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凰回来就看到月娘在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见到她满脸惊喜地道：“姑娘可回来了？”

“有事？”

“方才来了一个贵客，看起来气度不凡，他指明要见姑娘，我才说了句姑娘不在，他脸色就变了，看起来挺吓人的。”月娘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

漪凰皱了皱眉，月娘也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她如此说想来那个人不是一般凡夫俗子了。

“我且去看看。”

“姑娘，”月娘见漪凰要进去，压低声音说，“那位客人自称姓凤，这姓是皇族，姑娘还是小心的好，不要无故得罪了权贵。”

漪凰应了声，走上二楼雅间推门进去就看见凤宸熙背对着门正在看墙上挂的水墨画，“怎么是你？”

“哼，看到我你很惊讶？”凤宸熙听见漪凰的声音，转身冷冷道，“你还知道回来？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候了？”

“现在？很晚吗？”漪凰看了看外面沉沉的暮色，“是有些晚，可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这会子不是应该在……”

“不是应该哪里？”凤宸熙见漪凰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脸色阴了三分，“这就是你千方百计想要出来的原因，好好地皇宫你不住，偏要来住妓院，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好端端地发什么脾气？”漪凰调笑道：“是不是那些人又兴风作浪了？”

“没有你，那些人敢兴风作浪吗？”凤宸熙不满的冷哼：“倒是你，訾胥，舞莜，哼，子虚乌有。在哪里都不安分，你说出来办事，你看看这些日子都做什么，招蜂引蝶还不够，竟然跟男子出去鬼混。”

“你说话好听一点，什么叫‘招蜂引蝶’，什么叫‘跟男子出去鬼混’”漪凰冷笑两声，“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多是利用和被利用，等交易结束就各奔前程了，你何苦处处限制我的自由……”

漪凰此话一出就后悔了，看到凤宸熙骤然变色的脸就收声低头沉默。空气凝滞，突然听到茶杯落地的声音，然后便是“赫连漪凰，你大胆！”

漪凰心中暗暗叫不好，只得僵在原地，仰头与他对视，用倔强掩饰自己的紧张。

半天，他叹息一声，“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气我？”

“我怎么敢――”漪凰顺着他的话就往下接，见势头不对立即打住，改口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这么晚了有事吗？”

“朕，”他望着漪凰的眼睛，眸色转深，眼光复杂难辨，有急切，有忐忑，似乎还有几分急切，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正在面对自己的情人。

漪凰惊讶得看向他，不是看错了吧？愈发恭谨地说：“皇上找臣妾有什么事？若力所能及，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凤宸熙声音有些黯哑，“我今天本来是翻了淑妃的牌子的，可不知怎么的临时想起了你，偏你又不在宫里，我就出来看你了。”

漪凰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嘴里却讥笑道，“我当是什么要紧的事，原来是这样，这也值得你亲自跑出来，有什么事找个可信的人送个口信便是了，你这么出来晚上回宫方便吗？”

“你能不能认真一些，你明白我的意思。”凤宸熙有些赌气地扭过头。

漪凰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沉默，看着他隐晦难明的眼眸，“其实你不应该这么做的，你知道，对于你和我，”她说着后退几步，坦然地说，“我们的距离不该太近的，太近了对彼此都不好。这是我能想到的与你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

“除却各自的背景不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太骄傲了。谁也不肯认输，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感情，所以，明知道结果，就不要试着去改变什么，这样的现状很好。”漪凰努力地微笑。

凤宸熙脸上的情绪一点一点退去，“朕明白了……下次再见我会保持距离的。”他缓缓离去，轻轻的笑声里是一种放手豁然，漪凰没有想到，此一番话，竟成了他们爱情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