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衫宦官领着我，在看台上穿行，绚日之下红衣红裙，再不过的引人眼球。

此刻我正牵着整场人的目光走向了老皇帝的御座之前。下跪行礼。

我目不斜视，看不到七哥，看不到李洵，看不到张秀琪，看不到皇后，看不到夏侯笑嫣……

“司言萧清泠参见皇上。”

“嗯。你踢的不错，居然能让少桀甘拜下风。来啊，看赏。”

这是我进宫以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膝下被叠皱在一起的红裙， 烈阳之下。这红裙被照射的血红血红。我的手纠结在皱褶之中。突然我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似乎是跪在血海之中，而苍白的手指也正沁润在这血海里。

我没有回答皇帝的话。

“萧司言，皇上和你说话呢。”这句充满的温暖的言语，将我从幻灭之中叫醒。

恍然隔世，这温暖的声音怎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抬起头，顺着这声音寻去。居然是站在皇帝身后的徐公公，脸上挂着温暖的微笑，看着我说道。

“皇上莫见怪，这孩子估计被皇上的威仪吓傻了。”徐公公低头哈腰在老皇帝的耳边继续道。

“哈哈哈……”皇帝一阵大笑。“她会被吓傻？那她就不是兰兮的女儿。”

几乎是皇帝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就听着“啪”的一声。我听到玉杯摔碎的声音。

这声刺耳的声音，立刻吸引了整个主看台上的目光。

“皇上恕罪，儿臣一时疏忽，摔了母后的玉杯。”夏侯笑嫣一脸惶恐朝老皇帝跪拜。而她身边的皇后，则面无表情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朝夏侯笑嫣，点头笑道：“真是朕和皇后的好儿媳，你母后有了你，真是安心。平身吧。”

杯子是皇后摔的，每个人都知道。

“皇上，奴婢不想要赏赐。”我的表情很平静。眼睛继续看着自己那血红的裙褶。

“哦？那你想要什么？”老皇帝似乎来了兴趣，低下头来看着我。

“奴婢想……”我正准备说下句，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腰的膈腧穴上被一个细小的硬物击中。力度很大，立时就觉得整个腰似乎都要断掉。

瞬间，双手撑地，抵住自己的疼的已经直不起来的腰。

“想要什么就说，不必再行此大礼。今儿你是得了胜的花魁将军。”说话老皇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刻刺痛正折磨的我全身冷汗，无法张嘴。只能大口大口的调整呼吸。

“父皇，您就别难为她了。萧司言应是第一次接受赏赐，不知如何表达而已。”说话这人，是七哥。

“呵呵，?儿朕素闻你和此女要好。看今日她的风姿卓立，比起你府上那些侍妾好过千倍万倍，不如这样，我把她赏赐与你，如何？”

此刻我正深深的低着头，忍受着腰部的刺痛。卑微的人，永远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即使是皇子又如何？

可惜，我并不是皇子更不是自甘卑微的人。

老皇帝这句话，似乎给了我一剂效果最好的止疼药剂。我挺直了腰板，抬头直视着这万人之上的天子。

我的余光告诉我，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一种不可置信。可能是为了老皇帝的话，也可能因为我的无理。

此刻我脸上挂着粲然的微笑。用了七哥和夏侯少桀都不许我再用的语气对老皇帝妩媚的说道“皇上，奴婢戴罪之身如何嫁得七殿下？再说奴婢只想一辈子忠心伺候皇上。”我看见了老皇帝本来清淡的表情突然便的凝重起来，那双涣散的眼睛，瞬间焕发出了锐利。

“儿臣谢父皇赏赐。”七哥此时已然跪在我了身边。他几乎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朝了老皇帝下跪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