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混沌怒斩倚楼听雨
作者:流浪娃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653

鲁山操起长剑便以命相搏,夏晓饰此刻早已失去理智,掌法间刚猛招招致命,鲁山哪是他的对手,只听一声闷响,鲁山便重重撞倒在树干之上,面露痛苦之色,挣扎数下也便一命呜呼。陈铅华虽自知不是其对手,却眼见两个徒儿丧命,已被仇恨映红了双眼,心中哪来半丝怯意,大喝一声便挥剑刺去。

这二人如两只交战的恶虎,誓死不休。二人交战数十回合,陈铅华败象渐露,额头汗珠密布,双手略显颤抖,体力已然不支。夏晓饰完全被一股杀戮之气淹没不能自已,陈铅华被夏饰华一掌震落兵器,接连一掌打在胸口。

此时,陈铅华像一只被猎人插中胸口的野兽,口吐鲜血,双手下垂。夏晓饰正要一掌打向陈铅华天灵盖,“晓饰哥哥……”,怀香突然醒来轻声叫道,“不要再杀人了……”,夏晓饰喘着的粗气渐渐平稳下来。

“爹……”,这时,陈子冲正策马奔来,见此情形拔剑出鞘便向晓饰刺去,夏晓饰单掌凝气,只见一股剑气刚猛非常,将陈子冲长剑折断,陈子冲亦被震倒在地,口吐鲜血。夏晓饰双眼再次血红好似入魔一般,一掌打在陈铅华头顶之上,随着陈子冲一声痛声哭叫,“爹……”,陈铅华发出了这一生最后一次叹惜。

“夏晓饰,我杀了你……”,陈子冲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在夏晓饰面前,陈子冲攻击却犹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得让自己心碎。夏晓饰略动身形一掌打在陈子冲前胸,陈子冲应声飞出数丈,摔倒在地晕了过去,夏晓饰仍不罢休飞身至陈子冲身前,又要一掌打下,“不要……晓饰哥哥……”

听到怀香的呼喊,夏晓饰顿然醒悟,看着将要挥掌打下的自己,身上浸染着班驳血迹,夏晓饰双眼圆瞪,心中颤抖的念道,这……这是我做的吗?夏晓饰抱起怀香,上马离开。夏晓饰一直守候在怀香身旁,直到她慢慢醒来。

夏晓饰睡梦中感觉到有人碰到自己的脸颊,睁开眼,见到怀香已经醒来,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醒了……”,夏晓饰摸摸怀香的额头,已经不再那么烫了,怀香扭过头去不看夏晓饰,“你还是同从前一样,动不动头就发烫……”

晓饰见怀香有意回避,心中顿然也感慨万千,“怀香,你是在怪我当初丢下了你独自离开吗?那日我带你去求医,却因身无分文被拒门外,我将你放在清馨涵水阁门外,想回去从张大胡子那偷些银两,却被发现,我与他打了起来,等我抽身出来时,却发现你已经不在原处,我在那守了两天两夜,却始终未能得到你的消息,最后我还是离开了,对不起!”

“可是,自从把你弄丢的那天起,我没有一天不为你担忧,还好现在你没事,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听完这席话,怀香似有所动,“你真的等了我两天两夜?”,“那是当然!”,怀香小声嘀咕道,“谁知道呢,又没有人看到!”

“哎……”,夏晓饰长叹一声,“好好休息,待伤好了,就同我回去吧!”,夏晓饰一人坐于客栈二楼之上,独饮小酒,望着窗外倾盆大雨,道出此时心情。夏晓饰一杯接一杯不断往口中送酒,似是这杯中之物清水一般,淡而无味。

夏晓饰摇摇空荡的酒瓶,叫了声,“小二,拿……酒来……”,此时已然醉意朦胧,“小二,多拿一个酒杯!”,怀香轻撩罗衫坐于晓饰身旁,面色依然苍白,却显得更加净白妩媚。“你怎么来了?你……伤……还没好呢……”,那店小二将酒送上,不免多看了一眼怀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傻笑两声慌张离开。

怀香忍不住捂嘴带笑,“你长大了,怀香……当年我们分开之时,你还是个单纯的乖小孩……”,怀香收敛笑容道,“怎么?你言外之意是嫌弃我出身风尘咯?”,晓饰道,“你别误会,谁言红颜多薄命,自古侠女出风尘,我怎么会有看轻你的意思?若真要怪,只能怪我当初不该丢了你……”

“你这么说,还是看不起我了,我告诉你,在清馨涵水阁里我……只是卖艺不卖身的……,我……我到今天还是……冰清玉洁之身……”,怀香此话一出面色绯红,却又忿忿的盯着夏晓饰,晓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强咽之时呛住咳嗽不止。“对不起,怀香,我哪……哪有嫌弃之意,只是此时我心中一片烦乱,不知……”,夏晓饰长叹一声,望窗外风雨连连,默然念道,“红楼盛雨屋满坐,对花长饮尽莫落,寒风欲拂寸心印,却言杯中酒已尽……”

“我还记得年幼那时,即使一只受伤的雀鸟,你也不忍不管不顾,夜里下雨了,你也要偷偷出去,担心那鸟儿是否被雨水淋着,即使是被张大胡子打得遍体鳞伤,却仍然傻傻的笑,那笑意温暖而洒脱”。提到与夏晓饰曾患难的过往,怀香眼中别样溢彩,仿佛一坛开封的陈年美酒香远益清。

怀香小声念叨,“那时你有多么在乎我……现在却……”,“可人总是要长大,总是要面对并非自己愿意去触碰的东西,我并不想杀他们,可当时好象所有的愤怒被无止境的扩大,只是一瞬间,那一瞬间那模糊不清却又似乎很漫长,等我清醒的时候双手已经沾满鲜血……”,夏晓饰满脸歉疚。

“难道是你练功过度以至走火入魔?以你这般年纪,平常人怎会有如此修为?”,“不会”,夏晓饰自怀中掏出含仙草,“难道是这含仙草?不会……秦王怎会害我?再说这草药幽香怡人,又怎会是毒物?”,夏晓饰望着这含仙草不忍诱惑又食下一颗。

“你也勿需自责,圣剑山庄那些歹人也怕是做恶不少,迟早也是难容于江湖……只是可怜那陈子冲,自此后怕是孤伶一人……哎,他怎会有这么一个爹……”,怀香见晓饰咽下了什么,好奇心起想要探个究竟,“你吃的什么啊?神神秘秘的……”,夏晓饰神色虚浮,“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