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吃亏到底
作者:马涵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7756

“明知不是,又何必挖苦?本王若真要看你笑话,昨夜何必亲自登门,主动送钱给你?”有点奈何,送钱,她还不收。开 心 文 学

“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君无菲苦涩一笑,“倘若睿王一份真心,不掺丝毫目的,君某自当感谢。只可惜……”

性命攸关,他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一名下人前来禀报,“王爷,皇上来访。”

欧阳煊的目光看向君无菲,“皇兄极少来睿王府,君府一有事情,皇兄就出现了,怕是来看你的。”

“是么。”君无菲不以为然,又是一个不纯不粹的人,“你慢慢招待你的皇兄,我不奉陪了。”俊逸潇洒的身影远去。

“请皇兄过来。”欧阳煊向下人吩咐,不一会儿,皇帝欧阳澈在下人的带领下前来,“睿王近来可好?”

欧阳煊面色冷漠,“臣弟近来甚好。”

跟随欧阳澈前来的护卫莫问向欧阳煊行一礼,“参见睿王。”

“免了。”

“谢睿王。”

欧阳澈神情关怀,“朕听说睿王近来身体不适,特地前来探望。你没事,朕就放心了。”

“劳烦皇兄大驾,臣弟愧不敢当。”

“哪里话,你我兄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仔细打量欧阳煊,他精神焕发,看不出有一丝不正常,有些许失望。

目光冷凝严肃,欧阳煊撇了撇唇角,“臣弟还有要事待忙,皇兄自便吧。”摆明不愿多谈。

“就不必招呼朕了,朕久未来睿王府,随便逛逛,睿王去忙吧。”欧阳澈脸上浮着俊雅的微笑,似对他的无礼并不在意。

等欧阳煊一走,护卫莫问不满地说道,“睿王简直越来越猖狂了,见到皇上您,居然不行礼,不去门口迎接圣驾。”

“睿王忠心为朝廷,日理万机,不见礼又何妨,是朕薄待他了。”欧阳澈微叹一声。

“皇上……”莫问还想说什么,被欧阳澈眼神制止,才猛然明白过来,睿王府耳目众多,皇帝来访此等大事,必然有人监视。睿王与皇上的关系够僵了,他一翻对睿王的不满之词,要不是皇上应对得当,会给睿王找到借口对皇上不利,倏地地白了面色。

“走吧。”欧阳澈说,“上迎松阁走走。大宛国公主居于睿王府上,朕还没亲自前去探望。”

“是。”

楚曼雅款步而来,盈盈一福礼,“曼雅见过天启皇上。”

“平身。”

“谢皇上。”她态度恭顺地说,“听下人说皇上来了睿王府,特地来拜见。方才听见皇上说要来看本宫,本宫真是受宠若惊。”

“曼雅公主无需客气。”欧阳澈态度平和,眸光宁静。

阳光下,欧阳澈一袭白衫,身形颀长,温文儒雅,眼神高雅若天上的白云,高不可攀。

楚曼雅微愣,心下觉着这般的男子,就像天上的明月,皎洁得让人感到宁静。若是他掌握了天启国的实权,将是她是佳的选择,真是遗憾了,“本宫陪皇上散散步吧。”

“也好。”欧阳澈并不拒绝,“公主在睿王府可住得习惯?”

“很习惯。”楚曼雅嫣然一笑,“听说天启国皇宫富丽堂皇,奢华逶迤,本宫仅在贵国皇宫里住了一晚上,还没细细观赏宫廷景致。”

“随时欢迎公主到宫里住些时日。”

“那本宫就多谢皇上了。有空时本宫一定去住些时日。”

“公主乃世人眼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听闻求婚者无数,何以独衷情于睿王?别见怪,朕也是听说的。”

“本宫住在睿王府里也有些日子了,难免外人会多想。睿王之于本宫有过救命之恩……”将过程简单地说了遍。

“原来如此。”欧阳澈颔首,“睿王曾英雄救美,难怪公主心仪。”

见他坦然的态度,目光清澈斯文,没有一丝被她的外貌所影响。已习惯了男人对她痴迷,心头有点不舒服,“皇上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未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欧阳澈一愣,缓缓摇首,“没有。”

“真的没有吗?是否是皇上要求太高了?”

“不谈这个。”

曼雅倒也识趣,“那就谈谈本宫。虽然住在睿王府,离睿王近了些,但他人太冷漠,本宫有时也无计可施。”美眸突然盈了水光,楚楚可怜地瞅着他,“不知皇上对曼雅有何看法?”

