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出庐.凶险途
作者:akachina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911

出了磐落角村,自魇森林的边缘往东,沿着地势起伏的半坡草原,五人迤逦而行。

无边无际的青绿色草原,连绵不断的绿色丘陵,眼前不断掠过不知名的飞鸟,远处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动物警惕的看着这五个草原上的陌生者。

萨乌满依旧寡言少语,只是沿途不断的给喀能守云传授修灵的法门。

喀能守云现在和五天以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双眸隐隐泛着青绿色的光芒,瘦小的身体却散发出野兽般凶猛的气息。

赵破漠每天都在都依照着兽皮上的记载,不停的修炼着自己丹元内的元婴,感觉体内元婴在不停的变大,没有丝毫停止生长的趋势,而且始终没有形成实体的迹象。元婴的生长也影响着自己那只召唤狼,每次试着召唤出来时,狼的身形都会大一分。

萨乌满整天填鸭似的给喀能守云灌输修真秘诀,催促他进行筑基培元。也没有工夫和赵破漠言谈半句。

倒是苍洪显燮这些日子老和赵破漠呆在一起,教他修真语,两人交谈甚多,彼此关系日渐亲密起来。

赵破漠将自己修真的情况询问于他,苍洪显燮抓耳挠腮想了很久,告诉赵破漠如果元婴不停的增大而不能聚成实体,是不是修真的方向有问题。

苍洪显燮又想了一想,告知赵破漠,修灵者为至阴性,属五行之水。而修神者,为至阳性,属五行之火。而五行中,水火之性为极对,两种修真方法正好相反,如果赵破漠现用修神的方法,由肝生火,以修灵的周天反向运行,最后固于丹元,以此培育元婴。即有可能固住元婴大小,形成实体。

老头也是热心,却不想本身自己也只是修神初期,好多深奥的道理并不明白。而且从来也没有人尝试过同时进行两种修行,其危险性有多大,绝对未知。

赵破漠年龄尚小,对未知事物的尝试也不会如成年人般的深思熟虑,而且自己本身的修灵更是元婴期,尚不如苍洪显燮,哪会想到那么多。

听了苍洪显燮的说法,深以为然,居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剩下来赶路的日子里,这边不停的填鸭式教学,那边互相探讨着摸索,两不相干的进行着。

萨乌满并不知道那两人在那捣鼓什么,以为两人关系日加亲密,索性也就由得他们自己去,兀自督促着喀能守云勤加修习。

赵破漠按照苍洪显燮的修神法门开始修炼,那修神之精火按逆周天运行一周后,归于丹元,却在丹元之处早有阴寒之气修成的修灵元婴,那水阴性的修灵元婴本是精火克制之物,遇之则精火不能聚集而消散,但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精火总在丹元处,即将消散之时如遇木炭般不消则涨,虽然不能融于阴灵元婴之内,却始终包围着元婴。青色阴冷的元婴隐隐散发着浅红色光芒。

离磐落角村最近的见元城仅仅二十里路的时候,赵破漠开始生起病来,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感觉有时像突然掉进千尺冰窟底般寒冷不已,有时候却如身处万丈火山上似酷热难耐。

浑身直冒汗,冷汗热汗交替溢出,直如同时身受着两种酷刑般,不断痛苦呻吟。

苍洪显燮急得不知所措,不明白到底赵破漠突然之下害了什么疾病,如此可怕。

萨乌满再怎么全身心投入到喀能守云的修习之中,也已经察觉出赵破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但他并不知道苍洪显燮让赵破漠修神之事,更不知道赵破漠修行之路遇到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检查之下,心想“是不是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让他染上了风寒冷热病什么的。“却没用神识细查赵破漠的丹元。

大伙赶紧加速赶往见元城,

***

见元城是半坡草原的第二大城市,也是离魇森林最近的城市,城内居民主要由矮人和半兽人族组成,还杂居着少部分的恶伦族人和往来一些修真者。

矮人生性豪爽,鲁莽。虽然身材矮小,但力大无穷,脾气暴躁。

半兽人野蛮,下作,喜好黑暗,天生的凶猛残忍。

恶伦族人,数量极少,生性狡诈,好群居,喜共同行动。

四人一进入见元城,安顿了客栈,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医生。

见元城的医生不难找,都是挂牌行医。在街上只要看见有野兽头骨标志的住所就能找到。

医生来了四个,又是检查又是询问,忙了半天,结果都是摇摇头,只说这病肯定不是风寒。他们也无能为力。

萨乌满这才意识到去查赵破漠的丹元,大吃一惊,沉声道“苍洪显燮,你到底教了他什么?“

苍洪显燮嚅嚅的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萨乌满也不知道这样的修真方法到底出现什么后果。顾不上去训斥苍洪显燮,将手搭在赵破漠的头上,输入本身真力,运行大周天,意图用水克金的五行之理去消散那形成的神之精火。

