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招安与被收编的关系
作者:过街鼠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147

和张军在卡拉OK厅唱歌时,李林让吴蝉帮着安排了两个漂亮的陪唱小姐。

两个小姐都给了张军,李林自己没有要。

一城市妇女到农村体验生活,内急,在野地里解决完后发现自己忘记带了手纸,只得用树叶清理,感觉很不舒服,忍不住骂了一句:“妈地戈壁,总吃肉拿香肠喂你,吃一回素你就闹意见了!”

只听说狐狸不吃草的,还没听男人不偷腥的。

张军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从他和刘妍的非正常关系就已经看出来了,两个小姐陪着他,很快就让张军露出了狐狸尾巴。

几杯酒下肚,他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以为女同志做妇科检查的名义,在两个女孩子身上乱摸了。

李林看见只当是没看见的,他借故离开了包间,到前台去和胡曼殊打招呼。

血气方刚的年纪,看着这种场景,不全身充血某一点极度膨胀才怪。

还没有到前台,就听见了吵闹声,一看才发现胡曼殊和胡少军父女两个人,不知道正在为什么事情争执着。

看见李林,胡少军一愣,他神情很不自然地冲着李林笑了笑,对着胡曼殊用力指了指,一抬手,带着一个小姐出去了。

前台上,胡曼殊一个人在抹眼泪,李芸则在一旁劝。

听李云说过,这段时间,歌厅经营很顺利,但是,胡少军好像有点不老实,至于怎么不老实,李芸也只是提醒李林有空多来店子看看,免得到时候店子改了姓。

姐姐的话,引起了李林的警觉。

以他对胡少军的了解,他知道,胡少军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地为自己打工。当官久了,谁都有领导欲,不愿意在别人手底下仰人鼻息,更何况,事实求是地讲,胡少军父女两人,对卡拉OK厅的经营,投入的心血远比李林多得多。

店子由一个变成两个,全是他们经营有方的结果。

自己不劳而获本来就有点有愧。

李林也曾想过把两个店子整体转让给胡少军父女两人,只是时机没有成熟,他没有这样做。

他还需要通过店子挣钱,为自己完成最初的原始资金积累。

看着胡曼殊还在哭,李林把胡曼殊带到一间小包房,他本来是想开解一下胡曼殊,但是,当两个人真正单独相处时,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看着胡曼殊一个人独自喝酒,李林也只好默默地陪着,两杯酒下肚,胡曼殊不哭了。她只是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李林。

这种眼神让李林心有些慌。

他知道这种眼神背后的含义。

“抱抱我。”声音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太空,经过了千万里的长途奔袭,疲劳而憔悴地钻进了李林的耳朵。这种来自太空的细微声音,在喧闹的音乐背景下,显得是那样的飘渺而不真实。这种不真实感,让李林有些恍惚。

他没有对这个声音采取相应的回应。

一个充满疲惫的头颅,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瞬时之间,李林的肩膀成为了胡曼殊疲惫身心的奴隶。

这种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一双手,悄悄地伸了出来,环抱住李林的腰身。就在这时,一股略带着酒气的热烈的呼吸,慢慢地贴向了李林的脸颊。最后,这股浓密的热气凝聚成一股湿漉漉的真实感觉,开始在脸颊上游走,仿佛是在为了探寻什么,这股湿漉漉的感觉,在脸颊上慢慢又走了片刻,最后,终于在一个地方停下,迟疑了片刻,这种试探最终成为了一种义无反顾地全身心投入。

一股窒息感,从双唇迅速传遍全身。

李林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对对方湿润舌尖开始了热烈地回应。

和女性的身体接触,脱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处于感情饥渴和身体饥渴状态下的李林,在酒精以及周围环境的诱惑下,很自然地让思维屈从于身体。

这是一个世纪的长吻,当双方都有一种近乎昏厥的激动,而且这种激动需要更为热烈的举动延续时,李林感觉到,一双手,开始在自己身上游走,隔着衣服,那双手的温度,依然是那样的热切,每一个每一寸流过的皮肤,都开始燃烧……

李林忍不住伸出双手,开始了呼应,在对方的身体上,开始更为热烈的呼应,而且,他的举动更为热切,直接进行着双手和身体皮肤的直接接触,当双手在那一对女性身体最肉感最柔软最能让男人长时间眷恋的地方停留片刻,感觉到对方没有拒绝甚至是暗暗地呼唤着一种渴望时,李林毫不犹豫地将手上的力度加大,他需要在这个柔软的地方放任自己的需求……

叭叭叭,轻微的敲门声从身后传来。

这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让两个沉醉在一种迷幻色彩中的男女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分开了身体的接触。缺少了身体诱惑情况下,李林迅速恢复了理性。

他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身体需求吗?如果只是这种简单的理由,他有许多机会可以完成由一个男孩向男人的转变。

这是为什么呢?

