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请君入瓮
作者:高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96

千余士兵再次撞开游缴所大门,杀了进去,这时,张允见刘璟脸上充满了冷笑,他心中忽然感到一丝不妙,难道。。。。。。。。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游缴所内火光大作,黑烟腾空,熊熊烈火燃烧起来,张允愣住了,怎么会起火了?

只见一群群士兵仓惶从所内奔逃而出,一名军官跌跌撞撞跑来,急声禀报道:“将军,游缴所内一个人没有!”

张允霍地转头向刘璟望去,只见他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张允忽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他冲军官大吼一声,“为什么会起火?”

“我们也不知道,是从柴草房烧起来。”

张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明显是刘璟事先设好之计,他一时大意,中计了,他顿时焦急喊道:“快去救火!”

士兵们纷纷上船取桶舀水救火,但火势延烧迅速,片刻,整个游缴所都烧起来了,这时,刘璟淡淡道:“张将军,我要提醒你,你兄弟可还在游缴所内。”

张允惊得肝胆俱裂,他发疯似的大喊:“快进去救人!快救人!”

几十名心腹顶着浸满水的被褥冲进了火海,此时张允已经心乱如麻,抓不到甘宁的失落、中计的愤懑、对兄弟的担忧、对后果的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在他心中,使他又恼又悔,对刘璟恨之入骨,就恨不得一刀将他杀了,但一丝理智又告诉他,杀不得,杀了刘璟,恐怕自己小命难保。

就在这时,数十名士兵抬着一人从火中冲出,张允急忙上前,正是他的兄弟张平,眉毛头发都被烧干净,被烧成了重伤,整个人已经奄奄一息,张允又急又气,心痛万分道:“快送回城找医匠救治!”

游缴所的火越烧越大,火焰冲天十余丈,浓烟滚滚,整个襄樊两城都看得清清楚楚,张允长长叹了口气,尽管他知道这是刘璟设计,但刘表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游缴所被烧毁,他真的很难解释了。

“将军,现在怎么办?”张允的副将邓珣不安地问道。

张允注视着游缴所的熊熊烈火,他心乱如麻,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沉思良久,他终于叹息一声,看样子,今晚只能认栽了。

“你把弟兄们都带回去!”

“那将军你呢?”

“我去向州牧解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有先向舅父把事情讲清楚,否则他张允跳进长江也洗不清这个冤枉了。

军队迅速上船,一艘艘战船驶离了北岸,向东驶去,返回襄阳以东的水军大营,张允也上了一艘船,却没有回军营,直接向南岸驶去,他去面见刘表,解释情况。

很快,游缴所外面的军队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剩下,空空荡荡的旷野里只剩下刘璟和他的三十几名手下,旁边金曹李俊低低骂了一声,“呸!连个道歉都没有,就这么走了。”

“哼!”刘璟冷笑一声,“恐怕他现在心乱如麻,赶去向州牧解释去了,这次有的他解释了,我祝愿他越描越黑。”

李俊忍不住向刘璟竖起大拇指,“这件事督曹干得漂亮,竟让一向狡猾张允落入圈套。”

“他狡猾吗?我不觉得。”

刘璟摇摇头,“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他真的有头脑,怎么不想想,我一个小小的游缴所,怎么藏得下有着过人的敏锐,从去年开始,陶胜便将整个家族的生意交给她审查,每一笔帐她都会理得清清楚楚,一点蛛丝马迹都休想逃过她的眼睛,心细如发,陶家上下对她又敬又怕。

陶湛有个姑姑叫做陶云,是个年轻寡妇,她有一手绝活,那就是易容,可以说是易容高手,连声音都能变,陶湛从小便跟随姑姑学习易容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不过,有一次她化妆成父亲,连她母亲都骗过了,就是那一次她被父母及姑姑重责,从此,她的易容就有了分寸,不敢再随意易容乔装。

这次陶湛是受父亲委派,来襄阳探查刘璟对陶家与孙家之事的了解程度,她的化妆连刘璟也骗过了,这令她大为得意。

此时,她正满脸笑容地听着周围人对刘璟和张允之仇的议论。

“张允和璟公子是姑表兄弟,按理应该情同手足,但他们却是因情而变,张允至今未娶,听说他喜欢蔡家之女,早有心娶之,但蔡家之女却许给了璟公子,因此张允对璟公子恨之入骨。”

陶湛当然知道刘璟和张允的矛盾其实是由五百军奴引起,不过这并不影响女人天生的八卦之心,她听得大有兴趣,她正要问一件感兴趣的事情,但旁边一人却替她问了。

“那璟公子喜不喜欢蔡家之女?”

“当然喜欢,那是蔡军师唯一的嫡女,和蔡家联姻,谁不喜欢,不过听说州牧夫人很反感璟公子,将他赶出家门,所以现在璟公子住在樊城。”

“州牧夫人不是蔡军师之妹吗?”

“正是!”

陶湛兴致更加浓厚了,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有趣的事情。

这时,码头上有士兵大喊:“州牧驾到,闲杂人等后退!”

数百侍卫上岸,开始驱赶围观的民众,众人纷纷后退,但依然在两三百步外围观,州牧亲自来处理此事了,谁都不愿离开。

刘表的座船靠岸了,他脸sèyīn沉地望着被撞烂的游缴所公船,心中一阵阵恼火,当看到烧成白地的游缴所时,他眼中的愤怒更加抑制不住,连旁边的襄阳太守李圭也脸sè铁青,张允欺人太甚。

此时张允完全低下头,忐忑不安地等待处罚的降临,关键是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甘宁和游缴所有关系。

刘表下了船,刘璟上前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州牧,张校尉徇私枉法,扰乱公务,私自带兵前来逼迫卑职放其违规受罚的族弟,卑职不从,他便纵火烧毁了游缴所。”

后面的张允俨如一脚踩空,头嗡地一下大了,他万万没想到,刘璟竟用这个罪名加在他身上。

他心中大急,上前跪下解释:“启禀舅父,甥儿绝无此意,甥儿是来抓捕甘宁。”

刘表冷冷道:“张校尉,这里没有什么舅父甥儿,我是荆州牧、镇南将军,请你分清场合。”

张允满头大汗,只得又解释一遍,“启禀镇南将军,卑职绝无此意,卑职是来抓捕甘宁。”

刘璟冷笑一声,“这就奇怪了,甘宁驻扎在樊城西面的风翼亭驿站,你难道不知吗?跑来游缴所抓什么人?”

“卑职先去风翼亭驿站,不料扑空,又听说他们逃到游缴所,所以又追来,烧毁游缴所不是我所为,是他设的计策,栽赃给我。”

“一派胡言!”

刘璟厉声喝问:“你说甘宁逃到游缴所,有什么证据?你的军队把我们围困在中间,你们上千人冲进去打砸,最后放火烧毁游缴所掩盖罪行,现在还居然诬赖是我们自己放火,你张允还有一点点廉耻吗?”

张允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刘璟,“你、你血口喷人!”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蒯越忽然问道:“张校尉,你口口声声说抓捕甘宁,我很奇怪,甘宁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还劳你亲自出动,率军队来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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