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1701

0029章讨伐罗刹殖民地

监牢里有近百名囚犯，蓬头垢面，全身漆黑，把这些囚犯赶出来后，发现里面有不少被啃吃遗留的人骨，看来费亚科部落说得不错，这里的确是个吃人的魔窟。经过仔细对这个营地的检查，搜出另外十几个躲藏在地窖的人，有的和这些俘虏一样，高鼻深目，说话听不懂，有几个是费亚科人。找来带路的费亚科部落向导，在他翻译下，张顺昌知道，这几个费亚科人在本部落战败逃散后，被这里的人捉住，被作为奴隶干杂役。那些吃剩的人骨，就是其他被打死被俘的部落人，外面的卫兵基本不吃人肉，里面的囚犯吃了不少。张顺昌虽然怒极，不过战斗结果已经在电台上报了庄不鸣，而且庄不鸣下令要把所有被俘而不通语言的俘虏，送回北海，因此只能恨恨的骂几句。俘虏不逃跑不反抗的话，根据北海内部协议，是不许随意杀死虐待的，因为他们已经是北海的资产。

在这个营地附近，张顺昌监督土人劳工和俘虏，用几天时间在高处修建了一处隐秘的小营地，准备留下一支猎兵旗队和部分费亚科志愿人员，预留了足够的补给，安装了电台，作为库页岛北方的前沿哨所。在占领的营地中，缴获了不少物资，除了大量存储在库房的各种皮毛，还有不少粮食和肉类，尤其发现了十多头健壮的肥牛，还有百十只没见过的长毛羊，几十口肥白的大猪，张顺昌强忍口水，把这些活物先发返航，派专人随船沿途照料。在被烧毁的石房子废墟中，搜索的北海军士兵发现了很多融化后又凝固的金块，经过掘地三尺的搜索，一共找到不纯的金块八十多公斤，银块三公斤。从金块的状态看，原来应当是装在袋子或盒子里面的小粒砂金，原来分散在房子的各处，大火把这些黄金融化，在火场冷却后再次凝固。银块大多很小块，从形状看，原来应当是银质的器具，在大火中融化变形，冷却后成了小块。

看到这些金银，连同刚赶到的工兵营和两个掷弹兵旗队，随军的部落土人民夫，北海军近千官兵眼珠子都红了。根据费亚科俘虏交代，这些外来恶魔追杀所有见到的部落，用残酷的折磨迫使被俘的部落人交出珍藏的皮毛和金沙。张顺昌下令，让军中组织人手，分头审讯被俘的恶魔卫兵和囚犯，一定要他们交代出其他隐藏的黄金和财宝，要狠狠的拷打，日夜不停的拷打，除了皮鞭，压杠子，老虎凳，应当采用任何达到目的的手段，从他们的嘴里榨出最后一粒黄金。连续十天，除了轮流搜索的巡逻队和运输船队，这些恶魔俘虏被折腾的屁滚尿流，所有隐藏的财宝被发掘出来，除了十多公斤金沙，还有好几个小皮袋的上等珍珠，这可是真正的天然珍珠，而且是相当圆润的上品。还有几个小地窖，里面储存了不少火yao和铅弹，一些粮食和酒桶。

在外围搜索的巡逻队和船只，没有更多的发现，张顺昌在俘虏身上也榨不出更多的油水，只得命船队派出两条船，把俘虏送回。在这个库页岛北端的小营地，留下一个猎兵旗队和费亚科民夫，另外，一个掷弹兵旗队也自愿留下，准备继续寻找黄金。俘获的欧式帆船被拖走，留下两艘状态比较好的单桅快船，作为守军的交通船。大队人马，上船继续沿西海岸南下，仍旧轮流派猎兵营在岸边搜索前进。沿途没有再找到别的外来恶魔，一路收降了近千名愿意投归的部落土人，有费亚科人、阿枪人，还有在北海常见的伊努人，大多数运输船载运投归人先期南下，这次不回猎熊港了，人太多，直接送到标津城。

