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泰坦巨人
作者:狂歌走马遍天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727

事实上在总参乃至于在最高统帅部大本营,和吴佩孚持同样想法的人大有人在,按照吴佩孚自己的说法,他们都是“战争狂人”。※牛BB※◎百度一下自从甲午战争后,中国人已经快10年没有打过对外战争了(抢关岛那种小儿科的不算);而自中法战争之后,中国人已经快20年没打过像样的对外战争了。丁香亲手培养出来的这帮自信心超强的少壮派军官们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都有一种狂热式的期盼,攻击赤塔,掐断俄军的生命线——西伯利亚大铁路,打断俄国在远东的脊梁,就成为以陆军部作战处长徐树铮准将为代表的“扩大战争派”力主的战争方案。

于是在总参内部,“赤塔方案”和“四平方案”引发了从高层到中层的广泛争论,稳健派和激进派互不相让、面红耳赤。

现在的问题显然已经不是“打不打”,而是“怎么打”,“大打还是超级大打”。没有人知道最高统帅的意思,作为核心三巨头的陆皓东和孙文、以及次核心张之洞,都不知道丁香本人的真实想法。

只有总参谋长助理刘敏准将知道,最高统帅此时其实没想法。作为老资格的金牌师爷,刘敏善于揣摩上位者的心思。最高统帅一方面下令扩建库仑至达达勒的公路(此事甚至绕过军方而由建设部督办),一方面又在通辽大肆扩建油料库和军械库,也就是说,大总统对于赤塔方案和四平方案都没有放弃,甚至……不排除丁香最后会同时采纳赤塔方案和四平方案。

于是在刘敏的建议下,刘永福总参谋长又命令庄勇中将作出了第三份预案——泰坦巨人作战计划。这份作战计划让刘永福在军中获得了“超级战争狂人”的评价。刘永福对于这一称号欣然笑纳。

看完这份计划后丁香就和查理躲到了杭州的郭庄,悠然享受西湖的春天去了。现在的人们都把杭州称为共和国的“陪都”或“春季首都”,因为大总统阁下一年里倒有1/4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就像后世闻名世界的戴维营一样,郭庄,是中华共和国总统阁下的度假营地,是一个另类的政治中心。后世的共和国总统一直秉承了这一传统,郭庄不断成为世人眼中的热点,无数重要的谈判和协定都被冠以《郭庄谈判》、《郭庄协议》之类的简称。

……

对于我们的傣族小美女云娜来说,西湖远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宜人,因为每年到了这里,都意味着她要在查理爸爸和劳拉妈妈的监督下背诵很多唐诗宋辞。对于一个5岁的小女生来说,那些深奥难懂的文字远不如含月和含笑姐妹俩偷偷带给她的弹弓来的沉鱼落雁。

傣族小美女的中文名和英文名都是云娜,她秉承了傣族美女一贯的风格,面容秀丽、肌肤白皙,一付小美女胚子的架势,以至于孙文都忍不住要给自己的儿子孙科来提娃娃亲。

不过小云娜事实上是个十足的混世小魔头,每年的春天对于郭庄丛林里的小动物来说都是蕴育着希望和噩梦的季节,因为枪法极准的小魔头总是用她的弹弓把树林里的画眉鸟、灰喜鹊和小松鼠折腾的鸡飞狗跳。ωωω.ηīuЬЬ.∩et

对于总统府的卫兵和杂役们来说,她也是个让人头疼的小魔头。人们总是一不小心在饭菜里吃到一条蚯蚓、或者在皮鞋里发现一只毛毛虫。谁干的?嘿嘿,还用问吗?

