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突如其来
作者:面北眉南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534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小姐,老夫人打发人来叫你过去。 首发--无弹出广告”

三娘闻言推窗的手一顿。

“叮”的一声,三娘回首望去,看见捧着茶碗进来的白英正眼带忧虑的看着自己,刚刚那清脆的声响,却是茶碗盖儿轻碰碗沿的声音。

三娘眼神沉静地看了白英一眼道:“今日日头正好,白英你将书房里的书搬一些去院子里晒一晒,昨翻那本游记的时候,见书页里起了虫了。”白英被三娘的镇定感染,总算是平静下来了心绪。

“是,小姐。”

“白芷,你去老夫人的院子。”三娘走到镜前整理了下因为一直坐着,有些皱了的衣裳。

白芷忙应了,跟在了三娘身后。

“刚刚来的是谁?”三娘一边往外走一边随口问道。

“是一个小丫头,婢子有向她打听老夫人叫小姐此时过去所为何事,那小丫头却是一问三不知。”白芷忙答道。

三娘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好。”便也不再发问。

去松龄院的一路上三娘一直在揣测此次孙氏叫她过去的原因。

刚刚白英失态,是担心荷风院与常嬷嬷之间的来往被孙氏发现,此次是叫她去问罪。她刚刚突闻孙氏召见,也怀疑是王璋将今日在花园里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孙氏。

若真是如此,她该如何应对呢?三娘一面走一面脑筋极速运转,等走到松龄院之时,心中已经有了应对方案,虽说仓促之下方案还不成熟,但是勉强应付一二还是可以的。她自己横竖是老太太的亲孙女儿,再糟糕也不过是让孙氏更加冷落而已,所以她想的是如何为常嬷嬷与白英开脱。

到了孙氏正房,站在门口打帘子的是小丫鬟沉香,三娘仔细打量了沉香一眼,见她只是甜甜笑着,并没有其他什么表情,心顿时放了下来。

三娘笑着向沉香点点头,轻声问道:“还有谁在房里此时进去可会打扰?”

沉香轻声回道:“回三小姐的话,是大老爷在里面。”

三娘微愣,孙氏叫她过来还能与大老爷有关不成?三娘略略思索,实在是没有头绪,又不好在门口耽搁,便朝沉香道:“你通报吧。”

沉香便脆声禀了,并伸手帮三娘撩开了帘子。

三娘进了正房明间,见孙氏等人并未在这里,右次间倒是传来了说话声,三娘略略放慢了步子向右次间走去。

“李嬷嬷怎么突然就病了?”王柏疑惑的声音。

“年纪大了,身体总会有些毛病。早发现也好,她毕竟在咱们家服侍了多年,怎么样也是要帮她根治了才好。”孙氏道。

“大夫是怎么说的?”

“说她不宜操劳,要静养着,所让她去庄子上先住着,等调理好了再接回来。她此次病得厉害,说要儿子在身边伺候便允了。百事孝为先,平安的差事就先放着让管家帮你寻个伶俐的先伺候着。”

孙氏这么说着,见三娘已经进了来,便不再说下去。王柏虽有些疑问,也不好再问。

三娘上前恭谨地给孙氏行礼。

“三丫头来啦。”王柏笑着招呼了一声。

“大伯父。”三娘又笑着上前给王柏道了万福,之后便站在一旁等孙氏的吩咐,也不插嘴相问。

孙氏到是抬眼打量了三娘几眼,才淡淡道:“今日叫你来是因着你大伯父接到了你祖父让兖州知府捎来的信。”

三娘闻言有些愕然地抬头:“祖父?知府?”

