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深红色披风(7)
作者:苏格蜡笔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406

564-深红色披风(7)

‘你打的很好。‘齐格海特轻轻的话声在他的耳里听来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她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们已经获得了胜利。也很难相信他们活了下来。她看著眼前巨大的尸体。站著的人只有齐格海特、夏克顿和死亡之王三个人。还有其他一些存活的人,看起来却根本不像是还有生命的样子。夏克顿环视了一下周遭,四周全都是尸体。除了尸体,还是尸体。这么多死亡只是为了唯一一个死亡而存在的。他所带领的人们都死了。没必要再往远处看过去。他的脚边堆满了蹦出脑浆的头颅,从身体上分离的肢体。活著的人和死掉的人加起来没有和刚进来的时候一样,那是因为还有很多掉到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去了。那些人也许能在下去的时候会碰到吧。哈勒特的部队也很惨。那些傲慢的监察官全都倒在地上,早已死去。骄傲的骑士也都死掉了。在小孩们的尸体当中埋著的是艾尔摩亚丁的贵妇。她的随从们直到最后的时刻也在保护著她。‘你这混蛋你不是说要回去成亲的吗你不是说老婆正等著你吗‘一个浑身是伤的士兵抱著一个头颅在那儿放声大哭。看来他至少还有哭的力气。其他士兵们难以相信自己还活著,只是茫然若失地傻站在那里。

赢了,虽然分明是赢了,却体会不到胜利的感觉。夏克顿意识到要把活下来的人招集起来。确认一下到底还有谁应该更快一些。这时他看到了艾瑞卡,她正在用空瓶子装著巴温的血。而齐格海特则抱胸站在一旁看著。为了那一滴鲜血流了这么多鲜血吗?夏克顿想起了芙里奇欧。站在那里的人当中并没有看到他,而躺在地上的尸体没有一个完整的。好像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把瓶子交给了齐格海特,看了看四周。芙里奇欧应该还没有死。她又找回了武器。不久之前连一个手指都无法动弹的身体,正听从著她的指示。根本没空惊讶这些,她马上跑到了外面。走廊上闪过了人影。‘给我站住‘

艾瑞卡挡在正要念咒语的芙里奇欧面前喊道。‘艾瑞卡。‘

芙里奇欧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扭曲的笑容。‘要去哪儿?‘

‘我的工作好像已经完成了,所以。‘芙里奇欧狡猾地转动著眼珠子。‘交出文件。‘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文件。都交给齐格海特了啊。‘

‘我知道你已经复制了一份。‘

‘真聪明。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不会就这么轻易交给你的吧?‘

‘当然。‘艾瑞卡握紧了剑柄。‘把它交出来。‘

‘刚刚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啊,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芙里奇欧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说道。艾瑞卡毫不犹豫地挥出了剑。同时感觉到有另一个刀刃出现。虽然满是伤痕,是副三刃刀。是灰绿色身上染满暗红色鲜血的夏克顿。‘干什么?‘夏克顿并没有回答.

‘你要背叛我们吗?‘.

艾瑞卡尖声喊道。暗绿色夏克顿连动也没有动。‘夏克顿‘

芙里奇欧会心的笑了一下,趁这机会退了下去。艾瑞卡著急了起来,她用刀接住了夏克顿的三刃刀。顿时从手腕上传来了沉重的冲击。艾瑞卡掉下了刀,跌坐在地上对夏克顿怒目而视。‘我相信,你最终选择的是正确的。‘

‘不是的,夏克顿不能这样,夏克顿,不能就这样放走那个家伙‘他的眼里闪过疑惑的神色。艾瑞卡不知应该从那跟他解释,跟夏克顿谈过有关于君主的事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该死的,他们是佣兵八里斯也是佣兵来著‘

‘克里斯?‘艾瑞卡对夏克顿不知道克里斯是谁吃了一惊。解释的话应该会明白是谁吧。不过她并没有把那些魔法师们的名字都一一记住。真是遗憾的事情,可是‘克里斯不认识吗?‘夏克顿依然注视著艾瑞卡。‘你是因为特里才这样的吗?那件事情不管是谁都要去做的。还有不仅是特里,我们还失去了许多士兵。我,我也因为特里的死而感到难过可你是部队长,你也应该明白的啊有时虽然明明知道会死,也要下进攻命令的啊。就算是特里也一样的。‘

