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刑事案件
作者:男人是山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3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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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看到费拉,水莺儿显得怯生生的。

“小妹妹!”费拉的态度显得特别和蔼,“虽然我们过去没有见过面;可是,我觉得自己没有认错人。”

水莺儿默认地点了点头儿。

“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谈什么事儿?”水莺儿担心地问道。

“我想……和你谈谈金力其格。”费拉开门见山地说。

“好吧。”水莺儿应允了。

费拉高兴地拉起了她的手,朝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走去。

看到两个人亲热地离去,站在旁边的金瓶儿生气地瞪大了眼睛。

咖啡馆里,忧伤的音乐『荡』漾着,增添了几分感伤的气氛。

女服务员送上了热热的咖啡。

费拉的眼睛望着窗外,向水莺儿诉说着自己与金力其格的事情。

“莺儿,你知道吗?我和金力其格……离婚了。”费拉一脸痛苦地告诉她。

“不会吧。”水莺儿睁大了眼睛说:“金力部长很爱你。他不会同意离婚的。”

“是的。他至今也没有同意。”听了水莺儿的话,费拉像是非常感动。她转过脸来,朝着水莺儿认真地说:“我是通过县法院判离的。”

“你为什么离开他呀?他刚刚下台,很可怜呀!”水莺儿不理解她的做法。

“小妹妹,你还小,不明白这里面的原因。”费拉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舒展开眉头说:“我们确实是多年恩爱的夫妻。可是……我们现在确实又无法生活在一起了。”

“你这话……我听不懂。”水莺儿天真地向她仰起了脸,说道。

“怎么说呢?嘿,我这个人呀,喜欢出风头。”费拉微微一笑,“尤其是这些年,喜欢上了做买卖。一天到晚就想挣钱啊、发财啊、当大款啊!唉,想这些事儿都想得发了疯;什么丈夫、孩子的事儿,都扔到一边儿去了。”

“现在做买卖的女人很多啊,难道都要离婚?”

“那倒不至于。”费拉呷了一口咖啡,接着说:“可是……我们的家庭与别的家庭不同。金力其格投身于仕途,他的理想是做一个好官。他的职业要求妻子必须清心、寡欲、本份、恋家、守家,尤其是……不能利用他的权力挣钱。可是……这一点,我永远做不到。”

“看来,你还想继续把买卖做下去?”

“是的。”费拉『迷』茫地望着这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坦率地说:“大概这就是人的本『性』,至死难改吧。”

“那也不至于离婚呀。”

“小妹妹,你怎么听不明白我的话呢?”费拉着急地说:“你想啊,一个在仕途上拼搏得身心疲惫的男人,回家得不到妻子的关心和呵护,却还要时不时地受到她的牵连。时间长了,这种婚姻会有什么结果?”

水莺儿哑口无言了。

“所以,即使他不同意,我也不能和他过下去了;我不能继续坑害他。”

“这么说,你决心要离开他。”

“是的。”

“嗯……我想,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还是亲自和他谈吧。”

“呃,小妹妹,请不要误会。”费拉听到这儿,赶紧向她解释说:“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求你向他转达什么……”

“那你是……”

“我只是想,求你,今后……好好照顾他。”

“我?可是,我与他……我除了尊敬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呀!”

“这我相信。”费拉赞赏地点了点头说:“不怕你生气。前些日子啊,确实有人向我告密;说你们半夜在一起如何如何……可是,我根本没听她说的那一套。”

“那天,他和达世华研究‘重化’的事儿。我和丽华姐姐一起陪他们;就是为他们买点儿咖啡、倒倒水什么的……”水莺儿急忙辩解起来。

“傻妹妹,你真是太小、太天真了!”费拉遗憾地摇着头说:“到了这个地步,我还在乎你们做了什么吗?不过,我得告诉你,金力其格在男女关系上是很严肃的。如果他对你没有好感,绝对不会让你去陪他。”

“那……我们就算是有些感情;也只能是女儿与父亲一样的……那种亲情。”

“唉,莺儿啊!你看……我没有说你们什么吧?”费拉大度地笑了笑,说:“我的意思是:不管将来怎么样,你都能好好照顾他。对吧?”