哪知那灵之精气入到丹元,却没有出现预期的驱散效果,倒被那浅红色的精火抵住外围,丝毫不能减弱。

赵破漠这时却身入地狱般,丹元内如有水火两只怪物不停的在纠缠厮打。惨叫一声,就此昏了过去。身子却是热一阵,冷一阵。

萨乌满也不敢硬来,停止用灵之精气硬去驱散那浅红色精火,却是一筹莫展。

日子一天天过去,已经远远超过萨乌满停留三天的计划了,众人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解决,只盼赵破漠自身能够出现奇迹。

第七天早晨,萨乌满再次看查赵破漠,发现孩子身体已经完全冰凉,停止呼吸,萨乌满用神识查他丹元,那元婴却没有再有变化,青色周围包裹着浅色火焰。

***

一辆兽车载着众人驶离见元城,车后平板上乘着赵破漠的尸体。

萨乌满告知苍洪显燮和喀能守云,他们出了见元城,将会往东继续走,大概有四、五天的路程,他们将经过一个沼泽地带。那沼泽地处于半坡草原东面的边缘处,里面延承着草原的植被,表面也是绿草茵茵,但绿色表皮下面的凶险却从来没有人敢于进去尝试。

以修灵者的信仰来说,人死之后,必回归于自然,不再受扰。这也是萨乌满对这有半个师徒之缘的可怜的孩子,做一个灵魂上的安慰。

众人由于有兽车代替脚程,虽没有飞行的本事,却也快了许多。

四日之后,兽车已到了那叫做“半坡沼泽“的地方。

极目望去,却感觉这一望无际的半坡沼泽有点像魇森林,树林成荫,青草铺地。但树林间距较大,比较稀疏,而且均是几人来高的灌属植物。那草倒是和半坡草原一样茂盛,但颜色越显得有些深,呈青绿色。

萨乌满下了车来,让赶车的半兽人帮助将安放赵破漠尸体的木板放了下来。

他让喀能守云和苍洪显燮就在车边守着,让半兽人扛着那乘着尸体的板子跟随着他走进沼泽林子。

林子内倒是平静异常,几乎连飞禽的清叫声都听不见。萨乌满踏着那青草地,却是走几步观察一下,然后再走几步,就这样走了有一个时辰。却到了一个沼泽内河流的边上。看看也已经是深入沼泽了,这个距离估计也没有人能够进来。

萨乌满让那半兽人将板子放了下来。吩咐他按原路返回到兽车边等着。

自己将那载着赵破漠尸体的木板推到水边,在木板上用手指刻了些符文,在低声念诵中注视着那木板随着水流而去,直没入沼泽林深处。

***

三人这时的心情和刚出村寨时完全不同。谁也不再言语,随着兽车行走的颠簸往西北方向而去。

且不说这三人行程。

那木板上载着的赵破漠确实身体已经僵死多时,夏末之际,也不算凉快。却没有任何缩水腐烂的迹象。

他的魂魄被锁在元婴体内,青色的元婴被初期神火包围,却生生不息。

身体所在木板随着水流一直往沼泽深处行进。

行到一处,却被伸出河面的树枝卡住,进退不得,直在水岸边打转。

这时林子内树枝颤动,猛地跳出一只巨兽,巨吼一声,竟是一只黑色红额金睛虎,体形足有平常老虎两个大。那黑色巨虎扑到水岸边,一口咬住那木板,直往岸边拖,八九寸厚的铁桓木竟被咬得木屑横飞。

那巨虎刚将木板拖到岸上,还没来得及享用猎物,却觉得后腿被什么缠住。虎头一甩,却看见一只近十丈长,两人粗的火红色巨蟒缠住了他的后腿,蛇头额顶长着一黑色瘤子,吐着尺长的蛇芯,灯笼般的三角蛇眼凶恶的看着自己缠着的这只巨兽。

巨虎吃痛,粗大的尾巴如铁鞭般猛地一甩,抽到那蟒缠在自己腿上的身子,“啪“的一声巨响。如铁甲般厚实的蛇身没有出血也被抽出一道鞭痕。那蛇吃痛,凶性大发,嘴猛地张开,射出一道黑雾,直喷虎头。