‘不,不一样。‘艾瑞卡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可是不能就这样让他走掉,不能就这样失去夏克顿。‘你怎么了,夏克顿。你对他应该了解的啊,虽然付出了牺牲,可我们分明是胜利了啊‘

‘难道你,真觉得这些事情是很正当的吗?‘她无法再说出其他什么了。感到心底发凉。她默默地低下了头。‘你为了什么和齐格海特在一起呢?‘夏克顿问道。她知道他并不是要得到她的什么回答。

艾瑞卡紧咬著嘴唇。她以刀当成拐杖勉强站了起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夏克顿。‘艾瑞卡悲哀的说道。

‘可是,我不会离开齐格海特的。‘夏克顿用她无法解读的表情注视了艾瑞卡很长时间。‘我并不是要离开齐格海特。‘感觉过了很长很长时间。夏克顿伸出了手,艾瑞卡握住了夏克顿的手。半兽人的手既粗糙又结实。‘下次再见到的时候,也许就是在战场上了。‘

‘如果你跟随芙里奇欧的话,可能就会。‘夏克顿放下了武器。他的眼睛周遭出现了虽然很细却很明显的皱纹。似有若无地张开了嘴唇。如果有下一辈子的话真想变成半兽人女子,多么好看的微笑啊。终于,他转过了身子。艾瑞卡呆呆地望著夏克顿远去的背影。她拖著千斤重的脚步来到了上一层。悬崖下面深不见底,无法想像还有什么地方能够下去。齐格海特正将活下来的士兵们J合起来。艾瑞卡好像要打架似地大步走过去抓住齐格海特的肩膀一把扭了过来。‘芙里奇欧拿著复制的文件跑掉了。我追了过去,不过让他逃掉了。‘

艾瑞卡争辩似的说道。

‘结果还是‘

齐格海特脸上闪过了自嘲似的微笑。

‘难道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被他逃掉的吗?夏克顿跟著芙里奇欧也走掉了。‘说完之后她感到心里好了许多。甚至还有些想看到齐格海特受到打击之后的样子。艾瑞卡等著从他嘴里说出点什么,她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他狠狠地说出来。‘艾瑞卡。‘齐格海特没有看她,他转过身背对著她。他的背影看起来突然变的像是衰老了许多,显得那么疲倦和无助。就这样背对著她,终于他开了口。嘶哑而低沉的,拼命抑制住感情的呻吟一样的语声传进了她的耳里。‘谢谢你一直留到最后谢谢。‘他向还有待他处理事情的地方走了过去。艾瑞卡向他的后背伸出了手。他的背影一点一点远去。看到指尖在微微发颤。她放下了手。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难以呼吸。死亡之王经过他们身边先走了下去。他那金光闪闪的盔甲早已碎的不成样子。当初他的计划是打倒巴温之后消灭无力还手的人类。现在人类已失去了再次战斗的意志。不过对于他们也是一样,他两者都失去了。人类等哈勒特们都消失之后才走入房间。下去的路是那么短,几乎要虚脱似的。难以相信之前在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事情。夜里的空气有些冰凉。负伤不是很重的士兵们搀扶著伤得很严重的伤患们。能够靠自己的力量独自走路的人不超过三十名。感受到胜利的欢喜之情和活下来的喜悦是以后的事情。士兵们机械似地跟著他们。过了这一瞬间之后也许没几个人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塔上下来的吧。‘那个艾瑞卡队长。‘

艾瑞卡看著搭话的人。菲斯,没错,他的名字叫菲斯来著。活下来了。

‘什么事情?‘

‘那个是关于克里斯。‘今天就算了吧不,在这一段时间内先不要管这一切了

她的**与精神在尖叫著。‘那个家伙或许那个家伙的那个家伙的事情您知道应该通知那里吗?‘菲斯喃喃的说了起来。他的眼中浸满了泪水。

‘曾听那个家伙说需要一笔钱,不知是不是有要转交的人。如果是特里的话也许会知道,可是现在那个家伙也不在了。‘

‘不知道。‘

‘是‘

菲斯忧郁地低了头退了下去。她什么都不知道。比起夏克顿她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完全可以问的啊,到底有什么事情、等你的人是谁、家里都有谁、住在那里、如果你发生事情的话应该将消息告诉谁