“你这么相信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刚才我听到了你和那个**人的谈话。我看,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谢谢夸奖。”水莺儿心情有些不快的低下头,小声说道:“真没有想到,你今天找我,谈了这些事情。”

“嗯,对不起。”费拉抱歉地一笑,“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事儿相托。”

“什么事儿?”

“哦,这你知道……驸马园出了一次事儿。”费拉说,“出事儿以后,呼拉贝浩特要强行没收我们的全部家产。后来经市委书记出面打招呼,县『政府』决定以赎买的方式收购我们的园子。我得到了600万元的经济补偿。”

“600万?呃……还不算少。”

“是啊,不少。可是,昨天那个小法官在判我们离婚案时,却只判给金力其格三万元。这是不公平的。”说到这儿,费拉拿出一个金融卡,说:“这是200万元。”

“要我转交?”

“是的。”

“恐怕……他不能收吧。”

“听我说,这600万元,我是这么分的:给儿子留200万,我自己留200万;剩下的这200万,给金力其格。”

“还是你亲自送给他吧。”

“好妹妹,大姐求你了!”

“为什么你非要送给他这200万不可?”

“因为,今后他需要钱。”

“需要钱?”

“是啊。”费拉一往情深地说,“金力其格是一个廉政的官员。可是,他又爱交朋友。那点儿工资啊,根本就不够他应酬这些事儿。小妹妹,这些钱,就当是他未来前程的廉政保险金。还不行吗?”

“那我试试看?”

“谢谢。”

“嗯,把你的电话和地址留给我。”细心的水莺儿说道:“万一他要是生气拒绝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好吧,今后你就用这个和我联系。”费用拉说着,掏出了一张名片。

“什么?”水莺儿看到名片上的一串英文字母,惊讶地喊了一声:“你要去美国?”

费拉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太残酷了!”水莺儿嘴里喃喃地说着:“你离开他这么远,让他心里怎么受得了哇?”

听到这儿,费拉慢慢站起来。她深情地注视着水莺儿,突然离开座位,抱紧了她,含着眼泪沉痛地说道:“好妹妹,这个男人,今后我就交给你了!”

两个女人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南方城市。

城郊的一片田野里,出现了一片漂亮的大庄园。

庄园里鲜花盛开,绿草茵茵。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在宽阔的大地里,看上去令人心旷神怡。

附近的山冈上,站立了金力其格、包明和水莺儿。还有当地的一位干部,正在陪同他们参观。

“按照你们这儿的行情,这个庄园能值多少钱?”

“嗯,地价最少是300万吧!加上这些建筑,至少得800万。”当地干部『操』着南方口音介绍说。

“800万。”金力其格和包明异口同声地叹息了一声。

水莺儿拿了照相机,对着庄园拍照。

“水莺儿,”包明提醒她,“把主楼的那些建筑拉近距离,多拍几张。”

“好!”水莺儿点了头,将焦距拉近。

主楼建筑进入了照相机的取景范围。

“咔嚓”一声,一张照片拍了下来。

这张照片被捏在一个人的手里。

这个人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深思着。

这个人正是省纪委书记。

省纪委书记放下照片,又翻了翻桌子上一迭材料,然后拿起了电话。

“喂,包明吗?……材料和照片我都看了。你这次干得不错,把关键问题弄清楚了。”

“喂,书记,多亏金力其格同志和我一起去了。那儿的组织部门协助我们做了不少工作呀。”

“替我谢谢他。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要封锁消息。除了你们俩和市委书记,其他人嘛,先不要扩散。”

“明白。”

省纪委书记放了电话,心情舒畅地站立起来,伸展起了胳膊和腿脚。

市『政府』食堂。

小餐厅里,老市长一个人在就餐。

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一瓶啤酒、一瓶果酒、两杯不同颜『色』的饮料。

老市长的身后,站了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

老市长吃完了碗里的饭,将碗、筷放在桌子上。

一名女服务员轻轻走过来,把碗、筷撤了下去。

老市长正要拿起羹匙来喝汤,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喂?”

“老市长,我是呼拉贝特。老裴告诉我,达世华这小子把我的合同给废了!”

“我知道这件事儿了。”

“老市长,这怎么办呢?你不是和市委书记打招呼了吗?难道他达世华连市委的话也不听了?”

