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洛玖的注意力被这声响吸引了过去，原是那小船的上空竟然开出了小小的烟花，随着烟花的燃放，那小船上的点点亮光越来越少，直到全都消失不见。 首发--无弹出广告

河面上重新恢复的宁静，而洛玖的心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了。

“太神奇了！”

洛玖欢呼了一声，**辣的目光向顾长安投去。

神人啊，洛玖简直无法述说自己对他的崇拜之情！

“什么东西只会不断上升永远也不会掉下来……”顾长安淡定着说出了这个洛玖曾经让小悠转送给他的问题。

在确信洛玖已经从方才烟花燃放后的震惊里回过神后，顾长安露齿一笑，道：“太后，这个问题在今天回答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洛玖挑了挑眉，“原来你故意等到今天才回答的？”

“也不是，之前忙着卓大人安排下来的事情，碰巧小悠也不能进宫看你，所以也就耽搁了。”

看着两人打哑谜，但谁也不打算把答案说出来的样子，小悠简直好奇得要死，忙拽着洛玖的胳膊，追问道：“浅浅，你快说答案到底是什么呀？”

“笨啊，是年龄！”乐乐翘起嘴角，得意地说道。

顾长安见了，力道稍重地拍了下乐乐的肩膀，沉着脸说道：“不可以没大没小的。”

乐乐见顾长安阴沉着脸，也知道了自己真的做了错事，忙拽着小悠的衣袖，可怜巴巴地说道：“小悠姐姐，对不起。你不笨，是我笨……”

后来，顾长安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他站在那里问乐乐她哪里做错了，然后简单地说教了一番。

小悠双手环胸，优哉游哉地在一边看着。偷偷地在洛玖的耳边轻声说道：“浅浅。长安他就是这样，教训乐乐都不分场合的。以前乐乐对别人动粗，我拦着不让他训，他还跟我板脸。说什么小孩子做错了事。就是要明确地告诉她这是错的，态度要坚决，还指责我溺爱乐乐。说我在模糊她的是否观，把我吼得一愣一愣的。”

洛玖笑眯眯地看着小悠，朝她眨眼睛。洛玖她是真心觉得小悠和顾长安像是一对相处了好多年的、感情很好的夫妻，而乐乐呢，与其说是妹妹，倒不如说是他们的闺女。

小悠被洛玖看得有些发毛，也从她那暧昧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她心底的想法。小悠的脸一下子板了下来，因为这副样子的洛玖让她想到下午看戏时的情形，那时候洛玖就是这样自说自话地让她去给长安敬酒的！

“慕容清浅。你少在脑子里乱猜我跟长安啥啥啥的，我们俩就是好朋友、好兄妹！”

洛玖被小悠认真的样子逗乐了。讨饶地哄道：“好好好，你们没私情，你们是好朋友、好兄妹……”

听了洛玖这带着笑意的哄人话，小悠气得直跺脚，嚷道：“我跟你说的都是大实话，我跟长安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别再打什么要撮合我俩的主意了！”

***

在这荷花池周围的树丛后面，一身灰衣的卓明静静地看着岸边。

卓明的目光集中在河面上的那艘船上，虽然这里离岸边有些距离，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方才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河面上奇迹般的一幕。

随后，卓明将目光定格在那正在与顾长乐说些什么的顾长安的身上，他抿着唇，正在想着什么。

俄而，卓明的身后响起了脚踩到树枝的身影，回头看去，正是一身红衣、面寒若霜的阮凤歌。

四目相对，似是有一把把冷箭冲过空气的阻隔，直直地射向卓明。

阮凤歌周身散发出的寒气与阴气让卓明微感骇意，但是，他并不吃惊。毕竟，他很清楚方才晚宴上他做了什么，阮凤歌仇视他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的身体好像不太好。”阮凤歌上上下下地扫了卓明一眼，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卓明抿唇一笑，随意地答道：“让阮神医见笑了，卓某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确实弱了些。”

“哦？在下给你看看？”阮凤歌向卓明靠近一步，邪魅地笑道。

卓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喉头动了动，看起来颇为激动，“真的？”

阮凤歌冷哼一声，挑眉笑道：“你觉得呢？”

一抹失望之色自卓明的眼中闪过，随即那双宛若清潭般深邃的眸子再次恢复了平静，他不悲不怒，仅仅只是如常平静地看着阮凤歌。

阮凤歌被他看得有些心烦，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卓明，晚宴上，你是故意当着她的面问我的？”