完全可以做到这些的啊菲斯啜泣著。活下来的人之一的赛琳娜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跑向负伤士兵的克里斯的样子。想起了没有抓住他的自己无力的样子和没有一起跑过去的卑怯样子。想到活下来之后将要得到的金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克里斯的身体被举在半空中的那一瞬间浮现在脑海里。那个傻瓜。

赛琳娜的眼中也流出了泪水。生命的重要性并不都一样。对于普通的人来说有些死亡比起其他死亡更加令人悲伤。进到这里之后,到了已经死了数百名的现在还会流泪,那仅仅是为了某一个人的死亡。艾瑞卡拒绝了对方的搀扶,坚持自己走下去。她迫切渴望这令人厌烦的楼梯能够快点走完。

弑杀皇帝尾声最终傲慢之塔被征服,那个大理石地板上滴下了末代皇帝的血。回想起来,牵连到这次事件的人物虽然为了各自的目的而行动,他们的行动却像按照剧本排演一样分毫不差,向著大团圆的最尖峰迈进。亚利亚波斯特麦特。她将攻下傲慢之塔所必须的钥匙——圣者的三个遗物收集在一起。据说她违背黑暗精灵长老们的意志,而进行这种鲁莽探索的动机跟任何政治目的或对历史的使命感无关,而是因为对恋人米特拉尔的恋情。

齐格海特亚因。征伐傲慢之塔并侵入巴温流放地的主谋者。他因获得末代皇帝鲜血的功绩受到承认,最终成为黎明的君主领导核心中的一员。其结果虽然为达成自己的野心迈出了一步,却同时失去了叫作夏克顿苏黑斯吐伊的战友。这到底是多大的损失,齐格海特自己觉悟到是之后的事情。当时无论是黄金羊佣兵团还是同盟的死亡之王哈勒特,对他来说只不过是达成自己野心的工具而已。

芙里奇欧。可能是对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传播效果最清楚理解的人物。在这疯狂的剧本中他所扮演的作用是,扮演一个研究从傲慢之塔挖掘的古代文献并解开封印谜底的学人。他告诉齐格海特要解开席琳的7个封印必须要有巴温的血,随即转身投向了黄昏的**军联盟。他的这种使当代人不可思议的行为,虽然不为人知,却能肯定是出自对一个盲人少女的怜爱之心。

最终一切都归结于七个封印。但是,被面纱所掩盖超过千年的7个封印的秘密在同一时代、同一王国,同时传达给不相上下的两股势力。黎明的君主们和黄昏的**军,这绝不能看成只是是巧合。阴谋论,即把历史**件说成是一位个人或团体的隐密的操纵,是叙述历史的人容易陷入的其中一个陷阱。但是要说明七个封印被什么人所操纵的话,可指定的人物有好几个。光明之晨的教主佛兰兹,或是黑暗精灵教师哈奈林。有的人说不定还想把克劳迪雅亚太法特夫人放在背后势力的中心。命运论,即历史撒于神决定的命运,这也是史学人容易陷入的其中一个诱惑。七个封印分明是欲束缚死亡女神席琳及其力量的殷海萨,太古以来持续竞争的一部分,其诱惑更无法避免。

将这使人气结的历史嘲讽看做是神的玩笑话,到底能指定何人呢?注视著『黑暗苏醒』的时代所带来的混沌而高兴的神不是只有一个吗?如果是大师,应该不会容忍把时代的流逝归于命运的变化无常。但是把演出的主角像玩弄木偶一样操纵的疯狂戏剧作者们,不愿捆住木偶手脚的绳子露出来。笔者竭尽全力要守护的作为学人的最后自尊心,说不定也是那个绳子的一部分好像从什么地方传来格兰肯的笑声

