头上似有汗滴,趁着月光,闪了几闪。他的表情不似方才那般轻松,而是变得凝重——想不到他也有流冷汗的时候。白天那么风光,还风言风语的,敢情都是装模作样,现在才知道不是赵谦的对手?

吕增虽紧张的要命,却死要面子,强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赵大哥!白日里多有得罪,小弟我向您赔个不是……”

“少在那里放屁!我夫妻的帐,今天就跟你一并结算!你尽管亮了家伙,来吧!”赵谦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对铜爪,戴在手背上,锋利异常。

软鞭对铜爪,这出戏有看头!

我早已将自己的处境置之度外,就像在看别人打把式、卖艺般站在一旁,对两人品头论足。

“那小弟便再次得罪了!”吕增说着,将铜鞭一抖,向赵谦劈脸抽去。

对付鞭子类武器,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能用手或手中的短兵器去挡其攻势,否则便会被鞭尾缠住,败绩可知。赵谦向旁一让,一鞭落空。吕增去势未老,又将铜鞭抖动数次,闪出一圈鞭花,鞭尾的影子便像一朵盛开的花,花瓣由中心向四周爆裂开来,击向赵谦——这招可谓是漂亮之极,倒与他的模样相配。

赵谦也是武学好手,晓得厉害,不敢怠慢,出目如电,将鞭子击打之处,尽数躲开。他提气一纵,想趁吕增收鞭之际欺近吕增——对付长鞭,近身攻击才是破敌之法。吕增早有所料,步子一错,向门外纵去。两人擦肩而过,其间吕增击出数掌,赵谦则回以数爪,未分胜败。

到得屋外,一小片空场,吕增便将软鞭在身体周围舞成一圈,俨然成了一个坚实的壁垒——相处这么一天,也未见他如此认真对敌过。他的每一次舞动,身边的气流都将自己的衣袍带起,加之他样貌俊美,身形健朗,舞起鞭来挥洒自如,还真别说,颇有那种“玉树临风”、“花样美男”的感觉。

“好漂亮的鞭法!”我不禁赞道。

我的言语引来赵谦的目光,他见我叉着双手看他们打架,微微一怔,脸上像在写着: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不逃走,我来抓的就是你啊!奇怪的姑娘!

双方比武时,最忌讳的就是分神。赵谦这么一怔的功夫,吕增一鞭挂出,直扑赵谦脖颈。赵谦来不及躲闪,微微一动,将致命处躲了去,却让鞭打在了自己左肩上,衣服撕裂,皮肤亦被划伤——吕增的鞭尾还带着倒刺!

“你的武功不怎么样,偷袭的功夫倒是不错。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啊,哈哈!”赵谦笑着,身形却不断晃动,等待那最佳进攻的时机——那肩上小伤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小儿科。

吕增一鞭成功,不敢过分追打,仍然将鞭子舞成一圈,固守待机。他没有答话,知道自己说话会分神,这种你死我亡的对决,一招不慎,小命便丢,所以对付这种强敌需要百分之百的全神贯注!

不知吕增为什么要拼死决斗,何不逃跑呢!

赵谦的身形越发飘忽不定,越闪越快,到最后只见眼前一片影子,无法辨清他的位置了——人称他鬼偷,看来是名不虚传,行动之速,真如鬼魅般不可捉磨。

“现在你后悔求饶还来得及,莫等做了爪下鬼,神仙也救不了你!”赵谦飞速中说话,不带一点颤抖,仍是底气实足——这家伙真是个怪胎。

吕增的额头上已流下斗大的汗滴,眼看他的鞭子圈逐渐缩小,便要落败了。他冲我这边大叫道:“残月,快将褒姑娘带走!难道你想让我死在这里吗!”

吕增这么一喊,手上之势便缓。赵谦瞄准了奔头,一下子冲入鞭圈当中,提爪便挑,直扑吕增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