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邹氏
作者:霏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9780

白夜不知江墨炎到底有何打算,故此也不敢随意接话,只低着头答道:“督军自然已有公断了。 首发--无弹出广告”

江墨炎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京州这里历来雨水丰沛气候潮湿,寻常仓库,确实也藏不了许多军火。邹家这个仓库倒确实是个好去处。”他默谋了一阵,对白夜道:“此事暂且不去管他。”

白夜大为诧异,惊讶地看着江墨炎,只见江墨炎似有成竹在胸主意已定,他也不敢过多干涉,便答道:“是。”

江墨炎又说道:“岑自恺说的那桩事,先拖他几天。”

白夜为难地答道:“岑自恺的意思,怕是等不得了。下面那些商人受了心怀不轨之人的煽动,情绪很是不稳定,个个都说商联不可一日无会首,闹着要早些选出个主事的人来。”

江墨炎冷冷睇了他一眼:“岑自恺贵为商联副会首,难道是不能主事的?若不然要他这副会首,莫不成就是个聋子的耳朵?”

白夜嗫嚅着不敢再辩驳,江墨炎看了看窗外,一只喜鹊正在枝头欢唱,却不防一群麻雀忽地从半空俯冲而下,倒把喜鹊唬了一跳,连叫也不叫了,“扑棱棱”支起翅膀飞走了。江墨炎冷冷说道:“麻雀顶得什么事?不过是人多势众而已。”他回头对白夜道:“去告诉岑自恺,他若延不得,我便寻了能延得的人去替他。”

白夜忙答应着退了出去,江墨炎见白夜走了出去,眼中怒气才毫无遮拦地涌了上来。这南三省商联,离了慕容瑾瑜,竟都反了不成?都说商人重利,难道竟重利到了连命也不顾的地步么?看来不让他们知道些厉害,是不会老老实实就范的了。且看这岑自恺能不能实心为自己做事,若不然,便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过了没有多久,午饭时间到了,何谨豪进来请江墨炎用饭,江墨炎随意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邹士谚怎么还没有来?”

何谨豪忙答道:“适才便已来了,属下怕耽误了督军午饭时间,便让他暂且候着……”

话未说完,江墨炎冷得结冰的眼神扫了过去,何谨豪知道自己擅作主张惹了他不高兴,忙道:“属下这便去请他过来。”见江墨炎未置一词。忙转身去喊人。

不过两三分钟,邹士谚便推门走了进来,向江墨炎躬身招呼道:“督军,您找我?”

江墨炎抬头见是他,点了点头道:“坐吧。”

邹士谚刚要在沙发上落座,却见江墨炎自己站了起来,慌忙跟着站起,江墨炎见了淡淡说道:“不必紧张。你坐。”邹士谚哪里敢坐,嘴上虽答应着,却迟疑着不敢坐下去。江墨炎见状也不去说他,自己走的他旁边坐了下去,命令道:“坐。”邹士谚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立刻坐了下去,却不敢满座,只敢直挺挺坐着。

江墨炎也懒得说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只见他形容憔悴,虽然因为来见隶军督军而不敢依旧披麻戴孝,却是一身缟素。越发衬得脸色发白,于是开口道:“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吧。”

邹士谚忙站了起来,躬身道:“谢督军关怀。”说着又忐忑地道:“只是……督军交待去查实的那件事,士谚虽已四下里查访,却仍是毫无头绪。辜负了督军一片良苦用心……”

江墨炎将手一摆:“坐下说话。”邹士谚答了个“是”,于是又坐下,毕恭毕敬地垂首坐着。

江墨炎又说道:“你邹家逢此大变,也不能怪你查访不力。你的事,我手下的兄弟们,已经替你查清楚了,如今我可以相信,你邹家确系被人算计,吃了冤枉官司。”

邹士谚这一听,似悲似喜极是激动,站起来道:“督军已查实了情况,相信我邹家是清白的了?”

江墨炎看了看他道:“你且坐下。”

邹士谚自觉失态,忙赧然坐下道:“督军见笑了……只是我老父的病,虽则是因我的不肖行状而起,却也与这被人冤告不无关系……是以听闻沉冤得雪,士谚心下激动,如今当可告慰老父在天之灵……故此失了仪态……”

江墨炎淡淡说道:“你父亲的病,倒不是因你的行为而起,却是另有原因。”

邹士谚先是错愕,继而圆瞪双眼道:“什么?”

江墨炎见状摇了摇头:“你可有个朋友,唤作薛五?”