“你过来吧。我在一号餐厅。”老市长说完,皱起了眉头。

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两个女服务员开始撤菜。

一个女服务员把桌面擦拭干净后,另一名女服务员送来了一杯热茶。

“市长,请用茶。”女服务员轻轻地说道。

“你们俩休息吧!”老市长拿起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说。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

接着,门开了。呼拉贝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老市长,看来老裴是顶不住了。这可怎么办呢?”没等老市长让座,呼拉贝特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这个达世华,不但事儿干得损;他说的那套话,更损。”老市长不紧不慢地说。

“话?”呼拉贝特像是听不懂老市长要说什么

“达世华在中层干部会上说,他是董事会任命的干部,只对董事会负责。市里的领导,谁也别想掺和‘新重化’的事儿。”

“那,他在北辽就一手遮天啦?”呼拉贝特瞪起了眼睛。

“呼拉贝特,你是不是克扣得太狠了?”老市长不满地看了看他,接着说道:“那些个工程队,让你『逼』得一个一个地搞偷工减料,弄得太过份了。”

“这……”呼拉贝特看到老市长不高兴了,急忙站起来将门关紧,解释说:“搞工程这事儿,你还不明白吗?『政府』衙门、社会各界、黑道白道、方方面面……都要打点,都要用钱开路啊。我不狠,勒不出钱来呀!”

“可是,工程质量检查的结果,对你们太不利了!”老市长冷冷地说道。

“这……我以后注意吧。”呼拉贝特无可奈何地自责了一句,然后又直奔谈话主题,说道:“可是,这工程,还得想法子干下去呀。”

“怎么,你还想干下去?”老市长看了看呼拉贝特,眼睛里『露』出一副异样的目光。

“老市长,你是说……”呼拉贝特一下子楞住了。

“呼拉贝特,听我的话,赶紧收摊儿。”老市长摆了摆手。

“收摊儿?”呼拉贝特看了看老市长,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金力其格一下台,北辽的局面对我们很有利呀。你怎么让我收摊儿?”

老市长并没有理睬呼拉贝特焦急的心情,相反,却站起身来,冷冷问了一句:“呼拉贝特,有件事儿,你得给我说实话。”

“实话?”呼拉贝特一听,显得有些懵了。

“这次塔拉克下台,是不是你在背后做的鬼儿?”老市长的声音非常严厉。

“这,我怎么会呢?他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啊!”呼拉贝听到老市长质问他这件事儿,立刻特矢口否认了。

“还给我撒谎?”老市长喝斥他一声,接着揭发道:“你拿了一万元钱,送给那个惠副部长,让他在部务会上给金力其格烧火……你看你,连自己的同伙儿都整。干的叫什么事儿啊!”

“啊……”呼拉贝特一下子慌了,“可是,他塔拉克也太不像话了。别墅花园100万的小楼,他就给我60万;明明是卖给她的小姘金瓶儿,他却撒谎说卖给什么亲属?他和我办这种事儿,也太不仗义了!”

“嘿嘿,你呀你……”老市长气得点击着桌子面,“100万,对你来说算个啥?为了那点儿钱,你怎么就坏了我们的大局哪?”

“大局?”

“呼拉贝特呀!”老市长恨恨地训斥道:“塔拉克虽然有些『毛』病。可是,有他在赫拉县坐着‘一把手’的位置,你的头上就有一顶保护伞呀!有这张伞护着你,你干什么事儿不随便啊!”

“老市长,有你这棵大树。在北辽谁敢欺负我?”呼拉贝特还在借机溜须。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在这个位置上,总不能事事照顾你吧。现在好了,塔拉克一下台,你的一举一动,兴许都让人家盯着呢?”

“老市长,那可怎么办呀?!”呼拉贝特顿时没了主意。

看到呼拉贝特那副惊惶失措的样子,老市长又气又恨地告诫他:“呼拉贝特,听我一句话。你要是想保住现在这个位置,就赶快收摊。另外,那800万,快点儿弄回来,越快越好!”

“那800万,都砸在工程里了。房子卖不出去,钱回不来呀!”呼拉贝特摊开双手,做出一副空空如也的姿势。

“怎么,弄不回来?”老市长有些恼怒了,“你不是说帐面上有很多很多钱吗?”

