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我叫马虎头
作者:仗长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192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更新时间:2012-09-15

内堂之上左斧头说归说,好在大伙都没当真。 首发--无弹出广告

等散席之后,费猴子盛情相邀,让布老虎去他家一述。

当晚梁氏见到布老虎也十分高兴,一家十来口人围着个大桌子吃吃喝喝闹腾到天亮,费猴子是个热心肠,醒来就去召集自己旗下的儿郎整整有二百多人。全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汉,各个精神抖擞,跟那些既农即贼的天北崖乡民对比,这恐怕才是左山雕手上真正的精锐之师。

之后等到响午,吃了饭,布老虎跟梁氏告辞,骑着大马带着费猴子和他手底下二百儿郎刚出了清河乡来到野人沟路口,就碰到左斧头蹲在地上无精打采咬着狗尾巴草。

见到布老虎打老远来,这厮来了精神头,猛的跳起来,打个哨子,左右忽然蹦出六十多号刀斧手来,各个都是龙精虎猛,二十出头的壮小伙。

“哥,你怎么才来,老子都快无聊死了。”身上裹了件薄棉袄,左斧头面有不愠道。

他这是在生气布老虎走的时候不告诉自己一声,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他“大斧头”么。

布老虎知道这小子心思,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瞧了眼他身后勒马上翻,腰挎利刃,身披兽皮的六十号人,眼中多了丝惊奇,疑惑道“斧头,这些都是你旗下的兄弟?”

“嘿嘿...”挠着后脑勺,左斧头不答话,脸面上满是得意。

可是他忽略了布老虎身边的费猴子,被一语道破道“大老虎,你也别抬举这小子,他手上那些儿郎摇摇旗子喝喝彩还行,真拉出去跟人拼刀子,就是那江胖子底下的乌合之众,都能打的他们抱头鼠窜。”

左斧头尴尬的干咳起来,布老虎问道“那这些人?”

“这些人是我像叶叔借过来的人手,别看才几十号人,各个都是叶叔手把手调教出来的猛将,以一打十不成问题。”左斧头找到话头,得意的介绍道。

费猴子不屑的瞧了眼左斧头得瑟劲,解释道“这是叶老大的狮王卫,从三千多人精挑细选一百人经过五年时间打熬,各个都是拼刀子斗狠的好手。”

点点头,布老虎又瞧了眼那些狮王卫的汉子,发现他们各个身上都带有疤痕,眉宇之中隐隐有戾气萦绕,乃是不折不扣的杀神,当下对天北崖的实力又有了个新的认识。

“成,有费哥你的两百人加上斧头带来的六十狮王卫,他娘的,观风口,老子回来了!”

马鞭扬举,布老虎意气风发大吼。

一声厉喝,二百于骑卷起尘土飞扬,急速朝观风口奔去。

.........

小马庄位处观风口乱石道打北边的十里野芷河旁,这里依山傍水,南边行个二十里就是关城十里亭,西边又是连绵野林子。在这里居住的乡民有百来户,世代靠打猎过活,风气尚勇,就是几岁大的娃娃都敢靠着一只弹弓进林子打些野鸡回家进食。

五六年前,小马庄有个马面老财声名远扬,靠着一手五十步打靶的绝技在县衙里挂了虚职不说,跟四方绿林有些交情,保的小马庄虽处于观风口腹地,却未受到什么骚扰。

之后马面老财老矣,马贼势众,贪图这片安乐地据为己有,好在他儿子马三放出息了,虽说当上了马贼,却是个话事人,有情有义,保的小马庄这些年也过的平平安安。

可惜好景不长,观风口当家的雷豹奄奄一息,小马庄守护神布老虎被迫离寨,新任当家的大黑天手段狠辣。虽说那天为了安抚小马庄乡民给了每家每户十两银子作为补贴,可是后来一系列手段,让小马庄乡民们怨声道哉,却又无奈叹息。

自从布老虎走了之后,大黑天的确没有为难小马庄乡民,只是听从李江哲的法子,将百来户人家一切器具全部没收。并颁布一条禁令,以后小马庄乡民打猎,由观风口统一组织,所得猎物由观风口统一安排,小马庄乡民不得私藏弓箭刀具,不得私自入山打猎,一切违令者当斩。

这是田香想出来的权宜之计由李江哲修改过后颁发,原本按照田香的要求,是让小马庄每家派出一名人质入住观风口。考虑到可行性还有仇老爷子那边的意思,最终改成由观风口统一安排小马庄所需物资,这样无形中减轻了观风口负担,而且能更好的控制小马庄。

今日无云风大,按照观风口下达小马庄的条令所言,正是大黑天派人搜刮各家各户粮食之日。

一大早,小马庄来了伙狠人,这群人有五十多号,领头的是个断臂的光头汉子他叫钟轮,来观风口不过三年,本是黄灿的得力助手,现如今由大黑天新晋心腹莫桑槐统领。

在钟轮的带领下,五十多个马贼入了小马庄,连招呼都不打,亮出怒豹子旗插在村口石碑旁,开始挨家挨户搜刮着过冬的粮食。小马庄乡民早有准备,在马面老财跟马朋乐的带头下,一袋袋大米白面从自家院子里被人抬到村里打草场上堆好。

整整忙活了一个上午,等确定各家各户的粮食器具全部搬到了打草场,钟轮让人把百来户人家全部召集过来,开始训话。

站在废弃的石磨盘子上,钟轮肃穆着脸面扫视底下围成几圈的小马庄乡民。

拿捏着新任当家的大黑天风采,钟轮瞪着眼喝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从今儿起,由老子暂管小马庄。咱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当中有不少跟逆贼布老虎私通,当家的仁义不在追究,你们若是跟那贼人从此划开界限也就罢了。如若让老子知道你们还在一起鬼混,嘿嘿,别怪老子手上刀板不长眼!”

