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
作者:清水吟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62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扳扳手指,今年我已二十二岁。托李洵那些千年人参百年灵芝的福,我的身体基本已恢复如初。

只是说话声音嘶哑,张郎中说因为伤了声带。这是永远好不了了。

右臂虽自理无恙,但想再和以前一样弯弓射箭,右手持剑是完全没有可能了。

在松州的两年,我与少桀基本形成了一个默契。这个默契也被我们身边人默认。

当然李洵自然也知道。只是他如今果真的山高皇帝远,无暇顾及。

这个默契在我心中,基本可以将夏侯少桀定位我的夫君。有些事情,不需要点明,时间长了变成了一种习惯。特别是年龄渐渐大了之后,没有应该不应该,只有习惯不习惯。

就比如,他每日晨起操练前都要来我的卧房转一圈,将冰冷的手伸直接伸进窝怀中。然后我会大叫着,从美梦中醒来。而他会咧个嘴肆无忌惮的大笑,随后转身就走。

刚开始觉得这是种折磨,但是这种折磨到最后便成为一种习惯。如果哪日他不来肆无忌惮一下,我觉得肯定哪里出了问题,必然要去找他。

有时候,他去青楼与人鬼混,回来之后总要从我窗前大声说话,让我知道他厮混回来了。我知道他故意气我,只是我又不是懵懂少女,他又不是守戒佛徒,他有他的问题要解决,我又不能给他,难道还让他为我守节不成?

有时候他高兴起来,会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两人共骑,带着我在附近山林转悠,经常彻夜不归,吓的月茹月茵四处寻找。央金到是很坦然。她和我说,吐蕃的男子遇到喜欢的女子,只要女子不反对,便扛进山里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回央金,问他是否相信我和少桀只是进山去看月亮,什么都不做。央金笑道:不信。

不过后来,央金又神秘兮兮的和我说,她又信了我的话。我白她一眼:为何又信了?

央金很直白的说了句:“因为你现在的身体受不住那事。”说完便立刻跳开,逃也似地跑了,留下银铃声一串。

后来随着我身体渐渐的康复,少桀出去巡视经常会带着我一起,当然我已可以自己骑马。如今他不再像在扬州那样一定要我戴纱帽,反而是我自己要求戴纱帽的时候,他毫无商量的余地将我的纱帽摘了仍道地上,再用马蹄子踩上几下。

随着我身体的康复,李洵招少桀回长安的圣谕也越积越多。

他虽表面上看的不在意,偶尔我还是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安与烦躁。圣旨虽没有写明让我回去,但是一遍一遍的催少桀回去,其中含义已不言而喻。

最后,我还是我帮他下了决心。

五月初五,我在川蜀过的第三个端午。这天,李洵的圣旨又来了,随着一批赏赐一起。

那晚,他在军营喝了许多酒。我则再他卧房等了他许久。我觉得这事不能再拖延下去。

无论他们曾经私交多好,但是毕竟李洵是君他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