“我……我都弄到南方去,给你建那个大庄园了。”呼拉贝特编造了一条理由。

“建什么大庄园啊?我还在位。你别给我套枷锁了。”老市长有些生气了。

“老市长,你今年都58岁了。我想……不趁现在有权捞点儿,你以后哪儿有机会呀!”呼拉贝特继续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赶紧停,赶紧停,把那800万快点儿抽回来。不然……我们都危险了。”看到呼拉贝特不听劝的样子,老市长咚咚地敲起了桌子。

“危险?”呼拉贝特摇晃起脑袋,“什么危险?老市长,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呼拉贝特,你知道金力其格最近干什么去了?”老市长问。

“他,他不是带着那个水莺儿游山玩水儿去了吗?”

“那是幌子。”老市长提醒呼拉贝特,“咱们在赫拉县建别墅花园的事儿、在南方投资盖楼的事儿,他都『摸』得一清二楚。弄不好,这个大庄园也暴『露』了。哼,游山玩水儿?你以为人家像你们呀……”

“这小子,这么狠?真没有想到。老市长,你放心,我一定抓紧把这800万弄回来。”呼拉贝特有些害怕了。

“记住,必须从别墅花园的帐上转。不准西挪东凑的,漏了馅可就麻烦了。”老市长叮咛道。

“好好好。”呼拉贝特连连点头,“不过,老市长,‘重化’的工程,能争取还是尽可能争取。不然……”

“呼拉贝特呀,你怎么就不识时务呢?”老市长痛心疾首地指着呼拉贝特的头,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在‘重化’投标中干的那些事儿,别人不知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可是,眼睁睁地让达世华把我们赶出来,我不甘心!”呼拉贝特气鼓鼓地说道。

“男子汉能屈能伸。你现在要和达世华较劲儿,小心跌跟头!”老市长说这话的口气,近乎警告了。

“好吧,老市长,我听你的。”呼拉贝特忍气吞声地点了头。

“记住,那800万,抓紧。”老市长又嘱咐了一句。

傍晚,乡间公路上。

呼拉贝特开了自己的“大奔驰”,返回县城。

车子前面,出现了两辆摩托车。

他鸣了一声喇叭,想提醒两个骑摩托车的人注意。

可是,他看到,后面的骑车人突然向前,使劲儿向另一个骑摩托车的人撞过去。

前面的骑车人被撞了一个趔趄,差一点倒下去。

“你要干什么?”被撞的人大喊一声。

后面的骑车人并不答话。他看到前面的摩托车没有倒,再次加了一把劲儿撞过去。

前面的骑车人被撞下了公路。

呼拉贝特觉得奇怪,便停下了车,打开车窗看个究竟。

“你是谁,为什么撞我?”掉在沟里的人扶起摩托车质问道。

“哼,我是谁,你不用问。”公路上的骑车人得意洋洋地说道:“今天我警告你,以后少管前屯老郑家的事儿。若不听劝告,下次就要你的命。”

说完,公路上的摩托车开走了。

看到这儿,呼拉贝特转了转眼珠子,点了点头。

夜『色』中,达世华的车子开出了“新重化”公司大门口。

达世华坐在车子后面。前面坐的是秘书丽华。开车的小伙子穿了一身警察服装。

车子开到了市郊,司机打开了前面的车灯,加快了速度。

神『色』疲倦的达世华眯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后面的上来了一辆铁皮吉普车。

“嗯?这车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呀!”司机看着前面的后视镜,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是吗?”丽华听到这儿,也向自己一侧的后视镜望去。

“啊呀!”丽华看到后面的车子冲自己的车子飞奔而来,大叫了一声。

接着,“咣当”一声巨响,大吉普车撞到了车子后厢盖上。

司机几乎把握不住方向盘了,车子歪歪斜斜地冲向了路边。

“怎么回事儿?”达世华立刻睁大了眼睛。

“后面的车故意撞我们!”司机惊慌地喊道。

达世华回过头,正要往后面看。大吉普车又轰着油门冲了上来。

又是“咣当”一声。

“丽华,报警!”达世华急忙提醒前面的丽华。

丽华急忙掏出了手机:“喂,110巡警吗?我是‘新重化’一号车。有人要害达总,正在撞我们的车。我们的位置是绥化路10公里处。车子方向开往市内。”