巨虎识得厉害,腿被缠住,躲闪不了。它也是灵物,知道躲不了,拚着两败俱伤的结果。虎头竟不躲,穿过毒雾,血盆大口朝那蟒头咬去。

毒蟒蛇头猛躲,哪还来得及。那虎头一口便咬在蛇颈上。

蟒吃痛,缠住虎腿的蛇身一松,趁着巨虎因此松口的刹那,十丈长的身子一甩,退出那巨虎十来步远,盘起身子,将整个蛇头立起,眈眈的看着那只巨虎。

两只巨兽互相知道厉害,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谁也不愿到手的食物丢掉。就这样在水岸边对坻着。

将近半个时辰,那巨蟒乃冷血之物,耐不住暖盛的阳光,蛇身开始游走,朝那巨虎靠近,巨虎毛发根根顿立,一场大战即将触发。

那蛇刚游近一半距离,却感觉身上凉快起来,顶上阳光不再灼热,跟进了树林阴凉之地似的。

巨蟒正奇怪之际,觉得身子一紧,然后就飞了起来。

原来是一只金黄色巨雕悄声无息的扑了下来,黑色的巨爪一把钳住蟒身,竟带它飞了起来。

那老虎一见对头被带走,当然大喜,朝那到口食物扑去。却不曾想,一旁早有另外一只巨雕将那木板带人抓起,腾空飞去。留下那巨虎狂嘶怒吼,却在原地无计可施。

这两只巨雕在空中汇到一起,朝东而飞。

那巨蟒当然不甘束手成为鱼肉,不停的纠缠翻滚,将那巨雕惹得大怒,一嘴啄去。竟将那灯笼般的蛇眼啄瞎,那蟒负痛,诺大的身更加翻滚起来。

巨雕猛缩巨爪,钢铁般的巨喙不停的猛啄蛇头。

一时蛇血四溅,可怜那蟒,陆地上称王称霸,怕过谁来。如今因一时贪念造成的大意,被抓到了空中,却落得如此下场,竟一下晕了过去。

那两只巨雕带着“美食“往东而飞,却没看见后面五十来丈远有一小黄点跟在后面。

以两雕往前飞行的极快速度,那黄点居然越来越近,竟是一只小黄隼,只有雕一半大小,浑身通黄,连眼珠都泛着黄光,以惊人的速度直朝双雕而来。

两雕也已发现这只黄隼,却似乎很是惧怕。两头分折,分别往南北方向散冲而去。

那黄隼眼珠子一转,似乎对那条明显的大蟒更感兴趣些,清啸一声,往南追赶而去。

抓着赵破漠那木板的雕拼命朝北向那座最高的山峰飞去,大地上的各种景物往后飞逝如电。

在那笔直耸天的北高峰腰就是这两只巨雕的巨大巢穴,巢内三只幼年小雕正仰着脑袋拼命的叫着,看来也是饥饿多时,嗷嗷待哺。

那巨雕飞回巢穴,将木板放下。开始猛啄那木板,赵破漠的身体上绑着牛筋绳固定,那雕并不知道解开这绳的结口,欲用自己那钢铁般的喙将那木板弄碎。

一时间木屑四溅,坚厚的木板在雕喙之下开始破裂。

却听后面一声力啸,原来另外那只巨雕甩不掉后面紧追的黄隼,兜了半个圈子,带着那只半死的巨蟒往巢穴而来。

巢内巨雕怕那黄隼进入巢穴,伤了自己的孩子,一把抓住那木板,飞出巢穴,以期将那黄隼引得远离这里。

那木板在巨雕刚才的一阵猛啄之下,已经裂纹遍布。让这巨雕带出巢穴,哪还经受得住。

顿时木板四分五裂。那赵破漠的身体一下就从牛筋绳下松脱出来,直往峰下坠去。

那黄隼欢叫一声,身子收缩,如利箭般就朝赵破漠下坠的方向射去。

其实这只黄隼名叫“帝王隼“,极为灵性,它也知道虽然这两只巨雕惧怕于它,但如果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巢穴,将会拼死一战,那时自己也得不了什么便宜。

既然巨蟒得不到,那这下坠的“食物“确是轻而易举。

半空中,它一把抓住那赵破漠的腰带,身体被下坠之力带得俯冲了两丈之远,然后朝北飞掠,留得那双雕傻傻看着逐渐远去消失的黄色身影,居然没有经过任何战斗,就让那大敌远离而去。

