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家破人亡(三)
作者:心寒意寒刀寒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216

由于黄义缠住了江湖郎中,廖济善顺利地把药偷到手。无弹出广告小说

他回到家中,父亲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被子,正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儿子回来,道:“偷到手了?”

廖济善道:“嗯。师父与那郎中交手,我便乘机偷了回来。”

“快,打开看看。”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三包药。

廖济善有些失望:“只有三包药。”

“那总好过没有啊!”廖有财知道这是儿子和黄义冒着危险偷回来的。

邓氏一听到有药,在丫环的搀扶下来到大厅,道:“老爷,我和阔儿方儿都痛苦地煎熬了几天了,您就把药给我们吧!”

廖有财道:“我不也正难受嘛!”

他想了想,道:“一包给你,一包由你分配,一包我留下!”

他将两包药给了邓氏。邓氏道:“谢谢老爷!”

廖济善道:“爹,最后一包药您是不是想找人研究。”

“是啊!”

“爹,那您怎么不留一包给自己?”

“你娘太疼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一定会给他们的。我这把倔骨头,还撑得住。”

卧室里,邓氏有了气力了,对廖阔和廖方道:“儿啊,你们俩一人吸半包,知道吗?”

两人一听来了精神,一起抢着吸粉。

廖阔道:“娘,怎么不买药呢?我和弟弟还有您,每天都痛苦得死去活来。”

“钱不在我手上,有什么办法呢?”廖方道。

“娘,求求您了,这样下去我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娘,您要是不想办法的话,我和哥哥就上吊自杀!”

“你们让我想想办法啊!千万别想不开!”邓氏一听慌了,赶紧答应他们。

大厅,廖济善见黄义迟迟未归,有些担心:师父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下人扶着黄义进来了。

廖济善冲上去,道:“师父,您怎么了?”

黄义道:“我跟那个郎中大战了半个时辰,他说我们旗鼓相当,不想打了。我信了,转身就走,哪知他打出暗器,射中了我的腿。他说,希望我不要插手这件事。可我是你师父,怎能不管呢?”

廖济善道:“师父,连累您了!”

“快,去请大夫来!”

廖济善察看黄义大腿上的伤口:“幸好没毒!”

“看来他不愿得罪我们黄家班,所以没下毒手!”

第二天晚上,廖济善去看望母亲,只见邓氏和廖阔廖方三人一齐正神仙般地吸食着药粉。廖济善道:“娘,您哪来这么多钱买药?”

邓氏道:“济儿,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要多嘴,别让你爹知道!”

“一包药粉二千两啊!”

“三弟,难道你就忍心让你两个兄长和母亲忍受着痛苦的煎熬?”

“你怎么和爹一样爱钱如命?竟说出这样冷血的话来?”廖方不禁大声说道。

“你……你们……”廖济善被这句话激怒了。

“你们这两个败家子,整天只会吃喝玩乐,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你们还会做什么?”廖济善大声说道。

吵闹声引起了廖有财的注意,他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门口,看到妻子和两个儿子的药粉,惊呆了。

半晌,他说:“扶我进去!”

进门后,他问:“这钱是哪里来的?谁去买的药?”

没有人吭声。

廖有财道:“给我搜,把药搜出来。”

下人四下搜寻,从一个柜子里找出一个包,打开一看,几十包药。

廖有财道:“数一下,一共多少包。”

下人数完,道:“老爷,一共五十七包。”

廖有财厉声道:“谁买的?如果不说,等我查出来,我打断他的腿。”

邓氏跪在地上道:“老爷,我错了。因为我不忍心看着儿子受苦,所以我就偷偷去买了。”

廖有财道:“一包多少钱?”

邓氏低下头。

廖有财厉声道:“多少钱?”

这是廖有财第一次对妻子这么凶。

邓氏道:“二……二千两。”

他问:“我给你的钱也就两万两,剩下的十万两银子从哪里来的?”

邓氏道:“从管家那里支取的。老爷,您不还有几万两吗?再赚回来不就行了?”