“不好,前面又来了一辆。”丽华放下手机,大叫起来。

前面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它在车灯『射』出的光芒中飞快地直冲过来。

机灵的司机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侧被撞了一下,歪歪斜斜地躲了过去。

“掏枪!”达世华大声喊道。

丽华迅速地把手伸向司机腰间,一下子把手枪拿在了手里。

她打开保险,推上子弹,开窗回头『射』击。

“啪!啪!”子弹怒吼了。

“打轮胎,不要伤人!”达世华一面吩咐,一面往后看着。

两辆车子加足了油门儿,再次吼叫着冲了上来。

“转弯儿!”

司机听到达世华的命令,一打方向盘,车子冲向了路边的一条小道。

两辆车子撞空了。飞奔着冲向了前方。

这时,丽华看到公路上空旷的路面上没有行人和其它车辆,便不甘心地再次举起手枪,对着后一辆车打出了最后几发子弹。

“呜”的一声,那辆黑『色』轿车像是被打中,一下子栽进了路旁的土沟里。

她还要『射』击时,被达世华阻止了。

公路上出现了110巡警的车辆。

一辆警车停在了路边。警察下车后立刻冲向了沟里的车子。

另一辆警车继续向前追去。

警察们来到达世华的车前。

“对不起,达总,让你受惊了!”

“是哪儿的车?”达世华一边问着警察,一边下了车。

“没有车牌。”警察回答说,“可是,掉到沟里那辆车的司机我们查了。他的身份证是赫拉县人。”

“司机是干什么的?”达世华心疼地看了看自己被撞扁了后厢盖的新车,顺口问道。

“可惜,他死了。”

“死了?”

“对,是自己撞在方向盘上死的。”

“哎呀!达总,你受伤了!”丽华突然发现了什么,立刻抓住达世华的胳膊,喊了起来。

达世华看了看自己胳膊,上面流出了几道血痕。

“达总,快去医院啊!”丽华着急了。

夜。市公安局。

大门口,驶来了一辆轿车。

几位公安局领导急忙出门迎接。

市委书记下了车。

“书记,你来了。”公安局一位主要领导上前打招呼。

“局长,怎么样?”市委书记问。

“正在连夜审问。”公安局长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一同走进了大门。

公安局长办公室。

屏幕上,正在转放着审讯室的实况。

市委书记和几个公安局的领导一齐坐下来,观看着屏幕上的情况。

审讯室里。

“你为什么要撞这辆车?”主审人员问。

“我是无意撞上的。”开铁皮吉普车的司机狡辩着。

“胡说。”

“我,我真的是无意。”吉普车司机不承认。

“哼,既然是无意,为什么连续撞了两次?”

“这……”吉普车司机一下子懵了,“我……我就撞了一次呀。”

“你还撒谎?”主审人员冷冷一笑,对陪审人员说:“放幻灯片。”

白『色』的墙上,立刻打出了达世华车子被撞后的照片。

车子上,两处伤痕明显地出现在照片上。

“怎么样?还有什么说的?”

吉普车司机一下子低下了头。

“说吧,谁指使你干的?”

“这……”吉普车司机闭口不说。

“好吧,你抬起头来,再看看这个……”

墙了又打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张黑『色』轿车。

“看到了吗?”主审人员一拍桌子,“这辆车就是你的同伙儿……那个司机全都交代了。”“不,呼大哥说,就我一个……”吉普车司机一慌,顺口吐了一句。

“谁是你呼大哥?”主审立刻追问道。

“不,不……”说到这儿,吉普车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马上改口:“我说错了,错了,错了……”

“哼,你的嘴还这么硬?你要等着到法庭上让法律重判你吗?”主审人员接下来交待政策,“我们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

主审人员正说着,吉普车司机突然用手往兜子里一伸,抓出一粒东西塞进了嘴里。

“干什么?你要自尽?”主审人员立刻大喝一声。

几个干警急忙上前,扳住他的脑袋,开始抠他嘴里的东西。

“马上送医院抢救!”市委书记看到屏幕上的情景,立刻大喊一声。

“一定要让他张开嘴。”公安局长接着指示道。

吉普车司机被架走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公安局长急忙抓起了电话。

“喂?呃,赫拉县;县长同志……有线索了?好好,他在这儿,请稍等。”公安局长把话筒递给了市委书记。

“喂,县长同志,亲自上阵了?”市委书记表扬道。

“呵呵,书记,你不也上阵了吗?”县长在电话里轻松地回应道。

“说吧。”

“书记,经过县公安局排查,那个死亡的司机我们查清了,是县工程公司保安队开车的。”

“找到他的家属了吗?”

