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黑洞白鼠
作者:浮生倦客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084

在第一次交流过后的十几天里,龙星拒绝与任何人交流,但他却不能不思索银羽所说的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会这样,直到现在龙星还是很难接受银羽所说的一切,虽然他凭直觉感到银羽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遇到的是什么龙卷风啊!竟将我莫名其妙的卷到了几千年后,真是荒谬”。

龙星得知真相后的反应让两个小组头痛不已,十几天了,他一直象死了一样,不言也不动,对任何人的问话都不回答,这种情况让急于做出点成绩的莫平十分着急,虽然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可一旦引力人苏醒了,短短十几天的等待却显得比以前那么长时间还难忍受。

在所有能接近龙星的人中,只有莫平因为专业的关系没有任何贡献,虽然他已经用知识传输器恶补了有关学科的知识。但仍比不上任何一个小组成员。往往是在其他人发表了观点之后他才明白过来,这样做的结果仅仅是让他可以听懂院士们那些观点了而已。

尽管莫平是科学院院长,可也不代表他必须什么都要参加,只是莫平觉得,既然尼玛天天在这里,如果他久不出现,无疑会使他们的关系疏远。可留在这里又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龙星的反应让莫平自认为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他能说服龙星和科学院合作,应该算是对研究工作的重大贡献了。

经过两天的精心准备,莫平自以为他足以说服这顽固的古代人了,他吸取了银羽成功的经验,将心理学和关于二十一世纪的历史资料以及古汉语全部输入了脑内,然后,趁尼玛不在,直接进入了实验室。

莫平进入实验室的时候,龙星正在力场中胡思乱想。不过自从实验室的磁力门刚刚打开,龙星就感应到了莫平的存在。并不是听到或者看到,而是从精神上感应到了莫平的到来。他不仅可以感应到莫平的接近,连莫平的精神状态也没有丝毫遗漏。尽管他不能清晰感应到莫平脑内的各种思想,可莫平的任何情绪变化和精神状态却瞒不过龙星。

“嗨、朋友,我们可以谈谈吗?莫平尽量模仿古代人那种打招呼的轻松语气。和一个心情不好的人打交道,一个轻松的开端是很有必要的,经过多次的练习,莫平自以为与古代人见面时说话没有什么不同的,自我感觉相当不错。

可龙星的感觉和他截然相反,莫平情绪中那种渴望、兴奋的情绪让他本以糟透了的心情更加恶劣。理都不想理他,对他的话来了个听而不闻。

莫平慢慢走近力场。龙星的这种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依然不急不燥的说“朋友、相信我,目前只有我能帮你,也只有我具有这个能力,只要你答应和我们合作,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除了暂时不能让你自由以外,其他的都可以商量”。

龙星猛然转过头去面对着他,奇怪的是,这平时用尽全力也难以做到的动作竟在不经意间完成了,可眼前的景象却让龙星大吃一惊。一个人形物体站在距他头部只有三米多的位置,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只是显示出一个轮廓,头部则是不断变化的色斑,那种褐红色背景也转换成了灰色。

这个变化让龙星不知该如何反应,本来他仍以为看到的还是那种光点条纹之类的东西。这个诡异的景象让他忘记了打算脱口而出的脏话。禁不住惊讶的问“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类,并不是我长的奇怪,而是你的视觉系统产生了很大变化。你是不是只能看到我身体的轮廓和一个模糊不清的头部”。莫平紧盯着龙星那看似空洞的眼睛回答。对于龙星那侮辱性的问话倒没有在意,目前最重要的是和龙星谈下去。只要龙星肯和他交谈,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让莫平惊讶的不是确定了龙星具有电磁视界,这个早在两个小组的推断之中,而是龙星竟可以准确的发现他的位置。因为他的声音仍然是通过智脑才能传入力场。龙星应该不会发现他的接近,可现在的事实是他刚走到力场边缘,龙星就已经面对他了。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龙星对莫平能猜到这个感到很奇怪,就反问了他一句。不过他在莫平说话的时候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当莫平说话时,在他口部出现了一条想水中涟漪一样不断颤动的条纹,但随即就象碰到一堵无形的墙一样,然后再象水中的波纹那样散开。一停止说话,波纹就消失了。

