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半个洋人
作者:▉小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895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新进来的是个香港人,很有钱,犯的是诈骗,但他自己不承认,只说是误会,经济上的误会。原因是他在我们那个城市投资建了个厂,条件之一就是要那个厂买他的机器装备,但工厂运营以后发现高价买下的机器全是烂货,根本用不了。他卖机器赚的钱就是他投资的钱的好几倍,但大陆方面没出声,而是和他说还有个地方也想要他进行类似的投资,他信了就过来了。一到深圳就给警察逮了送了 进来。他一进来唐干部就把我叫了出去对我说:“这个人不一般,是局长亲自送进来,交代了几遍要小心对待他,他在香港有一定的影响,弄不好要要我国形象搞坏的,尽量少打人,再有是给他吃好睡好。”

一听那么大的来头我说:“好的,我一定照办。”

唐干部说:“你别给我嘴上一套行动又是另一套,这次不同以往,你要再出事别怪我不关照你。”

我说:“这家伙有和李嘉城他们一类的是吧,这么厉害,唐干部你还真会关心我,你放心,要是我和他关系搞好了说不定出去以后可以在他下面做个总经理什么的,要是做的成一定把你接去享享福的。”

唐干部笑了,说:“你就知道李嘉城,别管他是谁,你照做就好了。”

那香港人大约四十来岁,蛮黑的,典型的广东人那种,我问说:“你好,欢迎到我们号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香港人用广东话说:“你叫我老张好了。”

我也用广东话和他说:“你犯了什么事啊,要在这里关多久啊?”

他一听我说广东话,很奇怪地看着我问我说:“你是广东人吧,你怎么关到湖南来了啊。”他可能没见识过这里的恐怖,一点都不害怕,也许他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气质吧。我想得吓吓他,但不能过分。其实后来了解到他只是一个香港比较有钱的人,和李嘉城差得远了。

我对他说:“我是广东人,但我也算湖南人,刚才唐干部说你是国际友人要我好好关照你,不过你也得不给我们添麻烦。”

老张说:“谢谢你,你们干部说的对,我是友人我没有犯罪,这只是误会。”

我说:“这个我不太了解,你得和干部说。”

接着我安排他睡在小山旁边,和我跟小山一起吃,问他满意吗,他不以为然 的点了点头,但是过了两天他就知道我对他很客气了,感激得不行,老说谢谢之 类的话。我和他开玩笑说在这里就别谢了,出去以后你给个百来万给不就行了吗,要不让我做个总经理之类的东西也行。他笑了,说那好,一定让你做个经理,我说你要记住啊,别我出去找你装不认识我了。他说要我放心他们生意人是最守信用的,笑死我了。

他进来以后,号子里的规矩还是在继续,但放宽了点。其实我很在意香港人的,他不是加一台,要是他告我一状我会死得很难堪的。在我觉得一切都还顺利的时候麻烦又来了———小贵阳。

一直没提他,他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给尿涨的。每天医生都会想办法给他放掉一点,但仅仅是一点。小贵阳那时的意识还是很清楚的,当他知道老张是香港人又看我对他那么好后,知道香港人是他的一个机会,没有像以前那样一直昏迷了,经常痛苦的嚎几声。其实我很想帮他,但帮不了他,只好常常报告干部。我对唐干部说如果再不想办法让小贵阳小便,他肚子会爆炸的,唐干部说他会向所里反应。刘所也经常来我们号子看看,但他不是看小贵阳是看老张,经常问老张过得好不,每次都对我说上面很关心老张,经常打电话下来要看守所注意对待老张,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对刘所说:“老张倒还好,就是小贵阳肯定快死了,救救他吧。”

刘所有点恼火,说:“要你教啊?我们还不知道啊,现在正在研究呢,你只要管好号子就行了。”

我后来又要老张向刘所反应,老张指着小贵阳对刘所说:“这个人病得很重,听说是传染病,不会传给我们吧?。”

刘所白了老张一眼说:“什么传染病啊,他自己装病想逃脱法律的制裁饿成那样的,是传染病的话早让他去治病了,政府是很讲人道的,就算他这样都给他治疗, 他的医药费都上千了,都是政府出的,现在还在商量到底怎样处理他。站在个人立场我们都很同情他,但是法不容情啊!!。”

老张说:“就算饿成这样的也得给治疗啊,就算他以前没有病但现在已经很明显现在他需要抢救治疗的了。再说号子里这么小关了这么多人,空气不流通。”

那天下午发生了让我想不到的事,唐干部来到我们号子对老张说要他清好他的东西调号,我问唐干部:“好好的,为什么调号啊?”

