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祸事提前到 心怒半疯魔
作者:奔波儿灞大爷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5846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8-04

山中朝气炼阳阳,归时已是沐黄昏。 首发--无弹出广告

黄昏金乌吐红云,盛夏时节草木深。

草木深绿非一日,夫妻恩爱六年春。

六年鱼水今无子,愁断青丝苦断魂。

青云灵狐洞香房内,王诗如身穿明黄清纱裙,面似吃苦瓜,低着头暗想心事。白裙翠儿、红裙二娘坐其左右,一个是,媚眼含春暗想心事,一个是,头低挽指不知其情。

清香燃尽,床上人儿烦乱不堪,小脚乱蹬,忽见她提玉手,怒拍肚皮骂道:“真是不争气,让你生个一男半女出来,又不是让你登天哩。这些年山珍海味、灵果仙丹倒是吃了不少,就不见你长大,非要等哥哥休妻哩是不是?。”

翠儿见其主啪啪怒打肚皮,连忙护住那可怜的肚儿,求道:“夫人莫要伤了身子,要是想出气就打我吧,再说老爷向来疼爱夫人,又怎会休妻?”

孙二娘闻她生不出娃娃怪肚子,暗忍笑意道:“翠儿说的甚是,师娘莫要伤它,万一真打坏了它,日后它暗恼真是不生子,岂不坏事?不如咱再想想法子?”

王诗如红鞋躲着青石,娇面含泪道:“想甚法子?该试过的都试了,皇宫的御医、走街的赤脚、偏方灵方子哪个没试过?看的郎中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哩。你看看旁人家一年生一个,我倒好六年不见脚。远的不说,我那侄儿、侄女都会叫姑母、姑父哩,还有环儿姐都快抱孙子哩,庄中婆人都暗骂——张府迎来金凤凰,六年不愿下金蛋。”说到此处,眼泪刷刷直流,泣声呜呜口出,哭得房中二女甚是酸痛。

孙二娘取来香帕为其师娘擦泪,微泣道:“师娘莫哭,咱们玄门中人得子,不似常人那般容易,我那姐姐、妹妹皆是三十年才生下力儿。”翠儿挽住夫人手臂,眼红道:“二娘说的极是,老爷前两日不是也说了‘生子之事言之尚早’夫人莫要哭了。”

王诗如强忍泣声道:“夫君怜爱,但公婆心中怕是已有埋怨,前日还去太虚观敬香哩。”孙二娘明目一转,接道:“敬香好啊,说不定三坑娘娘一高兴啊,就赐下仙子,到时啊,还不喜得二位师祖吃蜜含糖?”王诗如闻她喜言,转泣而笑,对天拜道:“若是娘娘能赐下一子,诗如愿日日奉香孝敬娘娘,死后愿在娘娘身旁为奴为婢。”

翠儿见她眉展颜笑,连忙指着香案上檀香,说道:“夫人你看,这香都快燃尽了,带上这柱算来已快一个时辰,老爷和诸君怕是已经吃完哩。依翠儿之见还是早些出去,莫要老爷来唤,到时失了夫人贤德甚是不美。”

王诗如闻后连忙擦干面上眼泪,点头道:“嗯,翠儿说的极是,我事甚小,夫君颜面甚大,还是快些出去,翠儿看我面上可有不妥之处?”翠儿闻后贴面细看,惊道:“甚是不妥。”王诗如慌忙提袖擦面,急忙问道:“如何不妥?”

翠儿掩面露眼,娇笑道:“兔儿红鼻依稀现,看得女子动春心。”话完轻身一转躲过夫人玉爪,轻盈跑出香房。王诗如含羞扫过身旁二娘,见她掩面嬉笑,翠道:“好翠儿,哪里学得淫话羞姐姐,归府行家法!”话完,黄裙舞花,飞出香房。

虚阳山归煞洞中,血煞浓郁其雾弥漫,寻气望去,只见洞府右侧多一长宽一丈、高约三尺的红玉血池,滚滚白气血煞倾池而出。

红玉血池之中,朱红精血咕咕冒着血泡白烟,少时后,池中血液好似被猛火煮沸一般,精血血泡咕咕噜噜翻滚不停。哗啦,血液暴涨一丈,其形不断变化,三息后化作丈大血球漂浮在红玉之上。血球表面涟漪四起,犹如石雨包裹,其内隐约可见一人手结法印、盘坐当中。

