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别人玩你,你也可以玩他!
作者:罗语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204

这就是我妈,第一次出场就把我搞得狼狈不堪。{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一生我都是这么狼狈的。小时候为我妈,大了是为我自己。

现在回到我的工作上来。没错,对于市场销售,我们一点经验也没有。像我们这样的电视栏目,一年的广告额根本不能算进市场份额之中,随便从客户的广告预算里分一点出来,就已经够我们吃喝的了,所以把类似节目当成竞争对手完全是纸上画虎,自己吓自己。因此说我最大的对手第一就是我身边的木哉,我不能干得太孬,否则我在这个公司就抬不起头;而我的另一个对手就是我自己,如果我无法超越自己,这不仅是对我前途的折杀,更是对我自信心的谋害。

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赢。

到了年底,大家的心思也实在没法放到工作上了,但是为了来年有更好的收获,却一点也不敢松懈,因为我们谁都知道,客户的预算是年前做的,年单或半年单也必须年前签下来,只有现在累一些,才能换得明年的轻松。可是现在人员参差不齐,甚至一部分人都没有招上来,这些工作,都得我自己亲自去完成。做方案,约谈判,做采访,没有任何章法的我,就这样没有任何章法地误打误闯。木哉在一边看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不怀好意,偶尔我主动去跟他交流,也跟老康交流,谁让我是一张白纸呢?也好,白纸有白纸的优势,它可以在上面画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图画。

我和木哉各管两个栏目的广告,至少在目前,我和他的竞争还处于练内功阶段,真正的白热化,还要待来年开春。因此这段时间,我决定跟他亲如一家人,好好跟人家学习。虽然去找过前男友,也请教过别的人,但这种学习必须通过实践才能验证和提高,而市场和你的竞争对手,才是你最好的老师。

在我找前男友的时候,在我与木哉不计前嫌的时候,在我虚心向老康求助的时候,其实我悄悄找了凌国一:嘴边的广告都不知道去拿,我不是犯傻是什么!并且只要我把凌国一搞掂,就有一个成功的案例,而以这个案例为口子,其他的广告不就跟着来了。

还是在紫屋,凌国一对我约的这个地方不太满意,他说他的生活总是被秘书安排的,他希望我能带他去更多好吃的他没去过的店,但我让他失望了。我是来跟他谈工作的,就像以前他总在让我想入非非的时间召唤我,最后却让我失望一样,我这次也一定让他失望了。

其实自从不久前的深夜在魏公村看见和一个女孩亲密地走在一起,我心里的那点幻想就慢慢地淡薄,他的生活的确由秘书安排,但那晚的那个女孩不会是被安排的。

这晚上我跟凌国一谈话的内容是下一年的广告。来之前我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也找了几个地产界的朋友,对这个项目做了深刻的剖析,更重要的是,我给凌国一出了一整套方案――说明一下,这个方案不是广告投放方案,而是项目下一年的市场宣传策略。试想,如果他采用我的宣传方案,还愁拿不到他的广告吗?

凌国一很认真地听了我这个下级的工作汇报,在那个安静的小包间里,我很不合适宜地慷慨激昂了半个多小时,可是凌国一却没有一句评价,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嗯,很好!”如果我竟然无知地认为这两个字也算评价的话,那我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坐在一起。

但我从他这两个字里听到了信号。这是一个知名企业的当家人,在一个不合时宜的场合,他的惜字如金代表什么呢?我没有把文字方案给他,第二天我给了市场部。

但是在这里,我却忽视了另外一个人:木哉!我可以找凌氏集团,他怎么就不可以!我可以走上层路线,他怎么就不能有内线,毕竟人家都混到私吞广告款的份上,他在这一行比我老到多了。果不其然,当我在凌国一面前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木哉的方案早已经通过市场部递到凌国一的办公室了:这份方案,是他跨进凌氏集团里就做好,作为见面礼递上去的。

我真是太小看他了。

但是凌国一没有说,是我第二天向苹果原策划部递方案时他们告诉我的。和木哉坐到同一个办公室后,很多电话我都只能在走廊里打。我一听到这个消息时,就僵立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我这才想起头天晚上凌国一为什么只跟我说了“很好”两字。

还是回到紫屋,回到我和凌国一难得的见面上来。

我一直在努力跟凌国一说工作,他却轻而易举地击败了我的计划。毕竟,在工作层面上,我们的层次不一样,我只不过是他的下属甚至是下属的下属,我只配跟他做汇报,根本就没有平等讨论的份。这是公理,不管我个人怎么想。

也许为了回复我的执着,凌国一给我做了总结:“魏童,你原来是做电视新闻的。隔行不隔理,做哪一行都得有打仗的气魄,快、狠、准,做市场尤其如此。其实,你可以把手脚放得更开一些,没有规则会一盘散沙,规则太多则是一种束缚。要有目标、有重点、有步骤,更要有一种灵活的应变能力。”

我拿出一个小本子,下级跟上级汇报都会拿着笔记本,我竟然把他这段记下来了。如果领导对你提出建议和希望,那就是对你目前的工作不满意,我的心很肃穆。

“是不是很累?”沉默了一会,他突然问。

累?!当一个领导这样关切地问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应该眼含泪水?我没有,我把泪水放在心里,我摇摇头。不能在领导面前说累。

“我知道你很累,但你要突破自己。慢慢会好的。”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当他的手掌接触到我时,我的心热了一下。我现在的累不是因为工作繁重,而是因为我的资源和能力都没有跟上来;我的累不是来自于外界,主要来自于自己。

这累,也是凌国一造成的。但我不能怪他。

仅仅因为一句话,因为一个动作,你就可以对一个人感激涕零。我说不清我对凌国一是什么感情,认识两年了,他不进也不退,不亢更不卑;仿佛他在关心我,可是又总觉得这种关心似雾似风;以前他是一个大哥,现在他以领导的身份出现,可在领导的外衣下,你又隐约地感受到一种亲情……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哪一个不是为了占有。难道他凌国一就是一个例外?难道他比别的男人都高尚?如果没有张侃在纠缠着,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成为他的俘虏――尽管我一直认为自己对已婚男人是免疫的。

凌国一没有开车,也没带司机,是我送他回的家。在他家的那套别墅前,他再次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站在冰雪中看着我直到我的车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