廖有财道:“十二万两银子啊!十二万两银子啊!”

廖有财苦笑着,突然身体往后面倒去。

廖济善道:“快,请大夫。”

请来的大夫看过后道:“廖少爷,原先的病我瞧不出来。这次的病,是精神受到重大刺激造成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在下也无能为力。告辞!”

大夫收拾完东西就走。

邓氏和廖济善在一旁守着,邓氏道:“这回可怎么办啊?”

廖济善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俩正在为廖有财的病烦恼,而廖阔和廖方却对父亲一点也不关心,在房间里吸食着药粉。

邓氏和廖济善一连几天请了几十个大夫,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有一天,下人跑到邓氏和廖济善面前道:“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邓氏问。

“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下人悲伤地说。

邓氏和廖济善急匆匆赶到他们房间。只见廖阔和廖方倒在桌上,手中拿着吸管,桌上两包药粉。

廖济善把手指伸到他们鼻孔前,紧张地手一缩。“死了!”

邓氏不大相信,扶正廖阔,摇着他,道:“阿阔,阿阔,醒醒!快醒醒!”

廖阔没反应,邓氏哭了:“我的宝贝儿子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廖济善拿起桌上剩下的药包,看着廖方,只见廖方脸上还挂着欢愉的笑容。

廖济善道:“娘,我觉得应该是这些药把两位哥哥害死的。”

邓氏回过头,泪水已将半张脸洗过一遍。她擦抹着眼泪,看着药粉。

廖济善道:“我觉得这些药很有问题。您想想,为什么吸食这些药粉后,人会头晕目炫,四肢乏力?所得的病无药可医,只有这些药才管用?那个江湖郎中是冲着咱家的钱而来的。”

“这么说,是我害死了儿子?”邓氏道。

“娘,您别这样想,是那个江湖郎中用心险恶,咱们根本料想不到,要怪就怪那个郎中。我一定要为兄长报仇”廖济善道。

邓氏伏在廖阔身上,继续大哭。

“娘,您别哭了,别哭坏了身体。”廖济善道。

“娘……别哭了!”

……

无论怎么安慰,邓氏依旧哭个不停。

几天后,邓氏因为悲伤过度死了。

廖济善请人为母亲和兄长找了处风水较好的地方,建了坟墓,风光大葬——尽管他看不起他的两个哥哥。

廖有财一直神智不清,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廖济善道:“找人四处贴出告示,如有人能医好父亲,廖家必重金酬谢。”

“是,三少爷。”管家道。

告示贴出去了,好几天没有人敢来。

直到第六天,廖济善在房里看着丫环给父亲喂粥。

管家道:“三少爷,外面来了个自称能医老爷的人想见你。”

廖济善道:“好!我这就出去!”

廖济善来到大厅,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人,装扮斯文。

那人道:“这位一定是廖少爷吧。在下姓薛,今天见到告示,便赶了过来。”

廖济善道:“薛先生,请坐。”

“看茶!”

“薛先生,请问你有何法可以医治我父亲呢?”

“这是秘密,不便透露。江湖上只有我一家懂得此法,所以收费也会贵一些。不知廖少爷愿不愿将你父亲交与我,让我带到我那里为你父亲医治?”

“只要能医治好我的父亲,收费贵一点并没什么问题,还会有一笔钱酬谢先生。”廖济善道。

“既如此,那就请将廖老爷交给我吧!”薛大夫道。

一顶轿子将廖有财抬到了一处民宅。薛大夫道:“廖少爷,你父亲就交给我吧!请留步!”

廖济善道:“那就有劳薛大夫了。告辞!”

第二天,薛大夫又来到廖府。

薛大夫道:“廖少爷,在下需要购买一些药材,在下已将清单列在这里。请过目!”