哈汀的弟子.也是帕黎恩的大仇敌,音德米斯,帝国历1642

长长延伸的走廊。

地板上铺著连脚步声都难以听出来的蓝色地毯。

墙上华丽的挂壁金烛台中的蜡烛正在燃烧著,

每隔一格挂著历代国王和实现伟业的城主壁画。

传说中的人物傲慢的俯视著他们,好像是在审视他们有没有资格走在那个地毯上。

他最终成功迈进了那条路。长长延伸的走廊。

木制的地板每走一步就吐出老人一样的不满声。

引领他们的光线只有领头人拿著的烛火。

阴郁的灰色墙壁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他默默地走著。那是他从未想过会来到的地方。

芙里奇欧没说什么话。他知道,他尾随而来并不是因为信任他。他们走下傲慢之塔,为了避开齐格海特的追击而藏身。芙里奇欧和夏克顿逗留在教师哈奈林的家里疗伤。夏克顿看到了芙里奇欧怀中的红色液体。芙里奇欧的薄唇翘了起来。“是巴温的血。您也没有注意到啊。艾瑞卡也没看见。”

芙里奇欧把瓶子放进在怀中。“来消息啦。”

哈内琳进入两人逗留的地方。

“3日后,在那个地方。”芙里奇欧看著夏克顿说。

“他们想见你。就像你所想的,我并不是他们的一员,也不想强迫你。”

夏克顿穿上了浑身是伤的铠甲。“哇-”

艾瑞卡不得不惊叹。齐格海特穿著以白金制成的扣子精致的米色衬衫。围著黄金制成的腰带、披著镶金线的浓实的深红色披风,他的身影映射出帝王的风貌。他看著艾瑞卡露出了傲慢的微笑。

“去见见浣熊啊。”齐格海特走在雄伟的走廊上。对已经死亡的尸体毫不在意。他要一直走完这条路。门一打开眼前出现了装饰豪华的房间。坐在长桌子旁的人们把视线转向了他们。在最上席的人起身。是位著大神官的大红色工作服的人。齐格海特走过去在他的戒指上亲了一下。艾瑞卡在后面低头行著礼。他用温和而亲切的表情接待他们。他正是黎明的君主真实的领导者佛兰兹阿贝拉。

“你的功绩真是如雷贯耳。欢迎你。”

因为佛兰兹起身的关系其他人们也站了起来。穿著能跟豪华的房间相媲美的高级祭司和领主们都轮流称扬他。齐格海特不卑不亢地接受了他们的客套话。走廊狭窄而阴沉。芙里奇欧像是轻车熟路似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夏克顿默默地跟在后面。在这条路的尽头能找到他想找到的东西吗?这些到底是什么样的家人物呢。围在旧桌子周遭的人们站起来迎接他们。穿著实用而方便的他们摆出就算有敌人来袭也能立刻战斗的架势

“请过来。”

他们比起夏克顿更关心芙里奇欧。芙里奇欧拿出了文书和瓶子。他们以文书为中心围了过来。

“这个人是”

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黑暗精灵最后加了一句。

“曾经有一段时间在齐格海特手下,现在因为对他感到失望而离开了他。是个出色的人,会对我们有所帮助的.”

“如果在齐格海特手下待过。那么,对他应该有很多故事可以讲的吧。”

他们的视线都转向了夏克顿。夏克顿平静地面对著他们。他们就是是黄昏的**军.

从小规模的接触战开始的战争不断升级和扩大,黄昏的**军以血盟为单位编制了联合军队,不断打击黎明的君主。黄昏的**军陶醉於不断取得的小小胜利,深信自己终有一天会颠覆世界,取得梦想中领主的位置。

黄昏的**军,他们的理想很远大,但他们当中有多少人真正相信这个理想会实现,却不得而知。黎明的君主们把他们这些人归类於无事可做的流氓,犯了罪从故乡被驱逐的罪犯,被甜言蜜语哄骗过去的傻瓜。他们的首领说到底还是人类,而且力量与权利会在一瞬间让一个人变得堕落,这一点可以从很多历史典故得到证明。实际尝到权力带来的好处之后,黄昏的**军内的许多血盟走上放纵与堕落的道路,或是施行了比黎明的君主们还要残酷的统治,而让追随他们的人们彻底失望。

也许,黄昏的**军也会反过来说黎明的君主毕竟也是人类,没什麼两样。说黎明的君主们是运气好生为贵族,却不愿放弃特权,只是自私自利的家伙。但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君主都生於安乐的环境,或把君主的位置当成谋取自己利益的宝座。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有著不下於黄昏的**军的理想和抱负,这些人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不仅要与外敌战斗,还要和其他堕落的君主们展开斗争。