那只帝王隼虽不如巨雕般长翼一展,飞掠千里。但速度却是更快。带着赵破漠,竟丝毫没有减慢的迹象。

就这样带着赵破漠飞出一天一夜,竟不知飞了有几千里。

只是天气越来越冷,竟看是出现雪花飘飞。极地之景竟是连绵不断的十万大山。看来已是到了近极北之地。

那隼开始逐渐俯飞,越飞越低,到了一座山峰前面,竟不减速,从这山峰旁面掠过。

这时,一阵清脆的竹哨响起,那帝王隼竟朝后面那座山峰的洞穴投去。

洞内只有微弱光线,视线很不清楚。那隼进入这两人来高的洞穴后,仅滑行丈远,身体硬生生的停住,翅膀煽动带起的积雪扑得洞内漫空飞扬。

洞内一低沉的声音“你这小东西,每次都要这样玩闹才高兴。“竟是一女性,听声音岁数不大,却无那种天真浪漫的感情。但笑骂间却带着十分喜爱。

那女子在黑暗之处也看到了帝王隼带来的赵破漠,惊呼一声。

停了片刻,那黑暗之中现出一人,从头到脚全由黑色厚袍裹着。伸出一只也裹着黑袍的手,放到赵破漠鼻下探视。

沉了半晌,朝那帝王隼说道“这人已经死了。“

那帝王隼好似听得懂她说的话,忽煽了一下翅膀,竟叫了一声。

那女子又探了一下赵破漠的元婴,这下并没有立即说话,倒自言自语道“这是修的哪种真法?竟将三种修真之法混用,这是个白痴吧?“

原来那赵破漠体内拥有的那先人法力属于修魔之力,属五行中阴之木性。萨乌满的修行未到大成,竟判断那木性先力为修灵大成之水性,因此就用修灵法门教授赵破漠固基培元。却不知五行中为水生木,结果赵破漠不停用灵之修法将那精气内聚于丹元,却是助长那木性先力越修越大,却不能生成实体。

正好这时,赵破漠请教苍洪显燮,苍洪显燮这个初期修神者更是鲁莽从事,想当然让赵破漠用修神之法去试图固基,哪知神之精火到那元婴周围,却是有灵之法力相克,不能突入。但那核内的木之先力却远高于这修灵之力,五行中木生火,竟透过修灵之力使那神之精火不能散灭。因此这三力相克相生,竟一直共持于赵破漠丹元之处。

那女孩沉默不语,竟开始思索起如何救活这个素不相识的孩子了。

原来这女孩在这连绵千里的冰峰大川内自父母双亡后已经独自生活的十多年,从未接触过外界,也从未想过离开这成长生活的地方,终日靠野果为生,与那只灵性的帝王隼为伴,初见一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男孩,却没有那种男女有别的观念。

她生性单纯,也不知这凭空而来的陌生人是好是坏,只是觉得可怜,也是与她一样的生命。

女孩想了半天,心道“倒不如用那元婴出窍的方法一试。“这话在这女孩自己思量起来,倒是再平常不过了,既然元婴不能固成实体,而且体内混乱着三种修真之力,何不就用元婴出窍的方法。

如果这话被任何修真者听见,肯定是瞠目结舌。大凡修真之人都是在修真初期竭尽所能固那元婴,以期结成实体,然后以实体去兵解而求大成。有谁会去想将元婴出窍。

那元婴出窍的方法也是一种先天功法,名为“迦蓝不灭“,取自“迦蓝之始,元出窍之,不毁不灭“,此仙法源自十八迦蓝的“密严楞心经“。

不过要用这元婴出窍的法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首先以这元婴修行种类来说,以阴性修真者的元婴元婴出窍至少要相同属性的修真者帮助,而且是施法之人的修性之为一定要高于受施之人。谓之“法性之性,息息相生,根之元窍。“

这是其一,也是基本条件。

如果属性和修为匹配之后,就需要第二种条件,即“周之事物,至阴至阳,随性而法“,修行此元婴出窍的修真之人,如是阴性,则需要至寒之地。反之,则需至热。

最后一道障碍就是法阵,这元婴出窍之后,如无法阵约束,将会消散无影,再也无法聚集,那本人也将因元婴出窍,而魂魄俱失,虽不致死而成残废。

但如结法阵,由法阵固住元体,元婴自出不得阵,由阵法所引。再自受法者灵口而入,自大周天到丹元,自行消散于周身,此谓之“法法不灭,元元半谒,是为终法。“

说到修行之类,赵破漠体内的先天法力却和女孩修行是一致的,都是魔之阴性。也是这残留的魔性之力更增那女孩的好感,而且由此想到用此一法来救赵破漠的小命。

至于极阴之地,这十万寒山,多的是至阴至寒的地方。特别是那种山中万年深潭,终年积雪不化。那潭中源水漫集万年阴寒之气,早已经变成天下至寒之地。别说到得潭边,就是离那谭有百十丈远,恐怕一般人也是经受不起。