“这就对了,你的眼睛现在已经经过了黑洞的改造,目前你看到的是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对你而言,电磁波才是你能看到的世界,狭义的讲,就象是你们哪个时代很普遍的雷达”。

“为什么会这样”龙星又惊又怒,他是人,为什么会变成一个活雷达。如果只能看到这样的景象,那和瞎了有什么区别。心情激荡之下,龙星早忘记了他原本打算要把这个讨厌的家伙赶走,反而和他谈了起来。

“对于你的情况,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奇异了,如今的科技水平对你的帮助实在有限,圣祖说,目前你的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圣祖是个什么玩意”龙星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说话也不自觉的粗鲁了起来。

“圣祖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人类,被全人类尊称为活着的神和人类之父,是他为人类找到了永生的道路,还为我们指明了未来的方向”。莫平的声音立刻恢复了平日里习惯的语气,一提到尼玛,他趁机颂扬了几句,他们之间的谈话记录尼玛肯定是要过目的。

“肉麻加无耻”龙星感应到了他的情绪变化,不屑的回答。

“圣祖对人类的贡献是无与伦比的,他不但是人类最年长的人,还是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就是圣祖发明的记忆转换再加上身体再造使人类实现了永生,终极进化更是为人类指明了未来的道路,人类之父这个尊称即使是他的敌人也不敢否认”。

“如果前些天哪个女人说的是事实,那你这个人类之父大概得叫我祖爷爷,哼。”

“你你你竟敢侮辱圣祖”。

“侮辱他又怎么样,我至少也比他大几百岁吧!你们可以叫他父亲,可他要做我的孙子还算是高攀呢!更别说你了”。

“你你”莫平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从未想象过竟有人敢这样侮辱尼玛。对于联邦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虽然龙星说的是事实,可莫平却总觉得无法接受,可偏偏又没办法反驳。

“我又怎么样,我出事时,连他爷爷的爷爷还没出世呢!如果这算是侮辱,就让那小子杀了我吧!不然我还是要说的”。龙星现在是满腹怨恨,他现在莫名其妙的被弄到了几千年后,不仅身体不能动弹,连眼睛也看不到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平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再也不想跟这个不可理喻的怪物谈下去了。回到观察室后,却见到刚刚离开的尼玛不知道何时又回来了,正神色平静的等他,不禁吃了一惊。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圣祖,我实在是想为研究组做些事情,可这怪物不仅无知,说话也太粗鲁了,唉、古代人就是古代人”

“你错了院长,引力人是在故意激怒你,因为他以为自己已经全身瘫痪了,眼睛又看不到正常的世界,连自杀都做不到,所以想请你帮他结束生命”。对于龙星的侮辱,尼玛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

莫平这才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被怒火淹没了理智,竟被一个古代人耍的团团转。而且还做了一件蠢事,引发了引力人的自杀倾向,不但没有为研究工作带来进展,反而制造了负面影响,惭愧的对尼玛说。

“圣祖、我看我以后还是离开研究组吧!我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和天分,留在这里只会办错事”。

尼玛那似实还虚的脸上露出一个难得的笑容说道“院长,你能这样说我很高兴,你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作为科学院院长,你不必在每一个领域都必须参与,你的职责是为两万多位院士安排工作,是保证科学院的各项工作顺利进行,还要管理联邦的内部事务,那里更需要你”。

莫平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圣祖,我刚才的错误要麻烦您想办法补救了”。

尼玛摇头道“没关系,其实你一进实验室我就赶回来了,但也没有阻止你,引力人迟早要经过这个阶段的,应付他最好的人是银羽,古代的男人对女人是最不容易发脾气的,你明白吗?

莫平走了以后不久,龙星的怒火就已经消失了,只余下无尽的悲伤。直到几个小时后才好了一点,思考起莫平所说的话。想到如今悲惨的处境和绝望的未来,茫然望着那些跳动的光点,不禁强烈的怀念起以前的时光来。

幸运的是尽管他的身体受到了巨大损害,但记忆力却未受到多大影响,反而显得清晰了很多。包括以前不太留意的事情也仿佛刚刚发生一样历历在目,不久他就忘记了目前的险恶处境,沉浸在那些美妙的记忆片段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星猛然觉得眼前一亮,一片萤白但又十分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面前出现了一个直径足有五米的大圆盘,但是也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特别的,反而以为看到的是幻觉,或者是以前记忆的一个片段,只是感觉到这幅景象很陌生,不禁思索起来“我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个呢?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这个究竟是什么?