进来的是李芸。

她神色慌乱地告诉李林,外面有人找麻烦。

门口,三四个年轻让人,在一个二十五六岁年纪的青年人的带领下,正凶神恶煞地大声嚷嚷着要老板出去。

老板?谁是老板?

当胡曼殊和李芸同时把目光盯向李林时,李林才意识到原来他们找的就是自己。

“各位大哥,各位大哥,有什么事情,好好谈,好好谈……”李林低三下四地将几个人请进了一间包厢。

他不想让客人看到这些人感到不安全而影响到生意。

带队的老大自我介绍说他叫亮子,是这些人的大哥。他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提高李林两个卡拉OK的保护费收费标准。

李林早就听胡少军说过,开这样的卡拉OK厅,是需要向这个地区的社会上的混混们,缴纳保护费的,要不然,这些人会找理由在你的店子里捣乱,让你做不成生意。对于这类人,李林从来都是有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排斥,但是,为了生存,店子的生存,李林只有强忍着,因此,在和这帮人打交道时,李林全部是让胡少军出面帮助解决。因此,这是李林第一次和亮子见面。

亮子对李林很不满意。因为以前都是胡少军这个半老的半老板出面接待和招呼他们,而李林这个老板居然一直不露面,这让亮子感到有一种被忽视感。

这次直接见面,看到李林居然比自己还年轻人,这更让亮子感到不舒服。他决定今天如果李林态度好就算了,要是有一点让人感到不满的地方,他就会给李林好看。在外面混世界的,要钱要女人更要面子。

亮子不能容忍有人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份!

开始阶段,李林的表现还算可以,但是,一提到实质性问题时,李林就开始‘耍滑头’了。在亮子的心中,李林说要去找人商量的话,就是一种推脱。

一个老板居然说话没人听,掌握不了经济权,那算什么老板?

亮子并不清楚,这个卡拉OK店,经营方面由胡曼殊说了算,财务方面,胡少军控制得很严,姐姐李芸,只是掌管着账目,也就是说,钱基本上都在胡少军手里捏着。

对于这种失控的状况,李林也很不满意,但是,他现在的努力方向不在这里,而且,他还不想为钱的事情和胡少军翻脸。

打胡少军的传呼机,胡少军没有回电,长时间的等待,让亮子心里烦躁起来。在他看来,这是李林在自己面前演戏。像李林这样在自己面前装穷的老板,亮子见多了。长期以来形成的思维定式让亮子认为李林在敷衍他。

亮子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一个手下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跌在了地上,碎了。

紧接着,更多的酒杯在地板上碎裂开来。

李林一边说好话,一边不断给胡少军拨打传呼。

胡少军就是不复机。

看着自己的威胁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亮子站起了身,身边的一个手下,走道卡拉OK包厢的电视机旁,抬手准备摔电视,李林拦住了他。

胡少军的举动已经让李林很郁闷了,亮子和他的手下的举动,更加刺激了这种烦躁。李林伸手拦阻时,手上的力度大了点,一不小心,就把那个亮子的兄弟扒拉到地上了。

别看这些人气势汹汹凶神恶煞的,其实,长时间混乱的夜生活,已经掏空了他们的身体,在李林这个一直没有身体‘走过火’的人面前,特别是长期锻炼过,有武术基础的人面前,他们的身板实在是太虚了。

看到李林把人推到,亮子认为这是一种挑衅。

一挥手,他手下的弟兄们,就从身上掏出了刀子,向李林逼了上来。

身后的胡曼殊,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了。她双手抓住李林的手臂,身体开始发抖。这样的场景,胡曼殊以前也见过两次,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表现失常。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关心李林甚于关心自己。

“各位大哥,各位大哥,误会、误会,您们开出的条件,能不能再谈谈。”李林对和平解决事情还抱有最后一点点希望。他尽量挽回局势。

“谈,谈也可以,不过现在就不是刚才的条件了。”亮子也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答应你们刚才的条件,行不。”李林咬着牙应承了下来。

“早这样不就行了。”

看到李林服了软,亮子也不为难李林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我兄弟被你打伤了的事情该怎么算?”说这话时,亮子向刚才被李林推到在地上的那个年轻人望了一眼。

看到老大在望自己,那个年轻人眼珠一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这不是明摆着讹人吗?

