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没有想到少女忽然爆发，没有丝毫准备，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没有思考的时间，但身体却本能的做出了反应。

赵凌周身上下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气势，双眼变得异常明亮，他并没有后退，而是向火鸟迎面而去，同时右手握拳，向前击去。

火鸟穿过身体，就像是一股热风从吹过，刚好让人觉得灼热，却又不伤害身体，赵凌意识到不对时，已经变拳为爪，掐向少女的脖子，他赶快止住了动作，而此时右手离少女的脖子只有一拳之隔。

少女张开小口，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赵凌，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强忍着，始终没有掉下来，刚才那一瞬间，她的确被吓坏了，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让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赵凌扑面而来时，她已经停止了思维。

直到赵凌停了下来，她才想起刚才的事情，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的快，那种害怕的感觉让她想要哭出来，但却被她强忍着。

赵凌收回动作，在一旁站好，沉默片刻才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对不起！”

“没事没事！”少女拍了拍胸口，天生比常人粗大很多的神经让她并没有被吓倒，她呼了口气，刚才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心跳加速，头皮发麻，这是却从来没有过的体验，现在回想起来，天生喜欢刺激的她甚至感觉想要再来一次。

叶叔也是一惊，但赵凌及时收手，少女也表示没事，让他放下心来，随即问道：“赵凌你是御灵使么？刚才的反应真是迅速，一般人应该是闭上眼睛阻挡，或者是闪到一旁，而你却是迎面冲了上去……”

“呃！不知道，下意识的反应而已！“赵凌摇了摇头，那确实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事实上，赵凌现在还有些疑惑，自己竟然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些动作，他可是真的没有半点武技基础，莫非是上次那种状态的残留……

赵凌思索片刻，放弃了探究这个问题的打算，他忽然想到什么，疑惑道看着少女，“你用的也是罗炎战斗这款灵晶么？”

“不是！”少女此时已经逐渐恢复正常，她笑嘻嘻地看了看叶叔，解释道：“都是叶叔叔的衣服，我才能够做到这种效果！叶叔叔的衣服可好了，不仅漂亮，而且还能模拟出很多华丽的能量技幻想！我听说有个sāo包的家伙在北林学院的比赛中模拟出极其真实的火焰，震惊全场，就设计这款铠甲，让叶叔叔帮我做了出来！”

sāo包的家伙！赵凌心里微汗，转念一想，这几个字用来评价吴飞扬的确是合适。

忽然，少女又撅起小嘴，“可是，有些我自己设计的可好的衣服，叶叔叔都不愿意给我做，你以后一定要把叶叔叔的手艺学好，将来给我做衣服！”

说到这里，少女又狠狠地瞪了叶叔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埋过头去，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面对少女孩子气的举动，叶叔摸了摸自己的胡渣，没有丝毫生气，他宠溺的看着少女，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赵凌也不知到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已经被少女的话给惊到了，虽然他对御灵使了解并不多，但一些基本的知识却还是知道的。

比如，能量技是不能与铠甲融合的，甚至，铠甲还会削弱能量技的威力，而且，一个专业的防御型能量技，并不会比铠甲弱，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御灵使使用铠甲了，不，应该是已经没有了，金属武器和灵兵或许还有御灵使会用，但铠甲已经没有人用了。

叶叔似乎是看到了赵凌的震惊，解释道：“祖上传下来的一点小手艺，可以在某些材料上面附着一点点幻象，而且，这幻象还需要特殊的机械晶激发，也需要一点点灵念控制，唬唬人还可以，威力却是一点也没有！”

说到这里，叶叔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萧瑟，情绪也显得很低落。

少女又在这里呆了一会儿，也没有换上原来的衣服，就直接穿着铠甲离开了，说是给叶叔做做宣传，好给他带来更多的顾客，对此，叶叔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赞扬也没有反对。

而且少女走的时候，还背着叶叔偷偷塞给赵凌了一些什么东西，既然是偷偷塞给自己的，赵凌并没有当着叶叔的面打开来看，而是直接放到口袋里，根据触觉，应该是几张叠起来的纸之类。