唐干部说:“你别问这么多,他自己要求的。”

这不是摆明不把我们当人看吗,香港人就怕传染就给他调号,我们就没事?

我对唐干部说:“怎么这样啊,他是人我们就不是人啊。”

唐干部小声对我说:“我说了这个有关政府的国际声誉,你别多心,你聪明点知道吗?不是你的事少出声。”

我那时很冲动,我第一次对干部来真的,我说:“要是看守所这样的话,我们和狗有什么区别啊,我真的想不通。”

唐干部说:“你怎么不听讲啊,再说也不是我安排的,要找找刘所。”

我不知道号子里的其他人怎么想,我是真怒了,要是没有香港人来,我不会有什么想法的。一是小贵阳的病来得是有点不明不白,政府放了他,那等于变相鼓励下个一人。二来他是真的犯了法,而且是重罪,不适合保外就医法条。但香港人怕传染就调到安全的号子去,我们怕传染提出来要隔离,看守所鸟都不鸟我们。我觉得自尊上受到了羞辱,我怒。其实我在里面过得不错,也许是不知足吧。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人权什么的,除了有时候听人家提起这个词外,我连这是个什么意义都不懂,我的怒是从心底的。虽然不懂人权,但我会比较,我不傻。我准备看到刘所以后和他争一翻,虽然知道肯定争不出什么结果,弄不好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但我怒,我激动了,吃晚饭的时候,我把饭碗交给打饭的说:“像我们这样的动物吃饭简直就是浪费政府的粮食,为了政府做贡献我不吃了,饿死了反正像死一只狗,现在我把政府发给我的饭盒交回去。”

我们打饭是排队的,我当然是第一个打的,后面的看到我这样,他们也继续把饭盒交了出去,跟我做的原因一个是习惯了,学习员做什么他们跟着做什么,一是他们也是人也怒,里面有几个人和我一样怒,甚至比我还怒,但是他们在我的压力下不敢说什么怕挨打。看我这样他们马上就响应了,我对后面的人说:“我不鼓动你们跟着我做,这是我的个人行为和大家无关,想吃的自己吃我绝不会怪他的,但也不反对不吃,我认为那也是他个人行为。”

我这样一说他们都说了起来,大致就是说政府不关心我们反而更关心香港人,他们不服气,说要看守所给我们个说法。我对大家说:“谁也别指望看守所会给说法,我们是敌我矛盾是人民的敌人,说白了就是可以不把我们当人看的,我这样做是我怒,这样肯定是会有对我自己不好的结果的,你们要做的自己先想清楚,我不想害你们,想吃还是吃吧,再说我也知道你们很饿。”

打饭的老头呆了说:“你们这是为难我啊,别这样先打好饭,吃不吃和我无关 。”

我说:“饭盒都不要了还打什么屁饭,你就给干部说我们自己不打好了,和你没关系的。” 打饭的没有办法去报告干部了。

不一会,唐干部来了对我说:“刘所就来,你自己想清楚,这样对你没好处。”

我说:“唐干部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想不通。明明不当我们是人嘛。唐干部你对我的好我会记着的,以后你会知道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唐干部说:“你别说这些,今天是刘所和曹教导在这里,如果只我一个人当班你不是为难我吗,再说你要是知道我对你不错,你就应该支持我的工作啊。”

其实老唐那样对我真的很不错了,在那里面,说他这样的话是特别有人情味的,要不你这么说,先给拉出去吊打一顿再说。那时候看守所干部打人太家常便饭了。

这时候刘所来了,他看着我问是:“怎么回事啊,你搞什么鬼,谁不把你们当人了?张字唐调号只是因为案情的关系,和蒋得中的病没有一点关系。你身为学习员,还带头不吃饭无理取闹,你想想你什么行为,你赶快给我带头吃,我当没有发生过。”

我说:“明明是老张怕传染你们把他调走的,还说是什么和蒋得中没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不把我们当人看吗?”