“挺好。”他给了简洁的二字。

听不到预期中的赞美,似是敷衍,曼雅有点失落,凑近他,以低得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竟说,“若是皇上愿意,本宫或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欧阳澈不为所动,“谢过公主好意。朕现在很好。”

曼雅不死心,“睿王权倾朝野,皇上难道就一点不担心他有朝篡位?”

“自家兄弟,何需介怀。他要那么做,早就做了。朕做个挂名皇帝,也乐得清闲。”一副无欲无求的态度。

她眼底闪过不屑,“皇上真是自在,曼雅‘羡慕’。”心里冷哼:没出息。

欧阳澈没忽略她的眼神,目光飘过冷凝,却不置一词。

不知不觉间,前方一眼熟的院落,楚曼雅抬首看了眼院门上方的牌匾,竟然是走到了迎松阁。

“听说君无晗也住在迎松阁。”欧阳澈似不经意地说,“既然路过,就进去看看他吧。”

“皇上认识君二少?”又是君无晗,曼雅心里不是滋味。

“消息封锁得好,公主有所不知,”欧阳澈也不隐瞒,“数月前朕在街上遇袭,是君无晗救了朕一命。”

“原来君二少还护驾有功。”与皇帝也扯得上关系,楚曼雅气结,表面上却说,“二少为人和善,心思单纯,也难怪深得睿王的宠爱。”表面是帮君无晗说话,实则强调他不过是一个出卖色相的男宠。

欧阳澈不予置评,“公主也陪朕好一会儿了,就不叨扰了。”

“曼雅告退。”回了自己的屋子。

问了另一名下人,得知君无晗所住的厢房,欧阳澈走到门口,亲自叩响了房门。

没动静。

又叩,无人应门。

护卫莫问沉不住气,用力地拍了拍门板,“君无晗,知道你在里面,皇上来看你,你起来迎驾!”嗓门大得整个院子都听得到。

君无菲有些迷糊庸懒的嗓音传出来,“别吵,在睡觉!”

不把皇帝放眼里,莫问想骂人,被欧阳澈制止,只得不甘心地退到一旁。

“朕知道君府有难,你也不会需要朕的帮助。朕还是想说,若是有需要,只需派人通知一声即可。”清澈温雅的嗓音,不轻不重,润人心脾。

房里还是没动静,君无菲翻了个身继续睡。

欧阳澈唇角浮起苦涩的笑容,与护卫莫问一同离开。

婢女小桃将欧阳澈的话一句不漏地向楚曼雅汇报,楚曼雅怒火中烧,“君无晗还真是盘根错节,连皇帝也这么帮他!”

“公主不必为他感到生气,他不过就是一个只会出卖男色的男宠。”小桃赶紧安慰。

楚曼雅讽刺地说,“他对睿王与皇帝都不假辞色,真是胆大包天。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接受皇帝与睿王的帮助了,本宫倒要看看,他怎么拿得出二十万两还债!”

“公主,有消息说,魏府少爷魏子溪也在向君府追债九万两呢。君无晗还说三天后,就还他钱。昨天说的三天后,现下就只余两天了。”

“魏子溪的做法倒是深合本宫的心意。两天后是么?那就两天。本宫要君家雪上加霜。欠本宫的二十万两赌债,加上魏府九万两,足足二十九万两,本宫倒要看看,君无晗怎么还得出如此巨债!”

“奴婢几乎可以看到,君无晗求爷爷告奶奶向您求情的凄惨模样了。”小桃马屁适时拍在马屁股上,拍得楚曼雅心里舒坦,“你个贱婢还算好听,赏你十两银子。”

“谢公主。”小桃满脸喜色。

回皇宫的路上,护卫莫问心疼地说,“皇上,路途较远,您还是坐马车吧。”

“无妨,朕走一走。清醒一下脑子,好时刻提防欧阳煊。”

“皇上,属下不明白,曼雅公主与您一同散步时说的话,意思是要嫁给您,合大宛国的兵力帮助您,您为何拒绝?”

“你以为欧阳煊会同意么?朕若是答应,还未借到大宛国的援助,朕就会莫明其妙驾崩,或者楚曼雅死得不明不白,她死的罪过一定会推到朕的头上,让大宛国视朕为眼中钉。即使朕设法保全二人的性命。欧阳煊狗急了也会跳墙。”

“皇上是说睿王会逼宫?”

“他会不敢?”

