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抓老鼠
作者:海里孩子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886

我给自己做完心里咨询,舒服多了,又觉得身体哪个部位空空的不舒服,特想吃多点东西填填胃,我想应该是饿了,起身再给自己添杯茶,盖子一打开,里面竟残存着半杯的茶叶根子,我这才觉得嘴里还残留着苦味儿。我到现在都不喝茶。没什么食欲,我随手盖上盖子转身回去坐着。

早听说茶叶能提神,一杯茶等的我倍精神,平时这时候都睡下了。我在这儿不着边儿的想。

外面有人敲门,声音不大,不过听这频率,应该挺急,曹寅开了个门缝和他嘀咕了两句,小太监一溜烟的跑出去了,曹寅关了门扭过头一脸凝重的扫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我猜是不是储秀宫的姑姑找我。

说话的功夫,我看见外面里亮堂堂的有光往这边来,还挺大动静,我突然的就怕了,脑子里浮现那些电影上看到的八国联军血洗北京的场景,电石火花之间我犹豫着要不要进里屋,没准那一群人都已经逃生了。我边想就脚抬起来,正要进去问问怎么回事儿也好,纳兰火急火燎的过来一把扯过我拖进里屋,屋里人加上我七个人,从他们一脸凝重的脸上看得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我还真想不出能出什么事儿。康熙看了纳兰一眼,一摆手让屋里的人赶紧藏起来,几个大臣一脸沮丧的哭相直跺脚,喊道“怎么躲,这么巴掌大的屋子怎么躲也都要被搜出来的。”我恍恍惚惚的打算找个地方躲,虽然我不知道什么事儿,不过从众心理让我知道这不重要,我得先躲起来。纳兰一把拉住我,往前走了一步离我很近,我有种错觉他的脸快要贴上我的了,他的眼睛很漂亮,现在正特严肃的看着我,还有一点决绝,我没见过他这样,不知道该做做出什么反应“丹青,只有你能帮我们了。不然我们都要死。”

一听这话我就想笑,又是顶大帽子,我不是神,我就只打算救我自己。

我刚一动要走,纳兰往回一抓,我又得直面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抢了一拍“脱衣服”。

“脱衣服?!”平地一声雷啊,惊得我差点栽他身上咬一口,他又焦急的催促了我一声让我脱衣服我怕我是幻听,忍不住“啊”了一声。我坚信他不会害我,所以对于这个从他嘴里出来的大逆不道的词没什么防卫,迷茫的看着他等他解释,愣神的功夫纳兰抓过我的领子一把扯过去,布扣子刷刷的散开了,我这回没再慢一拍,顾不得去掩盖衣,扬起巴掌照准他的脸准备给他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声音没响起,也没打他脸上,被康熙拉住了。

康熙看着我把我拉到一边,眼前换了个人,我也慢慢有了点焦距,“丹青你听我说,没时间了,跟朕演场戏”

他说着就一个猛劲儿拉了我一把,我没站稳一个趔趄往前走了两步才稳当,康熙拽着我到床边,一把我塞到床上自己又跳了进来,帘子猛的一扯,我感觉眼前忽然一暗,金黄色的帘子阻隔了外面的光线,我还在混沌状态,康熙扯掉我的外套透过帘子里扔了出去,我一股热血忽的冲脑门,妈的,扬起手就要给正脱自己衣服的康熙一巴掌,他眼疾手快的捏住我胳膊,我一个吃痛,下手真狠,一扯被子把我捂了个严实,自己也钻进来了,这下一点光都没了。我能感觉他很紧张,因为他捏着我的手刷凉刷凉的,还有一点点抖,我猜他跟我刚从一样,也是属于生理范围的抖。我也跟着开始抖,因为实在疼,我敢说,我要是再忍这条胳膊没准就叫我给废了。

我心里窝着火不想和他说话,腾出另一只手使劲儿掐了他一把,够解气的,康熙一抖,压着声道“消停会儿。”

我冷冷地跟着他压低声“松开爪子”

