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二节 疑心湘月
张记布铺的密室里，李雷叼着香烟站在窗前，透过窗帘中间的缝隙朝外面看去，一语不发。后面的田闻和张木低着头站在那里，没听见李雷开口，他们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黑衣人？”李雷嘴里幽幽地吐出三个字，神情显出一丝不可思议，“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人吗？”
“不会，”田闻想了想，说，“我当时只选了5个人，来的时候都没有穿黑衣服的，而且枪法也没有那么好的。”
李雷转过身：“他枪法很好吗？”
田闻点点头：“是啊， 那么远的距离，就一枪。”
“你看见了？”
“恩，我当时躲在树林里，一直没敢出手，只是看着他们行动。后来公安局的人跑进来进行搜查，我连气都不敢出，直到他们完全撤离，天都黑了，我才回来。”
李雷露出轻蔑的笑容，问道：“那5个人呢？”
“应该都死了。”田闻带着惋惜的遗憾说道。
“这样也好。”李雷轻轻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起码死人是不会说出任何事情，对我们也是一件好事，你说是吗？”
看见李雷充满寒意的笑容，田闻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连道：“是是是。”
“龚伟真的死了？”
“应该是的，我看见那个江文天看了一眼就走开了。”
“那个李然呢？”
田闻沉默一阵，才说：“好象没有，他还说话了来着，后来他的司机拉着他就往回走，应该是去医院。如果没有那个黑衣人，李然也是必死无疑。”
“你有那个把握吗？”
“当然，”田闻得意地说，“我选的人枪法还是可以的，再说，当时他开枪的时候，江文天他们还没赶到呢，他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开第三枪，只可惜”说完，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别遗憾了。”李雷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能把龚伟干掉，我已经很满意了。至于那个李然，不是我的目标，反正他在这里也呆不久，随他。”
“难道老大想下次动手？”
“谁说我要动手？你想既然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公安局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重视。李然下次走的时候，江文天必定会派更多的人保护他，你觉得你能得手吗？”
田闻听后叹道：“还是老大想得周到。”
李雷笑笑：“好了，别拍马屁，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现在非常时期，你在外面逗留这么久，难免会引起别人怀疑。哦，对了，最近还有没有人跟踪你。”
“好象没有了，没发现。”
“需要送你出去吗？”
“不用了，那我走了。”田闻说完就退出了房间。
张木走过去将房门关好，回头看见李雷的手势，急忙走了过去：“老大。”
“刚才他说的你都听清楚了？”李雷问道。
“听清楚了。”
“很好，那你对黑衣人有什么看法？”
“黑衣人？”张木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不太明白老大的意思？”
“刚才他说那个人枪法非常准，很远的距离都可以一发击中，这样的人据我所知不多。”
“难道老大心里清楚这个人是谁？”
李雷点点头：“有个人选，而且你也认识。”
“我认识，会是谁呢？”张木喃喃自语地猜测道，突然恍然大悟，“难道是她？不会，当初安排这次袭击任务的时候，她根本不在，怎么会知道呢？”
“只有一个原因，有人给她报了信。”
张木想了想，道：“难道是田闻吃里爬外，故意把事情透露给她？”
“田闻？绝对不可能。田闻肚量小得很，自从上次因为在街上打了一个电话，被她发现，那天揭发出来，他就一直记恨在心，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可也没逃过我的眼睛。”
“那会是谁？”张木没有了答案。
李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直视着张木，仿佛看到了他的心里，唇边一丝丝冷笑，让张木感到莫名其妙的寒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老大，你不会觉得是我？”
李雷仍然只是笑而不语。
“我，怎么会……我和她都没有直接的来往，每次传递消息都是老大您的意思。除此之外，我基本上都是呆在店里，哪儿也没去。”张木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那你们家昨天晚上有谁出去过没有？”
张木想也没想，就自己回答道：“没有。”
李雷挑挑眉毛，冷笑道：“真的没有？”
这回张木并木马上回答，而是认真地想了想，才道：“哦，晚饭过后，张妈出去了一趟。”
“干什么去了？”
“昨天晚上我太太突然说自己胃疼，什么也吃不了，只想吃豆腐炖骨头，没办法，我只好让张妈去买。”
“她去哪儿买的？”
“她没说，不过我觉得她不可能跑得太远。张妈都五十多了，腿脚又不是特别灵光，所以替我们买东西一般就在附近。”
“那她去了多长时间？”
“大概就去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一个老妇人来说确实不可能走很远，难道真的不是文茹告诉她的？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异或是自己怀疑错误，她根本就不是奸细，那以前的情报是谁传出去的呢？李雷陷入了沉思。
“老大，老大。”见李雷半天没有反应，张木轻轻喊了两声。
李雷回过神：“什么事？”
“老大，还有什么事情吗？要是没有的话，我先出去了。”张木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你出去，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李雷警告道。
“老大放心。”
“最近外面可能风声比较紧，那些兄弟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尽量别来找我。虽然你门面比较小，不引人注意，可是来往太密切了，也是会有危险的。”
“是是是。”
“还有最近几天晚上我可能要出去，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明白。”
“你走。”
张木喏喏应了几声就出去了。
李雷踩了踩脚下的那一块看似普通的地砖，地砖活动了，他移开双脚，看着地下，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