所以在那黑暗即将降临的时代,存在著完全不同的两个历史书籍也并不足为奇。不愿偏袒於某一方,而是保持客观的评论态度,我的这个希望也只不过是第三个观点罢了。

格兰肯会怎麼看待这样一个情况呢?在其他众神的挽留中,由另一个种族利用剩余残渣所创造的这些人类们,为了谋取私利而挣扎的样子。

不过,在众神之间也开始出现危机感,再也不能采取观望的态度了。因为遭受父亲格兰肯胁迫和安抚而不得已提供的组合创造出那些存在,而正是那些存在把他们竭尽所能保护的封印给打开了。

哈汀的弟子,也是帕黎恩的大仇敌,音德米斯帝国历1644

剩下的孩子们为了避免被砍杀的命运,正为了胜利而使劲全力战斗著。刹那间到处尘土飞扬,杂草被踢得连根拔起,倒下的孩子用舌头舔了舔伤口;手拿著从厨房偷来的铁锅盖,杰西灵活的移动著双腿跳来跳去。

「怎麼样,我们也来较量一下吧?」

敏捷地越过石墙的巴茨看著艾力克,自信地说道。这两个孩子都从教官那里学到真正的剑术,所以游戏规定他们两个不能与其他的孩子打斗。

「来吧,哥」

艾力克也爽快的笑了一下。巴茨用双手握住剑,缓慢地举到头上。

「我来了」

头部、头部、右肩、腰,再一次头部。艾力克举起手中的刀挡抵挡、闪躲,吃力地挡了过去。

「还不错嘛」

这次轮到腿,艾力克慌忙地向后撤开。

「什麼啊,这样可不行啊?」

又是一轮猛烈的攻击。巴茨几乎没有考虑到防守,只是一股劲地猛攻。因此也露出很多破绽,但也因为猛烈的攻势,对手想要反击也不容易。左臂、左肩,还有正面。两个人开始了力道的较量。感到身体被推开,艾力克使力将上身往前倾,把双腿稍微滑开些调整重心。因为手掌在之前受伤的关系,而不能使出全力。这也是意料中的事。

「你的功力只到这里吗?」

巴茨的眼神中透出冷冷的光芒。

「…哥?」

「喂,艾力克快点干掉他吧恶,我说杰克怎麼会不见了呢」

艾力克观察著巴茨的身后,虽然战况并不是一面倒的形势,但气氛好像有些不大对劲。

「集中精神,胜负,艾力克。」

巴茨紧盯著艾力克说道。

「这种情况也?」

「不管是什麼情况。」

强大的力量涌了过来,艾力克手中的剑一下子滑开了,倒在地上的艾力克眼睁睁地看著杰克拿著自己队伍的旗帜越过了城墙,而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杰西差一点就抓到他。

「哇哈哇哈哈啊哈哈哈」

杰克穿过石墙跑了过去,将旗帜插在地上,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包括尼克在内,那些攻城队的孩子们立刻大声欢呼地涌向巴茨。

「今天还是我们赢了」

「耶」

孩子们在巴茨周围高兴得手舞足蹈,艾力克一群人坐在地上,难掩心中的愤恨,大口地喘著气。

「喂,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麼呢?」

欢呼的孩子们立刻安静了下来。杰西紧紧握住彼得的衣领,彼得向上望著杰西,狡猾的说道

「我死了啊。」

「那麼容易就死掉怎麼行?旗帜可是你负责的啊如果有敌人过来,也该说一声吧。」

「可是这也是突然发生的情况。」

「好了,杰西。」

巴茨挤了过来劝杰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彼得想要赢杰克真的太难了。」

「你说什麼?」

「因为杰克他…」

巴茨耸了耸肩,

「身手更敏捷嘛。」

个子矮小的彼得顿时脸上红一片紫一片的。

「你…你…」

巴茨装作没看见,拍了拍杰克的肩膀。

「我知道你可以的。」

彼得紧握著拳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起来好像要立刻凑上去揍巴茨似的…,突然大声叫艾力克。

