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之后的宿命
作者:see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183

北在他切腹自杀的那天早上,木下部的精锐部队蜂须赞汝进了山王丸曲轮。这时,久政的家臣千田采女正全身插满了箭,走进久政的房间。

千田采女正跪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敌人已经从北门进入曲轮了。”

“哦,他们已经来啦!”

久政依然神情自若地端起了离别酒。

“鹤若、福寿庵,你们也陪我喝一杯吧!对了,还有采女正!现在我马上就要自尽,所以绝对不能让敌人踏进这个房间一步,知道吗?”

他平静地端起酒杯。就在这时。福寿庵突然举刀朝自己的腹部刺进去。

“让我这个出家人先走一步吧!”

或许是因为福寿庵再也无法忍受久政那种自私自利的想法吧!虽然福寿庵死在自己的眼前;但是久政却仍悠然自得地端起了酒杯。由于过于执著于自己的信念,以致他根本不曾考虑到防守这个曲轮的士兵们因为他的不愿降服而惨遭杀戮的事实。

“哎!福寿庵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好吧!鹤若,你来为他补上最后一刀吧!”

身体不断颤抖着的鹤若大夫紧咬着他那血色尽失的双唇,慢慢地站了起来。

虽然鹤若只是一名艺者,却一心希望自己能像勇将般光荣地死去;然而此时的他却对久政感到畏惧。

由于鹤若大夫的最后一刀,福寿庵的头终于掉落在地,鲜血渐入了茶杯之中。这时,久政拿起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把在面前的太刀拿了起来,豪放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福寿庵,我们已经赢了!鹤若,你也看到了,凡是在我久政身边的人,无论是茶和尚或游艺者,都不能对信长退让一步,我们要光荣地死去!”

说到这里,他高举着刀刺向腹部。“为我补上最后一刀吧!”

鹤若似乎突然清醒过来,久政将刀抵在地上,用力地站了起来。一刀下去,久政的血飞溅在门槛上。“哈哈哈!我胜了”我胜了”话音刚落,久政已经一命呜呼了。

就在这时,敌军的攻击部队已经攻进房内。亲眼目睹方才那幕悲壮场面的鹤若大夫,突然崩溃似的高叫着:

“等一下、等一下!大殿久政已经切腹自杀了,你们就让他安息吧!等一下、等一下,他已经切腹自杀了,请你们等一下。”

由于联络线已被敌军切断,因此在山顶上的当家主人长政根本无法的知山下的战况。长政曾数次冲击中城,希望能和山底取得联络,然而在中间进出的织田军的人数却有增无减,使得他无法越雷池一步。

从形势看来,或许山王丸曲轮已经沦陷了呢!

正当他想到这里,藤挂三河守突然跑了进来:“殿下!信长又派使者来了。”

“什么?军使?我不见,而且我也没有必要见!对方一定是来劝降的,但是我怎么能背叛山底下的父亲呢?一旦父亲知道我向敌人投降。必定会自尽的啊!”

丢下这一段话后,长政即大踏步地朝山顶走去。事实上,他知道敌人终究会侵入中城,而进至本城也只是迟早的问题罢了。一旦沦落到必须接受敌人怜悯的地步,这叫他情何以堪呢?虽然敌人尚未在中城曲轮放火,但是只要他们一放火,那么不到半玄本城也会立即陷入火海。

长政仔细思考之后,终于了解对方之所以迟迟不放火,完全是由于怜悯阿市。不论信长如何凶残,他和阿市的血缘关系却永远也斩不断。因为这毕竟是人间至亲啊。

为了尽孝,他必须支持父亲、贯彻父亲的意志尽管他这么深信不疑,但是他的这个梦想却有如水泡一般,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原谅我吧!我不能背叛自己的父亲。长政口中呢喃了一句。

在理智和情感的交战当中,长政来到了本城。在这个只有几个房间的山顶上,阿市站在御殿上。

从西、南两边的窗户一眼望去,正是风景秀丽的虎御前山。如果没有战争,这里真是最好的嗓望台呀!这里可以说是一个世外桃源,除了四季变换的花朵之外,还有幻化无常的流云、空明的夜色、丝竹管弦般的风声及鸟雀的呢喃语。此外。空气也与山底完全不同,清新得可以涤尽尘虑。因此,反而更使人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悲哀。

“义氏已经带走了么?”

“是的。”阿市缓慢的点了点头。

“事实上,右府已在昨天第四次派使者来了。”

“第四次”阿币清楚,自己哥哥的使者全部给久政轰了下去,而义氏则是长政破例的接见了一次,或许这个就是他心中所要放下的东西。“是的。但是我一次也不肯与使者见面。就直接来到这里了。这一次的使者,我想大概是不破河内守光治吧?”

“不破河内守,他怎么说?”

“最初,他在本城外面不断地为我分析利害关系,接着又告诉我,一直在背后胁迫着浅井家的朝仓方已经灭亡了,因此我根本不需再违背心意行事。他还说,其实信长并不愿滥杀无辜,只希望能早日重建和平世界。”

“啊!到现在他还在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在外面的家伙侃侃而谈,给人一种莫名的愤怒。那位不破大人看起来并不是很聪明,阿市是这样的觉得的。

“不,这不是冠冕堂皇的话。而是有其真实的一面。然而,我却没有接受。”

“你明白吗?父亲就是那种为义而生、为义而死的人,因此他认为如果我们在朝仓家灭亡之后,就变节向信长投降,将会对武士道造成莫大的羞辱。”长政吸了一口气。看着山底下的烟尘飘入了眼眸之中

“第一次我拒绝了。当他们第二次来时,则明白地告诉我,只要我肯降服,不仅可以保住父亲的性命。浅井家也能继续延续下去,要我再好好地考虑考虑。但是我想到:即使我愿意降服,难道父亲也会降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