从在猎熊港登陆，张顺昌和参与猎熊行动的北海军，历时一个半月，完成了环绕库页岛的海陆联合探索，消灭白人殖民地一处，俘获倭人百余，白人近百，投归和俘获的土人千余，另缴获和收购大量上等皮毛，金银珍珠若干。根据1708年春节协议，库页岛和岛上的森林矿产，将按照计划由北海县府分期分批拍卖出售勘探权和开发权，拍卖金除给北海县府的佣金和税金，其余作为这次行动的战争红利。俘获的俘虏，将由北海县府分配到各处矿山，收益也作为战争红利分期交给军队。皮毛和金银珍珠，公开在标津城拍卖，所得除纳税和拍卖佣金，一次性发给参战部队，由军队内部按照功劳自行分配。

这次猎熊行动，让初出茅庐的北海军士气大增，没有参战的猎兵营和掷弹兵营，尽管也从战争红利中分了几口汤作为安慰，但是比起参战官兵手里金灿灿的金币和家人身上华贵的皮毛大衣，那个差得不是一半点。要求轮流出战的军方呼声越来越高，对于库页岛的这种武装搜索，的确又发动了好几次，不过除了少数土人俘虏和皮毛，收获比第一次少多了。倒是半年后，一条恶魔船从西方的河口途径库页岛北端的北海军前哨，在不防之下，被连人带船全部俘获，缴获了十多公斤的金沙。这些俘虏和船，在半个月后被押送到标津城。

从市场找到了几个懂得法语、拉丁语的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帮助审讯被俘的吃人恶魔。经过审讯这上百名白人战俘，终于确认没错，这些恶魔的确是从遥远西方来的罗刹人，他们从鲜卑旧地沿河流一路东行，到了远东后，沿途烧杀部落，搜刮金银皮毛。根据俘虏口供交代，从遥远的乌拉尔山，到库页岛，需要三年之久，百多年前，罗刹人莫斯科大公国消灭了以前的宗主国钦察汗国，又开始了对蒙古人的反攻。首位沙皇伊凡四世在位时，先后攻灭了喀山汗国和阿斯特拉罕汗国，兼并了整个伏尔加河流域。前期的地理探险活动始终徘徊在乌拉尔山脉以西，最初动机并非殖民扩张，而是为了搜捕蒙古残余势力。

完成统一罗刹的伊凡四世继续他的兼并战争，在扩张方向上有三种选择：东、南、西。东方地理状况不明，且根据以往的探险结果大致可以推测属于地广人稀的寒带地区，开发价值不大；南方有强大的土耳其帝国盘踞在高加索地区，难撄其锋；而西方立窝尼亚地区（今爱沙尼亚，拉脱维亚一带）位于波罗的海出海口，占据此地的德意志骑士团又已经衰落，这对于迫切希望与西欧进行贸易的俄罗斯而言无疑具有很大的吸引力。1558年，伊凡四世悍然出兵，攻城略地，立陶宛公国出于自卫，通过“卢布林联合”与强大的波兰合并，将俄军赶出立窝尼亚，最后将战火烧回了罗刹境内。北方强邻瑞典也趁火打劫。内外交困的伊凡四世被迫于1583年求和休战。

立窝尼亚战争的失败以及罗刹本土因兵祸蒙受的巨大破坏严重削弱了罗刹，暂时无力向西方扩张，转而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东方。此前，罗刹人早就从蒙古人口中得知了繁荣富裕的中国，继而展开了对中国的大搜寻。尽管在伊凡四世死后国家陷入长期内乱，但罗刹并未因此而放慢探索东方的脚步，且此时的目标已经大大超越以往。1608年，奉罗刹沙皇叔伊斯基命令，别洛戈洛夫率领哥萨克人开始寻找西蒙古的阿勒坦汗国。1616年，结束内乱的罗曼诺夫王朝派出的彼得罗使团因寻找卡尔梅克人（即土尔扈特人），历史性地进入蒙古地区。蒙古地区的发现，意味着罗刹离中国已不再遥远。1618年5月，以伊凡佩特林为首的遣华使节团出发，9月到达北京。居留4日后，携大明万历皇帝的国书回国。