「嗯?干嘛?」

艾力克愣愣的问到。

「下次旗帜也要由我负责。」

「不行,绝对不行,艾力克。」

杰西坚决地说道。

「喂,我说了要由我负责」

彼得朝杰克挥了挥拳头。

「臭小子,下次等著瞧」

「下次…我打算用不同的作战方法。」

巴茨将抱在胸前的双手伸向空中,伸展著身体说道。

「什麼?要用什麼作战方法?」

彼得睁大眼睛问道。

「有哪一个傻瓜会提前透露自己的作战方法。」

巴茨大声笑了出来。

「你…」

彼得握紧的大拳头在颤抖著。巴茨装作没看见,走到艾力克身后搂住他的脖子。

「所以你才当不上队长,彼得。」

「两位少爷,现在该回去了。男爵大人就快要到了。」

在兰斯哈特家里负责一些琐碎工作的凡斯跑来行礼说道。

「哦,好。朋友们,我们先走了」

「喂,下次你等著瞧」

「随时奉陪~」

巴茨自信的回答道。杰克伸出了拳头,巴茨也伸出拳头碰了一下。

「明天见。」

「明天见。」

「明天我们一定要赢。」

杰西对艾力克说道。

「那当然」

艾力克用力点了点头。巴茨与艾力克消失之后,其他的孩子们也开始各自离开了。

杰西与杰克并肩走在黑漆漆的巷子里。杰克用力伸了一下懒腰,让紧张的身体松弛一下。

「喂,你不觉得玩到现在,今天这次最有意思吗?」

「赢的人当然这麼说了。」

「不只是因为赢了,今天这一仗好像最激烈的一次。」

「…那倒是没错,所以更让人气愤。」

杰西苦笑的点了点头。

「喂,你也到我们这边来吧。我可以跟巴茨说说,如果是你的话,巴茨应该会答应的。要站在赢的那边嘛,艾力克太优柔寡断了。你看刚才,如果彼得真跟上来的话,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赢。巴茨都那麼说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他可以跟彼得说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或是就像你说的那样,告诫他如果再随便应付就不让他参加,可是他…」

「艾力克会那样是因为…」

杰西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正在想著别的事情。

艾力克与巴茨是兰斯哈特男爵的两个儿子,就像杰西与杰克一样,也是一对兄弟。虽然生活上没有什麼太大的区别,但他们两个却是不折不扣的贵族。艾力克变得有些奇怪是从巴茨正式开始接受继承人教育之后开始的,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以巴茨和艾力克为主分成两夥人玩游戏。虽然巴茨赢的机会比较多,但那个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每次都输掉。

艾力克的心情并不难理解。杰西也是二儿子,杰克做为大儿子将会遵照父母的意愿继承酒店与房子,而他则要当一名学徒自力更生。不过对他来说,衅店与学徒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年幼的他还无法理解贪欲小,受到的伤害自然也就小的道理,而他要继承的也不多。艾力克的心情他也只是含糊能体会到而已。

「可恶,那个傻瓜。」

杰西把手插进口袋,耸了耸肩。

「喂,叫你到我们这边来?」

「再说吧。」

杰西简短的回答道。

「啧啧…义气到底是什麼…肚子饿了,快走吧。」

杰克大步地向前走。

「当然我也想在获胜的一方,但巴茨已经是哥哥了。」

杰西默默的跟在杰克的后面。

与孩子们分开后,巴茨就一直没说话。他们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而是走在树林里的一条小路上,耳畔只有听到猫头鹰断断续续的哭声。艾力克觉得有些不安,走在前面的巴茨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好像下定什麼决心似的转过了身。