邹士谚警醒地想了想,愕然道:“莫非是薛五陷害于我?”

江墨炎将白夜所言拣那紧要的大略说了一遍,邹士谚起初有些不敢相信,可听到后来,江墨炎所说的皆能首尾相顾,环环紧扣,且江墨炎有何必要对他撒这样的谎?他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江墨炎所言解开了自己的许多疑惑,颓然坐倒在沙发上,惨然道:“原来竟是我自己引狼入室……薛五这畜生!我待他不薄,何故这样算计于我?算计我也便罢了,为何要害了我父亲?!”

江墨炎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待他想得明白了,江墨炎才道:“歹人行恶事,可不必前瞻后顾,若他们能记得别人的恩情,又何至于世间有那些大奸大恶之徒?你不要在我这里捶胸顿足,我只问你,你可有心报仇?”

邹士谚一扫先前的颓色,恨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江墨炎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点头道:“你既这么说了,我便给你个机会。”

邹士谚看向江墨炎,声音铿锵:“请督军指点。”

江墨炎淡淡说:“这薛五不过一介纨绔,他要你那仓库何用?连如今赶着要买下仓库的那些商人,不过也是些爪牙。真正背后的黑手,到现在也没有露过面,你若只顾着找薛五拼命,即便把那薛五碎尸万段,这仇也不过报了十之一二,真正出谋划策的人依旧逍遥法外——不如设计将那幕后之人引出,一举铲除,方不负了你父亲一条性命。”

邹士谚一愣:“督军的意思,好像已经知道是谁在幕后指使?”

江墨炎点了点头:“如今我有个法子能引出那幕后之人,你愿不愿意听我之计行事?”

邹士谚点头道:“但能报得父仇,便是豁出这条命去,在所不惜!”

江墨炎淡淡一笑:“好,有气魄。那么,你便回去答复了那些要买仓库的人,就说谁能助你取慕容瑾瑜而代之,当时了南三省商联的会首,你便将这仓库卖给谁。”

邹士谚一愣:“会首?……卖仓库?”

邹士谚离去之后,江墨炎才去了办公楼的饭厅简单的吃了午饭,饭毕信步走至门口,正欲去院内散一散步,却见白夜急匆匆走来,遂笑道:“你可真是‘及时雨’,一分钟也不给我留,什么事?”

白夜笑了笑道:“属下才从岑自恺处出来,因有了消息,故此连自己办公室也来不及回,先来向督军汇报。”

江墨炎点点头,也不多话,当下领着白夜回了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白夜便返身关好了门,这才向江墨炎说道:“属下将督军的意思向那岑自恺透露了一下,那岑自恺便慌了手脚,一味求告,指天誓日地说他已使尽了浑身解数,才拖得这些时日,实在已没了法子,才敢向督军提了出来。若有半句虚言,不得好死!”

江墨炎冷冷哼了一声:“这些个行商的,发誓早是家常便饭,何谈信誉?”

白夜答道:“属下原也是这样想,便对他说:‘趋利原是商贾本性,你再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也不过是一纸空谈,难道让我拿着你的满腹虚言去向督军表忠心不成?’”

江墨炎斜睇了他一眼:“你倒是会说话。”

白夜微微一笑:“那小老儿最终露了口风。原来近来商联里几个新近起势的商贾气焰十分嚣张,仗着财大气粗,早已不将他放在眼里,他虽名为副会首,实际也不过是仰慕容瑾瑜鼻息,混混日子而已。如今慕容瑾瑜这棵大树倒了,任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撑不起这局面了。”

江墨炎笑了笑:“也不必他费心了,我已想到了法子。”

白夜奇道:“督军已有了成算?”

江墨炎淡淡笑道:“藤原龙之介想四面开花?他倒不怕尾大不掉,京州这块肉虽然肥嫩,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一口吞下去!”

白夜问道:“督军意欲如何?”

江墨炎看了看他,笑笑说道:“让他首尾不能相顾,聪明反被聪明误!草船借箭,请君入瓮!”

白夜想了半日,还是不甚了了,但看江墨炎神气也不会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又谈了几句旁的事,便自告退了。

晚间江墨炎回到琴瑟小筑,见安琪正在小厅里讲电话,不由好奇,却也并未打扰她,只是自行上楼换了衣裳,再下楼时,安琪已挂了电话迎上来,江墨炎淡淡问道:“今儿怎么这样迟了还有人打电话给你?”

安琪叹了口气道:“是竹心姐。”(未完待续。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