与此同时，对于鲜卑旧地以及北亚地区的探索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许多探险队纷纷越过低矮的乌拉尔山脉东进。一部分走海路，沿北冰洋海岸线前进；另一部分则深入内陆，顺着北亚众多的河流走向展开搜索，进到中部鲜卑旧地。但这些河流最终都流入了北冰洋。直至十七世纪后期，罗刹探险队终于深入黑龙江流域。经过长期不懈的冒险，罗刹人连接了北冰洋河系和太平洋河系。迭日涅夫探险队发现了白令海峡，为东北亚航路的开辟奠定了基石，由此，一个由设防要塞和贸易站点构成的罗刹殖民网络逐渐向东延伸。

黑龙江流域乃至整个中国东北地区的丰富资源，引发了罗刹贵族以及商人阶层的垂涎。哥萨克人纷纷打着“探险”的旗号频繁进出黑龙江流域，经常地进行掠夺性贸易，习以为常的杀人越货。1652年，哈巴罗夫探险队进入黑龙江中上游，在阿枪人村庄征收皮毛税时与前来交涉的满清军发生交战。装备了火绳枪的哥萨克击败了十倍于己的满清军。罗刹人在东北地区的蠢动，满清政府早在外东北的一些部落向地方官申诉时就已得知，只是苦于当时刚刚入关，立足未稳，所以并未采取对抗行动。趁此间隙，罗刹占领了雅克萨和尼布楚等地，并遣使到北京试图进行贸易谈判，可惜两次北京之行都因不愿行跪拜礼而失败。待到1680年代，已经巩固统治的满清政府开始腾出手来对付这个新的北方恶邻。满清伪帝康熙于1685年和1686年两度用兵。罗刹军伤亡惨重，尤其补给难以为继，同意以谈判的方式来解决东部边境问题。1689年双方签署《尼布楚条约》。

本来在《尼布楚条约》中，声明黑龙江以北、乌苏里江以东地区皆为中国领土，不过没有专门提库页岛的名字，加之满清从没有在库页岛驻军，因此罗刹人没有通知满清政府，自行在库页岛北端建立军营和监狱，屠杀当地部落，开采煤矿，砍伐森林。只是为时尚短，基础不牢，距离附近的罗刹殖民点很远，因此库页岛兵力仅有不足百人，看押着百余罗刹囚犯。

庄不鸣把行营哨探处审讯的分析报告，和从荷兰、葡萄牙商人那里得知的罗刹情报，通告了北海军上下，并且通知了与罗刹人苦大仇深的各个部落。经过商议，北海军行营参军处下令，组织轮战部队，每次出动以二百人到五百人为限。另外向投归的各部落发出公告，重金征募愿意报仇雪恨，立功受赏的部落勇士，凡是出战收获的战利品，除军需物资由北海军zhan有，其他奴隶财宝均归个人所有，参战的部落勇士，与北海军战士享受同样待遇，将得到充足的口粮和补给，家人被授予北海平民待遇。

从情报得知，罗刹本土在数万里之外的西方，从罗刹本土到远东，即使旅途顺利，至少也要三年，因此远东的罗刹殖民点人口都很少，几乎没有一个上千人的据点，北海军只要有战兵数百人，就能拔除大多数的殖民点，即使遇见稍大股的哥萨克骑兵，以北海军的速射火力，哥萨克人绝对占不了便宜。尤其吸引北海军的是可能缴获的大笔黄金，加上熟悉环境的部落雇佣军协助，行动的胜率很高。招募部落志愿军很顺利，北海军的军饷待遇太吸引人了，第一批应募的伊努人、费亚科人、阿枪人壮丁就有五百多，北海军经过初步训练，从中挑选了三百个最强健的勇士，装备冷兵器和缴获的罗刹、倭人火绳枪，随北海军的罗刹讨伐队在初夏乘船向库页岛北端的前哨出发，从库页岛北端，搜索已知的罗刹殖民点。