康熙跟摸到了烫手的山药是的猛的缩回去了,紧切地问了句疼吗。

我这会儿就想打他一顿,气的我直哆嗦,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突然发现我这会儿一点都不怕他,连后怕都没有。看来狗急了要跳墙,我急了也不怕死了。

“疼吗”康熙怕我没听到往前凑了凑,热气叟地钻进我耳根,瞬间烫的我脸变了色,我跟打了定型针似的动都不敢动一下,可人就是这样,你越是想保持一个姿势,生理上就越有可能会不小心的晃动,我刚一抖就碰到康熙。

“真疼了?你说句话”他几近趴在我耳朵上说,声音很轻,隐约有丝焦虑,我挺尸般攥紧拳头,暗自想着要是他再往前一点点,我一定打上去。康熙看我还是没理他,摸索着要找刚刚把我胳膊捏青的那块儿,我咬着牙一阵厌恶,心里堵得难受,直想一巴掌给他个痛快的。可能是这气氛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外面究竟怎么了,我还真是不敢跟他闹起来。只是康熙蹬鼻子上脸,摸索着找了半天还在上下其手,我忍不可忍,一阵热血直冲脑门,一把抓起他那只爪子一口咬下去,快很准,瞬时我一肚子的火气像找到了发泄口,都嚷嚷着要报仇。

康熙嘶的一声想抽回去,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劲儿,攥着他胳膊咬了个痛快。

“禀告皇上,内廷侍卫张青求见”曹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这才把我给震醒了,忙不迭的松开嘴,舔了舔嘴唇,好像出血了。吓得我往后一缩,暗自庆幸还好现在大家都不见天日,谁都看不见谁。

康熙从被窝里探出头,火大地嚷道“混账,没看见朕都已经歇息了吗,让他给朕滚出去”,我自己躲在里面更是吓得不敢出声,猜想是不是我刚刚把他给咬了,这会儿把气撒到曹寅身上。

隔着帘子我听见砰的一个闷声,这人跪的可真实在,另一个声音喊道,“皇上请恕罪,刚刚接到风声,有刺客闯入皇宫,为保皇上龙体安康,奴才奉命来彻查刺客。”

康熙隔着帘子斜了他一眼,冷冷地哼道“奉命?奉谁的命”

“这”侍卫顿了一下,浑厚的声音又响起,在这空落落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回皇上,奉了鳌中堂之命。”

我阿玛?我忍不住一哆嗦,怎么今天晚上老听见这个名字。电光火石间突然有些头绪,怪不得康熙他们火急火燎的要藏起来。我忍不住想要冷笑,猫捉来说,只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老鼠。你有你的张良计,我阿玛那儿也有过墙梯。一个想聚众搬到我阿玛。。。。。。另一个。。。。。。看来,这刺客说不定也是个噱头。只是我阿玛远在京城之外,居然还能这么准时的远程控制来抓人。

康熙立刻问出了我的疑问,“鳌拜,鳌拜不是没在京城吗,诬陷朝中重臣你胆子可真不小。”可能是太意外,他声音有丝没能掩盖好的诧异和紧张。

“皇上多虑了,张青并未诬陷老臣”声音由远及近,再熟悉不过。我砰的就傻了,僵在那儿。再没那中冷笑看他们狗咬狗的淡然,我一直让自己远离所有的争斗。可这场游戏中我不再是旁观者,现在在外面的人是我阿玛,而我和别人在上床。

“老臣得到消息今晚有明朝余孽召集一帮刺客要对皇上不利,特来护驾”我阿玛说的信心满满,好像他已经确定他的消息一定是真的。

“那鳌中堂你该看的也看了,张青也已经查过了,这里没什么刺客。请回吧,朕要歇息了”康熙道。

“张大人,乾清宫可又仔细搜查了?”阿玛问那个先来的侍卫,从他们的声音我听得出,侍卫还是跪着,我可以想象正在阿玛居高临下地问话。

“回大人”侍卫好似在斟酌“乾清宫已经查了个大概,没刺客。”

