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
作者:子夜枯灯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07

老人,迟暮的皱纹落满了泪珠,点点泪花绽开化作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是不甘吗,那绝望的表情是因为对死的恐惧还是看破了天机后的无奈?笑声冲破九天,笑得人心惶惶!

觉非遥望天际,表情哀伤。

面对雪歌的问题,他没有回答,只是摇着头苦笑。

“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冰雪聪明的雪歌笑着抓住了他的手,“其实不管怎么样,只要您没事那也就好了!”

这时,狐神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在觉非耳旁轻声说了句什么就走了。

“我离开一下,”觉非对众人笑道,“大家不用担心我,各自忙各自的事去吧。”

然后他又轻轻地拍了拍雪歌的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林子中,周围连绵数里都是树木,觉非和狐神两人静静地站着。

“狐神叫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

觉非说得很有礼貌,但语气跟以往相比却少了许多的“活泼”多了一份陌生。

狐神朝四周指了指说:“我查探过了,方圆三里内都没有人。”

“所以在这里说话是不用去担心被任何听到的对吗?”

狐神没有接话,但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觉非说对了。

觉非叹了一口气,话语终于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唉,干吗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呢,难道我就不能留点儿隐私给自己吗?”

狐神依然没有说话,只安静地盯着他看。

“好吧,”觉非再次妥协,两手一摊做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样说,“你想知道些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狐神倾城一笑,看上去好像很满意。

“刚才雪歌问的问题,”她饶有深意地说,“你刚才的表情是因为不想多说而特意假装的吧?”

她也不了解我!

“或许吧,”他长呼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星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总归不会是坏事对吗,我感激自己的境界、实力都提高了。我只记得当时因为小黑的缘故我差点走火入魔,在没办法自救的时候它来了,然后救了我。”

狐神看了他一眼,狐族固有的狐疑态度让她很难相信他所说的,“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说完觉非就想走,抬步的时候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明晚你有空么?可以的话跟我去一趟兽王那儿吧,我有些事要找他。”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狐神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地品味着在他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兽王寝宫,灯火依然摇曳。

就在刚才他得到了觉非住处发生爆炸的消息,也就在刚才他收到了一封来历神秘的书信。此刻的他静静地斜卧在软榻上,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忧愁和犹豫。

那封信他还拿在手上,但上面却满是折痕,看得出来它已经被人揉过许多次了,可是一向做事果断的兽王今天怎么就这么犹豫了呢?他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又一次将信举到了眼前,半会儿过后又无力地将手垂了下来。

“难道非要这么做吗?”

手抬处,蓦然一团火花冒出,信纸瞬间化作了灰烬……

第二天夜晚,觉非和狐神按照计划来到了兽王宫殿——因为觉非的坚持,他们走得很正大光明并没有去做那些翻墙钻洞的事。

“麻烦通报一声,觉非-夜求见兽王陛下。”

在宫殿大门守卫那里,觉非表现得彬彬有礼。

大门两侧两排守卫全部不屑地看着他,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对不自量力的嘲讽。

觉非清了清嗓子,再次高声说道:“麻烦通报一声,觉非-夜求见兽王陛下。”

“觉非-夜?”守卫中有人忍不住了,他站了出来以一种高不可攀的高傲姿态演戏般从上而下细细打量着觉非然后才瓮声瓮气用着一种怪异的口吻说:“觉非-夜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们陛下是人都可以见的吗?快走快走!”

吃了个闭门羹,觉非也不在意,他从怀中掏出一小袋金币在那人眼前轻轻晃悠了一下说:“觉非-夜的确算不上什么东西,不过兽王陛下还是会乐意见我的,您说对么?”

那人在看到金币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极其自然地流露出了贪婪神色。他很不客气地就将那袋子拿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挺了挺身子态度依然倨傲地说:“兽王陛下日理万机,他是没有时间来见你的。不过如果你真的想见他就在这里等着吧,兴许他心血来潮会出宫一趟也说不定!”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人欠揍!