「手拿来。」

「…手,做什麼?」

巴茨一下子把艾力克的手抓过来。

「啊呀」

手掌上被磨破一层皮,还沾著乾掉的血迹。艾力克用手搔了搔头。

「搬石头的时候伤到的。」

「怎麼没带手套?」

「没有人带手套。」

「对,但也没有人受伤。」

巴茨冷冷地说道,艾力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艾力克。」

「…怎麼了?」

艾力克看著巴茨垂下的脸。

「为什麼把旗帜交给彼得?」

「彼得力气大呀,谁想到他会那麼不中用?」

艾力克自言自语的说道。巴茨冷冷的盯著艾力克的眼睛。

「真的吗?」

艾力克不由自主地转动著眼睛,躲避巴茨的眼光。

「不要避开,回答我。」

「你这样看著我有点恐怖,干嘛啦?」

艾力克故意闪避巴茨的眼睛,巴茨抓住艾力克的脸,强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字说道

「你是故意那样做的,对吧?」

艾力克想要后退,但巴茨并没有松开的意思。

「手掌也是故意受伤的吧?你知道彼得不会好好做,故意把旗帜交给他负责,对不对?」

「这,这怎麼可能我怎麼会…」

艾力克想要把手抽回来,但巴茨握得更紧。

「我…」

「是巴茨吗?」

有两个人从黑暗的树林深处朝他们走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云雾中的月亮渐渐露出头来,照到他们身上的盔甲上。刻在右胸上嘴里咬著太阳的狮子图案,在月光下发出冷冷的青光。叫他们的是两人中个子比较矮小的男子,留著长长的胡须,给人一种慈祥的印象。旁边的男子是身高将近2m高,有著非常宽阔的肩膀,让人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汉森大叔怎麼现在才来?」

艾力克赶紧甩开巴茨的手,奔向矮个子的男子问候道。

「又在玩战争游戏了。」

艾力克笑嘻嘻的没应声。巴茨咬了咬嘴唇,向站在汉森身旁的男子低头行礼。

「您回来了,父亲。」

「您回来了,男爵大人。」

凡斯行了90度的礼说道。巴多兰斯哈特轻轻点了点头,走在前头。

「请递给我那边的盐巴,嗯,今天怎麼样了?」

汉森从艾力克手中接过盐巴,洒在唯一的晚餐-用野菜熬成的炖肉上。上座上坐著兰斯哈特,右手边坐著汉森,左手边的位置则空著。

艾力克尽量在使用勺子时小心不发出声音。即使前面摆著空盘子,兰斯哈特家族也有著必须遵守的礼节。

「玩了战争游戏,艾力克是守城队,我是攻城队。」

「哪一方赢了?」

「当然又是巴茨少爷赢了。」

凡斯兴高采烈的说道。

「巴茨少爷的人更少,上次也是攻城队赢的,所以守城队那些家伙一直叫著说不公平。少爷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故意从正面推进,把手脚俐落的孩子们安排在后面。那些家伙当中有个叫杰克的抢到了旗帜越过石墙,只要越过石墙一直跑到柳树那边就算赢了。」

「你怎麼会知道的那麼清楚?」

「都看了那麼久了,我当然也知道一些了。」

凡斯说道。汉森抚摸著自己长长的胡须,呵呵地笑出声来。

「艾力克少爷真不应该把旗帜交给彼得负责,那个家伙,本来就因为自己没有成为队长而不满。」

「凡斯。」

巴茨的话中显然带有警告。凡斯知趣地闭嘴,在餐桌旁忙了半天就走了。

「凡斯说的没错。」

汉森对艾力克说道。

「要成为合格的领导者,必须要有洞悉手下能力的双眼。即使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位置,也一定要安排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尤其越是重要的位置更是如此。就算有人不喜欢你,你怎麼使唤那个人也会产生一些不同的影响。一定要用在适当的地方,如果内部有什麼不合的话,数量再多也赢不了。」

「…是。」

艾力克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个游戏本来就是对守城的一方不利,不可能像我们攻城那样发动真正猛烈的攻击。如果是真正的战场,结果会怎麼样还很难说。」

巴茨不在意的说道。

「但守城的一方人数不是更多吗,那样的话也算公平了。」

汉森习惯性的抚摸著胡须说道,梳理整齐的漂亮黑胡须一直是他的一大骄傲。

「因为是游戏才没有认真吗?」

兰斯哈特问了艾力克第一个问题。

「…我也尽…力了。」

艾力克用像蚊子叫的声音回答道。兰斯哈特放下餐具,看著巴茨说道:

「即使是游戏也要认真对待,不能谦让对方。发现弱点就要紧紧抓住不放。不管怎麼说,攻城战看的是最终的胜利。在任何环境和条件下都绝对不能失败,你是要继承兰斯哈特家族的人。」

「是,父亲。」

巴茨静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