刘所火了:“说了和病没关是案情的关系,你要不要我把案情的事向你汇报一遍啊?真是不知所谓,我不跟你罗嗦,马上吃饭,要不后果自负……”

我说:“我认为我是有道理的,我要求看守所把蒋得中和我们隔离。”

刘所说:“好啊,我就把你隔到禁闭室去。”

说完开了门把把我叫了出来,亲自己把我送到了禁闭室,一路上对我说: “你这东西真不争气,让你当学习员你竟带头捣乱,你先在这里呆一下午想清楚,想清楚了报告我……”

我说:“我知道你很看得起我也对我很好,但我今天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老张怕传染就调号,那我们是什么啊。”

刘所说:“你也可以要求调号啊,你要是愿意,我禁闭都不关你了,马上调你到其他号子去……”

我说:“那其他人也得都调。”

刘所这次真火了:“你还真不知好歹,你是谁?管得还真多啊?你给我管好你自己得了,你这是对抗政府知道吗?你在这里这么久,怎么思想没一点改变,你得好好的反思几天。”

刘所的口气变了,我开始以为只关一下午,看来是要关几天了,我有点后了,我过高估计我在干部眼里的价值了。刘所又说:“我懒得和你说,你想清楚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吃饭就是你鼓动的。”

我申辩说:“我没有,你可以去号子调查。刘所“哼”了一声就走了。“

我进了禁闭室。里面只有一米宽,三米长的样子,高还没有一米,人进去要弯下腰。里面除了几块棉絮什么都没有了。对了,还有一股很大的尿味,让人想呕。关在这儿什么东西都不准带,再冷睡觉也只有那几块小小的棉絮,不冷死才怪,除了给饭吃什么都不准送进来,水都不准。只能在吃饭的时候喝饱,里面窗子都没有,黑黑的一片,棉絮是我进来的时候借外面的光看见的。好在我没有戴脚镣之类的东西,要是还要坐老虎凳的话就更加度日如年了。你想想一个人在一片漆黑的小号子里连声音都听不到会是什么滋味。那时已经是六月份了,天气蛮热的,刚进去的时候没什么,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觉得又闷又热,不过鼻子慢慢适应了那股尿骚味。不过最难受的还是寂寞,在大号子里还可以聊聊天打发时间,在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着墙东想西想,开始的那股怒火和勇气让寂寞和后悔代替了。我后悔了,心想这是何苦啊,又不是什么党,也不是什么民主斗士,好好的学习员不去当,明明知道这种抗争是没有好处的,真是自找苦吃。人家**员和民主人士都都明确的目的,或者为政权,或者为理想。正是那样他们有了精神支柱,可以经久不熄的斗争。而我呢,什么都没有,仅凭一时之气,越想越替自己不值了。

虽然看守所的日子还是挺黑暗挺苦的,但因为运气好我没吃什么苦头。开始进禁闭室的时候我还怕搞脏自己衣服,只蹲在那里,但时间一长就难受了,就坐下来,坐久了又不舒服了,但里面站起来伸下腰都不行。就管不了那么多,我躺下去伸了个腰,爽呆了。可过了一会觉得不对头了,觉得身上好痒,特别是背。伸手抓了抓,妈啊,越抓越痒。不一会儿背上就起了很多小粒粒,不知道怎么会那样,只是好痒,死命的抓,结果是越抓就越大,没多久就变成一片一片的肉疙瘩了,摸上去好恐怖。最难受还是痒,真的想把痒的地方割下来。到吃晚饭的时候背上已经全部都是了,而且慢慢的向前面发展。我对打饭的说要他帮我报告干部,说我病了,打饭的说好,但等到晚上也没有人来看我,我知道没希望了,等明天吧。一到晚上更不得了了,蚊子子多得一下可以抓好几只。把我烦死了,又要抓痒的地方,又要拍蚊子,忙都忙不过了。拍了一会,我干脆只抓痒了,蚊子让它去咬,我心反正咬不死我,也没有办法让它们不咬。背上长的肉疙瘩也发展到了胸前了,还是那么痒,很多地方都给我抓出血了,肉疙瘩也越变越大。没一点光,看不见是什么样子,用手摸过去是一片片一堆堆的,加上蚊子又不停的攻击,我真的想撞墙了,后来我干脆把痒的地方对着墙上磨,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长那样的东西。后来医生说是过敏,真他***倒霉透顶。我在里面大叫了起来:“报告干部——报告干部……”

我不停的叫,反正不来人我就叫下去,过了一会,我听见门打开了,光线射了进来,由于一下不适应,眼睛都睁不开,还没有等到我适应过了,头上就挨了几下, 一下打得我分东南西北不清了,定下神了看的时候原来是蔡干部,我被他打火了, 大声问道:“为什么打我啊?我做错了什么啊?”

菜干部说:“你在这里叫死啊,有好日子给你你不过,还要带头绝食,关你禁闭你不服气吗?你还给我叫就给你带刑具?”

“我身上长了很多东西,痒死了。我受不了啊,你看看,现在还在长。”我转过身,背对着菜干部对他说。

我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只听他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放心你死不了的。”

我更加火了说:“我要是死在这里你负责吗?”