丁香当然知道小魔头的斑斑劣迹,只是出于感怀自己的身世,丁香总是希望这个小孤女能够在她的庇护下得到快乐的童年。而查理爸爸对于云娜的溺爱更是世间少有。所以……还是为郭庄树林里的小动物们和总统府的卫兵们默哀……

小魔头现在穿着一身可爱的公主裙,努力在劳拉妈妈面前扮小淑女。只不过,丁香知道她藏在身后的小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弹弓。丁香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笑的,努力的板着面孔,听云娜背诵刚学的唐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花……”

“花落知多少。”背后传来查理爸爸的声音。狂热迷恋上中国文化的查理这几年来对于唐诗宋辞浸淫极深,甚至丁香都觉得自己已经比不上查理了。

查理拍了拍云娜藏在身后的小手,朝云娜眨了眨眼睛。小魔头调皮的眨眼睛回应她亲爱的查理爸爸。

“亲爱的,钓到几条鱼了?”丁香温柔的在查理脸上亲吻了一口。

查理把他心爱的妻子缆在怀里,得意的说道:“西湖里的大鱼似乎都得了饥饿综合症,争先恐后的来投奔鱼饵,还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钓了12条鱼,全是一公斤以上的大鱼。我都不忍心再钓下去了。”

丁香温柔的梳理着查理的头发。31岁的英俊男人,成熟而浪漫,宽容而平和,丁香对自己的婚姻总是很满意,很多时候,丁香都会在梦里告诉不知道长什么样的父亲,她找到了一个如意郎君。

“亲爱的,伍部长邀请你去外交部担任美洲司司长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伍部长今天又打来电话问这事了。”丁香问道。

查理这些年来一直在海关总署担任对外联络司的司长,在任上查理还是充分表现出来了他在处理外务方面的才能,与各国海关之间关系一直处的不错。

“劳拉……你知道,如果离开了海关,我还是想去李部长的教育部帮忙,或者干脆去教书。”查理叹了口气说道,“中国的教育事业需要人,而且,你知道,我总是很喜欢孩子的。”

“我知道,查理。”丁香的微笑中柔情万种,“但是伍部长那里实在是缺人。能堪大用的人都派到重要的国家去担任大使了,顾维钧先生更适合担任欧洲司的司长而不是美洲司,从各方面说,他都认为你担任美洲司的司长挺合适的。伍部长也不容易,你还是帮帮他,几年以后他的人应该就可以顶上来了。想去教书你还怕没机会吗?”

“好……劳拉,你是老板。”查理笑道。

丁香狠狠的擂了他一拳:“你是一家之主,少和我装可怜。”

查理举手投降中……小云娜乘机把弹弓飞快的藏到板凳下面……

当丁铁看到领袖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场面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心酸的。国防军陆军上将、副总参谋长兼陆军部长阁下这些年来一直单身,28岁,风华正茂,前程似锦,钻石王老五丁铁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梦想,多少人想给他介绍婚事,年轻貌美、家世显赫者不知几何,连大总统阁下也给他提过两次亲,都被他婉拒了。

这些年来,丁铁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孤独。于是他一直让自己很忙碌的工作,以填补他那一空下来就觉得空落落的内心,于是乎,他的外号也从曾经的“天煞星”,变成了现在的“天忙星”,陆军部的参谋军官们无不衷心盼望着敬爱的丁部长早点成婚,不要一天到晚都貌似内分泌失调的让所有人都忙的团团转。

丁铁知道,自己的内心里其实一直都忘不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倩影。豁达如丁铁者,自然不会介意承认这一点。丁铁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假豁达,如果真的够豁达的话,自己怎么可能一直都腾不出心灵空间来存放其他女人的倩影呢?世上好女子不知几何啊……

丁香悦耳的声音打断了丁铁有些走神的思绪:“铁子,你怎么来了?”