“啊”龙星猛然大叫起来,直到很长时间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看到的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的景象。也就是迷惑了他多日的圆形褐红色背景。龙星心中涌起无法控制的狂喜,“我能看见了”但是好景不长,还没等他适应过来。眼前又是一暗,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景象。

“原来我没瞎,还能看见啊!”龙星急忙强压下几乎失控的情绪,重新回味方才开始时候的感觉,他要把视觉找回来。

但是那种感觉实在太难找回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找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经过很长时间的努力才刚刚找到一点感觉,却感应到又有一个人从实验室的门口走了进来。龙星止不住怒火填胸,这些无耻的未来人,不愧比我多进化了这么多年,连脸皮都厚了这么多,正要出声把他轰走时,那熟悉的柔和女声传来。

“嗨你怎么了,别生气好吗?你刚刚找回了视觉,应该高兴才是啊”

正准备发火的龙星闻言不禁一呆,对一个女人是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发火的,不然就显得太粗鲁了。而且这个女子的精神显示出深深的同情和歉意,这和莫平那种兴奋中夹杂着戒意的精神状态简直是天壤之别。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把他的怒气融化了。

龙星缓缓转头面对银羽,看着她那模糊不清的轮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看看这么富有同情心的女子长的是什么模样。他的眼睛好象感应到了龙星的强烈愿望,仅仅过了十几秒种,正在享受那女子温馨情绪的龙星就觉得光芒一闪,视力好象是自动就恢复了,他又重新看到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同时也如愿以偿看到了他渴望见到的女子。

若以龙星所见过的女子而言,面前这个女子足以让那些他认为最漂亮的女孩子妒忌得发疯。即使是电视里那些女明星和她比起来也逊色的太多,尤其是她那无与伦比的气质,更是让人兴起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简直就是最完美的女性形象。令龙星惊讶的不仅是她那完美无暇的容貌,还有她的年龄。无论从那一方面看,她看起来都决不会超过二十岁。刚准备说话,眼前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不过这次龙星倒没有激动,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其中的诀窍,只要他不受外界的干扰,只要保持精神的放松,就可以控制视觉的转换。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试着把精神放松,是的,就是这样,只经过了几分钟的努力,视觉就再一次的恢复了。

那少女依然站在他的面前,仿佛知道他可以成功一样,仍保持着迷人的微笑。龙星止不住仔细的打量起她来,如果以古代的眼光来看,她的装束显得十分奇怪,衣服好似是是一件紧身衣一样,但也不是紧绷着身体,还是给人一种简洁大方的感觉,除了一个不太大的领口以外,衣服上没有任何外在的附着物,没有拉链、纽扣之类过去常见的小零件。只是在她右手臂上有一个只有几公分大的长方形仪器,上面不住的闪烁着细微彩光。衣服的质料更是奇妙,乍看好象是银色,但细看之下,竟有各种色彩若隐若现,变幻不定。既像丝绸,又像皮革,还有金属的质感。让龙星不由看出了神。

“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样的衣服怎么脱下来呢”?话一出口,龙星才醒悟过来,怎么可以对一个女孩子说这样的话呢!顿时感到羞愧难当,如果他能活动,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哈哈”龙星的话几乎让银羽笑岔了气,这个古代人真是有趣,现在他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居然还会留意这样的问题。让已经多年心如止水的银羽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几分钟后才醒悟过来,想起了自己的任务,急忙对正尴尬得要命的龙星解释说。

“别在意,真的没什么,这种衣服是用彩虹纤维制作的,可以根据身体的需要自动调节体温和湿度,需要更换时,只要到更衣室,就可以通过变换温度来更换了”。

龙星简直被震呆了,若有所失的低声说“现在我才相信我是真的到了未来,只是一件衣服就这么高级,更别提其他东西了”

银羽摇头道“这实在是太普通了,如果你有机会到外面看看,才可以明白什么是未来,不过在你面前我们也没什么可夸耀的,你才是这个时代最大的奇迹。

龙星茫然的重复“奇迹、现在我这种情况也能叫做奇迹吗”?