但是,对付这些人,能有什么办法?

李林不愿意和这些人一般见识。

他让李芸从柜台里拿出五百元钱,准备打法走这帮瘟神,没想到亮子接过去后并没有走的意思,他指了指胡曼殊,要胡曼殊留在这间包厢里,陪他唱歌。

对于这个无理的要求,李林有些忍不住了。

但是,他还是不想把事情闹翻。

“亮子哥,这样吧,我找几个小姐陪你们,行不。”这是李林最后的底线了。

“不行,老子今天就要她了。”亮子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自己置身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亮子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绝了。”李林的脸色迅速变了。他已经压不住火了。

说这话时,他已经开始把胡曼殊和李芸向门外推了。

这种严重的警告意味,在亮子眼中,就是一种挑衅。

他并没有把这种挑衅当成什么事。他今天来,其实是受人之托,要给李林难堪。至于什么提高保护费收费标准,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把胡曼殊和李云推出包厢门后,李林顺手把包厢门反锁了。

他不想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的事情,以免影响客人的消费情绪。

“你想怎么着?”包厢里的所有的人,都看出李林这个举动后面的意思。

“亮子哥,在外面混,有句话想必你也清楚‘外江湖正道理’。凡事都有逃不出一个‘理’字,你如果非要闹的话,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李林的话,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也许会警觉,但是,对于亮子和他那帮兄弟来说,简直是儿戏。经常威胁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怕威胁。

“老子不讲理怎么了?”

“那好,我告诉你,亮子,今天你一分钱拿不到不说,还要把这些砸烂的东西,全部赔偿。否者……”说这话时,李林已经从地上拿起两个啤酒瓶,一左一右地握在手上了。

他已经摆开一副要动手的架势了。

“兄弟们,这家伙皮痒痒了,招呼一下吧。”亮子话一出口,立刻就有两个混混拿着刀冲了上来。

既然动手,就不能客气。

李林对着冲在最前头的一个混混持着刀的手腕,准确而用力地敲了下去。

扑哧一声,啤酒瓶的碎裂声,伴着飞扬的啤酒,在两人之间开花了。

李林顾不得身上被啤酒水淋湿了的不适感,扔掉手上碎裂的酒瓶子,在闪开身体的同时,伸出手,抓住在第二个冲上来混混的持刀的手臂,向前顺势一带,将那人整个身体全部从自己身边甩了过去,同时挥动左手的酒瓶子,对着那人的肩膀,重重地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爆裂,酒花四溢,李林的脸上,全部都是碎裂的啤酒瓶碎渣和啤酒。

他本能地用手在脸上擦了一下,一股疼痛感瞬间刺激得他全身一哆嗦。碎裂的玻璃渣,被李林自己刚才用手一擦,扎进了脸上的皮肉里。

一股股细密的血槽,从李林的脸上显现出恐怖的光泽。

还没有怎么开打,就有两个兄弟被整趴下了。

而且,李林脸上的血水,让他刚才就已经改变的脸色,显得更恐怖了。

剩下的两个混混,看着亮子没有说话喊停,只得硬着头皮向上冲。他们那里知道,亮子在心里已经准备打退堂鼓。

有了刚才两位贸然进攻被打在地上倒地不起痛苦呻吟的人的前车之鉴,剩下的这两个人,老实多了,他们只是挥着刀子围着李林转,口中不停地吆喝着虚张声势,并不进攻。

他们不进攻,李林可并不想放过他们,这两年,这些人从自己的店子里收取了不少保护费,这也就算了。没想到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自己最亲的人身上,这一点,绝不值得饶恕。

刚才的肌肤相亲,抬升了胡曼殊在李林心目中的地位。

从地上慢慢地又拿起两个啤酒瓶,在这个过程中,李林有意识地放慢速度,实际上是在给他们两个人进攻自己的机会,但是,面前的两个混混显然没有这个胆量。

刚才李林的动作,快、准、狠的特点一览无余,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对付普通人他们还行,对付李林,他们有点心虚。