在两个多月的搜索和讨伐中，北海军罗刹讨伐队在部落志愿军协助下，六百多人横扫远东沿海几乎所有的罗刹殖民点，甚至追踪西逃的罗刹船进入黑龙江数百公里，直到追及并摧毁罗刹船，消灭了所有逃跑的罗刹鬼。原来装备在掷弹兵营中，作为重火力的14.5毫米重机枪，总感觉威力大但用不上，而且死沉死沉，需要十多个人才能搬运，步兵使用极其不便。但是在这些讨伐战斗中，北海军发现，14.5毫米重机枪装在船上，用作水战特别好使。架在特制的台座上，在几十米近百米的距离狂扫对方的木船，只要对方挨上几发子弹，木船立刻就崩碎一大片，如果中间夹几发白磷弹，打中对方木船后立刻就是扑不灭的大火。很多前来准备跳帮的罗刹船就栽在14.5毫米重机枪的打击下。

对于岸上的罗刹营寨和大车围起的哥萨克营地，14.5毫米重机枪的扫射更是如同快刀切豆腐，一颗四两多重的弹丸，能穿透整个营地，打穿好几个人再从另一边穿出来。讨伐队另外装备的几十把用14.5毫米废枪管改装的单发步枪，在这些战斗中表现不俗。双管猎枪的散弹对于五十米内近距离的无掩护人员效果很好，6.5毫米半自动步枪拥有极高的远*度和足够的射速，能够及时消灭对方的哨兵和巡逻队，一挺6.5毫米机枪足以横扫上百人的哥萨克骑兵冲锋。但是如果对方逃进土木搭建的营地，而14.5毫米重机枪太过沉重还来不及送到的时候，这种14.5毫米改装枪发射的全铅弹丸就能大展神威，一颗铅弹打过去，比大腿还粗的原木就崩碎成木屑；击中战马，能把马身打成两段；打中木制大车，整个车轮和躲在后面的哥萨克全部变成碎块。在几十把14.5毫米改装枪的攒射下，除非钢筋铁骨，否则就是躲在石头后面也难逃厄运。

对于钻在山洞这类地方的罗刹人，如果坚持拒不投降，几颗白磷燃烧弹就会丢进去，随便里面有什么人，下场只有烧死一种。在两个多月的讨伐中，消灭罗刹殖民者和哥萨克两千余人，罗刹在远东沿海和接近沿海的河边营地几乎被全部烧掉，北海军从中缴获大批火绳枪和火yao弹丸，还有这些罗刹人抢劫搜刮来的皮毛黄金等财物，仅黄金就有上百公斤，皮毛装了两条百吨级的运输船。更让北海军惊喜的，是缴获了数百匹完好无损的高头金栗色战马，而且其中有很多是没有阉割的儿马，这种战马与矮脚蒙古马完全不一样，个头高出一大截。北海军自己也有少量军马，都是购买到的蒙古马，品质低劣，绝大多数不适合骑乘，只能作为驮马搬运物资（这个不是说蒙古马品质低，而是北海能买到的蒙古马太次，别人也不卖给北海好马，北海懂马的人还是少）。这批高头大马身高普遍在一米五以上，体重比矮脚蒙古马大得多，骑坐起来灵活矫健，十分难得。

这时候北海军讨伐队还不知道这些战马的价值，这是著名的顿河马，体格粗大，中躯深长，骨架结实，既适合骑乘，也适合驮挽，而且吃苦耐劳、耐力惊人、筋骨强健、灵活机敏、外形高大神俊，长距离奔跑能力十分优秀，顿河马是最实用的骑兵用马。仅仅这批顿河马的价值，就足以抵消这次远征讨伐的全部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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