“那他一般都是什么时候出宫呢?”

“很难讲,”那守卫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我又不是他老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那么多?你真想见他就安心在这里等着,或者十天半个月或者就在这几天,他会出来就是了!”

说完他便在众守卫的大笑声中回到了队列之中,那一袋金币随着他大步的迈出而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狐神从一开始就微笑着脸,周围发生的事情仿佛都与她无关,她就像一位很有耐心的观众在欣赏着一出极其精彩的戏剧一样始终笑呵呵地站着,看到“精彩”处她还不忘以花枝乱颤的笑容来表达一下对这出戏的肯定。

“拜托,这你就不用笑了吧?”觉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就在这里干等着吗?”

狐神笑容依旧地伸出了两个手指:“硬闯,偷溜,任选其一。”

她的声音很高,高得足以让那帮守卫听得清楚,所以在觉非开口选择之前那帮守卫已经帮他们做了选择。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兽王宫殿!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两排数十人的队伍瞬间鱼贯而出,眨眼间就将二人给团团围在了正中间。觉非看着这情景,嘴里嘀咕着:“为什么每次都要我给人擦屁股呢!”

众守卫并不明白他说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但依据守卫的赏罚条例,只要他们将这两个人给抓住那今年的年终奖金可就有了,所以他们并不在意甚至将这句话当作了犯人胆怯时候的胡言乱语。

可是当队伍收拢的时候,他们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一股强大的气流从那个愁眉苦脸的男人身上发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强度将他们推倒在地,口吐鲜血!

那个男人在哀声不断的人群中寻找了半会儿,终于像发现了宝贝似的抓住了一个同伴的衣领说:“麻烦把那袋金币还给我吧,既然你都不乐意帮我办事了,那我又何必做这送礼贿赂的事情呢?”

说完他就笑脸嘻嘻地蹲在那人眼前,直到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钱重新吐了出来才心满意足地说:“记得哦,下次如果我再送你东西你可得不能只收东西不做事,那样我会很是落的。”

一向将钱看作身外物的狐神很不屑觉非去做这种事,所以当她看到他将钱拿回来了还在那里废话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你还走不走了?”

“马上!”觉非赶紧回了她一声,然后又低声对那可怜的守卫说,“还有一点要记得,以后如果出门办事绝对不能带着一个女人出来,尤其不能带一个活了几万年的老女人出来,要不然你会很惨!”

然后他慢慢地站直了身子,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就一下子闪到了狐神的身旁,一面慢吞吞地将钱放回了口袋一面说道:“这里毕竟是兽王宫殿,硬闯好像不大好吧?”

“你才知道这点吗?”狐神嘿嘿冷笑一声说,“既然知道这一点那刚才为什么不同意我的建议翻墙进去呢?现在这边被你弄得乱糟糟一片能偷溜进去才怪呢!要么咱们现在就回去,要么只好硬闯了!”

“唉,”觉非伸了伸懒腰一脸的可怜兮兮,“早知道就应该带雪歌或者十天他们来了,这一路打进去可得花多大的心思啊!”

他一面哀叹着后悔着,一面却威风凛凛地站在了大门口,面对着奔涌而来的守卫人群露出了充满挑衅的微笑。

“我来这儿没有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想见兽王一面”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虽然不高却字字都传入了众人的耳内,“所以呢,大家如果有谁方便就劳烦通报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他说这话的时候哪里有半点恳求的意味在里面,活脱脱一副高利贷者说自己借出去的钱从来不需要利息的模样。

接下来的场景就是再缺乏想象力的人也猜测得到了,简而言之就是守卫人影在天空飞舞乱窜,地下卧倒的伤者哀叫声震天。

守卫统领苍白着脸跑出来了,看着自己平时耀武扬威一副天下唯我独尊模样的手下一个个都哼哼唧唧地倒在了地下,他的心早就凉了,人也变得语无伦次:“陛下他不在……不在这儿,他御驾亲征人族去了,你干吗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没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