三娘这会表情也不全是装出来的,说到她的这个祖父,三娘感觉真的挺复杂。记得一年前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见到这位祖父,是在一棵树上。

当时她刚能下床,来给孙氏请安,结果到了松龄院前院就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手里抱着一只。此事不知怎么的就在兖州府官家夫人们的口中传遍了。兖州知府听闻此事,感念你外祖思亲心切便把这事情告诉了你祖父,你祖父便当即修书一封托了知府将信由驿站送到了你大伯手中。这信你看看吧。”孙氏话音刚落,一旁候着的甘松便将一张已经拆封的信笺递到了三娘手中。

三娘打开一看,便信了这一定是她祖父手笔无误。整张信笺上的字龙飞凤舞,有好几处还被涂涂改改了一番。虽说因自小跟着爷爷练字的缘故她对繁体字并不陌生,但是她毕竟是学着简体长大的,这封信也太考校人了。不由地她有些佩服孙氏与王柏的辨识能力了。

三娘尽力让自己眉头不皱地把信看完,想是孙氏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便也不催她,只让她在一旁看去,自己又与王柏说起了别的事情。

“何家的案子,你怎么看?”孙氏问王柏道。

“何家?”王柏听闻有些心虚地看了孙氏一眼。

孙氏却像没注意似的点头道:“城西的何家。说起来他们家已故的老夫人也算是你大舅母家的远房亲戚,前日何夫人求到面前,想要王家为他家家主贩卖私盐一事帮着周旋一二。”

王柏见孙氏没有提园子的事情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此事不可行吗?若是为难便罢了。”孙氏随意道。

“母亲可听闻过当今的户部尚书沈怀中?”王柏摇了摇头,问道。

孙氏闻言略一思索:“可是那位前首辅柯治中的得意门生,后又做了柯大人的乘龙快婿,当今皇后的父亲?”

“正是此人。”

孙氏点点头:在京中的时候听闻过,说这位沈大人是江南寒门士子的出身,父亲早逝,靠着母亲给人做些缝补浆洗的活儿供他念书。因家徒四壁一直未娶,到得二十五岁才因受到柯治中的赏识将女儿许配于他才成了家。”

王柏感叹道:“这位沈大人虽是出身不佳,却甚是了得。如今已经入了内阁,连二叔都要避其锋芒。”

“哦?”孙氏挑眉,随即又有所悟地道:“这也难怪,他是当今皇后的生父,一般臣子自然是要让他三分。”

王柏摇头道:“皇后至今未产下皇子……”说到这里意识到,此乃皇上的家务事,臣下不能随便非议,便转口道:“沈大人受到重用却是与皇后没有关系的。当年先皇两次发兵,将蒙古人逐出了漠北,其功垂史册,可彪炳千秋。只是多年征战难免使得国库空虚,先皇驾崩之后,当今陛下冲龄践祚,却身负民生重担。后来在柯大人的推荐下启用沈怀中出任户部右侍郎,也正是因为这位沈大人,国库才改变了入不敷出的局面,所以就连皇上也称这位沈怀中沈大人朝第一能臣。”

“这位沈大人与何家之事有何关系?”孙氏问道。

王柏摇头晃脑道:“自然是有关系的。这户部,说白了就是朝廷的钱袋子,若是有事,户部尚书自然是要第一个站起来为皇上分忧。”

一边看信,一边听着这边动静的三娘有些无奈。在自己家,自己亲娘面前,有必要这么卖弄加吊胃口么?

王柏见孙氏看过来,忙道:“听闻前段时间北边瓦剌与朝廷因贡品之事有了争执,瓦剌现任首领喀森是前蒙古首领的孙子,小毛孩儿不知天高地厚,朝积怨已久,因此总有冒犯。近年边境更是小冲突不断,听说皇上有意想再对瓦剌用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打仗可是要银子的。娘你忘记当年先皇亲征蒙古的时候,那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了听同知大人说起,沈大人这回可是给下头下了死命令的。”

孙氏摇头叹道:“这好不容易安定起来。”

王柏也摇头:“所以,这何家是被盯上了,不脱层皮恐怕无法脱身。”

孙氏道:“何家倒是有这认识,因此也只求他们家老爷能安然回来,别的倒也不敢奢望。”

王柏闻言沉吟道:“若是如此,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行。”

“若是此事可为,你到不妨帮上一帮,总也是你大舅母的远亲。”

王柏点头应了。

孙氏便不再提何家的话题,转头问向一旁站着的三娘道:“信可是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