“我们找到了他的妻子。妻子说:丈夫下午交给她三万块钱就走了。说是为一个副县长办点儿事儿……”

“具体人?”

“她说,丈夫没有告诉她。”

“呃,你们几位副县长?是不是都在家?”

“一共三位,都在县里。”

“你内控一下,这几天不准他们外出。”市委书记叮嘱道。

“明白。”

“好吧,辛苦了。有事儿我们再联系。”市委书记放了电话。

“书记啊,这事儿……就算明了。”公安局长笑了笑,递给市委书记一支烟,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明了?”市委书记故意问道。

“哼,还差三个字儿啊!”公安局长为市委书记点燃了烟,然后自信地伸出了四个手指头,接着又放下了一个。

“这个案子事关重大,差一点儿也不行。”市委书记慎重地说:“你们呀,要抓紧工作,想办法让他把那三个字给我说出来。”

“是!”公安局长滑稽地打了个立正,然后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医院病房。

达世华躺在床上,正在看一套图纸。

丽华守在床边。

床头的一个小柜子上,摆了三个手机。

手机铃声此起彼伏,丽华不时地抓起手机,一个一个地应付。

“喂,达总,四号机组检验合格了。可以安装吗?”丽华捂了手机送话部位,请示道。

“可以可以。”达世华一边答应,一边盯着图纸。

“裴总,可以了。”丽华回答了对方。

“叮铃铃……”另一部手机响了起来。

“喂?是谁?你是谁?怎么,兄弟?哪个兄弟?什么?见面就知道了?你……到底是谁……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哈……”丽华正拿着手机讲话,包明举着手机,领着霍林发、金力其格、金财几个人进了屋子。

“包大哥,是你?你太气人了!”丽华假装生气地扔了手机。

“嘿,我怕你挡驾呀!对不起了。”包明朝丽华作了个揖,引得人们大笑起来。

他们一人拿了一束鲜花。包明把鲜花摆了一个圆圈,说:“祝贺世华大难不死!”

“你摆了个花圈,还祝我大难不死?”达世华指着包明的鼻子说道。

人们又是一阵笑声。

“喂,老弟,没有事儿吧?”霍林发上来就要揭被子看。

“没事儿,我这是装……”

“嘘!”包明没等达世华说完,便把手放在嘴上提醒他住口。接着,他冲着病房的天花板、墙壁仔细地查看起来。

“老包,你这是干什么呀?”金力其格问。

“我看看,这儿有没有窃听器?”

“哈……”人们又笑了。

“纯粹是职业病。”金财笑话他。

“哼,现在这玩艺儿挺时髦啊!”包明自作聪明地解释说:“好人用了,就能破大案;坏人用了,能陷害人呀!”

“哎呀,好了。你来了就白话个没完。”达世华说着,抓着金力其格的手,高兴地说:“你这次出门,听说查清了不少事儿。”

“哪里哪里?”金力其格连连摆手,“我不过是配合包大人工作……”

“别别别……”包明立刻矢口否认,“你要是不去呀,那条线差一点儿断了。多亏有你,这才把事儿弄清楚了。”

“其实,达总这件事儿一出,我看事情就明了。”金力其格看了看霍林发,问:“霍总,你说是不是?”

“到了该明的时候了。”霍林发叹息了一声,说:“不过,这代价也太大了。让你这个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做了牺牲品。”

“哈……”金力其格爽朗地一笑,“和平年代,想当个烈士还不容易哪!”

“达总,有了麻烦事儿。”回避了的丽华突然拿了手机闯进来,“建设银行行长,说是要冻结我们基建的帐号。”

“什么?”达世华气愤地拿过了手机,“喂,怎么回事儿?”

