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戚抹抹头上的冷汗，看看坐着不动声色的阿绿，Linda也坐着笑而不语，似乎有点明白了。

我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如何化解。Linda却和阿绿开心的评论起了刚上的烧味拼盘。

我正要说点什么，忽然小戚的手机响了。他接听手机，听了几句，说了句“Hold on”然后对我道：“鲁哥，找你的！这个只有你能应付！”小戚把手机递给我。

我拿起电话。

“鲁杰斯？你怎么又不在办公室！？”熟悉的中文口音，蹩脚而且难听。这是国际刑警的老保尔。这是我一次参与奇异案件调查时认识的朋友，和他的故事我以后会讲述。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们又有几次合作，每次碰到特异的案件他就有可能会寻求我的建议，有时我就干脆参与到案件中去。

“你这种开事务所的真快乐！随时都可以不在办公室！”他又咕隆了一句。“我们呢！永远有麻烦！”

这家伙在香港待过好几年，就学会了中文。尽管中文永远讲得腔调不对，可他还是乐此不疲的讲。他对我永远只讲中文。自从我有一次教会他“快乐”这个词之后，所有和快乐，开心，愉快有关的词他全部不说，永远只说快乐。我苦笑道：“Paul, 我宁愿你讲英文……我在外面吃饭。说吧！又有什么事情？”我知道他有麻烦了。

“这次事件大了，我们有一起杀人案……”

“Paul, 你不用把每件事情都叫上我。”我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次特异案件的刺激，有时有些些普通的案件他都会衍生出奇怪的想像，然后立刻致电给我帮忙，每次都是由这一句中文：“这次事件大了”开始。

“鲁杰斯，对不起，我知道麻烦你很多，可你是我的顾问，我这次会付你顾问费的。这次你来帮我，我会马上申请聘你作为我们终身的顾问，这样你有固定薪水。这次真的是大事件了！拜托！”保尔在电话里着苦苦哀求着。“这里，出现奇怪的命案，这不是普通案件。你最好，马上来现场看。你在哪里？我马上派车来接你。”

老保尔这样哀求，我不能不去。我把地点报给他，然后对大家道：“又有特异案件，是老保尔那边的。你们先吃，我先去看看。Linda待会带阿绿熟悉下事务所的情况。我回来再告诉你们保尔那边的情况。”

不到一个小时，我已来到现场。司机向守门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我们便进入了现场。这是一幢市区少见的别墅，看建筑的风格应该是英国殖民时期修筑的。保尔远远的看见我，立刻走过来。他一边叫道“鲁杰斯，你总算来了”一边拉住我向一个大房间走去。

“你看！”他向房间里一指。

我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房间的地板和墙壁上满是血迹！

“受害者的尸体呢？”我有些讶异的问道。

“就在那里！”保尔双手一摊。

“哪里？”我看不到地上有任何尸体。

“凶手把尸体碾成了碎末！”保尔一脸认真的说。

地上根本不见尸体！全是黏稠的深黑色血迹和肉末！凶手居然把尸体碾成了碎末，实在是令人发指！

“我们的尸检医生检察了。他们说这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们说现场没有任何工具作案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人不是被任何工具做成碎末的。而是很可能被手，撕成碎末的。”保尔停了一下，望着我：“杀人的，是怪物，不是人。人不可能那么大的力量。”

我俯身蹲下，旁边检察人员立刻递给我一双透明的塑胶手套，我轻轻触碰地上已经结块的碎屑，那碎屑还连着衣物的碎块。那触感令我心底一震。这真是恐怖的复仇啊！我站起身，问道：“死者身份确定了吗？有没有仇家？”

保尔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回答道：“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目前我们知道的是死者独身一人住在这幢房子里。据说他没有任何亲戚，也很少看到有朋友。他大约三十多岁。没有结婚。没有孩子。这个人我们已经查过了，他没有任何工作，但他很富有，据说是继承了很多遗产，依靠遗产生活。另外一位死者是女性，也是三十多岁，也是一个人独居，目前女性死者的情况也正在调查。”

“保尔，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想保尔不会只因为这些就认为是个奇怪的案子，肯定另有原因。

保尔把我拉到一旁，悄悄对我说：“我知道的情况你要保密。这是一个月中第三起。第一起是在公海上。接着两起都是在香港。小岛那里的情况更诡异。我建议你去看一看。”

我吃了一惊！

“能惊动我们国际刑警的，会是什么案子？上头说我最熟悉中国，所以派我来。”保尔低声说。“这些死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身份资料几本没有！”

“连环杀人案？”我问道。

“每个死者都被碾成碎末，十分恐怖。两起发生在你们这里。还有一个在公海的一个岛上。毫无头绪，凶手什么线索都没留下。”保尔摇摇头：“你说会不会不是人干的？是鬼？是妖怪？”

保尔的眼睛盯着我，眼里透出一丝惊恐。

我明明觉得事情诧异，却对保尔笑道：“保尔，不要乱想，我们一起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