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也许缘分未尽
作者:草草纸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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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能完全错怪刘蟀痴心不死,也许飘淼对刘蟀还有些余情未尽,那天我们这帮伙计刚踢过球,携带一身臭汗在校园里逛荡,刘蟀脱光了膀子狠狞一把球衣里的汗水,将衣服往肩上一搭。

身着睡衣的飘淼忽然抹着眼泪冲过来冲进刘蟀怀里,蓬松的长发掩住刘蟀的胸部。

我们不明其中缘故,但这年头躲事儿要紧,唰的一声四下散尽。其后二天,柴辅导员连续两次查寝室,两次均在备忘录上为刘蟀记下:此生夜不归宿。

后来刘蟀向我们讲述:

原来阿龙还有个大老婆,在政法大学念书,这天特意跑来探望阿龙,二人正在同床叙旧,如此说来,飘淼只能排行第二了。

飘淼一头扑在刘蟀怀里,说,这里太伤心了,带我离开,我要快!

于是刘蟀就为她在外面开了一个房间:我在此强调一下,仅此一间刘蟀却陪她过了两夜。

期间我们大伙都在网上留言劝刘蟀趁着现在升温不热,顺便和她炖了。谁知那小子冷冷泼来一句:去你妈的,这爱情就图个“纯”字。

不过两天以后,这家伙便追悔莫及!他亲眼看着阿龙把大老婆送上火车,亲眼瞧着自己的飘淼挣脱自己的手,再次向阿龙扑去。

当时刘蟀气愤地说一句:“我操!”由于说时用力过猛,夜里连打十几个喷嚏,闹得正个寝室为SAS恐慌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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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茉莉对我讲她还想再听刘蟀的故事,我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咱们下次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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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正开眼睛就看见他们几个把前几天洗好的黄色黑边队服套在身上,九点整举行开幕仪式,比赛明天正式开始。

阿瘦干枯的脊背驮着一个被水洗过的“光”字,大黄鼓起的肚皮凸出一个“棍”字,它们连起来便是我们队的番号。

当初我们注册番号时,大黄怎么都拿不定主意,在大伙的一再坚持下,他大吼一声:“好,就叫猛男队了!”不想我们风风火火冲到报名处,“猛男队”已经被阿龙抢先注册,大伙一鼓泄气,退回议事的老窝。

大黄背着手,扭着屁股在屋内踱了两圈,含蓄地说道:“其实‘美男队’也不错嘛!”

大伙力马蜂拥过去,正撞见蔡昆鹏那一帮小狗仔在那里高喊:“我们注册‘美男队’!”

哇考,真他妈扫兴,大黄说:“俺们这回不走啦,就在这里想,想好就报上去,我看哪帮野小子还敢给俺们抢风头!”说完他背过身去,猛咬一口纂在手心里的馒头,“奶奶的,我住这儿了,就不信这邪!”

一帮人在那里敲着脑袋想,我看见有人注册“青蛙呱呱”队、“歪心野狼”队、“不看不知道”队、“看了才明白”队、“养虱子的秃子”队、“最受狐狸欢迎”队……

我劝大黄:“能用的名号快要被别人注册光了,随便选一个报上去吧!”

大黄问:“还有哪个名号没被人占用?”

我答:“只剩‘光棍队’了。”

“那好,就光──棍队!不过,”大黄解释说,“虽说名号土了点,但外型决不可以土,小子们听好,回去后给我把头都剃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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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大黄拉进小酒馆,我给他开了瓶啤酒说道:“兄弟是不是也想找个妞泡泡?”

“当然,当然,我想要俩呢!”大黄色胆包天地竖起两根手指。

我说:“行,改明儿让小茉莉给你介绍两个!不过那剃头的事……”

“免了,免了!”

“真的免了?”

“那是自然,反正你只是个你只是守个门,不跟俺们一路。”大黄搓搓手笑容淫荡地在他脸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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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蟀可没有我这样运气,不能说他不识时务,好烟好酒他都买了,还在KTV里定下包间,可大黄死了理都不同意,一把揪住他衣领把他拎进理发室,唬得理发小姐一口气给他剃光后还说:秃头容易,打个五折!

