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谁的温柔,乱了谁的心(10)
作者:穿游泳衣的小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9518

(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午后的阳光依旧没有褪尽那一丝闷热,总觉得下一刻的时候就会有倾盆大雨而至,将整个城市倾覆。开 心 文 学 舒煺挍鴀郠攀援在栅栏上的蔷薇花也萎靡不振,也不知道谁家养的一直雪白的萨摩耷拉着脑袋趴在栅栏旁边,不是伸出舌头喘着气。

雪没的蔷。这样的午后总是让人有些烦厌,积云里充斥着厚重的雨水,似乎只等着选一个吉时落下来。

秦言希靠在沙发上,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与倦意,伸手揉了揉眉心,耳边总是响起一阵阵的水声,却没有在站起来。

只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到了极限,这次经济开发区发生的事情虽然解决的很好,但是却也造成了一定不好影响,他不想让自己的政绩添上这样的败笔。这次去北京不过是家里的老爷子得知了这件事情,然后又不经过他的允许就动用了一些关系,这一次回去,跟老爷子的关系闹得更僵了,但是他心里明白,不管怎么样,他都是秦家的子孙。

他没有住在家里,老爷子也没有过多的挽留,毕竟那一年发生的事情他没有忘记,既然忘不掉,他就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以前。

缓缓地阖上眸子,唇角漾起一丝极浅的笑意,也只有在这里的才能够感觉到一丝“家”的味道,没有争吵,没有算计……

渐渐地,眼皮子越来越重,一阵困意袭来,昨晚上一夜没合眼,在飞机上也没有睡,现在已经是到了极限,再也不管其他,直接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传来均匀而又平缓的呼吸。

季夏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黄豆般大小的雨点,连忙跑过去将窗户关上,却仍旧有一丝水雾飘了进来,天气总算是没有那么闷热了。

转过身,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的男子,他的眉心微蹙着,似是在思考什么。

冷硬的心脏突然间有某一处变得柔软下来,温热的指腹轻轻地落在他的眉宇间,她只是下意识地想要抚平他的忧伤,每一次,她与他对视的时候,总能看到他的眼底深处似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你干什么?”男子突然惊醒,整个人都紧绷着,用力地抓住他的皓腕,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几乎要将她吞噬掉。

她突然想起来,他是一个睡眠极浅的人。

手腕处穿来一阵疼痛,不由得皱起眉心,心里冷笑: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却怎么也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挣扎,敛下眼底的那一丝异样。

“秦少,你以为我会怎么样?难不成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嘴角勾出一抹讥诮,似笑非笑地凝着他。

秦言希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容温文如玉般美好,与刚才几乎判若两人。v72h。

“陪我躺一会儿,好吗?”轻柔的嗓音落在她的心上,心底深处一阵阵的悸动,她能拒绝他么?回答当然是不能。

“好。”季夏微微颔首。

一丝丝迷迭花的香气轻轻地萦绕着她的鼻尖,他轻轻地拥着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子里,贪婪地闻着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子清新的沐浴露的味道,莫名地感觉到一种踏实感。

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缓缓地阖上眸子,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要躲掉,也是躲不掉的有了一个开始,就必须一直走下去,没有回头路。

“嗯——”季夏闷哼一声,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却是他在她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附在她的耳边呵气如兰,却又有些迷离,“小家伙,谁让你关机的,这是对你的小惩罚,你不知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还以为你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家?她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不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话,还是真的是情到了深处,可是她宁愿相信是第一种。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谁先动心谁就输得彻底。

“手机没电了。”她低声解释,声音软糯的,落在他的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儿。

“小家伙,以后要是出远门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知道吗?”秦言希轻轻地咬着她的耳珠子,低声呢喃着,一阵阵酥麻的感觉掠过她的小腹,缓缓地朝着四肢百骸流淌。

她几乎是紧紧地咬着牙关,生怕溢出一丝异样的声音来。可是他依旧没有放过她,放开了她的耳珠子,顺着脖颈上的大动脉缓缓地向下滑,轻轻地啃咬着她的消瘦的锁骨,似是有些不满意,停下动作,沙哑着声音说道:“小家伙,你太瘦了,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饭。”

季夏依旧不敢吭声,可是她怎抵得过他的折磨,终究是从嘴角溢出了一丝低低的呻吟,甚至带着一丝请求,“别,别这样,这是大白天的……”

“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和我。”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更是得寸进尺地将她压在了身体下。

嘴角蠕动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柔软的唇瓣已经被他紧紧地包裹住,他的唇是炽热的,他的身体也是炽热的,那一种燥热想要喷薄而来,努力地寻找着发泄的出口。季夏只觉得自己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的吻几乎夺去了她所有的理智,整个身体就像是火烧一样。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她阻止不了,他的火热几乎要将她燃烧起来。

“小家伙,抱着我。”温柔的嗓音轻轻地响起,蛊惑着她的每一个神经末梢。

他的吻没有停止,从唇畔缓缓地下滑,一直到精致的锁骨。她的纤细的腰身几乎盈盈不堪一握,略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地游离在她的肌肤上。