“达总啊,对不起了。你的基建帐号,必须冻结。”建设银行行长在电话里说道。

“为什么?”达世华问。

“你们公司下属的钢铁厂,有两个亿的债务。”

“他们的债务已经由老厂负担了。与我们‘新重化’毫无关系。”

“可是,人家讨债的人不这么说呀。”

“讨债的人?”达世华一楞,“谁呀?”

“赫拉县副县长呼拉贝特。”

“妈的。是他?”达世华恼怒地骂了起来,“我刚刚废止了他的施工合同,他就开始报复我。我警告你,我们之间的事儿很复杂,希望你们银行不要往里面掺和。”

“可是,人家在法院起诉了你们。”

“他这是瞎胡闹。”达世华喊道,“我是你的储户,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你看,咱们都是朋友。我是两面为难呀。”

“行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达世华生气地说:“按照现在流行的做法,你们银行应该‘溜须’我们储户才对。你怎么还给我设卡呢?你要这样,我把50个亿的外汇全部存到中国银行去。”

“反正法院让我冻结,我没有办法。”

“法院,是哪个部门要你这么干的?”

对方的电话断了线。

达世华再打,电话里传出了服务生告知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混蛋透顶!”达世华气得将手机摔到了床上。

“别生气。”霍林发劝了他一句,然后拿起手机说:“我给他说一说。”

“霍总,他关机了。你找不到他。”丽华提醒他。

“呃。”霍总摇了摇头。

“现在,关键是找到法院里要他封帐号的人。”金财说。

“这事儿,我来吧。咱们是一条线儿的。”包明自信地打开了自己的手机,“喂,法院吗?请找张副院长。什么?出国了?”包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完了。”金财笑了笑,问道。

“唉,我就和他一个人有业务联系。”包明晃了晃脑袋,“别人,都说不上话。”

“给我。”金力其格冲丽华要过了手机。

“喂,刘院长,你好。我是金力其格。”

“金力部长,你好,我正想看望你去呢!”电话里的人很客气。

“谢谢院长。我想请问,你们哪一位领导让建行封了‘新重化’的帐号?”

“这事儿,不可能吧?”刘院长在电话里说:“‘新重化’是我们法院重点保护的部门,谁会干这事儿呢?”

“他们行长说,确实是你们的人让封的。”

“部长,我查一下,马上告诉你。”

“好。谢谢。”

“呵呵,还是咱们金力部长有面子啊!”包明赞叹地说。

“你看人家,说话多文明。哪像你,咋咋呼呼的……”金财撇了包明一眼,不客气地批评道。

“对对对,我是得向金力部长学习。”包明说到这儿,开始学起金力其格说话的腔调儿:“喂,我想请问,你们哪一位领导……”

包明刚刚学到半截,电话铃响了。

“喂,刘院长。”金力其格接听了电话。

“金力部长,确实是我们部下干的。对不起了。”

“院长不必客气。”

“现在,我们已经通知建设银行,解除了。希望部长对我们的工作多加批评。”

“谢谢院长。”金力其格挂了电话,告诉达世华:“解决了。”

“太好了。”达世华说着,又拿起了电话,“喂,行长啊,我们已经找了法院。听说法院通知了你们‘解除’,这下没事儿了吧?”

“那,还得等一等。”

“什么,还要等。”

“老兄,别误会。”行长在电话里发着牢『骚』,说:“你们找谁不行,干嘛找那个金力其格呀?他把我表哥塔拉克赶下台去,我还没找他算帐哪!他还想耍威风?哼,就冲他为你说话,你还得等上一天。”

“什么?”达世华大声喊了起来,“你……你也太欺负人了!”

“看来,我帮了倒忙啊。”金力其格叹了一口气。

“给我。”金财忍无可忍地拿过来电话,“行长啊,我是金财,真没想到你这个人品质这么坏。”

“金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解除,我就把我的存款全部转移走。”

“金大哥,何必为了别人的事儿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呀?”

“你……”金财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哥,这回该我了。”包明裂着嘴夺过了电话:“喂,行长大人,我是包明。”

“哟,包明书记,今天怎么了?你们几个坐到一起了?”

“行长大人。”包明先对他客气了一句,接着冲周围的人耍了个鬼脸儿,便毫不留情地对着手机骂了起来,“你***是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那点儿丑事儿往外抖落抖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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