查理亲热的和丁铁拥抱了一把,转身去给丁铁倒茶。

“查理,这个非洲裔中国人是谁啊?”刚刚走过来的珍妮轻声用英语和查理开着玩笑。18岁的大姑娘如今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一身合体的军装更是把她傲人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她现在是国防军战场救护总队的一名护士了,军衔是中士。史珍妮中士是大总统阁下的小姑子,又是年轻貌美青春活泼,现在可是帅小伙子们追逐的对象。

丁铁摇头苦笑。他知道自己黑,而且这些年越来越黑了,谁让他一天到晚都喜欢下连队去和士兵们混在一起呢?这样做的后果是让丁将军在士兵中拥有越来越高的声望,也越来越黑。

“别胡说,这是陆军部长丁上将。”查理亲昵的拍了拍珍妮的脑袋,轻声用英语回答她。珍妮吓的吐了吐舌头,看了丁铁一眼,赶紧闪人。查理笑着摇摇头,把茶端给丁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了别墅。

“铁子,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劳你的大驾亲自往杭州跑一趟?”丁香含笑问道。

“领袖,作为您的老部下,今天我想以个人的身份和您谈谈当前的战局。”丁铁谨慎的回答道。

“哦?好啊。铁子,我们好像很久都没有机会好好的沟通了。”丁香点头说道。

在丁香目光的鼓励下,丁铁想了想,开口说道:“领袖,我想说的是,当前总参内部对于未来实施的对日俄作战、尤其是对俄作战方针的分歧太大,尤其是刘老将军主持制订的‘泰坦巨人作战’计划,昨天我刚刚看到,看完之后,我觉得有些话不吐不快,必须要和您谈一谈。”

丁香微笑。和以往一样,她还是对这个问题保持缄默的态度。她点头示意丁铁继续说下去。

“同时对日俄开战,本身已经是一项十分冒险的战略决策,这是我的个人观点,请领袖见谅。”看到丁香微笑点头,丁铁继续说下去,“而现在的‘泰坦巨人作战计划’,竟然要同时实施四平方案和赤塔方案,这实在是冒险到了极点的战略构想,加上仁川方向和锦州方向,我军将面临两大强敌、四线作战的处境。抛开兵力兵器的对比不说,光就四线作战对于统帅部和总参谋部指挥技术上的考验就是一个可怕的黑洞,而后勤供应的难度更是无法估量。恕我直言,总参谋长制订的‘泰坦巨人作战计划’,是‘揣摩圣意’的产物。此次前来,我希望领袖能给我交个底,在这个问题上,如果这确实是您的真实意图,丁铁绝无二话,如果您的意图不是这样,则请领袖不要再保持沉默,否则,总参内部对于这个问题会越来越混乱的……”

“即使这是我的意图,铁子,你也不一定就要‘绝无二话’嘛,我又不搞什么‘圣躬独裁、乾纲独断’,这种问题关乎民族危亡,有什么话就应该尽管说。”丁香的笑容里透着一股凝重。

“领袖,丁铁的真实意思是,‘泰坦巨人作战计划’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整体指挥得当是有可能获得辉煌成功的,但是我想敦请最高统帅慎重考量,在当前局势下我们是否有必要冒此大险,我们是否应该分清楚重点以获得当前最重要的利益。这些都是最高统帅考虑的问题,丁铁虽然越俎代庖,但是不得不说。”丁铁面色凝重的说道。

“铁子,这些问题我还无法回答你,请你原谅,我需要时间思考,也需要更多的数据来支撑我的战略决心。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都会是一个艰难的时刻。”丁香说道,“不管怎么样,谢谢你,铁子。你会是我可以依靠的人,是吗?”

……

丁铁离开郭庄的时候,和蹦蹦跳跳的珍妮迎面撞了个满怀。丁铁一把扶住珍妮,入手的是满手青春的丰盈。

“珍妮小姐,青春的路途总是充满危险,看清楚脚下的路和眼前的人,或许可以让你的哥哥和嫂子更放心一些。”丁铁微笑着用英语说道,“顺便说一下,我不是非洲裔中国人。我皮肤的黑是由于太阳紫外线的某种作用。”

珍妮结结巴巴满脸通红:“你……将军阁下……原来你懂英语啊?……”

可爱的姑娘啊。丁铁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