他也火了,对着我又是一巴掌说:“你蛮吊嘛,是不是平时对你太好了。”

我被打得火冒三丈了,顾不了那么多了,死就死吧。我大声说:“要打你尽管打好了,要我这身肉你可以一两不少的拿去,我没办法,但骨头是我自己的,你打死我,也是我自己的。”

“我看你还给我吊”菜干部说完一脚踢了过来,我躲了一下,正好踢再我的屁股上。我早知道他还会打我的,所以我就想办法对付他了,我顺势将头往墙上一撞,用了蛮大的力。我知道我脑袋很硬不容易死,但那一下也撞得眼前发黑,意识模糊了几十秒。我想蔡干部一定很吃惊,想不到他的腿功那么厉害,一脚就把我踢得差点把墙撞到了。当他缓过神时,他慌了,知道如果我死了他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那他就有可能要进号子做学习员了。我听他在叫我:“你怎么搞的,别给我装死。” 我不理他。我其实撞得蛮厉害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但还知道他在叫我。他叫了几声后我,就过来用手撑开我的眼我使劲翻着白眼。不知道我装得像不像,但他怕了,我只听到一阵很急的脚步声,他跑去叫人了。我摸了摸头,起了个大包。很快,蔡干部带着医生和武警来了。干部对他们说,这家伙有病,他自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可是知道的啊,他是自己撞到的,医生你给看看他没有什么事吧。 妈的,在做我死的准备了,还说是我自己撞的,明明是他踢的。

医生说:“好的好的,他不知道怎么这么想不通,关下禁闭就自杀。”

武警说:“你快给看看啊,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感觉到又有一只手在撑我的眼皮,我还是死命把眼珠网上翻,接着人中处痛死了,他在掐我的人中,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痛死我了,我还是一动不动,接着又有一只手在我脸上乱啪,应该不是医生的手,可能是武警吧,我听他在边啪边叫我:“喂, 喂,你没事吧,你醒醒啊。”

菜干部说:“用力点拍,把他拍醒来,晓医生,你给他做人工呼吸。”

我慌了,我恶心死了,男人和男人对着嘴我会呕的,我知道我如果还不醒过来医生肯定会菜踩干部说的做,医生还在掐我的人中,我装着突然醒来的样子嘴里“啊”了一声 之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医生马上就问我 :“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啊?。”

我没有里他,我决定了不管他们问我什么我都不里,装傻。

菜干部对我说:“你也真是,心情怎么这么暴躁啊,懂不懂就撞墙,你这是对抗政府。”

医生对我说你现在听懂到我说话吗?

说着他还用手指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反正不理会,只是眼睛痴痴的盯着菜干部。武警又啪了下我的脸说:“你要喝口水吗,你感觉怎么样啊?。”

菜干部又对我说:“你别他妈给我再装了,我知道关禁闭不好受,但你不犯事谁关你?你只能怪你自己。”

武警把我护了起来,他的手触到了我背上的肉疙瘩,他可能感觉到了异常,把我的衣服拉起来看了看马上把手一宿说:“这是什么东西,好吓人。”

他一缩手我又软棉棉的倒了下去,他只好又把我护了起来对医生说:“你看看,怎么会这样啊?”

医生看了看说:“皮肤严重过敏,得打针。”

菜干部说:“你们把他扶到办公室去,医生到那里你再给他仔细检查下,别呆在这里了,好臭。”

医生把我背了起了,菜干部和武警走在前面离我们有段距离,医生很小声对我说:“我会说严重点的。”

他虽然只说了一句话,我却受用极了,到底是同命鸟,知道我的难处和想的是什么。

到办公室以后,他们把我放到一条长登上躺下了,接着菜干部把医生叫了出去,应该是想问他什么又不想让我听到。

过了一会他们回来了,医生手上拿着一瓶点滴接着给我挂好了。

医生对菜干部说:“先吊完这个吧,再看他清醒不,要不只能去医院照片了。”

菜干部说:“会有什么事啊,他自做自受的,给他吊点滴对得起他了,他这个叫自残 。法律上来说是要按故意伤害来处理的,哪怕他伤的是自己。”

他是对医生说的,口气好恼火,他知道肯定不满医生当我的面说那些话的,然后他要医生回他原来的号子了。

他自己也出去了,只有武警在守着我,我觉得这个武警还不错的,不像有的人那样不把在押人犯当人看,他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吧,应该是新兵,坐了一会他问我:“好没好点?”