若非如此，如今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又怎会如此平静，一点儿都没有要继续劝服我回圣医门向西凤主美言几句的意思呢？

“是，我就是故意的。”卓明也不回避阮凤歌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承认了下来。

“为什么？”

“就算两国和解，也不该是我大秦以服软的姿态去祈求大燕。我相信顾家，相信顾长宁不会冲动地做出那种因为一己私欲而不顾祖国的事情。”

卓明说得极为认真，这股子认真劲惊得阮凤歌一下子卸去了一身的阴气。

卓明见阮凤歌不再说什么，他浅浅一笑，礼数周全地向阮凤歌拱手告别，准备回乾清宫去了。

阮凤歌没有回礼，他很震惊。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卓明是个相当危险的人。

卓明他看似无欲无求、一切为了国家，表现得出来的也都那么真、那么纯的一面，可是，阮凤歌就是不相信卓明真的这么干净。

深陷权势泥潭里的人，哪有真正干净的？

呵……怎么可能真的会有人如此单纯的把自己的追求、目标昭示于众的人呢！

直到卓明完全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后。阮凤歌才回过头去看了眼那正在与小悠笑闹的洛玖，深深地看着她，那目光近似贪恋。

然后，阮凤歌毅然转身回甘泉宫菊花殿去了。

在这世界上，他关心、在乎的人很少，而洛玖恰恰正是他最最在意的那个人。他要竭尽全力地护她周全。他要毁掉一切可能伤害她的人。

卓明。

你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或许。这个谜题很快就会揭晓了……

阮凤歌如是想着，他加紧步伐往菊花殿赶去，在练功房的密室里正好有一对姐妹，那对姐妹很有可能就是知道卓明真面目的人。

***

尽管小悠言辞凿凿。但是洛玖就是不相信她不喜欢顾长安，她只当是小悠脸皮薄，不愿意承认。

顾长安虽然在教训乐乐。但是洛玖与小悠的对话，他也是听到的。他颇为惆怅地看了小悠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神情看起来有些悲戚，又似是在为谁惋惜。

洛玖本身没想要深究的，但是顾长安的那声叹息竟是让小悠浑身一颤。

因为好奇，洛玖难免来来回回地多看了他们几眼。

小悠被看得无奈，跺了跺脚背过身去，看起来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如此一来，洛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地想调侃她调侃她而已。

忽然。一双大手落在了她的肩头，顾长安朝她一笑，道：“没事，小悠就是这样的，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随后，顾长安朝乐乐使了个眼色，然后乐乐便开始边拍着手边唱着歌，绕到小悠的跟前去逗她。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呃，祝你生日快乐……”

顾长安也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声音低哑迷蒙，很好听。

洛玖觉得这歌很熟悉，似乎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个好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唱着……好像这首歌还有另一个版本的！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洛玖闭上眼睛，根据脑海里浅浅的印象，轻轻地唱了起来。

这忽然冒出来的英文版《生日快乐歌》惊得正在岸边捞船的顾长安浑身一震，脚下一晃，身子一歪就要掉入河里去了。

幸好那因为听不懂洛玖唱的歌是什么，也对这歌没兴趣而蹲在河边乐乐见到了这一幕，连忙大呼一声，伸手过去拉住顾长安。

乐乐使了全身的力，把那张粉嫩的笑脸憋得通红通红的。只不过啊，乐乐到底年纪还小，愣是她这般努力、拼命，她还是没能把顾长安拉上来，反而把她自己也往河那儿送了几分。

所幸方才乐乐的那声尖叫大呼声惊到了洛玖，彻底打断了她的思绪，也喝停了她的歌声。

洛玖的反应很快，她只是心里慌了一小下便马上镇定地前去施救了。

洛玖一手牵住乐乐，另一只手勾住顾长安的腰，然后用力向后一拉，顺利救下他们！但是因为洛玖顾及着不想压倒乐乐，以至于他们三人全都仰天倒在了草地上。

这岸边的草长得还算茂密，躺下去软软的，还挺舒服的。

于是，洛玖便享受地躺着，也不急着起来。然而，顾长安却没有这份享受的性子，他激动地翻身压过洛玖的半边身子，扣住洛玖的手腕，锁住洛玖的眼睛。

顾长安的眼中闪烁着雀跃的火光，他急切地问道：“2012，上海，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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