忽闻血球中,清脆童声咒道:“三阴三煞融精血,精血三三炼道身,此身九九玄阴体,速速归一入吾神。”

此咒唱完后,见那血球表现涟漪渐消,朱红血水转为墨汁。其形逐渐缩小,缩至大约半丈方圆方,方停下,砰的砸在血池上,震得洞府晃动不已。

一个时辰后,墨汁慢慢淡化,半透如玉,依稀可见玉中红光跳动,就相似风中摇摆的烛火。良久后,风停火稳其光入炬,毫光越来越胜,墨玉好似巨大的夜光明珠,照的洞内辉煌如日。

忽见其光闪消,洞中咔咔蛋壳破裂声响个不停,那夜明巨珠,不知何时开始龟裂,裂纹一息之间已布满半边,两息后便嘭的爆开。玄黑碎玉八方四溅,击碎了拦路的桌椅茶碗直入墙壁当中。

再看血池中盘坐一女童,女童身披红袍、其发如雪,柳叶明目、面白如霞,此人正是昔日之凝道,今日之如霞。

如霞开眼后,明目带喜,抬手抓气似摘果,一团桃核大下的黑红煞气,聚其掌心。玉掌含着煞气对着面前花岗岩壁甩去,煞气黑光一闪瞬间打在岩壁上。不闻声响、不见其伤,只见岩壁中心七尺方圆变得血红,霎那间血石便化为猩红血水从岩壁流下。

如霞笑观面前岩壁七尺深坑,抚掌道:“左道邪法虽伤天合,但修炼起来果然神速,不过区区五年便有此功果,甚妙。”话到此处,见他目光恨凝又道:“可惜那昆仑掌教亲手将老鬼捉去,不然也让老鬼尝尝阴火燃魂的滋味!我倒是与那昆仑山有缘,送走弟子迎来掌教,也不知老鬼如何得罪于他。嘿嘿,老鬼你如今被那掌教捉回昆仑山,不知你可有法力再回来?现如今,怕是已去十八层地狱游玩了吧?哈哈哈……”

宣泄后,如霞袖化蝶飞到洞内正座之上,童面娇媚兰指捏茶,茶刚送到嘴边,忽见右手自结兰花,眼中怒红烧的其面狰狞。嘭啪白玉茶杯撞在脚下岩石摔了个粉碎,随后厉声道:“张逸孽畜、若不是因你,我如何又这般阴阳不分、男女不辨?此仇不报,我如何安于存世!”

如霞此言一出,怒气渐消,巧指挽发,轻叹道:“此仇报完,我便寻一处山高水清之地问道归真,再也不问人间是非。因果报应天道昭彰,我若不贪图那宝藏,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此身已圆满,不久便要入那地仙之境,冤有头债有主,正好先拿青云恶妖炼丹。先断其手臂,若有机会在杀之其父其母,让他也尝尝倾天之恨的滋味。血丹炼成、渡劫之后,再去寻他,到时抽筋拔骨,挫骨扬灰,收来其魂永世阴火煅烧。”话到此处,迎天大笑,震得洞壁滚石,笑中惨意恨意,惹人唏嘘。

金乌东升万丈高,百福腾云心忧优。

忧心岂是无故起?三老已有纳妾意。

纳妾不是百福愿,只因高堂急抱孙。

抱孙教子人伦事,唯请娇妻看御医。

九霄碧空白云滚滚,红日振翼挥散其光,云端之上张百福,面含红光心含忧,背手长衫观红日。身旁贤弟则,火目灵瞳连连转,左右飘瞟面含笑。

张逸轻哼笑道:“哥啊,依愚弟之见,不如就应了爹爹娘亲的话,再娶一位嫂嫂回来。古云:男儿三妻四妾,其家多子多福。咱不也是两个娘亲?多好啊,大娘疼完二娘疼,不愁世上有人欺。”

张百福闻他戏语,淡笑道:“你这话,为何不当着你家嫂嫂面来说?男儿三妻四妾倒是不假,国中律法也许得。然,男儿做事不一,行事不专,问情不定,入道不清,如何敢称君子?又如何敢入玄门?”