我没有回答他。

他又说:“你还这么小,你怎么这么傻呢,在这里禁闭最多关几天,你出来以后听话就不会再吃苦了,何苦去自残呢。”

我很想说是菜干部踢的我,但我忍住了,我觉得说也没有用,装傻还更加好武警又说:“你看你这样你家里人要是知道会伤心死了,你进来这里他们已经很伤心了 你再这样一来不是在伤口撒盐吗?再说对自己来说就更加了,你伤了脑袋一辈子的事,说不定会有后遗症的,以后千万别这样了。”

从一个二十来岁的武警同志口里对人犯说出这样的话来让我很吃惊,特别是口气很温和,很受用。不过我还是没有说话,干脆把眼睛闭上了,他见我不答话,不知道是 无趣了还认为我真的撞出问题来了就没说了,一直在沉默中坐着守着我直到菜干部出现,他一见菜干部就说:“我问了他很多话他没点反应,不会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菜干部说:“你放心,他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没点问题死不了的,更加不用到医院去照什么片,我的眼睛照就可以了,他没点事,只是心理上想不通。”

我气死了,想想如果那天真的有什么事肯定不死也会留个后遗症的,因为伤脑袋这地方很难说的,后来我在劳改单位时听说有个人就是把在兵地把别人推了下,那人没站稳给撞到了头,当时没点事,只是回去后觉得不舒服但他自己和家人没在意,到第二天家人叫他起床的时候已经死翘翘了。

菜干部又装着一付很慈祥的口气对我说:“你看你,真的是年纪小不懂事,你上次出事以后看守所为了照顾你让你做了学习员,你竟然去带头绝食,你怎么对得起看守所的干部呢?不过话说回来,你平时表现是很好的,也帮助看守所管好了号子,但你不该去带头闹事啊,把你关禁闭并不要惩罚你,看守所这样做是挽救你,让你记得这个教训以后不再犯了,是你自己想歪了以为我们是和你过不去,但你想想这是我们的工作啊,我们不这样做工作怎么做得下啊,你要理解我们嘛,我相信你是个很聪明的人。鉴于你皮肤严重过敏我觉得你只能关在大号了,这样吧!你吊完点滴还是回你原来的号子,明天再出来吊一次水,你放心用病我们一定给治的,你要相信干部相信政府是在挽救你不是惩罚你不要有对抗心理知道吗?”

我被他“踢”得撞墙的事他一只不提,我从他的口气知道是对我使软的了,我想了一下知道继续对抗下去也没什么结果的,大不了去一次医院,让看守所领导责怪下菜干部,加说我也不是特别恨菜干部,打人嘛,基本是看守所干部的特长 ,我敢说除了上了年纪干部其他的都喜欢打人,只是分很喜欢和喜欢摆了,菜干部就是那种一句话听了不爽就动手的人,如果我开始不撞他肯定还得继续修理我的。我那样做的目的也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打我了,再就是不想呆在禁闭室了,现在虽然头还很痛,但目的基本达到了,心想就装傻让他送回号子算了,好在是原号子,我知道学习员肯定是没得做了,规矩是那样的,禁闭出来是肯定没得做学习员的。

吊完水了,菜干部问我说好点了没有啊?应该没事了吧?

我没有一点表情但我还是很轻的点了下头。

菜干部笑了下说:“这就对了嘛,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以后可别犯了知道吗?,再有你由于犯了监规,你的学习员已经撤消了,现在的学习员是江小山,不过我会交代他让你们一起管理号子的。”

我没有说话了,我已经猜到了大半是学习员小山做了,因为号子里我没有听说有人和看守所干部有什么很大关系的,干部不傻,当然选平时看得去他是坐在上面在号子里很有权威的,所以要他当学习员的比乱找个人来好多,如果乱找人就算我不进去小山也可能造反的,类似的事出现过n次,看守所干部不会不知道。要不他们就只能从来其他号子调人来做,但不是关系户一般是不会调的。

在我来说小山做我做没什么两样的,他这人还是蛮义气的,而我平时也把他当兄弟的,在号子里有我的基本就有他的。

菜干部把我送到号子里了后对大家说:“你们以来的学习员回来了,但身体上出现了一点小毛病,以后大家要好好照顾他,再有由于他管理号子很有经验,以后张小山你要和他好好配合两人共同管理好号子。”

说完他走了。

我回到号子以后除了名义上不是学习员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小山看到我背子长的东西吓了一大跳他,说你这怎么了?是什么东西?这么大一片片的,干部给你吃药了吗?

我看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背上长东西放我回号子的,我就把经过和他们说了一遍,小听完以后对我说你真傻,要真出事怎么办?

我说我脑袋硬出不了事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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