“雪参、人参、燕窝……都是些名贵的药材!所需银两一万三千两!”廖济善道。

薛大夫道:“贵是贵了点,但是为了您父亲,还是值得的。”

“那这些药一定买得到?”廖济善有些怀疑。

“我有卖药的同行,他们能便宜卖给我。你就放心吧!”薛大夫道。

“那好吧!管家,去取银子来!”廖济善道。

薛大夫道:“七天后你才可以来看望你父亲。告辞!”

薛大夫收过了银票,走了。

七天后,民宅大门外,薛大夫让人把廖老爷抬了出来。

廖济善看着父亲,只见父亲脸色好了一些。

薛大夫道:“你看,你父亲是不是脸色好了许多啊?”

廖济善点点头。

薛大夫伸出手,是一个讨钱的动作。

廖济善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他。

薛大夫道:“七天后你可以再来一趟。”

第二天夜晚,薛大夫的民宅屋顶上,多了一个人影,这人掀开了两片瓦片,看着里面的动静。

屋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薛大夫,他俩正喝酒吃着菜。桌上鱼、肉、鸡、牛肉一应俱全,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薛先生,我真佩服您,能想出这样赚钱的点子来。”

“反正廖家有的是钱,不宰他们我宰谁?”薛大夫带着醉意,兴奋地说道。

“昨天我见廖有财气色好了许多,这是为什么?”

“给他吃补呗!”

“一万三千两,你买了多少补品给廖老爷吃?”

“一千两都不到。”

“你有把握将他治好吗?”

“全城的大夫都治不好,我有什么办法?把廖有财放在这里,每天好吃好住,只要他不死就行了!”

“那到时候医不好怎么交待?”

“赚够了钱,咱们就‘人间蒸发’,那廖家也未必找得到咱们。”

“高!实在是高啊!”

“咱们兄弟一场,我不会亏待你的!”

屋上的人咬牙切齿,破瓦而落,落在两人身前。薛大夫一看,吓了一跳。

“廖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薛大夫道。

“你这个大骗子!”廖济善愤怒之下出手毫不留情,一拳猛打在薛大夫腹部,打得他当场吐血。

“廖少爷,我只是他的一个朋友,过来坐坐而已!”另外一个人说道。

廖济善也将他打得吐血。

廖济善抱起父亲,回了家。

薛大夫和他的朋友被衙门关进了大牢。

这天清晨,廖有财喝过一碗燕窝,居然独自一人起来走动。

廖济善见状高兴地说道:“爹,您能自己走了!太好了!”

“济儿啊,我想晒晒太阳!”

廖济善和一名丫环扶着廖有财出去走走。

“今天的天气真不错,阳光晒得我好舒服!”

“爹,只要您好了!以后天天都能晒太阳了!”

廖有财却沉默了。半晌,他道:“济儿,我知道你喜欢练武,不喜欢经商,所以为父也不强迫你。如果你想经商,就把这副家业挑在担上。虽然家里的帐上可能只有五千两左右银子,但如果经营得当,还是能够东山再起的。如果不喜欢,这个家你要怎么处置都行,父亲不会强求。我死后,将我与你母亲合葬在一起。”

原以为父亲病好了,哪知道只是回光返照。廖济善听完,伤心地点点头。

廖有财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爹!”廖济善仰天喊道。

遵照父亲的遗嘱,廖济善将父母葬在一起。

七天后,他对管家道:“管家,这个家就交给你打理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生意如果还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把宅子卖了,分完钱后各自去过自己的生活。开心最重要,你们服侍了我们这么多年,也该享享福了。”

管家道:“谢谢三少爷,冲着您这句话,老奴一定把买卖做起来,您要是回来,您依旧还是这里的主人。”

廖济善道:“好了,我该走了。多保重!”

前事回忆完,追魂手在坟前倾诉道:“在这之后,我苦练武功,成了一名杀手,一面寻找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凶手,一面学医济世,除掉那些害人的大夫。只可惜,十几年的时间,我走遍大江南北,一直找不到那个江湖郎中。为了报仇雪恨,我加入了曹公公的杀手团。他答应我,只要帮他完成了任务就会出动人马,帮我将那个人在大海里捞出来。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孩儿能够手刃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