衣衫落地,轻盈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窗外,黄豆般大小的雨点落下来,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是谁家在放鞭炮一样。天色早就阴沉了下来,一片水雾朦胧,整个城市就像是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承受着他所有的力量和冲击,每一次的深入都让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如坠云端,微张的唇瓣溢出馥郁的气息,似是不能自已,一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精壮的腰身,整个人化作了一潭秋水。

尘埃,落地,旖旎,春光。

季夏紧紧地闭着眸子,感觉全身的力量像是被瞬间抽离了一样,只想静静地躺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就那样躺着。

“我送你的礼物不喜欢么?”低沉却又性感的嗓音轻轻地落下来,不依不舍地轻咬着她的耳珠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勾缠着她的一缕发丝,笑得格外的邪魅。

心,微微一怔,他应该早就看到那一个从未拆开过的小锦盒了吧!缓缓地睁开眸子,唇角漾出一抹笑,那笑容却是说不出的虚无,“我根本就没有打开,也不知道你给我送的是什么。”

不如实话告诉他,他要是不满意的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秦言希变戏法似的拿出那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打开,生怕会损坏里面的宝贝,“现在你可以看了。”

一枚白玉的手镯映入她的眼帘,季夏抬眸,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这手镯的质地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再说他若是出手的话总不能送一个地摊货或者假货吧!

“秦少,礼物太贵了……”下意识地想要拒绝,这样的礼物她受不起,如今她除了她自己,什么都没有。

“我送给你,你便拿着,贵不贵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他霸道地捉住她的手,然后直接将手镯套进她的左手的皓腕,一双清亮的眸子里似是流淌着潋滟的波光,“答应我,别摘下来。”

想说什么,最终是紧紧地抿着唇角,他说的话,她就是再想反抗也是无效的。见她沉默了下来,秦言希的唇畔浮现出一抹极温柔的笑。

“小家伙,这样才是对的,这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礼物,你若是拒绝的话,岂不是会伤了我的心。”似真似假,却又有说不出的情愫缠绕在里面。

季夏依旧没有作声,只是紧紧地蜷缩着沙发的角落里,微卷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在眼睑落下一道厚重的阴影,谁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窗外依旧大雨倾盆,攀援在栅栏上的蔷薇花早已经奄奄一息,绯色的花瓣儿落了一地。

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凉风,不由得让人发抖,秦言希看着她背对着他的模样,嘴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小家伙,饿了么?我带你出去吃饭。”

“不饿。”季夏拒绝了他的好意,挣扎着爬了起来,将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穿好,然后又走进了浴室,不过是想将他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全都洗干净。

秦言希连忙追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眼底深处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唇角却是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我也要洗,不如,一起?”

“还是你先吧!我不着急。”连忙退了回去,头也不回地朝着房间走去,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颊早已经一片绯红,分明就是故意戏弄她的,脑海里很不争气地浮现出几乎要喷血的那一幕。季夏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比那些活跃在t台的男模特的身材还要好,身上的肌肉不多一块也不少一块。

急忙又将这些东西掩埋住,打开电脑,正当她想要上网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微微一愣,该不会又是垃圾电话吧?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迟疑了好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曾经将这个号码留给了城郊的女子监狱。

“您好,请问找哪位?”语气依旧礼貌。

“请问你是薛枚的女儿季夏吗?我是城郊女子监狱的,你能不能现在就过来一趟,有急事找你。”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声音略倾向于中性。

季夏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能在电话里告诉我是什么事情吗?”

“你过来就知道了,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线,心底深处莫名地生出一丝不安的情愫,会不会是薛枚出什么事了?若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打电话给她?没有再多想下去,外面的雨仍然很大,看样子短时间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又看了一眼浴室紧紧关着的磨砂门,几步走过去,正当她想要抬手敲门的时候,门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你该不会是想要偷窥吧?”紧紧裹着一块大的浴巾,露出线条均匀的上半身,唇角斜斜地勾起,漾出一抹似笑非笑。

季夏的脸颊腾地一片绯红,就像是火烧一样,一直红到耳后根,嘴角蠕动了一下,似是隐忍着什么。

看着她有些不对劲的样子,秦言希敛下了那一抹笑,就连眼神也温柔了起来,认真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可是,她必须求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至少旁边有一个人,那样也会感觉到心里踏实一些。

“秦少,你能送我去一趟城郊的女子监狱吗?”