张逸闻他训言,嘿嘿笑道:“哥哥莫恼,愚弟拙见。”张百福挽起他手臂,笑道:“弟弟意我如何不知?愚兄心向玄门,情向诗如,不到逼不得已之时,纳妾之事,还是让它随风而去,随云而淡的好。”张逸扯袖定住其身,又戏道:“哥哥这番话,可敢当着我家嫂嫂面来说?”语毕,兄弟二人目光相对皆是提嗓大笑,架起悠悠白云飘下云霄,直往青云山飞去。

北方千里绿林之处,一红衣女童挽着白丝仰天含笑,化蝶光飞往张家庄。

灵狐洞中弟子甚是齐全,高低胖瘦男女老少,均围站在高台四周。众目皆看着孙儒手中三张白黑黄狐皮,你看他们个个——面青耳红目光怒,钢牙尖齿欲食人。此怒暴起非其性,只因三玉齐归魂。

孙儒狐目含泪、胡须挂涕,双手抖动、泣不成声,身旁虎陆杨三兄,孙氏三女也同他一般哀泣,闻孙儒泣道:“连峰,为师来问你,你何时见他三人被害?”

连峰黑爪擦面,恨泪交加道:“回老师,今早我在山中寻来山鸡,欲请三位师弟同享,到了洞中,却不想三位师弟已被凶人残害。也不知是甚恶人这般凶残,将黑玉三人抽筋扒皮。”话完哀嚎大哭起来,在场众人闻声见泪。

孙儒含泪四顾问道:“你们可招惹因果?”众弟子闻后慌忙摇头,孙二娘闻后泣道:“诸位师弟心性善良,又得老师十年教诲,如何会招惹因果?我看怕是哪个路过的恶人腹中饥饿毒手生食。”山娘闻她危言,恐道:“若是那恶人未走该如何是好?”虎风大脚震地,怒道:“没走更好!等寻来他,也将他抽筋扒皮,与众师弟分食,方解心头之恨。”此话一出众弟子皆咬牙附声,杀意散云。

杀意散云后,张百福兄弟二人齐步走入洞中,张逸笑呼道:“诸君因何事这般震怒,又要将何人抽筋扒皮哩?”

孙儒见他二人前来,连忙下台前迎,众徒身后跟随。礼毕之后,张百福观洞主面上挂着泪痕、双目通红,笑面收回,问道:“兄长因何事如此悲伤?”余光之中见他手抓三色狐皮又疑道:“这是?”

孙儒含泪不答,挽起百福手臂走上高台后,方哑声道:“贤弟有所不知,愚兄手中皮毛正是黑玉、白玉、黄玉、三人残躯。”哑声带颤,其中哀意悲的洞中弟子,又是哀嚎大哭。

张百福、张逸二人接过黑色毛皮细细观看,只见皮中连肉,黑毛凝血块。元神中,忽想起昔日常在脚下欢跳的黑毛小狐狸,瞬时二人心中酸痛、明珠含泪。

真是——昨日还在身边跳,今日丧命魂归西。世事无常风云变,泣骂苍天不做平。

张百福忍泪问道:“兄长可知是何人所为?手段如此凶残!”孙儒咬牙道:“我若知晓,早去寻他报仇雪恨,哪里能安然在此空含泪。”

一时之间场中一片寂静,宾主同悲,片刻之后,孙儒提袖擦泪道:“贤弟来此多时,倒是忘了请贤弟入座,真是失礼。”又对身旁孙氏三女道:“你们前去端来清茶。”

主人相邀之下,张逸二人默声而坐,张百福双手捧着黑皮道:“兄长可曾招惹甚恶因?”孙儒掩面擦泪道:“我这青山从不惹是生非,如何招惹因果?众弟子又多受贤弟教诲,平日礼人心善,又怎会招来恶因。”

张逸忽然抬头道:“莫不是那奸人所为?”

众弟子见师叔好像有些眉目,止泪竖耳,张百福不解道:“贤弟口中奸人如何来的?”

张逸眼泪闪光道:“哥哥莫要忘了,六年前你入关返虚,一道人前来家中唬骗爹娘,愚弟含怒将他击伤,说不定就是他来寻仇。”

张百福提神回想,隐约记起昔日张逸同他讲过,思索片刻后敛袖道:“可是你和我说的那凝道?事已过六年,便是他来寻仇,也应该来找你我,为何残杀他人?”