少女走后，叶叔似乎更显抑郁，他甚至停掉了手头的工作，呆呆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赵凌也没说什么，他一心只是埋头工作，制作骨片并不难，他很快就掌握的相当熟练了，虽没有叶叔做得那么好，却也相差不远。

很快就到傍晚，叶叔打发赵凌回去，他和赵凌商议的协定是每三天发一次工资，所以赵凌今天并没有拿到工资，不过赵凌并无所谓，以他那微薄的存款，三天还是能够坚持到的。

暮sè降临，走在大街上，赵凌忽然想起少女塞给自己的东西，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看，的确是叠起来的纸张，打开之后，借着路边晶灯的光芒，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出现在赵凌面前，旁边还标注了一些数据说明之类，下面还写着一行小字：“小雁设计的第九个衣服！”

小雁？第九个衣服？小雁应该是那个女孩儿的名字了，至于这第九个衣服……

再次盯着图案观察许久，赵凌终于发现，这是一个铠甲的设计图，心里不禁好笑，这设计图画的也太模糊了。

他忽然想起少女说过，让自己帮助她制作衣服，顿时明白了少女的用意，不由暗自摇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伙计，今天刚刚开始在叶叔那里工作，怎么可能制作出这种铠甲来，而且少女想要做的，明显是赋予类似于刚才那种幻象的衣服，赵凌就更不会了。

而且这铠甲的设计图歪歪扭扭乱七八糟，就算会制造也不一定能做出来，想到这里，赵凌不禁对叶叔表示无比崇敬，如果他也是看着这种设计图，才帮少女设计的铠甲，那他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

随便看了一下，赵凌又把设计图装在口袋了，如果他将来真的能像叶叔一样制造出华丽的铠甲了，倒是不介意帮少女一把，但是现在么，却是没有那个能力。

想到铠甲，赵凌不仅又想起叶叔那种赋予凯甲幻想的能力，那幻想实在是太真实了，连灼热感都有，这种技术实在是高超，至少他就知道，罗炎战刀模拟的能量火焰是没有那种灼热感的，吴飞扬模拟的火焰虽然极其真实，但与叶叔相比，却又差了不止一筹。

特殊的机械晶！想到叶叔对铠甲做出的解释，赵凌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一下那种机械晶的构造，到底有多特殊呢？不知道能不能让铠甲模拟的幻象再真实一点？

忽然，赵凌心中又是一黯，灵念变异的问题已经迫在眉急，他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三种变异都及其实用，一个灵晶制作，一个技能融合，还有灵念与身体的融合，每一个变异都让赵凌垂诞不已。

这次，赵凌并没有搭乘公共晶车，而是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决定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在回到家之前作出决定。

赵凌认真回想着当时和黑衣男子打斗时的状态，正是那次的身体变化，以及自己的惊人表现，才引发了这次选择的难题。

对了，那种状态，那种状态才是根本，如果自己能经常进入那种状态的话就好了，也不用选择了，随便选择一个方向就行，只要以后战斗时进入那种状态，不久让自己变成一个高手了…….

战斗？赵凌苦恼的抓了抓脑袋，战斗！自己在想什么啊！

这不是仅仅是灵念变异方向的问题，而是以后自己想要做什么的问题，是沉浸在能量结构世界里成为一名炼灵师，还是历经一场场战斗，作为一个御灵使的问题，而自己竟然想到战斗，难道自己从内心深处是渴望战斗的么？

忽然赵凌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那场人类与巨虫的战斗，那些惨烈的厮杀，还有最后定格在脑海中的少女，甚至还有几天前从昏迷中醒来时想起在脑海里的那些话语。

赵凌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并不是说融合灵晶成为御灵使发生的改变，而是另一种奇妙的变化。

这些都是在融合了那块野晶后才发生的，以前是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东西，联想到这里，赵凌似乎是找到了问题的核心，既然都是那块野晶惹出来的，那么以后如果还会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应该是不会受自己控制的，至少自己灵念变异的方向，应该是不会影响到这种变化。

既然影响不到这种变化，那么就回到正常的轨迹，当这种变化不存在吧，如果这种变化不存在的话……

想到这里，赵凌已经做出决定，他知道了自己的应该选择的方向。