全场鸦雀无声,只有钟轮的吼叫声在秋风中来回荡漾。

倒不是小马庄乡民失了火气,而是昨晚马老财的跟大伙通了气,实在没必要跟这厮斗气。有道是叫什么来着?哦,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马庄乡民坚信着,臭水沟子里的老鼠始终见不得光,真要是敢出来透透气,等着一声猫叫,在怎么猖狂,那也得抱头逃离,这就是命!

钟轮站在石磨盘子上长篇大论,把李江哲交代的说辞讲了一通,见底下人不出声,以为是自己凶煞这几天涨了些势道。

轻咳一声,他摆摆唯一那条右臂,底下五十个马贼出行二十个,开始给各家各户按照人头,分配着三天的粮食。

一切井然有序着,小马庄的乡民仿佛从凶悍的群狼变成软弱可欺的绵羊,这一切看在钟轮眼里乐的这厮不断摸着自己光头,不多久,在阳光的照射下,他脑门锃亮,那叫个光彩。

小马庄乡民在马老财的主持下,每家派出一个代表排成队报上家里有几口人,自然就能领上对应的粮食。

钟轮这会在石磨盘子上站久了腿脚发酸,跳下身,单手别在后头,鼻孔朝天来回走动视察着周围。

这厮也不是个良善货,瞧见年轻的姑娘家一双贼眼上下转溜着,瞧的那些姑娘脸面儿通红在自家老娘的护持下赶紧了回家。钟轮倒是想跟在屁股后头跟那姑娘好好亲近一番,可又担心惹急了这些乡民,把绵羊一不小心弄成了野狼,那就得不偿失。在贪婪的盯了几眼那姑娘左摇右晃的大屁股,钟轮吞了口唾沫,眼儿乱瞟,注意力忽然集中在了二十步开外,坐在麦草堆上掀开衣领给怀里婴儿喂奶的少妇身上。

这少妇一头秀发用块蓝花布给包了起来,长得不怎么好看,乡里人长时间务农脸面儿又黑。可是那鼓胀的胸脯,隐隐约约露出的一抹雪白,让钟轮看的目眩神迷,情不自禁走前几步瞧个究竟。

那少妇这时起了警觉,回过头发现一个锃亮的光脑袋上面两个色咪咪的贼眼,紧盯着自个胸上,那裂开的嘴巴流着恶心的口水,直叫人看的想用脚上鞋拔子狠狠抽过去。

动作迅速的把衣领拔高,少妇羞愤的瞪了眼钟轮,低下头哄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婴儿。

瞧了眼那厮还在朝自己走来,少妇急忙起身回了自己家门。

钟轮瞧着那少妇家门偏僻,舔舔干涩的嘴唇发现左右无人,快步迈着脚步跟了过去。

忽然一道急促的破空声在他后脑勺炸起,砰的一声,一颗石子掉地,钟轮疼的捂住脑袋龇牙吸了口冷气。

回过头就发现一个梳着羊角辫的胖娃娃手持弹弓,胖圆脸上眯缝的小眼睛闪烁着寒芒,手臂一拉一扯,没个二话,又是一颗石子弹了过来,直打钟轮的脸上,疼的他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他娘的找死!”

一步三跨,钟轮捂着青紫的脸面凶神恶煞走过去,那胖娃娃屹然不惧抛了弹弓,双手叉腰高昂着脑袋。

单手抓住胖娃娃脖子,钟轮想把他拎起来,使了两回劲,憋的脸面通红。这胖娃娃少说有百来斤,钟轮提不起来他,弯着腰喘了几口粗气,正要放话,眼前一黑,那胖娃娃扬起脏兮兮的手掌,一记清脆的耳光子抽在钟轮脸上,顿时引来不远处领着粮食的乡民驻足围观。

“你,你他娘的找死!”

钟轮气急,跳着脚从后腰拔出亮眼的匕首,那胖娃娃双手抱胸,扬起小胖脸冷喝道“报上名儿!”

“啥?”钟轮被胖娃娃肃穆的摸样震的发起楞。

那娃娃着实凶悍,臃肿的身子却有着违背常理的轻盈,跳起身又是一耳光抽在钟轮脸上,这回力道估摸着使出了吃奶的劲。钟轮锒铛着脚步倒在地上栽了跟头,胖娃娃拍拍手掌,瞪圆了眼,老气横秋道“老子问你名儿,你他娘的耳朵聋啦!”

“我,我...”钟轮这会彻底懵了,捂住脸面,他被胖娃娃爆发的凶悍彻底盖压了气势。

好在那边听着动静的马贼跑了过来,将两人围在中间,这时候马面老财又带人过来,把圈子围的更密。

胖娃娃见着这么多人丝毫不显胆怯,走上前去一脚踏在钟轮脸面上,他那破草鞋上也不知道踩了什么玩意,臭烘烘一坨黑泥打在钟轮嘴里,鼻孔吸进的酸臭味熏的他头晕脑胀,浑身都没了动弹。

“你他娘的别给老子装死,告诉你个乖孙,大爷出自小马庄,姓马名虎头,这名儿是三年前大老虎亲自封下,他认我当他干弟弟,你丫的跟大黑天底下的三姓家奴莫桑槐讨活,按照辈分,你得叫老子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