银羽这才发现又引起了龙星的负面情绪,连忙岔开话题,微笑着说“这个我们以后再谈,我们先认识一下,我叫银羽,按照过去的语言可以解释为银色的羽毛,目前我的身份是圣殿的圣灵学士和联邦科学院一级院士,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什么,你是科学院院士,还是一级院士,又是学士,你才多大啊”!龙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一脸稚气的女孩是不是糊涂了,竟然这样说,这怎么可能呢?

“呵呵、你对我们这个时代还不了解,在这个时代,外表并不等于年龄,你从外表看会认为我的年纪不大,可是如果按地球年龄来算,上个月八号我就满四百七十一岁了”。

这下龙星才算彻底惊呆了,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啊!好象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发生,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不能置信的问“可你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超过二十岁啊”?

对于龙星的反应,银羽并不感到惊讶,事实上,今天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自从发现龙星恢复了视觉,为了能顺利接近龙星,在经过了尼玛的长时间开导后,银羽忍痛牺牲了她那已经接近终极进化终点的身体,进行了身体再造,因为尼玛实在太想破解龙星的秘密了。记忆转换会严重损坏原身体的脑细胞,使原来的躯体失去利用价值.这让她为了圣殿而不得不在即将到达终点时重新回到起跑线上,一百多年的努力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完成了身体再造后,银羽根本没有时间完成为期二百个小时的记忆和情绪调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接近龙星,并通过事实的震撼来迫使龙星接受现实。看到龙星那震惊的表情,银羽强忍着酸楚解释道。

“在我们这个时代,年龄和外貌是完全没有关系的,自从五千多年前,圣祖发明了记忆转换以后,人类就实现了自古以来最大的梦想,永生,从那个时代起,所有人类都会每隔一年把自己的基因储存一次。一旦身体衰老或者受到严重伤害时,就可以用基因备份再制造一个身体,通过记忆转换,将原有记忆转换到新身体里,原来的身体则进行无痛蒸发。我在八天前我生日那天才完成第三次身体再造,用的是我十八岁时的基因,如果按基因年龄来算,那我现在就是十八岁了”。

龙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这个时代好象没有一件事是合乎情理的,感慨的说“天哪,太不可思议了,那我是怎么样稀里糊涂的到了你们这个时代呢?

银羽神色一黯,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四十多年以前,我们在太阳系进行了一场科学实验,成功的完成了穿梭时空,无意中将你带到了这个时代。

“什么是穿梭时空,能说的清楚一点吗“?龙星已经是满头雾水了。

“穿梭时空是人类科学方面最大的梦想之一,为了这个梦想,人类已经等了五千多年。你不会明白穿梭时空需要多么巨大的能量,如果按照人类目前的发展水平,即使是再过一百万年也绝对无法实现,要进行穿梭时空的条件实在太苛刻了。既需要无穷大的能量,还要便于控制,最重要的是还必须保证能量稳定。这些条件加起来,也许人类永远无法独立实现这个梦想,幸好圣祖巧妙的利用了宇宙的无穷能量,借助最奇异的黑洞完成了穿梭时空,将过去的许多生物带到了我们这个时空,其中也包括你”。

龙星猛然一震,颤声道“龙卷风,那龙卷风是你们弄出来的”。

银羽也是心中暗呼不好,可在这种情况下,不说也不行了,否则龙星就连她也不会理了。就继续说道“不错,我们虽然成功的构筑了时空蛀洞,但以后的发展方向就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要进行这样的实验,实在是远远超出了人类目前的科技实力,我们对时空畸变了解的实在太少了,尽管在此之前,我们曾做过上亿次模拟实验,可没有一个实验模型能和真正实验时的事实完全吻合。

“原来你们也不是万能的,也有你们做不好的事啊”。

“科学的发展是没有止境的,我们只能大概知道时空旋涡大致会出现在哪个年代,但误差至少会超过一百年以上,是你为我们证实了时间这个最重要的坐标,不然、我们仍然难以确定实验品来自哪个年代,这些问题会让院士们争吵上几百年”。

龙星涩声道“可你们是怎么报答我的呢?将我关在这里,你明白我受的痛苦吗?为什么不放了我,难道还怕我跑了吗”?

“不是这样的,我们不是在囚禁你,而是在帮助你,你受了伤,非常严重的伤,如果现在让离开力场,可能你只能活上几分钟?

