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菱就这样挨着看过去，看着小时候的他，看着初中时候的他，看着穿校服的他，或者穿西装的他……

苏红菱突然想到，自己从来没有拍过照片，因为工作的缘故，她们从不会在任何地方留下可以存底的痕迹。不仅是她，那些曾经路过她生命的人，全部没有照片。

她们离开，她们随风而逝。

“以前的照片，很糗的。”见苏红菱看得仔细，秋广寒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他赶紧过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想喝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咖啡。”苏红菱道。

“不如喝牛奶吧。先洗澡，再喝一杯牛奶，然后睡一觉。”秋广寒在旁边建议道：“一晚上没睡呢，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苏红菱想了想，表示应允。

虽然秋广寒拒绝了她的要求，可是，他是在为她着想，这让苏红菱觉得新鲜。

洗完澡，苏红菱暂时穿上秋广寒的一套运动衣，大大的衣服挂在她瘦削的身上，显得有点闲散。头发也洗过了，湿漉漉地披在脑后。

“我帮你吹干。”秋广寒很自发地拿过一个吹风筒，让她坐在沙发上，他则在后面，很耐心地吹干她的发丝。苏红菱则捧着一杯已经温得暖暖的牛奶，慢慢地喝。

等她喝完，头发也干透了，服帖着垂在颈侧。

“床也已经铺好了，去睡会吧，我等会还要上班。早餐会放在微波炉里，醒来后热一热就能吃了。”他伸手将她拉了起来，一直将苏红菱送到二楼的客房，在她进房的时候，秋广寒突然拉住她，凝视着她的脸，轻声问：“你不会自己走掉吧？”

苏红菱摇头。

“恩，晚安。厄，不对，是早安。”他于是松了口气，笑笑。

“早安。”苏红菱回答。

彼时，阳光透过米色的纱帘，顺着地板，静静地延伸过来。他们的脸显得如此明媚而素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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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菱是真的睡着了，她从来没有这样安稳地睡过。什么都不想，床很大很软，身体陷进去，好像可以无限地下坠似的。

待醒来，已经是中午。秋广寒果然已经离开了。餐桌上贴着一张小小的便笺。写明了牛奶，面包，果酱的位置，微波炉上有尚温热的小米粥。玄关处摆着钥匙。而客厅的沙发上，还有一套新买的衣服。

他一定没有睡觉。一直等着商店开门，将衣服买来后，做完早餐，就匆忙赶去上班了。

苏红菱换上衣服，很普通也很舒服的全棉T恤，休闲裤，还有一双平底运动鞋。钥匙下面也压着纸条，简单地画上了最近的超市，或者商店的示意图，旁边竟然还有一张信用卡。

那是秋广寒的副卡。

苏红菱将钥匙与卡全部拿了起来，她的卡从现在开始，已经不能用了。

任何消费记录，都可以让夜家找到她。

而现在，她只想做一个纯白的人，没有背景，没有任务，就这样将手插在兜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去感受最最普通的人生。

和那个人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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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上一章的章节数乱了，不过V章节无法修改，大家无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