“依属下所见,他绝对的敢。”

“何况,楚曼雅其心昭然若揭,直面要做睿王妃,已不做丝毫掩饰。她不是真心要嫁给朕,只要她还考虑别的驸马人选,根本不会入住睿王府,而是在皇宫暂住,选定再作打算。她只是要试探朕。若朕真表示出野心,她一定会向欧阳煊告密,倒打朕一耙。”

莫问佩服,“还是皇上考虑周全。”

“岂能不周全?每一次,朕暗中发起来的羽翼,还未成熟,就被剪除了。朕现下每走一步,都那么艰难,如履薄冰。”

“宫廷险恶,皇上的辛酸,属下明白。”

“不,你不明白。”欧阳澈摇首,“朕身在高处,却没有任何天子的威仪,而是被踩在了泥里。那种滋味,你不会懂。”

“属下只知道誓死效忠皇上。”

“你多次救驾有功,朕相信你。”清雅的瞳仁中不带杂质,看不出说的是真是假。

莫问很是感动,“谢皇上器重。属下还有一事不明白。”

“说吧。”

“皇上既然想笼络君无菲,何不直接下旨娶她为妃?”

“欧阳煊的举动你也看到了。他明知道君无菲是女的,还甘愿背负喜欢男宠的污名。朕若下旨,只怕还未娶到君无菲,欧阳煊已废了朕的圣旨,朕的圣意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纸空口文书,废圣旨的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朕的旨意若想不受制约,除非是无关紧要的事。或者,权力回归朕的手中。”

“皇上才是天启国的正统继承人,睿王不过是乱臣贼子。属下相信有朝一日,皇上一定能铲除睿王逆党!”

“要么没动作,有动作,必会让欧阳煊无法翻身。”欧阳澈仰头望天,眸光坚定,“朕还没输。”

夜里,万簌寂静。

睿王府麒麟居,欧阳煊躺在床上睡不着,睁着漆黑幽深的眸子,冷凝地瞅着天花板,脑海中浮现君无菲绝色的身影,怀念起抱着她的感觉。

自她不与他一道睡开始,他夜夜无眠,即便轻浅入睡,都不安稳。索性起床,来到迎松阁客房,推君无菲所住的房门,门拴死了。

一个眼色,暗处的护卫手中劈出一剑,银光乍闪,门闩从缝里被劈断,而房门丝毫未损。

“大半夜的拆房子,睿王真是好雅兴。”君无菲站在窗边,从敞开的窗户望着天上的明月。

月光皎洁,宁静若水。

她只着了一袭白色的单衣,长裤,头发是披散着的,长度及腰,纤腰不盈一握,背影单薄,显得格外柔弱。

欧阳煊心里升起一股疼怜,“怎么还不睡?”看看外头的夜色,约莫三更天了。

“睡不着。”她悠悠地启唇。

原以为她会讥讽他半夜跑来找她,想不到她只是柔和的三个字。走到她身侧,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夜里凉,别着凉了。”

君无菲身子一颤,想起了黎煊曾说过的话:夜里冷,别感冒了。

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有一次,她站在窗边傻傻地等着他回来。知道他去执行任务,杀人的任务,她担心,等到了半夜三点,他回来了,也是站在她旁边,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揪了揪身上的衣服,不是西装,已成了古人的外袍。

黎煊真的是过去式了,彻底的过去。

只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伙伴、亲人、爱侣,不是说忘就能忘。

想忘,仍忍不住偶尔的怀念。

注视她绝美的侧面,鼻梁挺直小巧,嘴唇因凉意而微白,她的眼神凝望着夜空,像是透过黑夜在看另一个世界。

欧阳煊的心不由一紧,“晗儿……”不自觉地紧张,“告诉本王,你在想什么?”

她回过神,侧首瞧他,?不觉得掉价?”

“现在就是想用‘我’字。表示本王……我宠你。”他鼻子里一哼气,“别想转移话题。说,以前不讨厌我。”

她背过身,懒得理他。

他摇摇她的肩膀,“别装睡。”

“你还想干嘛?”好咕哝。

“你放心,本王不喜欢女人,对你没兴趣。”他的声音很冷漠,“刚才见你挺享受,才亏本帮帮你。”

气得回转身子,欺身凑近他,她笑魇如花,一指在他胸前画圈圈,“亏本?”

“是。”他忍住想抽气的举动,身子因她的撩拨而变得僵硬。

她的手往下,他冷肃的眼神飘过期待,她又止住,“怎么样?往上还是往下?”

“往……”他困难地吞吞口水,“停下。”

“果然是对女人不敢兴趣的。”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当你吃亏了。”

他翻身再次压住她的身子,“本王不介意吃亏到底。”她想说不,他却低首吻住了她柔嫩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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