龙星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恨声说“你们的科技水平这么高,为什么会让我受伤,又为什么不治好我,难道以你们的水平还治疗不好我吗”?

“请你相信我,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主要是你进入黑洞的时间太晚了,再加上一辆汽车,抵达出口的时候堵塞了蛀洞,引起了力场不堪重负而破碎,当我们找到你时,你已经失去了人的形状,是圣祖以最快的速度把你转移到了这里来,四十多年以来,我们用了几万种不同的方法,却无法给你任何帮助,甚至不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还能不能恢复,因为你的身体已经被黑洞改造过了,人类的医疗手段对你已经无法产生任何作用。幸好你的自我修复能力远比我们想象的强大,不仅恢复了形体,连智力、视觉、听觉全部恢复了,看来不久就可以离开力场了”。

龙星对银羽的话一知半解,但总算明白了这些未来人是在帮助他。迟疑了一下问“你说我被黑洞改造过了是什么意思”

银羽黯然说“因为你和汽车堵塞了蛀洞的出口,引起了黑洞爆炸,因为爆炸的威力太大,所以把蛀洞也破坏了一部分,所以你来到了我们这个时空。破碎的力场首先撕碎了汽车,将你暴露在力场中。距我们的推测,你最多在力场中呆了一秒钟,力场在伤害你的同时也保护了你免受爆炸的伤害,就是你在破碎力场中那短短的一秒钟,黑洞力场那破碎的奇异环就彻底改造了你的身体。让你成了宇宙中最奇异的生命、引力人”。

龙星猛然一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厉声问,那你们永远也不会放过我了,对吗?你们会把我当成一只白鼠那样研究,直到破解了我的秘密,然后再杀死我,对吗“?

银羽想不到龙星的反应这么敏锐,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急忙掩饰说“我们不会这样的,只要你愿意与科学院合作,当我们得到所需的资料后,圣祖一定会给你自由的”。

龙星紧盯着银羽的眼睛,她那慌乱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他还是要确定一下,冷冷的说“我说对了是吗?永远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决不会舍得这样一只稀有的白鼠,即使已经得到了我的秘密也不会放了我,你刚才也说过,这只白鼠可能是仅有的一只了,你们也会防备竞争对手得到这么珍贵的实验品,所以我最后的归宿一定是火葬场,对吗”?

银羽不知所措的看着暴怒的龙星,一滴眼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因为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所以她以为自己同样可以做好龙星的工作,所以才肯做那么大的牺牲,没想到龙星的思维方式和她想象的差别太大,最后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徒劳的想挽回这个错误,可龙星根本就不理她,反而把头也扭过去了,连眼睛也闭了起来。丝毫没有再与她交流的意思,只好黯然向外走去。当她走到门边的时候,龙星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来。

“如果你想帮我,就请你关了这个力场吧!”

当失落的银羽快要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却发现神色平静的尼玛正在门口等她,她慢慢走到尼玛面前,垂头轻声道“对不起圣祖,我失败了,看来我不适合这项工作,请圣祖允许我离开这个研究组吧!”

尼玛却毫无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微笑着说“银羽,你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怎么能轻易放弃呢?说起来还是怪我太心急了,你还没有完成情绪和记忆调整,发挥不出你的正常水平,其实你现在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无论是任何人去告诉他事实真相都会是这个结果的。他对你已经是非常客气的了,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这对你以后的工作很有利,所以你的请求被驳回了,你将继续留在这里的工作,直到工作结束为止”。

银羽抬头欲言又止,想了一下才小声道“圣祖,我”

“你对他动了感情是吧!这是难以避免的,你刚刚完成了身体再造,情绪和记忆还没有经过调整,在这种情况下,动感情是很难避免的。加上引力人又是一个很可怜的生命,最奇怪的是他的思想竟未受到任何影响,虽然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了,可在心理上,仍然是一个很幼稚的人类,对于这样一个奇异生命,连我都动了感情,引力人就交给我去说服吧!只要他仍具有人类思想,我就有把握收服他。你快去完成你的记忆和情绪调整,等过一段时间引力人平静下来,让我去和他玩一个游戏”。

“游戏”银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无论如何,游戏和玩这样的词汇从人类中最年长的人口中说出来,多少有些奇怪,虽然她不明白尼玛的意思,但却意识到,研究组原来的计划,又一次的出现了重大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