至于他人都铁铮铮一根棍,大黄一声令下一个个脑袋瓜子锃锃亮。事后我并没有食言,让小茉莉给他介绍何止两个,只怪他自己不争气,见了面就把人家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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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幕仪式时抽签决定入场次序,大黄手蹉只抽到一个全场最大数,参赛球队何其繁多,因此整个仪式我们一直站在原地与观赏者无异。

‘猛男队’出场了,还有一位小女生为他们举着队牌,她不是飘淼,不过也是个娇柔捏造的女生。阿龙走在队首,气势澎湃,惹来场外女生尖叫一片。

‘美男队’出场后,蔡昆鹏鼓动他的队员向场外观众招手,弄的场外男性朋友奚落他一遍又奚落他一遍。

‘青蛙呱呱队’更是色彩鲜明,浑身上下一身绿,大黄说:“靠了,乖乖头上还系这绿腰带。”

‘不看不知道队’出场时,喧闹的赛场立刻鸦雀无声,所有人袒露出**的眼神等待激情,可队员们却闷着头绕跑道一圈后黯然谢幕。

在观众的嘘唏声中,‘看了才明白队’粉墨登场。

我听见身边有观众说:“真没意思,回宿舍睡觉去!”

西南角忽然锣鼓声声,娇声一片。这才是男人最心底的乐子,一群穿着短裙紧衣的娇女拉拉队们扬起她们手中的花环。

可想而知,那年的最佳下形象队非这个队莫属!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最受狐狸欢迎队’,可惜轮到他们出场时连恐龙都走光了,对于他们我们是深表同情,于是紧跟着他们我们也迈出了不归的步伐。

仪式结束后,我拖着沉甸的步子走向小茉莉,她一直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朝我们张望,看来对这场演出颇感兴趣,我很感激,上前问她:“你怎么还在这里,跟别人品位不同呀?”

“哪是呀,我是在等你,都快急死了!”

我当时幸福得无以形容,只是厚着脸皮再问一句:“为什么呀?”

“因为我快饿扁了!”

“那你吃饭去呀?”

“可我的钱全花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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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在远处吆喝我:“走,喝壮行酒去。”

我说:“马上去!”可一转身正瞧见一个女生在另一个远处也向这里招手,还指着自己旁边一位白面皮的男性同学喊道:“小茉莉,你同学找你呢!”

小茉莉兴奋地摆手示意,她扭回身来对我说:“你在这儿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回来。”说着把自己的手机塞给我,随口丢一句,“帮我看着。”一溜烟便跑掉了。

我托着她的手机,用手仔细掂量掂量,这就是信任的分量啊!我以后打手机可方便了,右手一按呼叫,左手里的手机立马响,也她自己费事接听啦。大黄又打电话催我:“你快点呀,一定要把小茉莉带过来,壮行宴上不能没女人!”

我再三强调说:“不行呀,她……她还有事!”

“让她不要做了,来这里。”

“那还是不行,她现在在我手里还不捞靠……”

“不行也得行!”我听见砰的一声,大黄把电话挂了。唉,可怜!天下再没有人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我约莫等了三十一分钟,小茉莉才跑回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走,我们吃饭去!”

她说:“不行,我已经吃饱了。”她打了一个饱嗝向我示意,“刚才那家伙请的。”

“那位男同志是谁呀?”我探问她。

“我以前同学。”

“他现在在哪个学校?”

“管他!”

“为什么呢?”我当时很好奇。

“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呀!哎呀,你问这么多干嘛,我们先去走走,我吃得好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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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掉这顿饭能省下好几十呢!为避免被大黄他们盯上,我带小茉莉在校外一条幽僻的路上走过来又走过去,黄昏逐逐渐渐地零落在我们肩上,小茉莉终于说:“噢,我现在舒服多了。”而此时的我已是饥寒交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