阿玛道“嗯?张大人可已经查好了?这可是事关皇上龙体,若是这屋子里真藏匿了贼人,莫说我鳌拜不会放过你,单是太皇太后那儿你都保不住命。”

“大人明鉴,”怦怦的磕头声想起,只是不是对康熙,康熙抓着棉被的手攥得死紧,头上青筋暴起。这场短暂的拔河比赛中那个侍卫偏向了我阿玛的一边“乾清宫别的地方都查过了,只是皇上在这安寝,奴才不敢轻举妄动。”

“混账,你们不保护皇上,查些不着边际作甚,废物。让侍卫进来一个角落一个角落的给我查,切莫放过一个地方。”

阿玛说完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院子里齐刷刷的进来。

“慢着,没有朕的命令谁敢搜,曹寅,谁敢动立刻拉出去斩了”康熙隔着帘子怒道。

“皇上,庶老臣直言,这刺客一天不抓,老臣一天就不安心,皇上就不能高枕无忧,太后那儿更是没法交代。”阿玛态度依旧很坚决。

“有没有刺客朕一直在这儿岂会不知,给朕滚出去,太后那儿朕自会给个交代。”这场拉锯战打得在场的人心惊胆战,我松开抓住被子的左手握住另一只手,右手抖得厉害。

“皇上为何坚持不让搜,难道皇上另有打算?”

“朕当然自有打算。”

“那请皇上出来明示,不然老臣怎么也不放心就此把皇上落这儿。”

出来明示?出来。。。。。。一句话吓得我差点出声喊出来。

“朕说过,朕已经歇息下来,而且这里也没什么鳌中堂所说的刺客,鳌中堂做好份内的事儿就好,不要狗拿耗子。”

“那皇上怎么不在东暖阁而在这偏殿。。。。。。”住下,刚听到有脚步声走进,毫无预示的,一瞬间我眼睛被光线刺得睁不开眼,混沌中忙不迭地坐起来,被角还在阿玛手里攥着,已经没了帘子的阻挡,外面跪着的头领,一排排的等着搜查的侍卫尽数落尽我眼里,还有阿玛一脸的震惊,或者说,是一脸的惊恐。我忙从他手里拉过被子遮在身上,呆呆地看着他,不是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该如何应对。我知道自己是只鸵鸟,躲在沙堆里的鸵鸟。

他的神情让我意识到我自己有多十恶不赦,那是对我深深地失望,还有我最怕看到的,伤心,我怕他伤心,最怕。我张张嘴想让他明白根本什么都没发生,想告诉他我没伤害他,他是我的亲人。

我想解释,直愣愣的看着阿玛可张嘴却出不了声。

啪的一声我感觉一阵风甩到我脸上,火辣辣的,我慢半拍地想起刚刚好像阿玛扬起了手。康熙伸手扶住往一边歪的我,我感觉嘴巴又湿润了,舔了舔嘴角,又是血腥,好像我刚刚咬过康熙的血。

“下贱”那声音好像恨不得我死。

我耳朵还在嗡嗡作响,听不真切,那句下贱好像从另一个世界传到我的耳膜里,让我以为我在我幻听。

“下贱?”我看了看床上着一身中衣的自己,我想我应该可以为这个词掉几滴泪。

阿玛转身走了,侍卫跟着也走了,最后曹寅也出去了,屋子里又变的空落落的。

我努力回想刚刚那一切,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消化,才算从懵了的状态回神儿。

我掀开被子绕过他从床脚下去,从地上捡起衣服穿上,一件一件。

纳兰从柜子后面出来站在不远处盯着我,忍不住叫了我一声,我自顾自系好最后几颗扣子。

纳兰走过来站在我背后,犹犹豫豫地小声说“丹青,对,对不。。。。。。起”

我转身啪地给了他一巴掌,震的我手麻,我原本是不打算理他的,只是我后悔从他把我从外屋拉过来扯我衣服的时候为什么忍着没给他一巴掌。

无意中扫到他后面的镜子,里面的是我,我猜。蓬头散发,一张脸一半红一半白,空洞得像摊死水,毫无生机,衣服有几处已经破了,跟被人强暴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