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外洞天
作者:要死的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193

天亮了,雨还在下,期待中的太阳没能像往日一般驱散云雾,驱散大家心底的阴霾!

从一夜的噩梦中醒来的人们争相逃出了那小楼,昨天还是大家争抢着避难的小楼,今天便像是化了妆的地狱的入口,一样的黑,一样的找不到出路。

坑坑洼洼的路面上积着一小谭一小谭的水,从小楼里出来的人们顾不得察看附近有没有野兽出没,便一把把自己投身到还不到膝盖深的水里。很努力的要洗掉身上一块又一块已经凝固的血液,仿佛地面在往外面渗血似的,不一会便小水潭就被染成触目惊心的红色,血一般的红色,甚至有人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脱下来,顺着水,甩了一遍又一遍,深怕留下一点什么,这时候羞耻已经被忘却,反而像是有了榜样般,很多人也脱下了衣服,清洗上面的血渍。

是要干净的赴死,还是要用一种新的,干净的姿态去抛弃几乎不能忘却的昨天?

风不会说话,雨也不会说话,挣扎中的人们也没有说话。静静的怀念,静静的忘却。

有人的地方,一夜都没能安静,没有人的地方,夜还是往常的夜。吃饱喝足了,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伸了个懒腰,一觉睡到大天亮。这是人的追求,何尝不是野兽的追求。只有吃饱喝足了,才有时间去追求享受,不是吗?

“吼……”隐隐约约听到了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发出的声音,威武的声音里面透漏出一丝欢快,今天不是打猎的好天气,却是打猎的好日子。

一直以来被痛苦占据了的心灵,被一直以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驱赶出心灵的地盘,草草就着被身上、衣服上的血染成红色的血水洗了把脸,然后就着喝了点。还是生命最为可贵!!为了爱情付出生命的,只不过化为野兽口中的早餐,没有机会变成那护花的春泥,甚至没有机会让人家感叹一句。当然这要看当事人的想法,也许救下了那个人,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因为他实现了他的诺言,“守护她一生一世!!”

死了的人不用再为怎么样活着而担忧,而活着的人不仅仅担忧怎么活下去,还记挂着死去的以及没有死去的人,还得保护那些自己必须去保护的东西。活着不仅仅是为了活着,更是为了某些目标,简单点的呢,可以是买栋房子,买辆车子,还有娶妻生子。复杂点的,可以是为了中华之崛起而奋斗终生!

戴志峰一群人死死的守着路口,这是一个死胡同。但也是唯一的生存的希望。能够集中全部力量总比腹背受敌好的多。他们并不是真正的不怕死,也是不想死的。在众多的路中,他们选了一条他们认为的最可能生存下来的路,恰恰在别人的眼中那是必死的路。他们中的有些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黑夜中在树丛里穿梭是多么的不明智,而且他们身上也没有驱赶蚊虫或是其它的小动物的药水。蜈蚣、蜘蛛、蛇只要能想到的几乎都是他们的敌人。就是这黑黑的夜晚,本身就是人们活下去的最大的敌人。

“谋定而后动!”这说的不仅仅是打仗行军,也可以用在任何方面。楼上留下来的人也许不知道他们早在出走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一切,虽然他们没有机会说话,没有做什么动作,可是一切就是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谋划完成了,这可以说是人与人的差别吧,聪明的人不用说什么他自然就能够领会。

这个下水道里没有其它的什么威胁,除了老鼠就是老鼠。其它的像蝙蝠什么的,刚刚进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倒是给人一个好大的惊喜。被火把惊醒的蝙蝠到处逃窜,呼啦啦,一阵一阵的,仿佛到了地狱的入口般,等蝙蝠散去,众人依次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这边也是天堂。虽然满眼的蝙蝠粪便,但是没有狼,没有老虎,也没有那些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的小东西,也就是这里面很安全。即便满眼的蝙蝠粪便,放松下来的人们也顾不得了,随便清理出一个地方便躺了下去,还有人更是直接一把跳进下水道的水沟里,几百年前设计的比较好的下水道至今依旧能够很好的循环,原本臭气熏天的黑水,经过时间的消磨,也变成了人们看到的几乎清澈见底的小水沟。好大口,好大口的喝着,一直到觉得有点撑了。

