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赛马
作者:阿牧达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79

() 广场上,人声喳喳,喧喝复起复落。

远远的一少年郎跨坐于马背上,马蹄叩击着地面,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呼啸着一阵风似的卷向那头。草地中间,一条洁白的哈达轻飘飘地挂在枯萎的野草上。随着微风掠过,轻轻摆动。

“咚~咚~咚~!”

八匹骏马如潮水般飞驰而去,撩起一阵狂风。马蹄叩击地面的声音如喝醉了青稞酒般醉人心弦。儿郎们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像他们那般策马飞扬。

可又有几家的人能养的起马屁呢?

边上,阿牧达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岗脚在马背上如猴子般杂耍。摆弄出各种姿势。只看的现场的村民们万分揪心,每每到了关键时刻,他却又安然地坐回了马背上。

一马当先,岗脚很快到了哈达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弯腰动作,飞快的捡起了草地上的哈达,人群中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后面一起比赛的几个少年人满脸遗憾。看着岗脚一骑绝尘而去。

阿牧达旺也跟着鼓起掌来,这个岗脚,想不到骑马的技术这么好。真要向他讨教,多多学习马术了。再说了。古代这个时候,不会骑马,可不是件好事情儿。

尤其是拥有一身精悍的骑术比什么都重要。对了,还有射箭。

正说着呢,有人喊出,下一场就是骑马射箭比赛了。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去解决问题的雪衣回来了。看到阿牧达旺后,她欲言又止地样子,最后便低头和他站在一起。什么都没有说。

阿牧达旺却满脸兴奋地述说着刚才岗脚是如何精彩地一马当先捡起哈达。末里,停了后,雪衣脸上挂着委屈却又怯然兮兮地低声说道:“簪子被人抢走了。”

完全沉浸在现场浓浓的气氛中的阿牧达旺并没听的真切,但雪衣的神态她是看在眼里的。便回过头来,担心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吧?”

雪衣摇摇头。抿着嘴,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头下去看着自己的脚。

这种神态,是傻子都看出来出了问题。刚好人群后面,扎玛古录带着一伙家丁,挺胸扬头,大摇大摆地推开人群,走了过来。

“是扎玛古录欺负你了吧。我这就去找他算账。”阿牧达旺捏着拳头。

雪衣忙一把拽住了阿牧达旺,“不是,是一个很凶恶的人,抢走了~~~簪子。”

阿牧达旺这才发现,她头上的那支簪子不见了。顿时怒火陡升。这什么世道呀,连一支廉价的木制簪子也抢。待得问明白了那人的长相和经过后,阿牧达旺却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骑着高头骏马,衣穿考究的高大猛人,怎么会抢一个弱女子的木簪子呢?

劫色还可以理解呀。

看着阿牧达旺愤怒的样子,越来越了解他的雪衣,开始担心了。这个在房间里生活了十二年的少年,并不像人们想象中的那样病弱。反倒是骨子里透着一股坚韧的霸道。

好在抢簪子的那人骑马走了。她是远远的看着他出了乌林坚的。

稳定了下情绪,还没等阿牧达旺安慰雪衣,她到是先安慰起他来了。

阿牧达旺轻叹一口气,“算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吧。”

“别呀。还是不要了。我这样----不好看吗?”

阿牧达旺笑了。“你怎样都好看。都是我最美的嫂嫂呀。”

“只是嫂嫂吗?”雪衣暗叹着!

之后,阿牧达旺便把目光投向了赛马场。而雪衣的目光,多半是停在阿牧达旺身上。

扎玛古录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是学乖了不少。虽有蹊跷,却不能再蛮干了。反正在自己的地盘。就先让他做阵子主吧。

接下来的比赛项目是“碧秀”也就是“响箭”。碧秀长80厘米,箭杆竹制,尾部插天鹅羽毛,头部有木制椭圆形装置,四侧有小孔,射出后,因空气进入小孔而发出声响。

比赛时,射程为30米,靶场空中悬吊20厘米见方的靶子,靶心是活的可以脱落。比赛中,参加比赛的选手,每人射两箭,一箭射中得羊一头,两箭都射中则又得牛一头,两箭都失利者,罚酒一杯。

扎玛古录看了眼身旁的梅顿丹措,小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吧?”

“是的土司大人。我已经在他那匹马里下了药了。等一会,那蠢货一定会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残废了。”金花帽面不改色地淡淡说着。

扎玛古录看了眼岗脚:“我忍他阿爸很久了。这个岗脚是他最宠爱的掌上明珠,他如果莫名的摔死了,残废了,哈哈,想着那个混蛋愁闷的脸儿,我就高兴。”

“是的。会是这样的结果。”家丁桑巴一万个不高兴。但也不得不奉承着拍马屁。心里暗想着又被这小子占了先机。

“你这个下药的法子没问题吧?”扎玛古录还是不放心地追问着。

“放心吧,尊敬的土司大人。我那药方子可是找‘苯教’大巫师那里求过来的,我让马儿什么时候死就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腿软,它就会什么时候失蹄,不会出任何差错的。”

扎玛古录这才又放心的点点头。却又看到一身白衣如雪的雪衣和那个该死的家伙并肩站在一块。此时,他多想挥舞鞭子甚至拔出藏刀照着他的后背来上那么一下。

但今天却不是对付他的时候。得先解决了岗脚。那个该死的流官才会方寸大乱。怕了自己!

却在这个时候,远远的见岗脚骑马去了阿牧达旺那边,“要不要试试看?骑马射箭很简单的。只要双腿夹紧了马肚子,然后拉动弓玄射出去就行了。”

看着阿牧达旺犹豫的样子,岗脚笑道:“输了的话,罚酒我来喝便是了。”

“我真不会骑马。”

没关系,就当着玩玩吧。”不由分说地把阿牧达旺拽上了马,有家丁模样的人牵了另外一匹马过来,岗脚翻身上马,提缰驭马,那骏马昂起头来,前蹄高高抬起‘希律律~~~!’一声。便朝集合的那边飞奔而去。

岗脚回过头来冲阿牧达旺大喊;“快过来呀!”

阿牧达旺小心翼翼地驱马。

广场尽头铺着毡子的地方,一个衣着官员模样的中年文人双眼精神地朝这边看来,眼光余角不时地掠过扎玛古录,却在岗脚翻身上马时,手抬起轻轻招了下,有下人急忙牵了匹高大的马出来。

“大人你也要去参加射击比赛吗?”

中年文人点点头,面淡如水。

随着山南两个最具影响力的人一一上马,现场爆发出一片喊声。

“咚!咚!咚!”

光着半边膀子的大汉挥舞着棒槌奋力敲击着锣鼓。众人的心一下子沸腾着,燃烧着血脉膨胀。

“看,那是土官家的孩子岗脚。就是先前捡起哈达的那位少年,和他老爹长的一点也不像。”

“相貌不过是一件皮囊而已,土官大人是位文人,长大清秀。但并不妨碍他精湛的骑术。”

“听说他没来这里前,在康巴地区打过彪悍的蒙古人。”

“真看不出,他是个上的马儿,握的笔杆子的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