秦言希突然想起,半年以前季夏的母亲被送进了女子监狱,判有期徒刑四十年,据他所知,除了那一次宣判季夏在场,其他的时候季夏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他沉吟了一会儿,一时也弄不清楚女子监狱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目的,看着她的那一双清澈的水眸,勾唇一笑,应承了下来。

“你先去房间换衣服。”季夏低着头,还真是有点担心他会站在她的面前穿衣。

“那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薛枚。在她心里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是她将她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可是她却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思绪飞快地穿梭在时光的长廊。

那一年她不过十四岁,刚好念初二,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打麻将输了钱,见到背着书包回来的季夏就捡起地上的拖鞋,披头盖地地朝着她的身上抽去。薛枚打的很用力,一阵阵的疼痛钻进她的心里,痛得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却一声都没有哭出声,越是这样,薛枚打得越是起劲,一直到她打得累了。

“季夏,你这个赔钱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贱人,你就是在家里吃白食的,不如这初中不要念了,出去打工好歹也能挣几个钱回来补贴家用……”

她说的话很难听,不过隔壁的邻居都已经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也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你是不是巴不得把老娘气死你才开心?我怎么就养了你在这么一个闷葫芦,人家家里养一条狗至少还能在主人不开心的时候叫两声,你呢?你简直就是哑巴了,从明天起不要去上学了,就在家里给老娘做饭洗衣服,再过两年我给你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

“你聋了还是哑了?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说着,又捡起拖鞋朝着她的身上打去,季夏用力地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吭一声,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薛枚,一直让她的心里有些发虚。

那天晚上薛枚骂了又打,打了又骂,一直到季名堂回来的时候,才住了手。

……

“在想什么呢?”一双手从她的肋下伸过去轻轻地拥着她,柔软的唇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耳珠子,窗外的雨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迹象,天越发的暗了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一丝可怖。

“一些小时候的事情,如果你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转过身,朝着他淡淡地笑了笑,皓腕上的那一枚羊脂白玉手镯映衬着柔和的白帜灯光,泛着一抹莹色的光泽。13611771

对她小时候的事情,秦言希多少知道一些,季夏在家里一点也不讨喜,打骂几乎都是常事,他有些想不通,分明就是亲生的母女,为什么像是有仇一样?

“你在担心?”他问道。

“我为什么要担心?”季夏冷冷地勾起唇角,眼底深处却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她的心里有恨,有怒,却从来都没有表现出来,“秦少,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亲生母亲诅咒她的孩子,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秦言希微微一怔,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嘴角扯动了一下,想说什么,看着她悲凉的神情,一时之间竟沉默了下来,只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一定没见过吧!”

密闭的车厢里,彼此都沉默着,有凉爽的空气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总算是减少了一些闷热。季夏一直都看着车窗外,雨水顺着玻璃窗流淌下去,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轨迹,缓缓地蔓延着。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道路两旁高大的梧桐树静静地伫立在雨中,落了一地的树叶,整个城市越发的显得萧条。

车子朝着城郊的女子监狱驶去,道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车,远远望过去,一片朦胧的水雾,却少了很多的高楼大厦,能看到与市区截然不同的景色。

雨渐渐地小了下来,天色也渐渐地恢复了明亮起来。

“秦少,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好,你在车里等我吧!”季夏淡淡地开口,她不想太麻烦他。

“如果你确定你自己能够解决的话,那我就在外面等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给我。”秦言希勾唇一笑,看着她一脸凝重的神色,原本冷硬的心脏渐渐地柔软下来,“不会有事的,我会等你出来。”

不远处的大门写着“城郊女子监狱”六个大字,季夏撑着一把伞缓缓地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她将自己的名字告诉站在门口的狱警,很快就从办公楼里走出一个跟二十来岁的女子狱警,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脸色依旧有些冷——

“你就是季夏?薛枚的女儿?”

“是的。”季夏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你跟我来。”

季夏被带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接待她的是女子监狱的队长,比起刚才的这位年轻的女子狱警,办公室里的这位倒是为了几分人情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招呼她在沙发上坐下,又亲自去倒了一杯温水给她。

抬眸瞅了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中年女子,一身象征着正义的警服,她的眼睛不似普通的中年夫人那般的温柔,反倒是多了一份锐利,季夏并不反感她,倒是感觉有些亲切。

“季夏,我也有一个女儿,跟你年纪差不多大。”中年女人笑呵呵地说道。

隐隐约约感觉到会有什么事发生,她说的第一句话,不过是想要给接下来的事情开一个好头,那也就证明,她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想了想,直接说道:“您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吧!我能承受得住。”

中年女人微微一愣,她到是听说过薛枚跟她女儿的关系不好,当下也没有继续绕弯子。沉吟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季夏,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幸的消息,三天前,你的母亲薛枚因故去世,本来当时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的状态,也就在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才联系上你。”

又拿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这是尸检报告,你若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问我。”

季夏出奇的镇定,只淡淡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中年女人,她是女子监狱的队长,嘴角蠕动了一下,问道:“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半夜里心脏病突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女子监狱队长的脸上也有一丝的愧疚,这个女孩儿不过是跟她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却经历了那么多的坎坷,她有心想要帮助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的脸上分明有一丝疏离。

死了,终于是死了么?不知道他们两个一起到了地下还会不会想以前那样,每天晚上都吵得不可开交?季夏的眼底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来。

ps: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