那女孩将黑袍用力裹了裹,似乎很怕见着阳光似的。

确保浑身已被黑袍严密的罩着后。吹了个清脆的竹哨,那一旁歪着脑袋的帝王隼似乎知道其意图般,一把抓住赵破漠的腰带,在洞内雪面上拖着赵破漠跟着女孩走向洞口。

那少女到了洞口,抬手凭空抛出一物,逐渐变大,竟是一只青头白腹鹰,大小和先前那两只巨雕竟有一比,展翅间,整个洞口都是气流涌动。

帝王隼将赵破漠的身体提起,放到那只青鹰背上,原来少女极其爱惜这只灵兽,不忍让它带着重物跋涉,就召唤出一只巨鹰作为脚力。

等将赵破漠安置稳妥后,少女一个唿哨,凭空而起,一人一鹰一隼沿着附近的山峰飞行。

飞行了不算远,差不多两个峰头,少女吹了声竹哨,朝其中一座不大的山峰飞去,鹰隼也是紧跟主人而行。

等近了此峰,少女却绕过峰半腰,朝峰后山坳而下。

这是一个由三座峰围成的平地,平地处是一天然深潭,约六七丈之大。潭水波澜不惊,水呈冰冷深青色,给人一种临渊如入冰寒之川的感觉。

那两只猛禽也深知此潭厉害,将那赵破漠放于潭边之后,都退出十丈之外,静静看着潭边那少女。

少女先取出六枚青色圆珠,将其中五枚分别置于赵破漠的双足、双中指指尖和头部慧顶,嘴里嘟囔着咒文似的东西,那五枚珠子竟开始转动起来。

随着转动,五股青色气流自珠顶升起,朝五枚珠子形成近圆的中心上空开始汇聚,最终聚于一点。

那少女将最后那枚青珠置于聚点,也自凌空转动起来,青色气体开始散流起来,最终围成一锥状的空间。

少女又拿出两件像兽角的魔器,也不知道这么多东西怎么藏在她的黑袍下面。她将这两件法器置于那青色空间之中,布了一个法阵。

然后又自黑袍中抛出一件魔器,青色隐泛着红光的魔甲。那魔甲在空中转了个圈,自动套到少女身着的黑袍上,并且嵌了进去,竟成了黑袍的一体。让黑袍泛着青红色的光芒。

少女这魔甲名称“迦珀钰“,是用木性材料经仙器修成,属于中魔甲。内主设防御阵法,防属高于攻属。

她用魔甲护身是为了避免自己消耗过多体力与法力,抗不住这至寒深潭。

经过大半天的忙忙碌碌,一切都准备妥当。

少女右手浸入潭水,另一只手食指点住那青色顶珠。用神识固住本体真元,潭水阴寒之气自商阳从少女右手臂进入,沿肩正半周天进入少女丹元,元婴收纳着阴寒精气,并将自身的先天之气与之混聚,自丹元沿负半周天,自左手商阳注入那顶端青珠。

青珠自这股混元精气注入后,越转越快,将这股精气惯性转出,注入其中一只兽角魔器。

那兽角魔器将细口端注入的精气在另外一端放大而出,被固在阵中笼罩着赵破漠周身。

随着精气的越积越多,阵内青色越来越重。

赵破漠体内丹元处的元婴本身就是魔性,而且形散不能固成实体。身体外混着先天魔性精气,和体内着散形元婴属性同引,竟不再固于丹元,自大周天冲出灵口,与那外部之气汇合。

这大混元之气冲不出早已布好的法阵,被另一只兽角魔器吸入,汇聚自小口端竟自赵破漠灵口倒灌而入,周天注入丹元,竟开始慢慢消散。

半个时辰,那丹元已经空空如也,混元之气已经散入赵破漠全身。就是有修真之人用神识探他丹元也不会相信他曾是修真之人。

这“元婴出窍“已经耗去少女很多精力,使得那法阵开始出现弱势,那青珠只能缓慢的转着,法阵布满的青帐开始越来越薄。

不过一切都顺利做完,那少女索性将这些法器收回黑袍之下,闭目修补自己耗掉的精气。

修补精气不像修炼法力能力那么困难,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完全修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