看着他们不进攻,李林开始向前逼。

他上前一步,两个混混就后退一步,这样连续走了几步,两个人就双手哆嗦地被李林逼到了墙角。

“把刀放下!”李林大喊了一声,其中一个混混很听话地手一哆嗦就把刀子掉在了地上,不过,他很快就从地上捡起来。

在一旁站着的亮子,正那眼睛等他。

右手一扬,李林手上的酒瓶好像是要砸向其中的一位,当那人本能地用手抱头时,李林的右腿已经上去了,噗的一声,那人被重重地踹在了地上不动了。

李林的这一脚正踢在他的小肚子上,虽然不至于让他断子绝孙,但是也让他够受的。

剩下的那个,趁着这个机会,从李林的身边跑过,跑道亮子身边躲了起来。

看见自己的手下如此不堪一击,亮子真的一点脸面都没有。

出来混的,如果连和人拼命的劲头都没有,连和人搏命的胆色都没有,还混什么,还不如那个破碗在街边要饭去。

二十世纪什么最重要?

人才!谁说混在社会灰暗角落混生活的人,就不需要人才了?那是偏见,西方社会的黑老大们,手下的人,哪一个不是各个行业的顶尖高手?

素质啊素质!

亮子第一次对自己的手下的低下素质感到不满。

他决定在这个事情完毕之后,好好地整顿一下自己的队伍里面的人员的素质。说实话,亮子看中了李林,可惜,这个李林显然不是自己招募的对象。

招安一个人必须要拿出超过这个人的本事,否者这个人会反水的,这就好比《水浒传》中的王伦,勉强接收了林冲之后,却最后落下身首异处的解决。

自己的手下不中用,只有自己出面了。

亮子被迫亮出了刀子。

和李林打了几个回合,亮子就受不了了。李林的手太黑,每一下都让亮子挂彩,要不是有一点混社会的基本功,亮子和自己的手下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当最后被李林踩在地上,动弹不得时,亮子才知道自己这一回,真的栽了。

一个考刀剑拼生活的人,被人用刀剑制服,这还不算输算什么?

取胜后的李林并不嚣张,相反,这个时候,他显得极为的低调。他主动把亮子和他的手下从地上拉起,把他们放在沙发上,然后开门让服务生去买来宵夜,摆在了茶几上。

李林教训这些人不是目的,收编这些人才是自己的出发点。这个决定也是在解决完这些人的武力威胁后才想到的。

收拾这帮人并不难,难就难在自己没有时间和精力长时间呆在店子里防范这些人。

只要自己不在,这些人一旦捣乱,还是会留下后患。

最好的方式,就是和这些人成为朋友。

倒满酒李林举起杯子,递到亮子面前。

“亮子哥,刚才多有得罪,我这里给你赔罪,先干为敬。”李林也不等亮子答话,一扬脖子就把就给干了。

“亮子哥,这第二杯酒,是表示兄弟我对亮子哥的敬仰。对亮子哥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今日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李林干了第二杯。

“第三杯酒,我是想攀个高枝,想和亮子哥结为兄弟,不知道亮子哥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

李林的话,显得异常地突术,让亮子和他的几个手下都很惊奇。

他们并不知道李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人在社会走,不能没朋友。我这人没什么大的优点,就是喜欢交朋友。朋友交往和相识的方式很多,我们这就好比梁山伯的兄弟,不打不相识,是打出来的兄弟,不知道亮子哥是不是同意?”停顿了片刻,见亮子还是没有反应,李林才继续说。

“亮子哥,你要是同意,就把这杯酒干了。”李林步步紧逼,最终把亮子和他的一帮兄弟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上一次严打,对整肃社会秩序净化社会环境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作用。

对犯罪分子,也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现在的小混混,也只能靠收取保护费挣点生活费。

现在的这个时期,只是社会上的小混混们,最终发展成为一股庞大的地下社会的一种蛰伏期。

改革导师曾经说过,窗户打开了,进来的不仅仅是阳光和清新空气,还有蚊虫和苍蝇。亮子他们这帮人,现在只是厕所里的蛆,到他们成为苍蝇之后,将会有‘大作为’,李林看重的,就是他们‘美好的’发展前景。

见到李林在取胜之后,非但没有羞辱自己,反而以礼相待,亮子思考再三,同意和李林做兄弟。

不过,亮子提出的条件很苛刻,就是希望李林能加入到他们的组织,最好是能当他们的大哥。

亮子的提议,让李林犹豫了。

原本只是想收编这帮人,如果自己加入到他们之中,自己岂不是被收编了?!

这种招安和被收编的关系,李林一时真闹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