孙儒点头道:“不错,不知百福贤弟心中可有妙计?”

张百福闻后,细细问明事情详细经过,孙儒等人七嘴八舌一一道来。一盏茶后,百福含茶思索道:“他若真是那腹中饥饿、前来寻食之人倒也好办,但兄长可曾细想,他为何不食山中大兽,偏要寻小狐下手?又为甚皮毛留下?”众人点头思索孙儒两步走到百福面前,低头问道:“为甚?”

张百福面色发冷,目光如冰,冷声道:“灵狐虽小但其身灵性,留下皮毛作为恐骇。”张逸问道:“哥哥意说,那凶人是特地前来寻仇?”张百福点头道:“不错,不但如此,恐怕此人还是邪道中人。典故中曾云:邪魔外道多用灵兽、人魂精血精进修为。恐怕他寻黑玉三人下手,便是去丹炼神。我刚才细观黑玉残躯之时,元神中心意剑鸣动欲出,看来此人罪孽甚深。”

孙儒面骇道:“君子仁心只斩恶人,若依贤弟之语,那该如何是好?”张百福起身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兄长、诸君先暂时在洞中等候,莫要单独出洞。容百福先去太虚观,请来灵虚道兄推算此事,再去官府禀明此事,让国中善民多加防备。”又转身对张逸道:“弟弟在此等候凶人,他若来了,你用神通相助诸君除凶,倘若不敌莫要与其纠缠,先探明其貌,避其锋芒再作打算。”

张逸闻后点头称诺,孙儒等人闻命点头,这时忽闻张百福一声暴喝道:“坚子尔敢!”唰一声心意剑从他眉心中遁出,化光出洞,百福身形一纵随光而去。

张逸见后大惊呼道:“哥哥可是家中祸事?”他这番询问如石沉大海,急的他红光随去,孙儒等人面色不安相互对视之后,唰唰唰百道身影齐齐跟着红光飞往张家庄。

不时,张百福脚踩九霄红云,只闻脚下腥气熏神,面色煞白紧握心意剑提目下望,你看张家庄此时:街道血流如溪,黑烟红火四起,地上残肢碎肉随处可见,人畜鸟兽无一生还。血水染红庄中清池,血腥之气熏红了九天白云,此场此景胜比修罗地狱。

此景看的张百福元神三花齐燃,纵身跳下血云,直落家中桂树下,红目四望,只见堂外门口有十双血红脚印,脚印正好在他落地之处停下。双脚一动,身如猛虎,砰地一声撞碎房门,悲见堂中青石砖上一片血水,血水之上散落着衣衫、长裙、头簪、玉冠等爹娘常戴着之物。

张百福观后元神如被重创,双膝撞地神情呆若木鸡,忽然手脚齐动爬到遗物之处。紧握手中血衣立身长啸,你看他此时——

猩红血泪眼中出,其面狰狞煞气足。

凶煞恶气惊恶鬼,还有往日俊俏生?

俊俏君子化阿修,心中杀气意冲天。

父母身死三尸怒,此仇不报怎为人?

不为人不孝子,孝子提剑欲杀人,

欲杀人斩其首,血仇不报怎安心?

欲安心先铭志,心意宝剑随他魂。

随他魂刻眉心,醒心心醒记于神!

唰地一声,心意宝剑脱手而去,斩掉头顶玉冠,十万青墨头顶滑脱,心意剑在空中不断旋转,掉头直斩百福眉心,剑身不断嗡鸣跳动、挣扎不断,闻他狰狞道:“怎么!连你也要逆我之意?!”

心剑闻主怒言哀泣伤主,剑尖没其眉心,滚烫纯阳精血不断从眉心涌出,顺着鼻尖滴在白袍之上,绽开朵朵血花。张百福血手抓住剑柄,轻抚心意剑身,笑道:“莫哭,此仇不报百福怎敢身死?知你不愿伤我,然!”话锋转厉接道:“此痕愿作铭心印,血海深仇永世存,三魂七魄杀性起,便是大罗又如何?哈哈哈……杀!”

誓毕之后,血干痕显,你在看他现如今——

十万乌发夹玉面,眉心血痕一寸长,手中心意随心舞,此时已是半疯魔。

半疯入魔心神狠,千万剑气随恨出,剑气绞得堂屋碎,杀气直荡九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