下水道的光不能传的很远,所以众人也不能看到远处的情景,也没有人想到要到地面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或者是帮助其他的人,他们还能回忆起黑暗中闪烁的点点光芒,几乎连成了一片,如果不是每个人手中都有几支燃着的火把,但不肯定那些野兽会做出一些什么。而且刚刚在惊吓中渡过一天的人们也知道它们喜欢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那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下水道里面的众人拖过几只动物的尸体,没有架子,没有调料,直接就是肢解了,然后放到火上烤,贪婪的野兽也许从来没有想过会被它们的猎物所捕食,仅仅是几只烤熟了的蝙蝠(有一只是一把扎进人的怀里的,看来是太久没有遇到过天敌,脑袋转不过来,谁说守株待兔不是真的呢?)再往上面洒了一点的血,就有很多,很多野兽闻风赶来。掉进了那个早就做好的陷阱中。只不过是下面的人支上一根棍子,上面绑着烤熟的蝙蝠,唯一做的掩饰就是在下水道口做了个伪装的盖子(将旁边的灌木和草扎起来,做成井盖的样子),那些野兽甚至是没有停留哪怕一秒中,直接扑了过来,承受不住的伪装四下散开,摔成重伤的野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就被群殴致死,对于它们来说,没有人类的日子也许是太安逸了。

先前的那只没有吃成的豹子让众人攒足了胃口,那刚刚从野兽身上割下来的肉还没烤的十分熟,不顾得上面的鲜血还没干透,便一口咬了下去,原来三分熟的牛排是这种味道的啊!感谢野兽们的前赴后继,这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兼夜宵!

老鼠是很聪明的动物,甚至有科学家认为若干年后,老鼠也会变成像我们人类这般有着智慧的生物。姑且不管这些。某只巡逻的老鼠沿着已经走过上千遍的路迈着它的步子,作为一只大龄老鼠,它拥有自己的领地,也有自己的奴隶,只是它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像是饭后要散步那样自然。

这片蝙蝠的宿区就是它的领地,它替蝙蝠处理那些尸体,蝙蝠们也乐的有一个比较好的环境。“哼,哼,哼……”抬起了鼻子长长的嗅了一下,好香啊,那是什么,虽然会有危险,不过见识过不少大阵仗的它,倒不是那么害怕,香味已经管控了它的身体,控制了它的思想。

顺着香味一直走下去,它发现了亮光,黑暗中很刺眼,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适应了好长时间才能重新审视这个世界。那是一群没有见过的动物,他们面前的是从前只听说的会跳动的精灵(传说中带来的都是灾难!),“哼,哼,哼……”,那香味是从那些肉里面传出来的吗?好特别的味道啊!还是快去禀报长老,我们的家被入侵了,说不定到时候能把那个很香,很香的肉赏我一点,嗯,只要一点点,“哼,哼,哼……”。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正所谓“饱暖思**”,吃饱喝足了的众人,又一次找回了做人的尊严,也找回了做人的感情,渐渐的欢快的声音被沉默的咀嚼声所掩盖,终于一阵哭声打破了这沉默。

年轻的小伙子好不容易在父母的拉扯下长大,还没来得及孝顺父母,虽然父母远在故乡,但是他实在不敢想象会有怎么样的噩梦等待他的父母。他双手掩面,蹲了下去,还记得最后一次见爸妈,爸妈一直叫着要他带个女朋友回去。可是也许再也做不到了!

“哭,哭什么哭!”戴志峰想起家里,想着其他兄弟,心里也是烦躁的很,被这一阵哭声闹得更是烦躁,一巴掌就拍在那后脑瓜上。刚刚还在哭泣的小伙子也不知道是谁,发了狠,一把转过头去,拳头捏的紧紧地,眼睛猛的一睁,放佛要把自己变成发怒的罗刹,只是还没等他骂出口来,又挨了戴志峰一脑瓜子,“你还冲起来了,你!”说完又是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打的那小伙蒙了,呆呆的站在那。后面的那群刚刚也还沉浸在混乱中的人们,很是没心肺的笑起来,收拾收拾心情。

这时候张文涛走了过来,憋着一脸笑意,就是那个看起来很文弱的三个首领中的一个,“好啦,好啦,他也不是故意的嘛,估计刚刚从家里走出来的,毛还没长齐呢,再打下去人就傻咯。”戴志峰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对于这个有实力的人他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就你会当好人!”然后转过身去,“没你们的事,该吃饭的吃饭,该睡觉的睡觉,别在那儿看戏,穷开心!”

张文涛轻轻拍了下小伙子的肩膀,“小伙子,你叫什么,是哪里人呢?”

清醒过来的小伙子对于刚刚的表现一阵的后怕,非常感激这个帮助他的人,慌忙答道,“我叫李放,家是福建的,今年刚刚从家里出来。”话刚刚说完,头又低了下去。

张文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意重声长的说,“李放小兄弟,只有好好活下去才会有希望!”然后长长的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也有的。

这一小出闹剧把原本在远处放哨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没有人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哼,哼,哼……”,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